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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宁还活着
布哈林
乔克裕 王亚瑾 译；蒯启发 校
俄文本原载于1927年4月22日《真理报》第91号。中译本来自《马列主义研究资料》1985年第5辑。
人类历史上有人虽然已去世很久了，却能以非常独特的生命力活着，因为他们的创作在支配着千百万人的才智、情感和意志。他们的创作在当时像发酵一样增长很快，对未来投射出巨大的“光明的影子”。他们的创作把往事的无数光线聚为一束，变为集中的力量向前照射，像一盏巨大的探照灯照亮着远方，仿佛从昏暗的没有生机的状况中展示出人类历史道路奇异的轮廓；或者是满怀激情，以善于表露感情和意志的技巧照亮人类心灵的奥秘；或者是以自己的光波透视各个方面尚未被揭示的和还不理解的“大自然的神秘”；或者借助于愈来愈新的科学著作和物质手段来战胜思想上的保守和懒散。
多才多艺是这类天才的突出特点。他们并不是那种逻辑极其混乱、“作风”易于冲动的庸俗的折中主义。相反，天才——几乎总有独到之处。他们的创作是具有独特风格的历史纪念碑，“高于金字塔”。但它绝不是块巨石或原生的大石块。它的伟大、它的纪念意义、它的严整、它的质朴，就在于它最好地反映了复杂性，反映了无数组成部分的协调一致，反映了大量的内部工作，反映了无数紧张劳动的结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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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有创作思想和感情的伟人，艺术和科学的建设者，他们作为巨大的历史力量，作为历史的精华，作为未来的酵母而始终保持活力，——他们都以这种复杂性和多才多艺而出众。你们可以几十次儿百次地倾听贝多芬的奏鸣曲和交响曲，而你们每一次都会发现旧中有新，熟悉中有出人意外，表面简单中有复杂。你们对某种乐曲感兴趣，你们作为一个接收者，——于是，播放雄壮悦耳乐曲的无线电台，会向你们播送你们以前在其他情况下没有注意到的东西。在风格完全一致，集中了他的刚毅、沉着、几乎是庄严的激情和英勇卓绝的乐曲声中，——你们每一次都会发现更加新颖的特点。因此，“贝多芬讨厌”这样的话是不可能说出来的，否则也是言不由衷。
你们可以几十次地反复阅读歌德的著作，尽管这样，你们还是会发现其中出人意外的深刻的美的享受和用同样天才的语言外壳表达的天才思想的原始材料。
你们可以一遍又一遍地反复阅读达尔文和黑格尔的著作，在他们体系的同样一份宏伟的基本蓝图中，你们每次都会偶尔发现一些新颖的思想，这些思想在你们的脑海中“诞生”，开花，突然发出耀眼的火花，因为你们现在是从某些新的方面来看待和研究新的观点，并且“意外地”偶然得到了一些新的启示。
天才的力量正是这样。天才的著作，按其数量而言是很少的，但按其能量而言，是社会经验的巨大蓄电池。它集聚着人类的能量。它是一块神奇的“点金石”，由千百万条神经纤维做成，体现在个人的创造性劳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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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产阶级运动可以为马克思而自豪。无产阶级运动可以为列宁而自豪。无产阶级运动也可以为自己而自豪，因为是它——这场被压迫的资本雇佣奴隶的伟大运动，造就出一批像泰斗一样胜过同时代的人及其子孙后代的人物。
