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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国工人党土地纲领
拉法格
(1894年)
(由1892年9月24—27日在马赛举行的工人党第十次全国代表大会制定,1894年9月14—16日在南特举行的工人党第十二次全国代表大会作了增补)
鉴于党的总纲载明:“生产者只有在占有生产资料时才能自由”;
鉴于这些生产资料在工业领域中已达到了高度的资本主义的集中,以致只有以集体占有或社会占有的方式才能归还生产者,但在农业领域中,至少是在法国境内,目前的情况却不一样,这里的生产资料即土地在许多地方还是生产者自己占有的个人财产;
鉴于这种以农民所有制为特征的状况不可避免地注定要灭亡,可是社会主义却不应加速它的灭亡,因为社会主义的任务不在于把所有权和劳动分隔开来,而在于把生产的这两个要素结合在同一手中,因为把这两者分隔开来,只会使陷入无产者境地的劳动者遭受奴役和贫困;
鉴于一方面社会主义的职责是没收游手好闲的占有者手中的大地产,就像没收铁路,矿山、工厂等一样,并以集体占有或社会占有的方式交还农业无产者掌握,另一方面,社会主义的同样迫切的职责就在于保护自食其力的农民的小块土地,使之免受国库、高利贷者和新的大土地所有者的侵犯;
鉴于对那些租种他人土地、即使剥削短工但也是因为自己受剥削而被迫这样做的佃农和分成制佃农等生产者也应加以保护;
工人党与无政府主义者相反,不把社会制度的改造寄托于贫困的蔓延和加剧,而认为劳动和社会的解放只有靠城乡劳动者组织起来和共同努力,夺取行政和立法的权力,才能实现,所以工人党通过了下列土地纲领,以便把一切农业生产者和以各种不同方式经营全国土地的一切种类的活动联合起来,一起反对封建土地所有制这一共同敌人。
第一条 由农业工人工会和市参议会规定短工和长工(牧工、男女佣工等)的最低工资额。
第二条 设立农业劳资纠纷仲裁委员会。
第三条 禁止市镇出让公共土地,国家将目前尚未开垦的国有土地、海滩地和其他土地租给市镇;将市镇预算的结余用于扩大公共财产。
第四条 市镇将国家转让的、市镇拥有的或购置的土地交给组成协作社的或仅仅享有土地用益权的无地农户,但禁止雇工,并必须缴纳税金,用于公共福利事业。
第五条 向大地产征收特别所得税,用来为残废者和老年人设立农业退休基金。
第六条 以区为单位实行免费医疗并按成本供给药品。
第七条 预备役军人在应召服役期间,国家、省和市镇应向其家属发放补贴。
第八条 市镇在国家资助下购置或租借农业机器,免费交给小农使用,建立农业劳动者协作社以购置肥料、种子、葡萄藤等,以及销售产品。
第九条 价值五千法郎以下的地产转让时,免征财产转移税。
第十条 取消一切间接税,直接税改为从三千法郎起征的单一累进所得税;作为过渡措施,免除自耕农的土地税,减轻那些把土地典押出去的农户的土地税。
第十一条 降低法定的和约定的利率。
第十二条 降低肥料、农业机器和农产品的运费。
第十三条 按照爱尔兰实行的办法,建立仲裁委员会,以削减地租。佃农和分成制佃农退佃时补偿他们提高土地价值的费用。
第十四条 废除《民法》第二一〇二条关于土地所有者对分成制佃农的收获物拥有特权的规定,禁止土地所有者将青苗作抵押;为农民规定不受侵犯的财产的数额,其中包括从事耕作所必需的农具、部分收获物、肥料和牲畜。
第十五条 修订地籍册,在普遍实行这项措施之前,暂时由各市镇局部修订。
第十六条 立即着手研究改良土壤和发展农业生产的公共工程计划。
第十七条 渔猎自由不受任何限制,但须遵守保护野物和鱼类资源以及庄稼的必要措施;禁止设置禁猎区和猎场看守人。
第十八条 免费教授农艺学,建立农业试验田。
