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七关于无组织工人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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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七关于无组织工人问题

　　美国工人运动目前最紧要的任务，是如何将数百万尚未组织起来的工人组织起来的问题。工人阶级的将来发展要看这个问题能否得到解决。

　　这是有关工人运动的存亡的问题。将数百万工人组织到工会中去之所以成为必要，不仅是为了保护无组织的工人们，一般地进一步实现阶级的目的，而且是为了维护现有工人组织的生命。现在许多工会的存在，已因资方的沉重打击而受着威胁。只有取得大批未被组织起来的群众的支援，这些斗争才能对工人有利。

　　矿工联合会就正陷入于这种情况之中。烟煤工业正从伊里诺斯、俄亥俄、印第安纳和宾夕法尼亚等有工人组织的煤矿区，迁移到南部没有工人组织的地区，因此加入工会的矿工中就发生了严重的失业现象。煤矿的经营者于是利用此点来破坏有组织地区的工会。除非是在南部地区组织起工会来，否则美国矿工联合会必定趋于灭亡。

　　同时，铁路工会、五金业工会、缝纫业工会，都或多或少地遭受着类似的威胁。不仅是这些工会的力量严重地削弱了，而且由于它的行业中有这样多的工人是在无工会组织的情况下工作着，连它们的存在都成了问题。

　　将无组织群众组织起来，将把工人运动的全部革命化运动推进到了惊人的一步。目前，在总数至少有两千万的可以组织起来的工人中，工会仅仅组织了三百五十万人。如果将有组织的工人的总数增加两倍或三倍，即单单增加有组织工人的比重，就能大大加强有组织工人的威力，振奋它的一切组织。

　　但是，将群众组织到工会中来，绝不只是像在数字上增加已组织工人人数那样简单。比这重要得多的一件事，将是因此而产生的工会组成部份的变化，及其重心向重工业和基本产业的转移。

　　尚未组织起来的工人群众中，绝大部份是半技术工人和非技术工人。他们是工人阶级中最无产阶级化、最革命的部份。在已组织起来的三百五十万工人中，足有一半是高级技术工人。他们统治着整个运动，以他们的行业的偏见和小资产意识浸染了并限制了这个运动。这样一大群半技术和无技术工人涌入工会，将会赶走这种不健康的倾向，并使工人运动趋向革命化。这些新组织起来的、没有特殊行业利益需要照顾的工人们，将强烈趋向产业工会主义——组织起无组织的工人群众，将有力地推动现有工会组织联合起来。

　　将无组织的工人组织起来，同时意味着劳工党运动的有力发展。这一则是由于半技术工人和无技术工人加入工人运动，将提高运动中的阶级觉悟；二则是由于无组织的工人组织起来以后，阶级斗争将要随着激化；再则是由于工人运动的范围扩大了，劳工党将获得较好的基础——如果工会仅仅是一个虚设的架子，强大的劳工党是几乎绝对不可能存在的。

　　同时，将数百万半技术和无技术工人组织到工会中来的这一进展，将要激起一系列和资方的斗争，并大大增强工人运动的战斗精神。现阶段英国工人运动之所以迅速地发扬了战斗精神和发展了阶级觉悟，非常重要的原因，就是千百万半技术和无技术工人涌入了古老保守的技术工人的行业工会。如果我们将非技术工人组织起来，也会在美国的工会中取得同样的结果。

　　还有一点也是重要的。无组织工人组织起来以后，将使工人运动在基本的和其他的重要产业部门中奠立基础，并有助于这一运动的革命化。现在的工会，在许多属于轻工业性质的产业部门中最为强大，例如营造业、印刷业、成衣业等。但是在基本的产业部门里，例如铁路和矿业，有的工会主要只包括技术工人，有的工会对一般群众的掌握则是薄弱的。

　　在许多大的产业部门中，工会组织的稀少，达到了可悲的程度；已组织到工会中去的工人，在铁路部门中只有百分之三十五，在煤矿业中只有百分之四十，在一般金属业中只有百分之五，在一般运输业中只有百分之十，在金属矿业中是百分之五，在钢铁业中是百分之三，在纺织业中是百分之十，在皮革业中是百分之十五；而在屠宰、汽车、电气供应、木材、农业机械等业中，实际上是没有任何工会组织存在的。像这样一个在国内的大产业部门和基本产业部门中都很薄弱的工会运动，是不可能对资本主义进行有效斗争的。将无组织工人组织起来，在这些产业部门中建立巩固的工会组织，将大大增强工人运动的力量，并使之攻入资本主义的心脏。这将给整个工会组织获得新的认识，新的战斗精神。

　　对于左翼说来，组织无组织工人有极大的重要性。这有助于工人运动的革命化，使之易于接受左翼提出的口号，并且一般地为左翼创设了更有利的工作环境。此外，在组织运动的过程中，左翼将积极领导运动，从而取得对于广大的新组织起来的群众的直接领导权，因为谁将这些工人组织起来，谁就可以领导他们。这也将使左翼取得珍贵的群众工作经验和领导经验。我们必须认识到这个伟大组织运动的重要性，认识到左翼必须在其中起领导作用。