马克思的智力的力量是真正惊人的，深刻的无畏的学术著作，特有的远见卓识，超人的先见之明，正像化学分析和天文计算那样并不神秘。你们第十次、第一百次拿起《资本论》中的一卷，你们就会第十次、第一百次感到非常惊讶，马克思的这部惊人著作充满着被压制的思想——最现代的思想。你们拿起马克思的任何一部历史著作，你们会再一次“发现”很多“现代的东西”，甚至对你们来说是很多新的东西。请你们回顾一下马克思的一些重要预言，——你们从现在改变地球面貌的大灾难的角度来看，就会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全部人类智慧的力量。因为距今将近一个世纪以前，就已讲出了《共产党宣言》中的预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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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宁和我们永别已经几年了。但列宁现在比他活着的时候更富有生命力。列宁每月、每周、每天同人民群众愈来愈亲近，因为他的思想，他的学说，真正成为人民群众的财富，真正成为社会愈来愈大的真实力量，真正成为历史上最大的社会变革的推动力。这个学说在大国中找到了自己的支柱，它遍历欧洲，并在东方迅速地得到传播。我们党的任何指示——经济的、政治的、文化的——都是列宁学说的特殊文字译本。成千上万的人们都在研究列宁著作。“布尔什维主义”在十至十五年以前，对绝大多数人而言，曾经是一种奇怪的声音，异国的秘密行话，现在变成了从张作霖、柯罗齐、英国银行家和波兰首领、法兰西共和党人和罗马尼亚暗探、国际联盟和阿姆斯特丹的坏蛋们、法西斯分子、社会民主主义者、沙皇的外交流氓，到“文化和文明”的职业辩护士们所竭力反对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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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列宁，现代任何一个现实问题都不能理解。气势磅礴而猛烈的历史激流（虽然欧美还“局部稳定”），正在摧毁现存制度的坚固基础，它极好地证明了列宁分析的正确性！无产阶级共和国内急剧转变和历史道路的曲折，通向社会主义的迂回道路和统一，难道还没有被“控制数字”的任何一页所证实吗？“战争的第二阶段”，这片大雷雨的乌云，难道还没有笼罩全世界吗？东方各族人民不可避免地也将卷入这一革命的漩涡，难道这还不是现实中最实际的吗？列宁教导的，讲的，写的许多其他问题，难道这些还没有体现出来，还没有成为现实？ “疯狂的”“理论”每年都在庆祝一切伟大的胜利，尽管它遇到了敌人更加残酷的反对。伟大的历史对白，伟大的“争辩”早已如此，从争辩中产生了共产主义真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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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习列宁著作！向列宁学习！这个口号也许从来还没有像现在这样摆到恰当的位置。看来，我们又要进入忧虑的时期，进入可能引起冲突和动荡的时期。历史行程的转折是不能排除的。在这里，重复陈规旧套和早已背熟的公式与枯燥的提纲，是无法前进的。列宁写道：“一般历史，特别是革命的历史，总是比最优秀的政党、最先进阶级的最觉悟的先锋队所想象的，更富有内容，更多种多样，更生动活泼，更“巧妙”。这是不言而喻的，因为最优秀的先锋队也只能表现几万人的意识、意志、热情和想象；而革命却是在人的一切才能特别高度和集中地表现出来的时候，由千百万被最尖锐的阶级斗争所激励的人的意识、意志、热情和想象来实现的。由此可以得出两个很重要的实际结论：第一，革命阶级为了实现自己的任务，必须善于毫无例外地掌握社会活动的一切形式或方面……。第二，革命阶级必须准备最迅速和突然地用一种形式来代替另一种形式。”
列宁正是这样写的。但是，承认这一论题的正确性和深度，“一般说来”，决不意味着这个论题就得以实现。正像我们往往把背得滚瓜烂熟的、平淡无奇像一块没有花纹的木板一样的公式和历史“智慧”的丰富多彩对立起来。
这里就必须向列宁学习。一次又一次地阅读珍贵的作品，不要看到那里面“简单”，但却始终蕴藏着许多深刻的思想和最精确的评语。随便抽出一句话，它都出人意料地完全从新的角度阐明一系列问题。
列宁活在人民群众当中。列宁思想深邃，作风极其朴素，列宁还活着。列宁没有死。列宁没有衰老。而是相反。历史开拓得愈深，揭开的地层愈多，列宁主义的种籽就愈是显出它强大的生机。列宁是我们这个沸腾的时代的灵魂，子孙后代会像着迷一样将听到未来的交响乐。
感谢 佐仓绫奈 提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