告农业劳动者书
工人们!我们实行普选制已近五十年了,实行共和制也已近二十五年了;然而,本来应为公共福利服务的共和制却被大土地所有者、大工业家、大商人和大金融家所侵占。这是因为你们没有选举农民进入议会代表你们的利益,而是选举大土地所有者去做这样的事情。
结果怎样呢?共和国不是由工人和农民来管理并为全体劳动者谋福利,而是被土地所有者和资本家所操纵,这些先生们制定法律完全是为了谋取他们的私利。
他们实行的各种捐税全都落到劳动者身上,劳动者不断地纳税,但从来也得不到什么。
当社会主义政党的议员要求救济劳动者时,政府回答说,它没有钱,然而土地所有者资本家的议员却总是找得到好几亿法郎来资助富有的铁路公司,来进行对东京和马达加斯加的远征。土地所有者资本家议员全都是铁路公司、矿场和其他金融机构的董事和股东。这些公司的代理人在农村到处奔走,用虚伪的诺言骗取你们的储蓄;而这些公司往往像巴拿马运河公司那样以倒闭告终,使那些天真地把自己的储蓄交给它们的穷人遭到破产。
巴拿马运河公司是一个最大的骗局,它曾受到资本主义报刊的大肆赞扬,教区牧师和副司铎曾推销股票,每推销一张股票可以得到二十法郎。
地主资本家议员从他们所支持的盗窃犯和投机分子那里得到许多好处,因此,当激进社会党议员拉斯拜尔提议禁止众议员和参议员加入金融公司时,他的提案遭到绝大多数的否决。工人党是法国唯一禁止自己的议员参加任何金融公司的政党。
议员本来应当保护你们不受购买你们的农产品的厂主和商人的侵犯,可是他们却让这些厂主和商人任意勾结在一起,压低你们的谷物、葡萄、酒类、甜菜以及牲畜的价格。
你们选举的议员在出卖你们的利益,与此同时,抵押贷款和债务把你们压得喘不过气来;大土地所有者可以采用机器并拥有资本来改善对土地的耕作,他们的竞争使你们遭到破产;因此,小农的数量日益减少,他们的土地转到富有的土地所有者手里。迄今为止,二万九千个大土地所有者在法国已把全国一半可耕地,即一千二百万公项土地攫为己有。而其余的一半可耕地则属于七百万小农所有。正是这二万九千个大土地所有者对目前剩下的七百万小农发号施令。
这些小农中的许多人每天在失去自己的财产;他们常常不得不替大土地所有者耕种他们自己世代相传的那块土地。
农业劳动者们,你们不应该再受人愚弄,你们应该选举维护你们的利益的人当议员。
农业劳动者们,你们应当学习讨论工人党代表大会通过的土地纲领。如果你们认为这个纲领没有包括你们需要的全部改革,可以提出补充,并且责成你们的代表或候选人把这些要求提出来。你们只有自己起来捍卫自己的利益,才能迫使政府为你们做一些事情,并把资本家的共和国变为劳动者的共和国。
对土地纲领的说明
第一条 由农业工人工会和市参议会规定短工和长工(牧工、男女佣工等)的低工资额。
连最小的一块土地都不占有的农业工人懂得,生活是多么困苦,必须干多少活才能得到微不足道的工资!假如在一年里都有工作,这还不怎么要紧。但是事实上不是这样。在几个星期,甚至几个月内,找不到任何农业工作;不得不失业,无活可干,向面包房赊账,或者离乡背井,到城里去寻找工作,然而,即使在城里也并不总是能够找到工作。
但是,工人必须在一年的劳动季节里挣得全年养活自己和一家的工资。这就是工人党所要求的给工人规定的最低工资额。
这个最低工资额可以由市参议会以及凡是可能建立农业工人工会的地方由农业工人工会来规定。
这是完全公正的。当大土地所有者看到他们无法高价出租自己的土地时,他们就对酒类、谷物和畜类实行保护关税;这些关税只对他们有利,而对佃农、分成制佃农以及长工和短工没有任何好处。伐木工和农业工人的日工资并没有增加,虽然由于实行进口税,木材和谷物的价格都上涨了。
工人党要求,对大土地所有者的保护也推行于短工、牧工、男女佣工以及其他农业无产者的工资,这些人的总数达三百五十万。