　　目前这一时期是将无组织工人组织到工会中去的非常良好的时机。工业在以相当高的速率向前迈进。工人们受着残酷的剥削；他们的生活水准并没有提高。事实上，在许多工业中，例如纺织业、矿业、制鞋业中，尽管资方是在发财，工人却遭受减少工资的命运。他们是很不满的，发动广大组织运动的时机已经成熟了。

　　目前的“繁荣”时期不能无限期地继续下去，而且现在已经有了衰退的征象。我们必须立即充分利用这种情况。工人们已经有了要求组织起来的情绪，我们必须领导他们，告诉他们怎样去（录入者注：疑脱漏了“做”字）。

　　如果这些工会现在不能使大批无组织的工人进入工会以壮大自己的队伍，它们在不久就要到来的工业萧条的时期中，必定招致极大的危险。那时资方将以加倍的力量，重新实行“开放制度”来破坏工会运动。

　　工会教育同盟将“发动普遍性的运动，组织数百万无组织工人”作为其行动纲领的第一条，这是基本上正确的。

左翼必须做这个工作

　　将数百万无组织工人组织起来的任务，基本上是左翼的任务。因为工人运动中的任何其他集团都没有完成这项基本任务所必需的勇气、热情和认识。这是工会教育同盟的战士们必须理解的第一课。

　　工会运动中的三个大团体，在组织无组织工人的巨大任务中，实质上起着如下的作用：左翼起着战斗的领导作用，进步派和缓地予以支援，右翼则处于反对的地位。

　　只有左翼才认识到了组织无组织工人的巨大社会意义。左翼首先是代表工会外围群众，即非技术工人和半技术工人的；如平常一样，左翼领导着积极的斗争，争取成立他们的工会。它是产业工会主义和劳工党的斗士，而这两者的命运，都是和将无组织的工人组织起来的问题联结在一起的。它认识到只有通过工会去动员广大的群众，才能对资本主义实行有力的攻击。因此左翼是、并且必然是所有组织运动的生命；不论这种运动是以现有的工会为媒介或是以成立新的工会组织的方式来推进的，都是一样。

　　进步派主要代表技术工人，而在一定的程度上代表半技术工人。他们通常以和缓的方式支持一般的组织运动，对于将无组织的工人组织到工会中去的重要性，他们是有相当了解的，但是说到实际工作，他们就缺乏必要的认识和积极性，因此有待于左翼的鼓励，使他们行动起来。

　　对于这样一个广泛而大胆的组织各种产业工人的运动，他们缺乏必要的策划和使之彻底完成的领导能力。他们惧怕必然伴随这个运动而来的积极的、决死的罢工行动。他们是阶级合作主义者，染上了许多行业偏见和很深的左翼保守主义。但是，在左翼的压力推动之下，他们是可以在组织工作方面作出成绩来的。

　　在美国工人运动的目前情况下，组织委员会或组织运动的基本形式是由左翼和进步派结成的统一战线，而左翼是起着推动作用的力量。

　　统治着工会的右翼官僚们是组织运动的真正绊脚石。他们惧怕无组织的半技术工人和非技术工人组织起来以后的力量，会远超过已组织起来的技术工人的力量。这些官僚们企图用薪金等级、组织形式及其他多种手段来维护他们的行业的陈规、行业的利益，并且知道大批无组织工人之加入工会，将有清算他们这种特殊利益的倾向。他们明白这个组织无组织工人的斗争，将迫使技术工人们放弃他们的阶级合作政策；他们恐怕自己将被迫加入反对老板的斗争，从而危害到他们的行业组织，并使他们所支持的薪金等级制发生动摇。

　　他们知道，如果无组织的工人组织起来了，技术工人就不能顺利地牺牲无技术工人的利益，来取得自己的利益；铁路工人兄弟会和其他许多工会目前的行为就是例子。这些右翼官僚们害怕无技术工人将冲进工会，并从技术工人手中夺取工会。他们畏惧这些群众加入工会，因为这将破坏工会组织中的均衡状态，产生新的领袖，甚至使他们自己的职位不保。他们觉察到了大批半技术和无技术工人的加入工会所起的巨大革命作用，因而害怕这件事。

　　因此，右翼官僚们除去是在执行他们狭隘的行会路线时，在组织工作上还表现点积极性以外，他们经常是反对将无组织工人组织起来的。他们的政策是树立樊篱，抵制学徒和帮工，并将工会逐渐变成垄断职业的组织。他们集中力量于某些易于组织的工业。例如电气工会，主要只在于营造业里发展组织；金属业工会专门在铁路部门发展组织。他们忽略了那些所谓“难于组织”的产业部门。

