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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际革命协会的纲领（摘录）
写作日期不详
第一部分 理论基础
一、否认神，否认人权和神权的原则，以及一些人对另一些人的任何监护，不管是对成年的但没有文化的人的监护，还是对无知群众的监护，不管这种监护是为了最高理性，还是为了科学真理，不管这种理性和真理是由一批公认的知识分子和有特权的人代表的，还是由这个或那个阶级代表的，因为在两种情况下都会导致一种特殊的智慧贵族的形成，这种贵族是最可恶的，对自由是最有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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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否定意志自由，否定社会进行惩罚的权利，因为任何一个人，毫无例外，都无非是他所诞生、成长和生活的那个自然和社会环境的必然产物。人的不道德行为产生的基本原因有四个：（1）缺乏合理的卫生和合理的教育；（2）经济和社会条件的不平等；（3）人民群众的愚昧无知，这是他们的经济和社会地位的自然结果；（4）上述条件的必然结果——奴役。必须用根据自由和正义的要求对社会进行的教育和组织来代替惩罚。在社会革命后不可避免的或长或短的整个过渡时期内，社会为了保护自己不受那些不可救药的人（不是罪犯，但对社会是危险的人）的侵害，除了剥夺对这些人的保证和支持之外，没有必要对他们进行任何惩罚，就是说，只把他们从这个社会中清除和开除出去。
三、否定意志自由绝不等于否定自由。相反地，自由是自然的和社会的必然性的不可避免的后果和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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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社会团结是第一个人类法则，自由是社会的第二个法则。这两个法则是互相补充的，是不可分割的，它们构成人性的整个本质。因此，自由不是对团结的否定，相反地，它是团结的发展，而且可以说是团结的人化。
五、自由不是人不受自然界和社会的不可改变的规律的约束。自由——这首先是人依靠科学和合理劳动的帮助从外部自然世界的压迫下逐渐解放出来的能力；最后，自由，这是人支配自己本身和按照自己的观点和信念来行动的权利，——这个权利是同另外一个人，或者团体、阶级以至整个社会提出的专制性和统治性的要求相对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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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每一个人都诞生在自然社会中，离开自然社会人就不能成为理智的和自由的生物；这个社会本身人化的程度，要以构成这个社会的一切人在个人方面和集体方面自由的程度而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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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每个人的个人自由只有依靠社会（人由于自然的和不可改变的规律而成为社会的一部分）的集体自由才能成为真正的和可能的。
注一：自由（就象人性一样，而且是人性的最纯粹的表现）不是历史的开始，相反地，是历史的完成。我们已经指出，人的社会是从动物性开始的。原始人和野蛮人很少意识到自己的人性和自己的人的自然权利，他们从互相吞食开始；不幸的是，现代的野蛮人直到现在仍然这样做。人类社会历史发展道路上的第二个时期是奴隶制。我们现在生活在第三个时期，即经济剥削时代或者雇佣劳动制度。第四个时期（我们正在力求进入这个时期，也可以说我们正在接近这个时期）将是正义的时代，表现在平等和互相团结中的自由的时代。
八、原始人成为自由的人、人化和成为有道德的人、日益意识到自己的人的本质的程度，仅仅依他们开始承认其他人也有这种人的权利的程度而定。——因此，为了自己个人、自己的道德、自己的自由，每个人应当力求使一切人获得自由、道德和人性。
九、因此，对别人自由的尊重是每一个人的最高义务。爱这种自由和为它服务一—这是唯一的美德。这是一切道德的基础；别的基础是不存在的。
十、因为自由是团结，即互利的结果和最高表现，所以它只有在平等的条件下才能完全实现。政治平等只能建立在经济平等和社会平等的基础上。通过平等来实现自由——这就是正义。
十一、由于劳动是一切珍贵的东西、有益的东西和社会财富的源泉，所以主要作为社会生物的人不能脱离劳动而生活。
十二、只有协作劳动能够支持巨大的和稍微文明一点的社会的存在。一切作为文明的标志的东西只有通过这种协作劳动才能创造出来。人的劳动的无限生产率的秘密，首先在于利用或多或少在科学方面发达的理智（它本身也是前代和这一代的劳动活动的产品），其次在于劳动分工，但是要有一个必不可少的条件，即对这种实行了分工的劳动实行联合或协作。
十三、历史上的一切不正义现象，一切战争，一切政治的和社会的特权，在过去和现在都有一个主要原因和自己的目的，即掠夺和剥削协作劳动，以利于比较强大的征服者民族、阶级或个人。这就是产生奴隶制、农奴制和雇佣劳动制的真正的历史原因，简要地说，就是产生所谓的私有的和继承的所有权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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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社会主义纲领