但是要做到这一点,农民们必须同城市工人联合起来,把自己的人选进众议院并建立劳动共和国。
第二条 建立农业劳资纠纷仲裁委员会。
这个仲裁法庭由同等数量的老板和工人组成。老板和工人各自选举自己的代表。
当劳资之间就工资问题以及一般劳动条件问题发生纠纷时,双方诉诸仲裁法庭,由后者进行调解。每一方都申述自己的理由。工人看到裁判者是自己的劳动伙伴,就敢于说话;他相信,如果受到委屈,在这里会得到保护并作出公正的裁决。用不着花钱去请律师,也不用诉讼费。
对于城市工人有利的事情,同样也对农业工人有利;因此工人党要求,在每一个市镇都设立仲裁法庭,这个法庭一方面由土地所有者、佃农和分成制佃农,另一方面由农业工人选举产生。这个法庭每星期日开庭,如果有需要,可以增加开庭的次数。
老板和工人可以将自己的争端提交仲裁法庭作出裁决。由于仲裁法庭是由十分熟悉农业的人员组成的,因此它可以解决一切纠纷,而不必花费过多的时间和金钱。
第三条 禁止市镇出让公共土地,国家将目前尚未开垦的国有土地、海滩地和其他土地租给市镇;将市镇预算的结余用于扩大公共财产。
可供经营的公共土地应当成为穷苦人的财产。在有些地方,例如在比利牛斯山区,这种公共土地很多,市镇的全体成员,甚至只拥有畜栏的最贫穷的人,都可以养羊、牛和猪,并且在公共牧场上放牧。在有些市镇,牧人由全镇付给工钱,负责将全镇居民的牲畜赶到山上放牧。其他的市镇拥有森林,全体居民可以利用它来取暖,甚至建筑房屋。
从前,所有市镇都拥有大量公共土地,这些公共土地使穷人得以维持生计;在公共土地上饲养的母牛、猪和羊使农民家庭得到纺线用的毛、奶、油、干酪和肉。
但是很久以来就力图消灭公共土地,许多市镇已经完全没有公共土地。
工人党认识到公共土地对于小农和贫农的全部好处,因此希望,在还存在公共土地的地方,国家要阻止它遭到消灭,在已经不存在公共土地的地方,要划出公共土地。为此工人党要求,将市镇预算的结余用于扩大公共财产。
此外,工人党要求国家将自己的可供经营的土地和目前尚未开垦的国有土地(例如海滩地)交给市镇共同使用,而不是像现在所做的那样把这些土地以过于低廉的价格转让给资本家。
第四条 市镇将国家转让的、市镇拥有的或购置的土地交给组成协作社的或仅仅享有土地用益权的无地农户,但禁止雇工,并必须缴纳税金,用于公共福利事业。
工人党要求,市镇所占有的或者国家转让给市镇的可供耕种的土地,由协作社在市镇的监督下进行耕种,这些协作社由市镇的贫苦成员组成,这些成员根据每人投入的劳动量在彼此之间分配收获物,但是要扣除一定部分,用于公共福利事业。
工人党的要求在某种程度上已经在纳尔榜实现,根据工人党全国委员会成员、市长费鲁耳的提案,纳尔榜的社会主义市镇委员会决定把一些公共土地转让给无地农户,在这些土地上种植葡萄。
在其他市镇,联合起来的农户可以在这些土地上按照气候和土壤的性质生产谷物、蔬菜或其他产品。
用不着作进一步的解释,农业工人就会懂得,如果公共土地很多,如果按照工人党所建议的那样去利用它,这些公共土地对他们来说就会有怎样的意义。
第五条 向大地产征收特别所得税,用来为残废者和老年人设立农业退休基金。
当农民和农业工人在饱尝了饥寒交加的繁重劳动生活之后进入老年时,他们落到最孤立无援的境地。他们为别人劳动了一辈子,沦为乞丐,不得不靠求人施舍为生。
在这一方面,他们比煤矿工人和政府职员或铁路员工更为不幸。当煤矿工人和政府职员或铁路员工由于受伤或年老而无法谋生的时候,还有退休金而不致饿死。
谁也从来没有对农民的悲惨命运表示过同情,谁也不关心使农民老年的生活得到保障,而免遭贫困之苦。工人党一贯捍卫贫民和被压迫者,它要求国家设立农业退休基金,每天至少发给残废者和老年人两法郎的津贴。