　　甚至当右翼官僚们被迫不得不加入组织无组织工人的运动时，他们仍旧不肯予以真正的支援；他们最多不过是拖着脚步，跟着运动走。他们所执行的是破坏政策。他们为了保持各种各样的狭隘行业利益，提出了无数技术上的、以及其他方面的理由来妨碍组织工作。他们经常与资方合作来阻止组织工作。通常要在左翼的组织工作者肯将一个群众组织“毕恭毕敬的呈献给他们”时，他们才来接受，但他们是不肯出来为它战斗的。他们懒惰，缺乏想像力、腐败，而且是小资产阶级。在组织无组织工人工作中，左翼必须把他们视为一大障碍物来考虑和处理。

　　如果认为右翼能够阻挠工会方面组织无组织工人的工作，认为这些工会中将无法对付，那将是一个严重的错误。工会所领导的一系列的组织运动，使这些悲观想法落了空。使工人运动扩张为真正的群众性的组织和阶级组织运动的推动力是非常强大的。当团结在一起的左翼和进步派提出坚决而明智的要求时，右翼是会真正被迫参加组织运动的。我们在钢铁业和屠宰业组织运动中就正是这样对付了冈伯斯和许多国际工会的主席。同时，比较进步的份子在战争时期确曾在铁路工会中负起了组织数十万无组织工人的责任。右翼官僚们知道和组织无组织工人的要求作直接斗争是极端困难的。他们的方法大多是间接的。他们通常总是采纳比较进步的份子所提出的关于组织工作的决议，然后再彻底破坏它们。他们在口头上赞助，而在行动上阻止组织无组织工人的运动。美国劳联就曾多次在年会上采纳了国内很多产业部门组织运动的决议，但是年会闭幕以后，他们就立即将它们都遗忘了。

　　在组织无组织工人问题上和右翼作斗争时，左翼要面临并谨防两个主要的危险。第一种是以为不可能将工会振奋起来做组织工作的悲观想法。另外一个极端，则是天真地、过度乐观地信任右翼是可以实施业经采纳的关于组织运动的决议的。

　　以上两种倾向都是实际的组织工作的障碍。左翼在工会中的适当政策，是与进步份子结成同盟，迫使工会采纳组织运动的纲领，并不顾右翼的破坏，切实去做组织工作。本章的主旨是正确的，即组织无组织工人的担子，主要是落在左翼身上。

美国劳联和独立工会

　　我们和美国劳联及独立工会的关系问题，是工会教育同盟的战士们为了顺利进行组织无组织工人运动所必须了解的一个最重大的问题。我们的目的必须是建立一些工人的群众性的劳工组织，并且使他们与一般工人运动，与美国劳联建立组织关系，并维持这种关系。这包含着一个两方面的政策：（一）鼓励现有工会加入组织工人的运动；（二）在没有工会，或现有工会已是无法救药了的产业部门中，建立新工会。我们需要谨防的两件坏东西，是可恶的双重工会主义和“不计一切代价”与旧工会团结的教条主义。

　　除非在一些特殊情况下，我们使新组织起来的工人加入到现有工人运动中去的好处，是很显著的。在多数情形下，这样加入现有的工人运动能予新组织起来的工人们在初期的关系重大的斗争中，以坚决的直接支援。但是，即使不是这种情形，加入劳联也在消极方面有某些好处。一方面，工人可以不受官僚集团对双重工会主义经常施行的惨重打击；同时在一定程度上，美国劳联的保守主义的名义能保护工人们使之不致受到资方及政府的打击——尽管这些工人的政策是和任何一个独立工会的政策一样激进。

　　但是，参加美国劳联的最重大的收获，或许在使新组织起来的工人获得一种和全国群众性工人运动连接起来了的感觉。这种感觉经常赋予他们以更大的信心和持久的力量；这是他们在独立工会中得不到的一种感觉。在无组织工人中，有一部分人对美国劳联抱着很深的仇视程度。工会教育同盟的积极分子必须使自己不为这种敌对主义所控制。他们必须、并且可以在工人们的利益决定必须参加劳联的时候，消除这种敌对主义。

　　在那些没有美国劳联所属工会的产业部门中，我们的路线是很明白的。我们必须建立新工会，并按实际情形，尽速使它加入广大工人运动。在那些已有独立工会的产业部门中，我们则必须积极的支援它们，使它们参加美国劳联。在世界产业工会仍起相当作用的一些部门，如伐木业工人、一般建筑业工人及农业工人中，我们则必须支持世界产业工会。

　　某些产业部门虽有美国劳联所属的工会，但那些工会因领导腐化、少数人包办协议等原因非常朽弱无力。我们不可能鼓动它们来作动员这个群众性的、战斗的组织运动，以及在领导罢工时保卫自己的利益所必要的活动。在这种情形下，我们的问题是比较复杂的。这时加入劳联的坏处很可能比好处多。在这种情况下，又发生了形式错综的独立工会主义的问题。虽然我们非常迫切的期望和总的工人运动统一起来，但是在这种情况之下，我们将经常被迫成立独立工会。

