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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殖民地世界的革命(一九四五—一九四九年)
第二次世界大战的结果,大大加强了整个世界特别是亚洲的民族解放运动。整个人类的一半都卷入了这个声势浩大的斗争,它震撼了世界资本主义的基础——殖民地和半殖民地的统治。这个斗争比战后时期一些欧洲国家之丧失社会主义、比世界市场之分裂为二、比世界工会运动和其他群众运动之巨大发展,都更为厉害地削弱了资本主义体系。列宁曾教导我们(见第三十四章),没有殖民地,资本主义就必定要完蛋。
这个至今还在继续不断发展的广泛的殖民地革命,起因于殖民地的民族资本家和小资产阶级企图突破或减轻外国资本家加于他们的成长和发展的种种限制;在这种力量的后面,有工人阶级和农民反对帝国主义者以及本国的大资本家和地主强加于他们的不堪忍受的贫困境遇、压迫和剥削的自发的反叛运动。
一般说来,它是资产阶级民主革命,在几个国家中的成熟程度各有不同。然而,中国的革命,由于有明确地走上社会主义道路的群众,已远远超越了资产阶级民主革命的范畴。殖民地革命的发展,除其他因素外,取决于已达到的工业化的程度,尤其是取决于以共产党为首的工人阶级是否已取得了运动的领导权。当工人阶级来领导的时候,像在中国那样,革命就走向公开与帝国主义和本国大资产阶级断绝关系,并走向建立进步的政权和真正的民族独立;但是,在民族资产阶级仍保持领导权的地方,如像在印度那样,运动就有停留在资产阶级民族改良主义范畴内的倾向,就是说,与帝国主义保持千丝万缕的联系,继续对工人和农民进行残酷剥削,并且阻碍真正的民族独立。
在殖民地革命对帝国主义国家的深刻影响中,有三方面的影响是很突出的。第一,它们的国内危机因此而大大加重,特别是英国、法国和荷兰。这是由于大大地失去了殖民地市场和特权、大大缩小了它们榨取超额利润的地盘、负担着维持傀儡政府和这个时期许多殖民战争的浩繁的费用。对帝国主义列强来说,殖民主义已大大丧失了它的有利可图的性质。第二,力图从火中取栗的帝国主义国家,通常被迫采取特殊的美国式的殖民主义(请看菲律宾、古巴、波多黎各和许多其他拉丁美洲国家),以代替它们早期的直接统治和控制的方法。在菲律宾、古巴、波多黎各和许多其他拉丁美洲国家,殖民地的人民被允许通过傀儡政府而维持一个有名无实的民族独立,而帝国主义国家则保有经济上、政治上并且常常是军事上的主要权力。第三,世界殖民体系的崩溃,正引起帝国主义国家间大大尖锐化的斗争,以在日益缩小的新独立和半独立国家的市场上争夺较大的份额。在这方面的恶棍就是美国。所有的其他帝国主义国家现在都从事于拼死拼活的斗争,以阻止美帝国主义凶恶地侵入它们往昔的殖民地禁脔。
殖民地革命的最凶恶和最残酷的敌人就是受华尔街支配的美国。这个国家完全违背它自己的革命传统,与英国、法国、荷兰、葡萄牙以及其他帝国主义国家站在一条线上,企图蹂躏或扼杀殖民地革命运动,或者为它自己攫取对那些起来反抗的人民的控制权。
在目前正进行着的广大殖民地革命中,第二国际的影响自然是偏袒被围攻的帝国主义的。很显然地,如杜德所说;“〔英国〕工党政府的一切开发殖民地的计划都得到保守党的支持和赞同。”[1]一般说来,如我们已看见的那样,一心指靠熟练的劳工贵族阶层的右翼社会民主党人,几十年来大多将他们组织的活动局限于帝国主义国家,并且他们与帝国主义者合作正是从这个基础出发的。
社会民主党在殖民地世界的相对薄弱,大大有利于殖民地各国人民的斗争,并且对于拼命挣扎要维持垂死的殖民剥削制度的帝国主义者是一个不幸的灾难。只是在一九五二年年底 * ,亚洲九个社会党——大部分是小的政党——才在缅甸仰光举行了它们的第一次会议。虽然它们本身也尾随各自国家的资产阶级之后,但是,由于欧洲各社会党的卑鄙的帝国主义政策,这些殖民地的社会党便马上和它们发生了冲突。[2]
