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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ow We Won Grace Carlson and How We Lost Her
我们如何赢得格蕾丝·卡尔森,又如何失去她
﹝美国﹞詹姆斯·帕·坎农(James P. Cannon)
1952年7月7日
Yang Chenhuan 翻译、赤心 校对
〔相关文献〕格蕾丝·卡尔森:早期托洛茨基主义运动的无名英雄
〔说明〕原文载于《战士报》(Militant)1952年7月7日号,后收录于《一位鼓动者的笔记》(Notebook of an Agitator , 1958)
格蕾丝·卡尔森(Green Carlson)所遭受到的迫害既来自于保守的政治氛围,更源自于政治迫害。她突然退出人数众多且受到迫害的社会主义工人党(Sociallst Worker Party),以寻求在富有而强大的天主教堂的庇护,这只是她遭受的许多连续性打击的必然结果。这些打击来自她长期以来为社会主义伟大理想站在穷人一边遭受的迫害、贫困和歧视。
这个退出的决定十分突然,事先没有任何暗示。在过去的一个月里,她在纽约大学和明尼苏达大学的校园里发表演讲和辩论,为马克思主义辩护,与异见者针锋相对。她现在给出了她突然退党的原因——“在基本哲学问题上的分歧”——然而这并非真正的原因。
1936年格蕾丝·卡尔森加入社会主义工人党时,她在明尼苏达州教育部担任一个好职位,有丰厚的薪水,作为哲学博士在双城区的富豪圈子中受到尊重。她那时说过,并在之后多次重复过,很高兴决定和我们一起为伟大的社会主义理想服务。我们用我们的想法和理念赢得了她,她在党内工作了16年。我们相互说服、争辩,同志之中的榜样将服务于伟大事业高于个人利益,正是这些使我们赢得了她。
反动势力最终于以各种手段使她脱离了社会主义运动。他们让格蕾丝·卡尔森为社会主义的理想和自我牺牲的工作付出了代价。她不得不放弃在明尼苏达州教育部的职位,并大幅地降低了她的生活水平。她不得不牺牲自己在社区中的崇高地位。1943年,她不得不和其他17名党员一起去联邦监狱。1945年她从监狱回来后,不得不在圣保罗警察局登记为前科犯。她被列入双城区的所有就业黑名单。一轮又一轮的牺牲被强加给她。
16年来,强大的反动势力不断地敲打着这个女人,直到他们把她打倒,摧毁了她的反抗精神,迫使她离开了她服务了如此之久、如此之光荣的党。这就是天主教会并不光彩地胜过社会主义工人党,并得到格蕾丝·卡尔森的原因。“哲学”的问题与它无关。那只是个理由,不是原因。
在向新闻界发表的声明中,格蕾丝强调了她在临别时告诉我们的话,她不会加入可鄙的告密者行列。“我希望人们明白,我不会举报多年的朋友。我也不会写像布登茨这样的书。”这践行了她的信条,她为社会主义服务了16年,与这些有着相同信仰的朋友一起,并给出了正当理由。这对我们来说也是一样。社会主义工人党不是阴谋集团,而是政治运动。它公开报告了它的所有活动,并在它的刊物上说出了它必须说的一切。任何人能找到的反对我们的所有“信息”都已经印在那里了。
在6月30日《明尼阿波利斯星报》(Minneapolis Star)报道的新闻采访中,格蕾丝提到了她在6月20日星期五在明尼阿波利斯与我的最后一次会面。记者引用她的话说:“这是我参加过的最悲伤的会面之一。“我对此并不怀疑,但有必要解释悲伤的原因。
她没有提出任何论据来支持她的退党决定。她没有表达对党的纲领的任何分歧,也没有对党的成员表示任何不满。相反,她肯定了她对长期协作的同志的爱和尊重。
我和她谈过天主教会利用其信徒的宗教情绪来支持各地的反动压迫。
我提醒她,天主教会的政策不是由教区居民或教区神父决定的,而是由天主教等级制决定的,这首先是一个政治力量,也是全世界最反动最蒙昧的力量。我提醒她红衣主教斯佩尔曼镇压了纽约公墓工人的罢工,他最近刚到西班牙向血腥的独裁者佛朗哥致敬。我提醒她,西班牙的社会主义同志或许在佛朗哥的监狱和酷刑室里,又或许在坟墓里。
格蕾丝·卡尔森和我一样清楚这一切,并且已经谈论过很多次了。她没有用任何论据或理由来回答我的提醒,我只能看到一个被打垮的和颓丧的女人的痛苦泪水。她说得很好,她说这对她来说是一次悲伤的会面。这对我来说也是一次悲伤的会面,但出于不同的原因。
很多社会主义者在压力下离开了运动。但运动仍在发展。今天世界上的社会主义者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多。世界范围内的运动事业正在增长,并将继续增长。这个国家也是如此。遭受太多打击的个人或许会半途退出。但争取全人类的社会主义解放的伟大运动将继续前进并取得胜利。格蕾丝·卡尔森的离开不会影响这一进程。党将更加紧密地团结起来,共同对抗强大的反动势力,即便它已经来到了我们的队伍前并打倒了我们的一位女同志。
即将在纽约召开的社会主义工人党全国代表大会,呼吁提名其1952年竞选的总统候选人,将表明这一团结。这次大会将表明党已经下定决心多做一点,多付出一点,以弥补这次(卡尔森)退出的损失。
大会将再次重申格蕾丝·卡尔森在她退出前多次说过的话,那就是,能够对抗威胁性战争、以及这个病态资本主义社会的所有邪恶、并争取地球上的生活更美好的地方,不在天主教会,而在社会主义运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