　　但是，当我们建立这些新工会时，不管是因为原来没有劳联所属的工会，或是现有工会确实腐朽无能，我们都必须从开头起就按照预备参加劳联的办法来作。我们必须谨慎防范，不要因在原则上宣称反对劳联或竟展开公开斗争来反对它，而陷于一种双重工会的地位中。经验告诉我们，双重工会主义就是宗派主义，它使我们脱离了广大工人运动，并迟早瓦解。共产国际和红色工会国际对于工人运动最显著的贡献之一，就是它们对双重工会主义的绝无保留的摈弃。

　　我们必须以下面的两方面的政策来防御双重工会主义：（一）从一开始就教导新工会的会员，使他们知道他们的地位和美国劳联中广大工人群众的地位是统一的；（二）开始用一系列的办法来参加劳联。

　　这个政策是必定会成功的，一方面它可以制止危险的、永远存在的宗派主义；另一方面它可以引致各工会的联合和加入劳联，或使工会在击破工会官僚的反对之后获得和加入劳联一样的利益。当那些主张按人头收会费的工会职员们，看到有某一有油水的独立工会愿意参加他们的工会时，他们是愿意给与对方以一定程度的容忍和友谊的，虽然他们曾一度怕让它参加自己的工会。这些独立工会为要求参加原有工会所进行的谈判，使它们在广大的工人运动中取得了地位，并且使整个运动了解到，这些新工会自觉属于有组织的工人的主体。这样又加强了新工会的群众，使之认识到广大工人运动所给与的普遍友谊。

　　但当新工会积极地宣传着工会联合，并为促其实现而行动着的时候，它必须努力通过联合性的组织运动和协助旧工会罢工等行动与后者在工作上取得一致。新工会的目的，一般地说，是为了产生一种最终能达到工会联合的友好合作的精神。

　　在建立了独立工会的地方，特别是原来已有美国劳联所属工会的地方，抵制旧组织并维持新工会独立存在的这种双重工会倾向，是我们最大的危险。这是基于种种幻想和错误的政策而产生的，例如对新工会的将来的乌托邦式的空想；过低估计旧工会的力量和重要性；不和旧工会合作却找岔挑衅的倾向；轻视与他们联合成一个工会及轻视合并组织的行动，提出一些不可能实行的纲领，作为工会联合或参加旧工会的基础等等。

　　我们必须继续不断的和整个的双重工会倾向作斗争，并且执行参加旧工会以便和它更接近的政策。工会教育同盟的积极分子还须谨防另外一种相反的倾向，那就是盲目地参加旧工会，或者是在这方面发展“不计一切代价求得统一”的政策。这种政策是错误的，并且容易使罢工组织运动和新成立工会的领导权马马虎虎的沦于极反动的、将会破坏这些工作的领导者手中，因而造成极大的危害。

　　这些领导者时常会提出一些新工会加入旧工会的条件，接受这些条件就等于牺牲工人的利益。我们必须和为参加美国劳联所属的工会而斗争，但是也必须为争取诚实、积极的领导和群众性的产业工会组织作斗争。在工会中，我们必须给予自己的成长着的左翼领袖们以活动的余地，并且最重要的是，在这一阶段中我们必须在进行组织无组织工人运动的伟大工作中取得主动地位。

　　这些目标是在拟定参加现有工会的建议、或在现有工会中行动的时候必不可忽视的。我们最难掌握的策略问题之一，将是判断在什么时候参加现有的工会最能推进这些目标，和在什么时候才必要建立或维持独立工会。

　　但是我要再一次着重指出，左翼在这类情况下所面临的最大危险，是顽固持久的双重工会倾向。这种倾向将使我们离开旧工会，建立使我们的力量脱离有组织的工人的主体的新独立工会。

　　在这个左翼参加旧工会总题目之下，我们还必须考虑到这些组织应当宣称自己有多大管辖权的问题。首先，是公开的管辖权的争执。左翼份子时常抱着他们自己的行业工会的观点，深深沉湎于关于自己组织的管辖范围的争吵中，以致他们的论断和政策几乎和通常那些行业工会主义者没有区别了。这是根本错误的。我们必须超越于这种无聊、短视的争辩之外，把我们的政策建立在所有工会的工人利益的基础上。

　　在许多产业部门中，还存在这另外一种情况，那就是在一种产业中有二十个左右的工会（它们大多在该产业部门中只有很少，或是根本没有会员的），宣称对这个产业中的本行业工人有管辖权。左翼不应支援这种荒谬的管辖权要求，也绝不能等这些反动工会决定和这个产业中那些较强大的、较重要的工会联合为一。在这种情况之下，左翼有时必需不顾这些自己不做事又不让别人干的工会的主张，并不惜牺牲力量微弱的工会去支援那些较重要的工会。