中国和印度的革命
殖民地世界革命形势的最基本的方面之一,就是中国人民和印度人民分别达到的成熟程度不同的革命。本书后面有一章将较详细地论及中国的革命;在这里只简单说明一点就够了,即:彻头彻尾地震撼了世界资本主义体系的中国革命,已完全与帝国主义断绝了联系,已消灭了大地主和本国资本主义垄断者的势力,已建立了真正的民族独立,并且已开始走向它最后的社会主义目标。
另一方面,于一九四七年分裂为两部分的印度虽然获得形式上的独立,但是,仍与英帝国特别是与英国资本家集团保持千丝万缕的联系。印度的资产阶级直到现在仍然死抱着反动的和不可能实现的要建成一个强大资产阶级政权的希望,尽管尼赫鲁断言说,印度的目标是社会主义。[3]印度共产党这样叙述印度的形势:“尼赫鲁政府……使印度仍然成为英王统治下的大英联邦的一部分,在联邦的许多地区内,印度人所受的待遇甚至比‘巴西利亚’ * 还不如。我国的海军和空军是受英国指挥的。我国的陆军是受英国顾问和专家的控制的。我们的军火是英国人所设计和制造的。英国继续占有或控制我们的煤矿、我们的种植园、我们的石油矿和炼油厂、我们的麻厂、我们的许多机器工厂和企业。他们控制了我们的对外贸易、我们的银行和财政。通过他们数达六十亿卢比的投资和他们的管理机构,他们获得了数百万卢比的利润,把我们的经济紧扼在他们的致命的钳制下……”[4]同时,农民没有得到土地,劳动群众生活在世界上任何地方都不能与之伦比的贫困之中,并且尼赫鲁政府用粗暴的镇压手段来对付每一次英勇的抗议运动。共产党在一九五一年报告说:“数百党员被枪杀或在监狱中受刑致死。被投入狱中的共达二万五千多人。”[5]
中国革命和印度革命发展的情况不同,可以归因于几个基本因素。据杜德说,“两个世纪以来,中国是个半殖民地,印度完全是个殖民地。帝国主义从来没有渗透到全中国,只不过是在沿海建立起其势力来,而以其触须通过贸易扩展到内地而已。在印度,帝国主义建立并巩固了一整套管理机构,在印度的国土上控制着该国人民的每一个生活细节。……与印度发生关系的帝国主义只有英帝国主义。侵入中国的帝国主义则是各种各样的:许多帝国主义强国企图瓜分中国,但是却受到它们本身的意见分歧的阻碍;这给中国的民族斗争早期的进展提供了较大的机会。……印度在帝国主义长时期连续统治的情况下,产生了相当强大的资产阶级,甚至于还产生了大资产阶级,它在国内有坚固的基础和广大的影响而与中国的买办资产阶级全然不可同日而语。印度国民大会党和中国国民党发展之间的对比就体现了这两个国家的资产阶级性质和基础的不同关系。”[6]
杜德也指明说:“中国共产党的问题并不是继以前资产阶级所领导的消极斗争之后开启了一个武装斗争的局面,而相反地,是在国民党领导出卖了民族武装斗争之后推进了这一民族武装斗争的。”[7]日本帝国主义者公开地企图用武力征服中国正发生在中国民族运动出现高潮的时候,这是一件有利于武装斗争的事,而印度则远在产生这样的运动之前就已为人所征服了,而且日本人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中并没有到达印度。
使群众的革命积极性趋于瘫痪并使相对而论人数只有一小撮的英国帝国主义者得以支配三亿五千万印度人的那种为雇主所怂恿的甘地主义,在中国却起不了什么作用。杜德把甘地称作是“革命的‘白虎星’、不断带来灾难的将军,他只能把群众运动带动到这样的地步,即为‘资产阶级’商得一次成功的交易并同时使印度不发生革命。”[8]
