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文马克思主义文库 -> 布朗基 -> 祖国在危急中(1871)

生死存亡的问题


1870年10月3日


  局面再也不可能维持下去了。流沙在慢慢地吞没我们,必须不惜一切代价挽救危局。
  饥怪、敌人、叛卖咄咄逼人地围攻着祖国。它们像几把钳子紧紧夹在我们身上,正把我们撕成碎块。光明啊,不在这黑暗中找到光明,我们就在这黑暗中死去!!
  首先,图尔发生了什么事情?
  孤立无援的巴黎落在那伙梦寐以求想搞垮巴黎的人手里。他们本来是不敢同巴黎发生正面冲突的。现在巴黎成了普鲁士监狱中的囚犯,卖国贼们的胆子壮了起来,放肆地玩弄种种阴谋诡计。
  据说,克莱米约[1]及其一伙不中用的随从们已被在这场风暴中沉渣泛起的正统派所淹没。又说,中央政府派出的这位大员只是为旧时代的复辟者充当有名无实的旗帜。
  据说,富里雄——正统派的头目,屠杀共和党人的刽子手,卡宴[2]的非刑拷打者——在图尔发号施令,正为亨利第五[3]准备行宫。
  是谁任命了这个混蛋的?是谁给了他这些权力来反对共和国的?有人说他是“久经沙场、战功卓著的老军人”,我们再也不能被这些骗子手的花言巧语所迷惑了。
  阴谋活动在外省搞在光天化日之下,而在巴黎,则搞得偷偷摸摸,耍尽种种奸诈和伪善的手法。
  敌人就像在一八四八年那时一样,肆无忌惮地进行污蔑。我们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这是断头台的阶梯,流放的前奏。
  那么,防务进行得如何呢?至今还在说假话和装门面。巴黎从没有组织过防务,现在没有,将来也不会有。他们把普鲁士人养起来,准备有朝一日对付“蛊惑分子”。
  你们可得知道,“蛊惑分子”将起而反抗,决不听任你们的宰割。他们在一八四八年过于优柔寡断了。他们孤立无援,只得引颈就戮。
  在一八七〇年的今天,他们代表着祖国。他们将像猛虎一样,用利爪和牙齿来保卫祖国。反动派的叫嚣和猖狂使他们憧得局势的危险。卖国贼们必将被他们的锐利目光所揭穿,必将受到应得的报复。
  喔,你们的命令,我们一看就明白,不费脑子就能猜到。
  你们说:“新的营不再成立,因为没有武器可发。”
  这就是说:“平民们响应民主的号召而自动组织的营太多了!不要这许多武装的蛊惑分子去保卫我们恨透了的共和国。不发武器,不准组织新的营!”
  你们在说谎!枪并不缺少。打开军火库的大门,让大家去检查。你们的话,我们不相信了。武器是有的,你们应当把它们发给人民。人民要真抗战,不要假抗战。再说一遍,打开军火库,让我们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如果不让我们亲眼去看,我们就要说,好你们在说谎,你们是卖国贼!”
  关于选举,我们也明白了。《政府公报》说了真心话:“政府的意图始终是在最短期间内进行各项选举。”
  “各项选举”,这就包括“议会选举。巴黎的市政选举只是借口和烟幕。他们提出巴黎市政选举,就是为了要召开制宪会议。召开制宪会议!这曾经是反动派在一八四八年的口号,也是他们在一八七〇年的口号。
  卖国贼的绝招,就是求助于被二十年的压迫所麻木、被普鲁士人所吓慌、被反革命的污蔑引上歧途的乡村人民。至于通过辩论而心明眼亮的巴黎,却备受嫌疑和排斥,受到这些怒气冲冲的外省笨蛋们的责难。
  他们所要的是议会选举,以便把我们出卖给敌人;他们不要的是巴黎的选举,因为巴黎的选举将会由成立共和国而拯救法兰西。
  因为,同一八四八年那时一样,我们今天没有真正的共和国。今天的共和国是戴在反革命脸上的一副假面具。反革命觉得这个面具是个负担,迫不及待地要把它抛掉。
  我们也迫切地要把我们的对手的假面具揭掉,以暴露他们的真面目。这个伟大的日子必将来到。




[1] 克莱米约(1796-1880年),国防政府的司法部长。这里指1870年9月中旬被派往图尔组织地方力量抵抗德军入侵并沟通对外关系的国防政府代表团。--译者。

[2] 卡宴为法属圭亚那首府,苦役和流放的所在。富利雄曾于1852年任圭亚那总督。 ——译者

[3] 指尚博尔伯爵。他是波旁王朝长系中的王位僭望者。——译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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