　　举例来说吧，譬如在钢铁业中，我们此刻就必须坚持让炼钢厂中的所有的工人，都组织到生铁、钢铁、马口铁联合工会之中来；而不必顾及在这个部门中二十多个其他工会所要求的对于这些工人的管辖权。一般地说，在金属工业中，我们必须对机器工会逐步应用这种政策。

　　我们在以此种方法从下层推动联合运动，并按照产业原则重新组织工会的时候，更须注意不要在工会之间引起公开的关系权限的斗争。

　　关于左翼一般地应以何种态度对待美国劳联和独立工会的问题，工会教育同盟的政策是：在已有强大工会的产业部门中，我们应加强扩大这些组织；在没有工会、或是仅有老朽的工会的产业部门中，我们应建立独立组织，然后使它们加入劳联，或坚持地使他们达到参加劳联的目的，这是现时情况下所必要的一个基本纲领。

组织的方法

　　在美国，将工人群众组织起来是一个极端复杂和困难的任务。各产业部门中的情况是不一致的。在有竞争性的产业部门中，特别是那些已经建立工会，或者是工人已有组织起来的传统的地方，工会的存在或者组织工会的工作是被许可的，或者至少是不会受到粗暴的压迫的。

　　在其他一些产业部门中，在工会的组织和传统薄弱，而高度组织起来的资方又在凶猛地实行“开放制度”政策的部门中，工会遭受了残酷的破坏，建立工会的企图也受到无情的压制。这种情况一般地迫使我们做两种组织工作，即公开的和秘密的。现在让我们先来讨论“公开的”组织工作。

　　在很多产业部门中是可能进行“公开的”工会组织工作的，例如在各铁路线上，在北部已处于半组织状态中的煤矿中，在营造、缝纫、烹饪、印刷业中的无组织部份，在轻金属业的一般群众中，以及其他资方组织不算强大的有竞争性的各产业部门中。在这种情况下，一般的是有工会组织的，虽然力量很微弱。在尚能进行“公开的”工会组织运动地区，左翼的任务多半是将现有工会组织鼓动起来，用在工人中举行群众会议、进行个别动员等方法来进行公开的组织运动。

　　发展旧工会的这种活动的手段是必需变化多端的。在进行这个运动的每一过程和阶段中，都必须注意组织问题。组织无组织工人的问题，必须在任何一个地方工会中成为一个紧要的问题，并且必须成立一些委员会来团结工人。在同属一个行业的各地方工会之间，或在同一产业部门中的几种行业工会之间，联合性的组织运动是可以展开的。还可以将中心区劳工委员会鼓舞起来，参加行动。

　　许多年以前，美国劳联在许多城市中，常常推进所谓“劳工前进”运动。在这些运动中，某一个城市的所有工会都为这个普通的组织运动而联合起来，同时许多国际工会也派遣组织工作者去帮忙。工作经常是做得很好的。我们应当把这种“劳工前进”式的运动复活起来。同样，我们也可以给那些国际工会，特别是它们的年会以鼓励，使它们在各自的管辖范围之内，单独的或与其他有关工会合作来进行全国性的组织运动。

　　在给所有工会以鼓励时，永不可忽略的是左翼必须领导实际的组织工作。仅仅通过号召大家组织起来的决议，而后将工作留给工会官方去做是会毫无结果的。他们的政策只是让那些决议放在哪儿静静地等死。他们是死抓着那些老方法和策略不放的。我们大家应当迫使他们行动起来。

　　左翼和进步分子必须在通过决议之后，立即要求成立大的组织委员会，并通过这些委员会来进行组织运动的实际工作。这些委员会必须知道怎样去强行通过决议削减入会费，并清除反动领袖们为反对组织工人群众而设立的所有障碍。他们还须懂得怎样动员各工会的所有财力、和如何使一般会员都参加到组织工作中来。对于工会教育同盟的纲领的提出，对于动员工会中所有进步份子去和右翼官僚主义集团及资方对抗，这些组织委员会都提供了极好的机会。

　　在许多别的产业部门中，如钢铁、纺织、橡胶、南部煤矿，很多铁路以及其他产业中，工会主义已经消灭了，资方的恐怖统治又使得我们实际上没有可能进行“公开的”组织工作。在这些“封锁”的产业部门中，我们必须采取“秘密的”间接的组织方法。

　　在这些“封锁”的、未组织起来的产业部门中，有一件事非常重要的、应当注意的事，即左翼必须在“公开的”，处于半组织状态的产业部门中取得更加主动的地位。通常在这些“封锁的”产业部门中，根本没有足以鼓舞起来、参加行动的工会，左翼根本没有可以依靠的工会力量。反动的领袖们拒绝担负这些棘手的产业部门中的工作，因而左翼主要应依靠自己的力量直接来发动并进行组织运动。

　　在那些由资方用恐怖统治排除了工会主义的“封锁”的产业部门中，我们的组织工作的基本方针，必须是“秘密”的和间接的。实际上，在有的时候，例如在一九一八—一九年钢铁业工人的巨大组织运动中，可以不顾资方的猛烈反对，直接发动巨大的力量把工人们公开的动员起来。左翼必须设法发展这种广大的、势如破竹的、“公开的”组织运动。但是这种情况是例外。这类产业部门中的大部分工作，必须在比较小一点的范围中，并且是在有几分“秘密的”情况下进行。