不错,在1893年选举之前,政府曾答应为所有工人设立退休基金,但是这只是一种手腕,其目的是为官方的候选人谋取选票。
政府建议城乡工人自己为这一基金提供相当部分的金钱。当农民们和短工们很难维持生计,当他们连一个铜板都无法储存起来的时候,他们怎能找到必要的金钱呢?此外,这个政府基金只是在二、三十年后才开始分配退休金;而穷人们到那时早已饿死。
工人党关于退休基金的方案不是这样。它不主张穷人们用自己的铜板来充实这个基金,而是要求国家立即向大土地所有者征收特别税,来设立这个基金。这样一来就可以立即开始救济残废者和老年人。这种捐税是最为合理的,因为农业工人在年富力强时为大土地所有者干活而耗尽自己的体力,所以当他们年老时,由那些靠剥削他们才发了财的人来救济他们,这是完全合理的。
第六条 以区为单位实行免费医疗并按成本供给药品。
只要读完这一条,就可以懂得它的意义。
工人党的要求不止于此。拉法格同志在1893年向众议院提出一个法案,要求给予孕妇在产前和产后一个月的补贴。
社会主义者认为,妇女生育孩子是履行自己的社会义务,因此必须给予补贴。大土地所有者和资本家议员们否决了社会主义者议员提出的法案,借口是他们没有钱来给法国的妇女和孩子,但是这并没有妨碍他们在同一年筹到一亿零六百万法郎来交给富有的铁路股票持有者。
第七条 预备役军人在应召服役期间,国家、省和市镇应向其家属发放补贴。
国家每年召集工人服役十三天至二十八天,而不关心他们的妻子儿女在这一期间是否能糊口,也不考虑当他们从军队复员时往往失去自己原先的工作。
既然大土地所有者和资本家经常强调爱国主义,他们就至少应该想一想祖国的保卫者,并且补偿他们在服役期间遭受的损失;但是他们对此漠不关心。
第八条 市镇在国家资助下购置或租借农业机器,免费交给小农使用;建立农业劳动者协作杜以购置肥料、种子、葡萄藤等,以及销售产品。
小农投有多少钱,无法购置农业机器,而且他们的土地也不太多,即使他们有钱,购置机器也没有意思。[1]当他们需要机器的时候,他们不得不花费昂贵的租金去租借机器,或者通过手工劳动来完成大土地所有者花费很少的费用靠机器的帮助所完成的工作。
完全依靠自己的个人力量的小农无法做到的事情,市镇可以做到。工人党要求每个市镇在国家资助下根据自己的经济需要购置农业机器,并把它们交给小农支配。
农民经常遭到向他们出售肥料、种子、葡萄藤、排水管等的商人的盘剥。工人党建议他们效法大土地所有者的榜样组成协会,使他们能够以批发方式购买物品,而且质量比较好,价格比较便宜。
这些小农协会同样可以负责在比目前较好的条件下出售收获物和牲畜。
在目前,工人党要求国家和市镇设置专门的官员来监督商业事务,保护小农不受盘剥,例如,保护甜菜生产者免遭炼糖厂老板的盘剥。
农业市镇也可以成为购买种子、肥料等或者出售产品的中间人,在后一种情况下,农业市镇同城市的市政机关直接进行交往,正如工人党的议员保尔·拉法格公民所建议的那样。
第九条 价值五千法郎以下的地产转让时,免征财产转移税。
小农缴纳大部分赋税,但由此并没有得到任何好处。例如,他们为修路所缴的税比大土地所有者缴的税多,然而损坏道路的不是他们,而是拥有载重车辆的大土地所有者。
赋税对于穷人是残酷无情的:在平等的借口下,穷人拥有的资金越少,他们负担的赋税就越重。购买或继承价值二百法郎的小地产的农民必须按比例缴纳同购买或继承几十万法郎财产的富翁一样多的税。因为在出售或继承财产时,富人和穷人所缴的税是同样的。
对证明转让财产的文据课以百分之四的税,此外还有百分之一点五的注册税,这就是说,每一百法郎缴税五点五法郎。但是每一百法郎缴税五点五法郎对于拥有亿万法郎的人来说是微不足道的数目,而对于总共只有几千法郎并且往往是赊购的人来说,这五点五法郎就是相当大的开支。这是多么出色的平等——迫使穷人同富人缴纳一样多的税!