英国的社会民主党主要站在统治阶级的立场上,在阻止印度的革命方面也发挥了它的作用。英国工党,在丘吉尔的保守党的积极合作下,有效地使印度避免发生解放性质的革命,并为英国和印度资本家挽救了一切所能挽救的东西。
印度社会党是一九三四年组织起来的,尼赫鲁便是其成员之一,它本身在全国范围内并不是一个决定性的因素。在中国,社会民主党也是一股比较小的力量。
印度解放运动发展中的另一基本的障碍在于它没有强大的共产党和共产党的领导,而党的领导正好是过去二十五年间中国革命的标志。在共产党早期的具有决定意义的岁月中,叛徒罗埃的破坏工作以及后来彻底的叛变行为对印度也是特别有害的。
其他亚洲国家的革命
亚洲伟大的殖民地革命不但深切地影响了中国和印度,还影响了这一广大地区中的其他各国——越南、印度尼西亚、菲律宾、马来亚、缅甸、锡兰、朝鲜、泰国等。在珍珠港事件以后的大攻势中,日本人差不多蹂躏了所有这些国家,因而激起了强大的民族解放运动,这些运动目前仍在不断推进中。
这些国家在战前的情况基本上到处都是一样的。整个地区自然资源极为丰富——锡、橡胶、钨、麻以及其他宝贵的商品,全是剥削者取得巨大利润的泉源一一完全为英、法、荷、葡、日本和美国帝国主义者所控制。帝国主义者的暴力是使广大的劳动群众陷于贫困、愚昧、疾病和受压迫的境地。在战争期间,挺进中的日本人赶走了他们所有的帝国主义敌手,强制实行了他们自己的那一套同样是很残酷凶狠的帝国主义剥削制度。
这种新的压制在许多国家中激起了民族解放运动的高潮。游击队的活动开始大规模地展开了。它们给日本军队以沉重的打击。正如在欧洲一样,这些运动在每个国家的全部土地上展开了,并且多半是共产党人领导的。关于这些国家的共产党的建立我们已顺便谈到,由于它们过去所领导的多次斗争,也由于苏联所采取的对待被压迫民族的进步的政策,它们已取得了很高的威信。这些国家的社会党的影响则是微小而不足道的。
除大批附敌分子以外,欧美帝国主义者在最初一见日本军队就望风而逃,但是随着美国武装部队的推进,他们全都回来了。因而,美国亲法西斯的太平洋司令麦克阿瑟将军的一项重大的军事——政治任务就是:保证美国人在亚洲国家取得控制地位。这就引起了与民族民主力量的冲突,并爆发了无数次的武装斗争和在朝鲜与印度支那的两次主要的战争。亚洲人民重视大西洋宪章,因为它规定了民族自决的原则,但是丘吉尔赶紧声明它并不适用于太平洋诸民族。
为了重建英国,法国和荷兰这些支离破碎的亚洲殖民地帝国,美国帝国主义者替这些帝国主义者拟制好了一个计划,并供应源源不绝的武器和军需品。这一计划是要建立假独立的傀儡政权,而使真正的经济、政治和军事权力保持在这些帝国主义者之手。这是以一九四六年以来已享有了“独立”的菲律宾为范例的。这一制度对帝国主义者有两点好处:首先,它是这些帝国主义者唯一可能的制度,因为战前原始形态的殖民主义显然已经不合时宜了;其次,这将为蛮横的美帝国主义在经济上、政治上渗入这些富庶的地区打开方便之门。英国、法国、荷兰的帝国主义者愤愤然对这一美国式的新的殖民主义侧目而视,但是他们多半不得不采纳这一办法。
这就是在印度、缅甸和锡兰等“解放了的”英属殖民地中组织“独立”政府的总计划。也就是根据这一点,美国才有办法使荷兰于一九四五年承认印度尼西亚的新政府[9],使美国在越南南部的傀儡保大于一九四九年取得了法国的认可。正如过去几年所已充分证实的,美国想把自己的殖民压迫的方式强加于亚洲人民身上的这一企图,激起了他们的民族义愤,引起了长期而又酷烈的战争。
丘吉尔有一次发表声明说,他并不是应命出来主持英王陛下的帝国的解体工作的,帝国主义国家的社会民主党人也确实可以表示类似的意见。因为,他们在各地都勤勤恳恳地出力,甚至于不惜采取武装镇压民族解放运动的手段,以求重建那支离破碎的亚洲殖民地帝国。英国工党执政时,英帝国主义开始了为镇压马来亚人民的独立斗争而进行的惨无人道的战争[10]。而法国和荷兰的社会党则奴颜婢膝地支持它们的政府为恢复其在越南和印度尼西亚的帝国主义控制权所采取的每一种残酷的步骤。社会民主党人和共产党叛徒白劳德一样,歌颂美国进行殖民地压迫的制度,说它是“进步的”。