　　在很长的时期中，工会在这种情况下是使用“秘密的”方法来作组织工作的。但是他们所作的努力是粗枝大叶而且缺少效果的，经常只是给那些充满奸细的，因为陈腐、资方的压制及不成熟的罢工而濒于死亡的地方工会悄悄地征集会员而已。在“地下的”工会组织工作中，左翼应当更机灵一点；它必须利用最多样的无产阶级组织形式，去建立工会的基础和发动将来引导工会产生的罢工运动。

　　进行这种工作所必须利用的一种组织形式是公司工会。在那些“封锁的”、反对工会主义的产业部门中，公司工会是特别盛行的。左翼必须进行的政策，就是到多少有群众参加的组织中去工作，以毁灭这些组织并成立产业工会。

　　为了揭露这些工会的本质是资方的工具，并将工人们的不满情绪集中起来，我们必须在这些组织中提出工人的经济要求。我们必须参加工厂中的选举，以便使工人反对资方的斗争尖锐化、明朗化，并使我们的人掌握战略地位。在公司工会的年会上，特别是在铁路部门，是能够有力地提出产业工会主义的问题的。

　　一九一八到一九一九年的钢铁业工人运动中将很多公司工会从资方手中夺取过来的经验，以及其他许多工人团体的经验明白指出：可以利用这些组织，在工人群众间发动这个最终要破坏公司工会并成立产业工会的运动。

　　对于“封锁的”产业部门，还有一种有价值的组织形式，就是工人俱乐部和产业城市中的互助会组织。这些大半系由非技术工人和外来工人组成的团体，很容易给予当地产业的组织运动以支援的。在这些俱乐部的掩护之下，可以顺利地进行普遍的关于组织起来的宣传，并成立委员会为各工厂奠立产业工会组织的初步基础。在纺织工业中，特别是巴塞衣克、劳伦斯等地的工厂中，这些组织的价值是证实了的。在广大工人群众组织运动中，它们起着重要的作用。

　　左翼必须实行建立这类工人俱乐部和互助会组织，并争取现有的这类组织的政策；在那些只有一种或两种产业统治着的城市中尤应如此。但是，这并不是说要在一般有工会组织的产业中，发动以这类俱乐部为组织工作的工具的运动。在那些有可能公开地、直接地将工人组织到工会中去的地区，我们必须利用这种机会。

　　共产党的工厂支部是组织无组织工人运动中有极大重要性的一种组织形式。这些支部在产业部门中分布得非常广，它们是以各个工厂为单位建立起来的。它们在为发动罢工和建立工会而展开的广大运动中将是非常有价值的联络站。他们办的工厂报纸能够唤醒并教育工人，说出工人们的要求，组织对公司工会的反抗，并普遍的为产业工会主义奠定基础。

　　在“封锁的”产业部门中，在组织工人时也可以利用建立厂工委员会的运动。在无组织工人中，这个运动的内容是设立多少是非正式的委员会组织，代表各个部门和各个工厂的工人们，它为工人的要求和工人们的加入工会而进行斗争。在纺织工业中，厂工委员会运动在无组织工人中的价值已经表现出来了。在组织无组织工人的斗争中，它将起着与日俱增的重要作用。

　　在某种情况之下，所有这些不同的无产阶级的组织形式，如工人俱乐部、互助会组织、工厂支部、厂工委员会等，可以在统一战线的运动中结合在一起，使公开的产业工会的创立获得便利。除了因特殊理由而必须排除公司工会的代表以外，我们甚至应当允许他们参加到统一战线委员会中来。

　　在“封锁的”产业部门中，所有这些无产阶级的组织都将在组织工人的工作中占很重大的地位。在一些资方的敌意不大，而工人自己十分疲塌的产业部门中，它们也可以在组织运动中起一定程度的作用。但是它们并无捷径可走。有的时候，资方将会残酷地和它们斗争的。资方将因工人在公司工会中积极活动而解雇他们；他们将清除厂工委员会的委员；解雇参加那些显示出产业工会主义倾向的工人俱乐部的工人；同时他们将用大批侦探填满这些组织。虽然如此，我们仍须利用这些组织。它们是我们侧击资方的工具；由于“封锁的”产业部门中有组织工人的力量微弱，这种侧击是必要的。

　　在组织工作中，左翼必须力求做“公开的”工作的。如果作不到这点，我们就必须进行“地下”工作。在我们的组织运动中，我们所必须解决的一个最难捉摸的问题，将是对于下列两件事的判断：我们的工作可以“公开”到什么程度以及我们必须用多少间接的方法。