十八、工人要求和应当要求：
1．一切阶级和生活在世界上的一切人在政治、经济和社会方面平等。
2．消灭继承的所有权。
3．把土地发给农业协作社使用、把资本和一切生产工具交给工人工业协作社使用。
4．消灭家庭里的父权，即丈夫和父亲的纯粹以继承的所有权为基础的专制权力，以及在政治、经济和社会权利方面实行男女平等。
5．所有两性儿童，在成年以前由社会供养和教育，并对一切儿童进行平等和义务的科学和工业教育，包括高等教育的一切部门在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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鉴于儿童，尤其是年纪小的儿童，还不能完全自觉地控制自己的行为，因此，应当从社会中完全消灭的监护和权威的原则，仍将在教育儿童方面得到自然的运用。但是，这种权威和监护应当是真正人道的和理智的，是完全没有任何神学的、形而上学的和法学的残余的。权威和监护应当从这样一种论点出发：任何一个人，一生下来无好坏之分；善，即对自由的爱，对正义和团结的认识，对真理、理智和劳动的崇拜，或正确些说是尊敬和习惯，——这些品质只有通过合理的教育才能在人身上得到发展，而合理的教育是以在理论和实践方面尊重理智、正义和自由为基础的。因此，这种权威的唯一目的，就是培养一切儿童爱好自由。权威的这种目的只能这样来达到，即权威将逐渐使自身“化为乌有”，随着儿童逐渐接近成年，权威将让位于儿童的独立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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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工人为了自己的彻底经济解放，应当要求完全和彻底消灭国家及其一切机构。
注一、国家是什么？这是神的和人的权力和监护原则的历史组织，这种权力和监护是为了某种宗教或者为了一个或数个所有者阶级的特权而对人民群众实行的，其目的在于损害成千上万的工人，残酷剥削他们的不自由的劳动。因此，以所有权和个人继承权为基础的掠夺是任何国家的基础。由所有者剥削人民群众的劳动，由教会以伪造的神的名义使这种剥削神圣化，而神甫则经常迫使神站在较强者和较狡猾者方面，一—这就是权利。特权阶级的福利、舒适、奢侈以及文雅的和蜕化的思想的发展，是以绝大多数人民的贫困和无知为必要条件的，——这就是文明。保障所有这些历史的不正义现象的组织就是国家。
因此，工人应当希望破坏国家。
注二、国家必然是以剥削和奴役群众为基础的，它本身也就要压迫和蹂躏人民的任何自由和任何正义，它必然是粗暴的、凶恶的、掠夺的和趋向于征服的。国家——任何国家，不管是君主国还是共和国——都是对人性的否定。国家之所以是对人性的否定，是因为它把自己公民的爱国主义作为自己的最高的和绝对的目的，它根据自己的本质，把自我保护的利益，把自己在内部的强大和对外使用强力的利益放在高于世界上的一切的地位，一国家既否定自己臣民的个人利益和人的权利，也否定异国人民的权利，从而破坏各国人民之间和人们之间的世界团结，把各国人民和人们置于正义和人性之外。
注三、国家是教会的小兄弟。国家不能提出任何现实的基础来替自己的存在辩护，除了某种神学思想和形而上学思想之外。国家按其本质来说是违反人类正义的，它不可避免地要以神学或形而上学的虚构为基础。在古希腊罗马时代，没有民族或社会的概念，因为社会完全被国家吞没和奴役，而每一个国家都以某一个神或一整批神为名提出自己存在和进行统治的基础和权利，这些神被看作是这个或那个国家特定的保护者。在古代世界，人是默默无闻的，人类的概念是不存在的。有的仅仅是公民。在文明的这一阶段，奴役之所以成为一种自然现象和公民自由的必要基础，其原因就在于此。
当基督教破坏了崇拜偶像的多神制，宣布了一神制的时候，国家便不得不诉诸基督教天堂的圣者，每一个基督教国家都有一个或几个圣者在上帝面前庇护和保护自己；在这种情况下，上帝可能不止一次地陷于极其困难的处境。此外，每一个国家直到现在还认为有必要声明，上帝特别和专门地保护着它。
关于权利的形而上学和关于权利的科学，在理论上是以抽象的普遍观念为基础的，在实践上是以有产者的阶级利益为基础的，这种形而上学和科学，也在寻找替国家的存在辩护的唯理论的基础。——为此目的，它们杜撰普遍默契，或者诉诸社会契约说，或者伪造客观正义和所谓的由国家实现的普遍人民福利。根据民主主义者一雅各宾党人的看法，国家的任务是促进一切公民的普遍的和集体的利益对个别的人、公社和地区的利益的胜利。在他们看来，国家就是用以战胜个别人的利己主义和局限性的普遍正义和集体理智。因此，国家以自己的存在似乎断定，个人是不理智的，是不能组织社会生活的，是无力超越自己的私人利益的。于是国家便以所谓的一切人的自由（集体的自由和普遍的自由）的名义来进行帮助，而实际上，国家只是一种压迫的抽象，是从对单个人的权利的否定和限制中引伸出来的，是以对每个人的实际奴役为基础的。但是，任何抽象之所以能够存在，只是取决于实体的人同它的肯定利害关系对它支持的程度；从这方面讲，“国家”这个抽象确实代表着被称作有知识者的占统治地位的有产阶级和剥削阶级的非常肯定的利害关系，因为我们看到，人们为了这个抽象而不断牺性被奴役的群众的利益和自由，以利于享有特权的少数人。
注四、爱国主义是一种美德和政治的与国家的欲望……〔手稿到此中断。——编者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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