美国作为帝国主义者在亚洲的宪兵,终于落得个为广大的亚洲群众所切齿痛恨的下场,对这一局面,华尔街的代言人也不禁为之呻吟叫苦。因而,威廉·赫·麦洛里这位“亚洲问题的权威”愁眉苦脸地评论道:“美国在南亚和东南亚是不受人欢迎的,而凡是这一广大地区中的居民所认为是美国政策的东西则甚至于更不受人欢迎。”[11]
非洲和拉丁美洲的民族解放运动
非洲大陆很久以来就是剥削者的天国,劳动群众的地狱,如今整个儿充溢着民族解放的精神。在战争期间,非洲只有一小部分遭到了蹂躏,因而战后在这里民族革命的发展也没有像在亚洲那样的迅速和剧烈。但是,虽然如此,它还是有很大进展的。凯斯·伊尔文,一位非洲专家在一家社会民主党的报纸上发出了帝国主义者苦闷的呼声:“我们身居西方世界,面临了这样的抉择,要就是在我们的政策上来一次革命,不然整个黑暗大陆就要发生革命。”[12]
在北非,地中海沿岸一带的国家掀起了伟大的民族解放浪潮,这一浪潮正震撼着整个贫穷的伊斯兰教世界,从摩洛哥起直到巴基斯坦。这些伊斯兰教国家有许多已部分地摆脱了它们从前的主子——主要是英国和法国——的束缚,正在为取得真正的民族独立的地位而斗争。但是,它们如今又有了一个新的敌人,即美帝国主义,它正企图由它自己来控制这一整个广大的地区。这些国家也有一个强大的朋友,即苏联。在它们之中的许多伊斯兰教国家里,共产主义的政党起着相当大的作用,但是,它们在不民主的政府的统治下多半是非法的。
在中非——那儿是昔日奴隶贩子笼络几百万黑人,要他们终身在美国人的种植园上进行奴隶劳动的广大地区——各族人民如今正走上了一条波澜壮阔的民族觉醒的道路。在帝国主义统治下,生活条件是很可怕的。人民的土地已遭窃夺,已落入极少数人的手里,多半落入英国人和比利时人的手中;在种植园和矿区里每天工资只几分钱。迈耶说:“在尼日利亚全境,人口将近三千万,但是只有六所中学,九十六张医院床位,每十三万三千人才有一个医生。……从欧洲殖民者来到比属刚果起,这个地区的人口减少了50%左右。”[13]但是,群众如今行动起来了,他们要改变这一切。迈耶又说:“在中非,一个拥有二百万会员的非洲民主联盟建立起来了。象牙海岸不到二百五十万的人口中有八十万人参加了这个运动。”[14]这一地区的各个地方都正在发生罢工运动和政治运动,法尼亚的著名的毛毛运动只不过是其中的一个例子罢了。在南非,民族意识的增长和非洲大陆其他地方一样强烈。南非联邦亲法西斯的白人政府正不顾死活地企图使八百万黑人仍受一小撮英国和波耳大地主与工业家的奴役。但是,这种恐怖行为阻挡不了民族运动迅速的高涨,因为工人们是民族运动中的领导因素。这些人民正在走向自由之路,没有东西能阻挡他们。共产党是这一紧急形势中的重要因素。
杜德将非洲的整个形势概括如下:“整个非洲,从北部的摩洛哥到南部的开普敦,从西部的法属赤道非洲、塞拉勒窝内、黄金海岸、尼日利亚到东部的法尼亚、乌千达以及坦噶尼喀,在这一段时期里,出现的是人民对殖民制度、种族歧视和外国占用本国资源的普遍愤怒的高涨。”[15]
拉丁美洲也早就是美帝国主义的大好猎场了。自从战争以来,因为美国从前在这一领域中的强大的敌手——英国、德国、日本一一处在长期的危机状态中,美国就一直在扩大其帝国主义的统治地位。一九五二年,美国在拉丁美洲的直接投资达五十七亿美元,即为一九四三年这项数字的两倍[16]。几乎所有拉丁美洲二十个国家的政府都是以美国操纵的傀儡为首的。拉丁美洲流行着一种独具一格的美国式的殖民主义,那就是这些国家外表上拥有独立的地位,但是实际上它们是受美国操纵的。这种制度也正在一个旧式的美国殖民地波多黎各充分发展着,已得到所谓的“独立”如今已被加以扩大了。这个被压迫的国家便是美国殖民主义典型的例子。
