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文马克思主义文库 -> 葛兰西 -> 火与玫瑰——葛兰西书信集(1908-1926)
63
最亲爱的同志[1]:
几天后我去看您。为什么您给我写了一封如此美好又如此……恶劣的信?任何东西都不能把我们分开,如果我们自己不想分开,我不想分开,对您说我喜欢您,对我来说不是一件小事。我对您讲述了我童年生活的趣闻,那些绘声绘色的、让人乐于回忆的逸事,但我没有提及勋章的反面。我的生活总是一团冷焰、一片丛生的荆棘。我怎么对您说过我爱您呢?每当万籁俱寂的闲暇时分,我往往思考这些:我笑我自己、您和所有人,我想过可怕的事情,我过去垢污的残余竟毒害我一段时间。这一切必然发生。我重返您那里,我感到心绪不宁,因为我觉得自己完全变了、完全不同:我本人应当改变,我应当变成另一个人。我神经衰竭的程度可能比我能想象的更严重,可能产生危险的心理后果,比我可能设想的更加可怕。然而,现在我的愿望清晰、不容置疑。在闲暇时刻,我思绪万千,我竭力说服自己,我同您在演出喜剧,正如我在其他时刻所做的(因为我确实这样做过),当我确信不可能被爱上(您记得关于但丁某首诗的讨论吗[2]?)时,为了成功,为了制约,为了更坚强,就打算依靠所有手段、计谋和欺骗,为我获取爱情的外在表现。我思考过,我竭力说服自己,我重复把戏,以便看看我是否有能力,是否丧失自己的力量。确实,我做了坏事,但对此我丝毫不后悔。今天我希望,绝对希望您继续爱我,因为为了您我还会打碎某人的脊梁(我记起一句话:我无名火起,若我知悉女士爱上我的朋友),我严肃对待所有这些事情,非常严肃。我希望着,您也应当希望着。几天后我们再重谈这些事。
葛兰西
〔1923年,莫斯科〕
[1] 致朱丽娅·舒赫特。
[2] 请参阅本书第148封信。
上一篇 回目录 下一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