组织工作和罢工

　　在美国产业部门中组织无组织工人的运动，不可能避免地会促成斗争猛烈的罢工。组织运动是工人和资方在工资、工时、工作条件、组织权利等问题上的残酷斗争的第一阶段。

　　在多数产业部门中，斗争最尖锐的阶段——罢工，是来得非常快的。当一次组织运动刚开始时，资方通常争取主动地位，企图以猛烈的打击，扼杀运动的萌芽，即使他们不这样作，工人们自己不久也会因向资方提出要求，而促成罢工斗争。罢工和组织运动基本上是相联系的——这是一个基本的事实。我们在组织无组织工人运动中，我们的所有策略都是环绕着这个中心的。

　　首先应注意的是，使我们的组织运动围绕着工人们的经济要求这一中心。无组织工人群众对于产业工会主义的了解很有限，对它的要求也不大；仅有一些先进份子认识到组织运动的真正价值。当群众参加到工会中来时，他们希望能完满地去除自己燃眉的痛苦。他们之所以需要工会，直接是为了那些可以通过工会从资方赢得的东西；他们时常是不能久待结果的。所以我们必须把解决工人要求的斗争，作为我们的组织工作的策略的基础，并按照斗争的发展，逐渐提出左翼的总纲领。

　　保守的工会工作者们，在企图组织无组织工人时的一个最显明的弱点，就是没有考虑到这个事实：工人群众们组织起来，是要立即为自己的要求而斗争。他们强调了单纯的组织方面的工作，而对于斗争方面的重视太不够。他们忽略了工人们要求的迫切性。他们假定工人群众都能和他们一样了解工会主义的一般价值。他们在这样一种基础上进行着工作：以为工人们能够慢慢的、一个一个的加入到工会中来，无限期地加以训练，直等到久远的将来，广大群众已经组织起来的时候，或许可以向资方提出改善条件的要求。

　　这种理论自然是荒唐的，它在实践中经常失败，最近美国劳联在钢铁产业部门中组织运动的惨败就是一个适当的例子。

　　没有组织起来的各大产业部门中的产业工会，将在为争取实现工人的要求而对资方进行的火热斗争中产生出来。组织运动如不提出工人们的要求和不迅速进行斗争以保卫这些要求，那是注定要失败的。

　　工人们的要求，其性质决定于产业情况及有关资方和工人的情绪。在产业萧条、资方采取攻势的时期，工人的斗争，在现阶段的思想水平上，是为了维护现有标准，反对削减工资、延长工作日等等。在“繁荣”时期，工人们将为增加工资、减少工时等等而斗争。但是，无论是在好日子还是坏日子里，为组织起来而进行的斗争，必须是环绕着卫护工人迫切要求的斗争。工人们在反对降低他们的生活标准的斗争中是特别积极的。“为反对削减工资而斗争”是将工人们组织起来，并将他们引入反对资方的斗争中去的一个很好的口号。

　　在美国没有组织起来的各产业部门中的组织运动是罢工的准备。这个斗争将决定在即将到来的巨大战斗，工人为获得更好的条件的罢工中劳资双方所处的地位。我们必须在这种意义上去了解这类的运动，并将它们贯彻到底。

　　为了阻止将工人们组织起来，资方可以巧妙而残酷的应用一整套的武器。现代的老板在削减工资时，经常是一次只减一部分工人的工资，这样来破坏工人的团结；他们并不运用旧日的同时在各部门一律削减工资的方法，那样会促成工人的团结。这种狡猾的政策，给组织工作造成了困难。

　　资方通过公司工会的建立来和产业工会的建立作斗争。而当真正遇到战斗的组织运动时，他们就企图以增加工资、解雇积极工人，促成过早的罢工，废止他们的公司所在的市镇中的自由集会权等方法去破坏这一运动。举例来说，在一九一八—一九年的钢铁业组织运动中，钢铁业托拉斯为要将运动压下去，数次答应工人们增加工资的要求，并建立基本的八小时工作制，而同时却以恐怖政策反对工会和参加工会的工人。

　　工会教育同盟的左翼战士们必须这样去击败资方的反工会策略，即发展彻底的组织工作的策略，以支持工人的经济要求。这个策略的要点是：（一）我们的组织工作必须经过细心的筹划；（二）在各种情况下，它必须尽可能包括最广大范围的工人群众；（三）必须展开一种鼓舞人心的宣传。

　　保守派在产业工会组织中工作的最大弱点之一，是他们的随便干一下的政策。只要有局部的酝酿把他们鼓动起一点来的时候，他们简直就无目的、无计划地进入组织运动。他们的努力大多只限于个别的地区或行业，因而失败。美国劳联总部本身的方法就是典型，它从来没有一个事先想过的组织工人的计划。它只是派遣组织工作者到罢工开始发展的各地去，同时这些组织者处理罢工时，也不顾及整个产业部门的情况。这是一种做群众尾巴的政策，而不是领导群众的政策。

