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文马克思主义文库 -> 布朗基 -> 祖国在危急中(1871)

1792—1870年


1870年10月30日


  在这两个日期之间,相隔不过八十年!相当于一位老人的一生。不过,在这从摇篮到坟墓的八十年里,装得下普通的十个世纪的时间。一切都变了样。世代相传的精神消失了。人们在血统上属于同一种族,而在意识和性格方面却迥然不同。传统没有留下痕迹。在这个阶段的两踹,竖着两面旗帜,1792——激情;1870——投机。

  从四面八方,都听得到这样的倾诉,我们的先辈在一七九二年并没有今天这样多的人力、财力和知识。他们英勇奋战,拯救了祖国,粉碎了各君主国的联军。今天,我们拥有他们所没有的资源,难道我们却要在发出轻蔑的耻笑的欧洲面前,亡于普鲁士的铁蹄之下?
  一个更加悲壮的呼声回响着:“九二年啊!我们一定要做九二年的男子汉!否则法兰西将沦亡;接着的和声却很不合拍:“让我们团结在国防政府的周围。”

  我们九二年的先辈们团结在一个革命政府的周围,这个政府把国内敌人——保皇党人踩在脚下,又把剑锋直指保皇党人的同伙——外国入侵者。
  而你们,你们所依附的却是一个镇压共和党人、追随保皇党人并唯入侵者之命是从的反革命政权。

  你们中间最坚定的分子或许会说:“应该推动政府前进,对它的软弱和迟缓给予帮助,但还是要维护它。”
  啊!就像在旅途中需要带行李一样,你们把政府当作背着前进的包袱吗?
  那末!现在正是行李拖住了旅行者的脚步,使他前进不得。

  人民是由他们的政府左右的。他们的生存和灭亡都取决于政府。他们的命运完全掌握在政府手里。奇怪的是,经过二十年的波拿巴统治以后,人们这么快就把这个道理给忘记了。
  九二年的共和国无情地镇压君主制的走狗,取缔其全套军政班子,废除其法律、风俗、宗教、思想、直至服装。共和国屹立在君主制的废墟上,带领着群情激愤的法兰西投入战斗,如果普鲁士入侵者敢于在祖国的土地上多跨一步,共和国就毫不犹豫地来一个十一月二日事件,拿普鲁士内奸开刀。

  一八七〇年的共和国只把共和党人当作敌人,拜倒在贵族和教士们的脚下。它给予那些曾在我国烧杀抢掠的坏种们的有着百万家私的遗孀支付二万法郎的年金。它把儿童交给耶稣会教士,把公民交给军国主义者。它牺牲未来,恢复过去,杀害民主派,扶植反动派;它把我们的手臂捆起来,而对入侵者只作虚假的抵抗,并乞求他们的宽恕和欢心。它把外国入侵者的盟友——保皇党人当作自己的靠山,并以圣巴托罗缪大屠杀[1]来威胁革命党人。

  当人们在高喊“救救国防政府!”的时候,怎么能同我们谈九二年呢?这二者有着天渊之别。九二年挽救了革命和建立了共和国;而市政厅却正在毁灭革命和共和国。
  所有保皇分子都是市政厅的帮凶,他们二十年来一直在扼杀和谋害共和国。他们现在高喊:“共和国万岁”,正是准备更加疯狂地扼杀和谋害共和国。

  市政厅是卖国贼的旗帜,是那些变色龙和两栖动物的旗帜,他们脚踏两条船,写文章支持各种派别,投靠每一个主子。形形色色的出卖灵魂的人都集结在市政厅的麾下,寻求它的庇护,并为市政厅的种种骗局吹喇叭,抬轿子。
  市政厅就是反革命,它正在为法兰西挖掘坟墓。




[1] 指1572年8月23日到24日夜间,即圣巴托罗缪节日前夕,天主教徒在巴黎大规模惨杀胡格诺教徒的事件。——译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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