在努力加强其对拉丁美洲的殖民地控制中,美国也同样拥有它在欧洲所拥有的那两个有力的帮手:梵蒂冈和社会民主党。在资本主义国家中所有的教会,包括新教教会和犹太教会在内,自然都是积极支持政府的,但是支持最有力的莫如天主教,尤其是在欧洲和拉丁美洲。天主教意识到世界资本主义岌岌可危的处境,并且不遗余力地要挽救这一制度和加强它自身在这一没落过程中的地位。与美帝国主义共命运的梵蒂冈之所以在准备华尔街的战争活动中,在促进各地法西斯主义的发展中特别积极,其原因便在此。
社会民主党在拉丁美洲扮演着极重要的角色。虽然社会党本身一般说来是很软弱无力的,机会主义在工会中确实强大有力的。美国帝国主义在拉丁美洲得到的主要的支持来自本国的社会民主党,即得之于劳联和产联的最高领导层。这些彻头彻尾的帝国主义分子随时乐于去拉丁美洲干任何华尔街要他们干的勾当。他们分裂着拉丁美洲劳工联盟(近来更加如此),并且他们还以支持美国压迫者用来加强他们对拉丁美洲人民的控制的许多其他的经济、政治和军事的措施,作为一贯的方针。在所有的拉丁美洲国家中都有共产主义的政党,但是在二十个党中有十三个为当地的半法西斯主义的独裁者宣布为非法。
拉丁美洲是一个火药桶。广大的人民群众在饥饿线上生活,他们是疾病和愚昧的牺牲品。他们的不满情绪,和亚洲人的不同,在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时并没有爆发为革命的火焰,因为拉丁美洲并没有遭受惨烈的战争的破坏和军事占领,因为它并没有大部分亚洲国家所有的那种强大的反法西斯的民族运动。此外,美国在拉丁美洲的殖民制度打着“民主”与“民族独立”的虚伪口号,也比英国、法国和荷兰帝国主义者在亚洲所实施的那一种原始形态的殖民制度远为狡猾巧妙。但是,工人阶级的愤怒和民族解放的情绪在拉丁美洲也正在日益高涨,这已无须进一步予以证明,只消看看如今在巴西及其他许多国家所发展着的强大的运动就可以知道了,尤其是新近在英属圭亚那、英属洪都拉斯以及危地马拉建立起来而为英、美帝国主义横暴地推翻了反帝国主义的民主政府。拉丁美洲不久将成为出现波澜壮阔的独立运动、反抗美国帝国主义极端的狂妄和统治的所在。
[1] 帕姆·杜德著“英国和英帝国危机”,第二一五页,一九五四年世界知识社版。
* 应为一九五三年初。——读者
[2] 一九五三年二月九日纽约“新領袖"晚报。
[3] 一九五四年十一月十日“纽约每日新闻”。
* “巴利亚”是印度“最下级”的人民。——读者
[4] “印度共产党领袖”,第三七——三八页,一九五三年人民出版社版。
[5] 同上,第六五页。
[6] 一九五三年十月二十二日杜德来信。
[7] 一九五三年十月二十二日杜德来信。
[8] 杜德著“今日印度”,第三三四页。
[9] “美国新闻与世界报道”,一九五四年一月八日吴·赫·马洛里著文。
[10] 哈里·波立特著“马来亚”,一九五二年伦敦版
[11] “美国新闻与世界报道”,一九五四年一月八日马洛里著文。
[12] 一九五三年十一月二十三日“新领袖”晚报。
[13] 赫歇尔·迈耶著“最后的幻想”,第九二——九三页,一九五五年世界知识社版。
[14] 同上,第一〇五页。
[15] 杜德著“英国和英帝国危机”,第一○七页,一九五四年世界知识社版。
[16] 一九五三年十月十八日“纽约时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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