　　左翼必须大胆抛弃这种完全不适合现代美国产业情况的、原始的政策。当我们从事某一地区或产业的组织运动时，我们也须在审慎分析全局的（录入者注：疑多出“的”字或漏了“情况”）之后才这样做。同时我们必须坚决地努力把我们的所有力量动员到斗争中去。必须真正地领导组织工作。

　　此外，当左翼着手进行进行一次组织运动时，我们必须力求广泛有力。我们的目的是在于把整个产业部门组织起来，而我们所有的策略，也必须是按照这个方针进行。行业主义和地方主义是完全不适合的，并且是必须被斗争的。在很多情形之下，例如目前在铁道部门中，我们就要分析和确定组织群众的合宜时机，并为必要的全国性的组织运动而工作。

　　但是当全国性的产业某一地区的工人们，在我们不注意时突然开始了罢工运动时，我们就必须立即设法把这个运动扩展到全国去。在美国产业部门已经托拉斯化的情况下，除非有很有利而稀有的环境外，地方性的斗争是很难成功的。

　　在所有组织运动中，我们须特别努力去争取并发展青年群众，他们是外籍工人和美国工人之间的桥梁和使他们团结的力量。

　　我们还须以积极的、教育性的宣传，来配合我们的组织工作。我们必须不但学会提出工人们的经济要求，且须学会激发工人的革命热情。罢工行动正是理想的机会；在罢工中我们可以向工人们指出这一阶级斗争的全部政治结果，并唤起工人们的阶级意识和阶级觉悟。保守的工会主义的失败之一，在于它几乎完全缺乏远见。它没有唤起工人们的战斗精神，而这种精神是只有通过积极的宣传才能唤起的。

　　成功的工会组织工作者必须精通罢工的策略。他们必须知道的一件事，就是如何在合宜的时机予资方以打击。左翼须学会在资方最无力抵抗的时候予他们以打击，而且是以最大的力量予以打击。资方是充分警觉到这个危险的、并且用迫使工人从事过早的斗争的政策来对抗。

　　这就是钢铁托拉斯在一九一八—一九年的组织运动中的政策。盖内用解雇数千工人的手段，迫使钢铁业工人在全国性组织运动尚未完成时，举行个别地区的罢工。他的目的是要在运动刚刚开始时挫伤其锐气。我们曾猛烈地抵抗这种策略，坚持要求受打击区域的工人在我们动员起所有钢铁业工人去支援他们之前，即在严重的压力之下也要坚决不动摇。这样，我们获得了极宝贵的组织的时间。尽管如此，盖内确曾在我们未完全准备好之前就促成了罢工。

　　左翼在审慎地分析产业状态和工人力量的情况的基础上，须学会什么时候应当进行罢工，和什么时候应当进行组织。没有比不合时的罢工和组织运动危害更大的了，它们无谓地使工人们遭受牺牲和精神上的打击。

　　左翼必须懂得在和资方作斗争时有力地动员群众的每一方面的技巧。他们应当知道怎样使他们的罢工戏剧化，并使它能够激动不仅是参与行动的工人，而是整个工人阶级的阶级本能。同时，他们还须懂得如何去争取外界对他们事业的同情心，特别是获得整个工会运动的支援。他们应当是募集和分配救济金的专家。他们还须掌握罢工时的群众纠察工作和抵制方法的应用。同时，在任何时候，他们都一定要表现个人的大无畏精神。

　　左翼还应懂得如何在罢工期间在无经验工人中建立他们的工会，并利用像在柏塞易克发生的那一类大斗争，去组织附属的产业部门和附近的地区中已经被斗争鼓舞起来的群众。总之，为了成为最有力的组织工作者，他们必须是实际的罢工领导者，而要做到这点，他们就必须积极地参加工人的一切斗争。

　　组织无组织工人问题是变得日益迫切了。在伟大的、发展着的组织运动中，工会教育同盟要和左翼一般地要起中心作用。如果我们能把以上详细说明的几项组织运动的大原则记在心头，我们就能有效地起这样一个作用。这些原则就是：左翼必须领导组织工作，并肩负起这一工作的担子；我们必须避免脱离已组织起来的群众，并准备利用“封锁的”产业部门中的各种无产阶级组织去推进工会的建立。

　　我们必须仔细研究产业状态和劳资双方的力量；以工人们的经济要求作为我们的组织运动的基础，并始终以这些要求作为斗争的焦点；审慎地计划我们的组织运动，并彻底地动员我们所有的力量以实现这些计划；把我们的活动范围，尽可能扩展到最广大的工人群众中去；在合宜的时机发动进攻；涣散敌人；激起公众的同情心；以我们令人振奋的宣传，使我们行列中的战斗精神高度发挥出来；并组织所有为我们的大罢工和大斗争所震动而行动起来的工人，将我们的胜利扩展到最大限度。

　　左翼必须负起组织数百万无组织工人的领导责任来。这是现情况下的历史性的必需。对于这个任务，我们必须毫不踌躇，并且一定要完成它。现在已是应该明智、勇敢而积极地行动起来的时候了。

一九二五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