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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保尔·布鲁斯的信(草稿)
保尔·拉法格
(1881年6月)
译者注:本文译自《法国工人党的诞生》,法国社会出版社1981年版。本文注释除注明译者注外,均系《法国工人党的诞生》一书原注。
录入者注:中译文连载于《教学与研究》1985年第1-6期,译者:方光明。
巴黎,1881年6月
对你,我并不存戒心,你对我和……[1]也不存戒心。
我知道,你对自己从事的事业是忠诚的,也是能够作出很大牺牲的。我相信你有一颗科学的和独创性的头脑,换言之,你这颗头脑会随着运动本身的演变而演变;但你太习惯于沿着一种思路去凝思,你有时把这种思路弄得很僵化,使你有时很难打破常规;可惜在瑞士的日子里,你发展了这种倾向,而且在流亡者中间、在工人和小资产阶级中间,你不得不支持的那种毫无意思的个人之间的勾心斗角,[2]仅仅发展了你的这种倾向。我希望:由于不断发生的意外事件,由于成堆成堆的问题而在巴黎和整个法国引起的大规模骚动,将会不受阻碍地在你的脑海里发生作用,而不致使你无动于衷,也不致使你失去判断力,失望地用头颅去碰一个问题的墙壁。
参加《公民报》社和在第二轮选举中结盟的问题似乎把你整个儿吞没了;你奔波,你挥手,你演说,你说服所有你遇到的和你要找的人,你策划阴谋以“躲避盖得的打击”。我欣赏你的活动能力,但你前后矛盾,我希望你自己能有所领悟。
盖得和我,我们曾经希望:由于同《公民报》编辑部的社会主义分子取得谅解,我们将会取得制服塞孔迪涅的胜利,会使报纸办出特色来。[3]你嘲笑那种以为万一让费里克斯、马松和库尔内承担编辑责任还相当幼稚的想法,从第二行后,你对我说:库尔内六个月后将取代塞孔迪涅。[4]于是你认为费里克斯们、马松们及其他摇钱树们,如他们并非幼稚天真,那就是对政治无动于衷的人,[5]他们办报就是作交易,至于他们发表的言论是否带来利润,是否能给他们开拓生财之道,这并不重要。库尔内做了的,我们能够取消,如果我们能达成协议,一起有力地行动的话。因为我赞赏盖得的演说才能,赞成办一份价值一苏的日报向群众宣传,你就对我指责。啊!难道我们作为战士的义务不在于掌握工人群众,不在于鼓动对资产阶级的仇恨!不在于用一切方法改变民众的贫困!不在于使民众看到自己的贫困、自己人数的众多和自己的力量!不在于向他们灌输我们从经济现象中得出的理论上的结论!在我们党内,我想看到的是十个、二十个盖得;我想在党内看到的,不只是在巴黎办一份《公民报》,而是在所有大工业中心都办一份《公民报》,来为党服务;两年后,我们如果办起了这些报纸,我们将成为一支可观的力量。——以及(无下文,原文如此——译者)
你跟我说起你表述理论的方式,并认为这种方式更加实用;天知道,但愿如此![6]我们的人数愈是众多,我们的表述方式愈是不千篇一律,我们就愈有机会使众多而又信仰不同的群众改变信仰;凡是盖得达不到目的的地方,而你,就将达到目的。当我在巴黎逗留期间看到经济唯物主义新理论是如何地促进了人们的聪明才智,如何迅速地影响了同我们一起行动的群众时,我高兴极了;我找到一些年轻人,比如说富尼埃和代诺,他们的聪明才智将对我们大有好处。
你跟我说,好像我曾经讲过在第二轮选举中结盟。我没有说到过这件事,而且还没有人为我提供这种意见。原则上,我赞成结盟,因为一个党,不是一个老处女,老是假作正经地害怕被人奸污。但是,我们搞结盟只是为了获得一些东西,只要我能预见到与激进党人结盟,能有机会获得有利于工人阶级的改良,或对党有好处,我就第一个建议结盟。为了使我的建议永远不被人指责为是个人利益作祟的产物,只要我们还处在资本主义时代,我就决不接受官方职位(议员,或市咨询员)。我在即将到来的选举[7]中的目标,就是在议会里能赢得最多的听从于党的[8]议员席位。我记得帝国时期[9]五个议员为制订共和党宪法所起的作用。——如果在第一轮选举中假定有十万选民,选工人党的有两万,选克列孟梭和罗什福尔的有三万,选保王派的有五千,选甘必大的四万五千;在第二轮选举中,假定克列孟梭和罗什福尔提出跟我结盟,并在有共同的选举名册的前提下根据获得的选票向我们提供有一定比例的候选人数目,我就建议结盟。结盟和融合是两码事,——因为我们在我们的旗帜下战斗,战斗一旦过去,我们就要开始反对激进党的斗争。但是,我越是赞成第二轮选举结盟,也就越是反对在第一轮选举中结盟,这正如马赛工会所作的那样。马赛所发生的事情向我证实:你想对付的那些吹牛大王们何其之多!你以为眼前就是某些方面的真正的代表,可他们却要使自己同工人的工会保持距离,而在巴黎,人们是善于把工会掌握在自己手中的。无政府主义者和他们的漂亮词藻同工人格格不入;看到巴黎大会把他们赶出了会场,我感到很高兴:这正是一种真正的工人运动存在的一个讯号。
你以为我在反对南方,相反,我很喜欢南方;在战争时期,我在几个月之内,曾到达波尔多组织了六个国际支部,有一个中央委员会,一些小城镇和农村的联络点。公社失败之后,由于警察的迫害,瑞士无政府主义者的阴谋同警察相配合,这些组织全被破坏了。自这个时期开始,事情有了进展,人民尚需教育以便投入运动,问题仅仅在于要置所有这班闹剧演员于不顾,他们无权代表工人阶级说话,这要使所有工人知道;如果我们不这么做,我们将会看到工人们投入激进派的怀抱。
至于市政问题,盖得在加芒特里[10]的演说(见5月27日《公民报》)将向你证明:他在这个问题上思想有许多改变,跟你一样,我们认为掌握在工人手中的市政机构所具有的重要性是值得重视的。在我看来,如果我们夺得了政权,巴黎革命的明天将不是召集一次大会,我相信这个明天最好是跟革命的市政机关的代表团一起行使职权。相互联结的革命市政机关将是革命所具有的唯一的支柱。我所要跟你说的是,我是多么重视市政问题。
注释:
[1] 字无法辨认,大概是盖得。
[2] 原稿先写有“阴谋”二字,后被拉法格划去。
[3] 原文删去了下列字样:“你在信中说:库尔内将取代塞孔迪涅;盖得和我曾经希望:那些社会主义者终将战胜塞孔迪涅”。
[4] 删去了“库尔内所做的”等字。
[5] 删去了“他们就是如此毫无知识的人”。
[6] 删掉这样一句话:“我们想研究问题,然后以自己的方式来表述研究成果的人愈多,这就更值得了。皮也尔将无力说的和……”。
[7] 指1881年8月21日至9月4日的立法议会选举。
[8] 原稿写有“社会主义议员”字样。
[9] 1857年的全面选举和1858年的部分选举后,立法议员只有五位反对帝国的共和派议员(其中包括爱米尔·奥利维也、懦勃·法夫尔)。
[10] 社会主义候选人在加芒特里的市政选举中曾经取得了胜利,盖得在5月15日以《革命前和革命后的工人市政机关》为题发表了演说(5月27日的《公民报》曾摘要发表)。
感谢 卢比修MNF 录入及校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