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写道,‘您就不能在某些时候安心于科学、友谊和美好的大自然吗?’您这么说是对我的误解。您以为我少不了政治。
唉,au fait
[1]您是多么不了解我啊!我没有比彻底摆脱政治,以便投身于科学、友谊和大自然更强烈的愿望了。我已经厌倦政治了。不错,如果发生了严重的事件,或者假如我获得了权力或得到了取得权力的手段——那种适合于我的手段,那么我将会对它重新燃起前所未有的更大的热情。因为没有最高权力什么也做不成。但是对于搞小孩的玩意我已老了,已太大了。因此我极其不愿接受主席的职位。我只是向您作出让步的。正因为这样,这一处境现在使我感到非常苦恼。要是我能摆脱它,现在我将会非常乐意和您一起去那不勒斯!(但是如何摆脱呢?!)
我担心事变将会缓慢地、非常缓慢地发展。而我的炽热的心不能忍受这种呆小症和缓慢的演变。政治,对我来说这就是目前的积极活动。其他的一切可以从科学的角度去处理!我打算去汉堡对事变的进程施加压力。但这能起多大的作用,我一点也说不上。并且我自己也不抱很大的希望!
啊,要是我能引退那该多好!
当我收到海伦的来信——一封非常严重的信的时候,我已经写完上面几行话!事态变得严重起来了,变得非常严重。而这事变的重担重又落在我的肩上。并且,在这时候我已经不能后退,此外我也真的不明白,为什么我必须让步!这是个美丽的女人,并且就其个性来讲,她是唯一的一个完全适合于我的女人,您也会承认她确是唯一合适的人。这样,en avant——渡过卢比孔河前进!这是通向幸福的道路!对我来说如此,对您,好心的伯爵夫人,来说至少也同样如此。
但是,这本来已够复杂的事态变得更为复杂了。我又产生了—种强烈的好奇心,想知道我将如何把这一切进行到底。就是在我处理您的案件的时候,我也常常感受到这种纯粹与个人无关的、客观的好奇心,——就像看小说一样,——想知道,我如何才能把自己和您从这种处境中拯救出来!
您看,过去的力量还全部保存着,先前的运气也依然如故!我将使一切获得辉煌的成就。”
八月三日的信写道: “他感到精疲力尽,需要停止工作;他原指望约用一年的时间就能使社会主义运动爆发起来,但是现在他看到,为此需要十来年的时间,他感到自己的体力不足以做到这一点,特别是无力忍受面临的徒刑。”
贝克尔建议拉萨尔留在日内瓦,在这里两年之后他就可以获得瑞士公民权了。“拉萨尔毫不迟疑地答应了,一八六四年八月十—日我为他取得了正式的居住许可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