工人党致力于实现真正的平等,要求废除沉重地压在小农身上的捐税,首先废除在活着的人之间转让和继承五千法郎以下的财产时征收的捐税。
在德国,不超过一百八十七法郎的遗产不课税;在法国,继承的财产哪怕是只值五十或二十五法郎的猪栏,都必须向国家缴税。[2]
工人党为小农提出的要求,同社会主义者已经成功地在许多城市为小房客所做到的一样,这些小房客免除了动产税和人身税。
第十条 取消一切间接税,直接税改为从三千法郎起征的单一累进所得税;作为过渡措施,免除自耕农的土地税,减轻那些把土地典押出去的农户的土地税。
对消费品征收的间接税是掠夺工人的手段,而又不致引起工人的不满,使他们在不知不觉中为保护大地产而纳税。实际上,当农民购买一磅糖或咖啡时,他并不知道或者忘记他所付的一半以上的钱用于纳税;即使当他从钱包里拿出这十二或四十个苏时表示不满,他也没有想到为此要咒骂大土地所有者和资本家的议员们,正是这些人通过决议对糖、咖啡和其他消费品课税。
工人党力图使工人清楚地了解他所支付的全部捐税,要求把所有间接税改为直接税,而且仅仅由收入在三千法郎以上的土地所有者和资本家缴纳。到目前为止全部捐税都压在工人身上,由于间接税制度,他们没有觉察到这一点;现在该是富人们放弃自己的一部分多余的钱并且代替穷人缴税的时候了。这样做是完全公平的,因为正是穷人们的劳动使大土地所有者和资本家得以过优裕的生活。
饶勒斯公民以社会主义政党的名义在众议院要求免除自食其力的小农的土地税,因为他们只有作了很大的努力才能用从自己的小块土地上收获的东西糊口。
在流行葡萄根瘤蚜病的地区,土地税是小农破产的原因。他们连一串葡萄都摘不到,然而必须缴纳土地税。当他们没有钱的时候,不得不出售土地,以便向国库缴税。但是没有一个资本家议员起来要求遭受葡萄根瘤蚜病的地块延期缴纳土地税,因为这样一来会使大土地所有者和金融家受到损失,后者用贱价收购遭到破产的葡萄种植者的土地。
第十一条 降低法定的和约定的利率。
大土地所有者不断地要求只对他们有利的农业信贷,但从来不打算要求降低债款的法定利率。只有社会主义议员鲁瓦奈公民在1893年提出了这样的要求。他说,既然政府、外国和金融公司可以在法国按百分之三的利率任意借贷数百万法郎,那么,现在该是降低法定的利率的时候了。目前法定的利率对于商业贷款是百分之六,对于私人贷款是百分之五。但是大土地所有者及其同伙高利贷者先生们不喜欢降低法定的利率;他们迫使小农为借款支付百分之六的利息,而自己却按百分之三和三点五的利息借钱。
资金太多了,以致资本家不知道该把它们投放到何处去;目前他们把资金投放到德兰士瓦,投放到南非;他们把一百一十亿法郎投到俄国。多年来,俄国政府只是借助于向国外借款才能使自己的预算保持平衡,一旦俄国政府得不到贷款,它将不得不宣布破产,那时在整个欧洲将爆发金融危机。小土地所有者和小资本家由于受到金融掠夺者的爱国主义号召的欺骗,把自己的储蓄用来购买俄国股票。他们将会明白,当社会主义者勇敢地宣布自己是沙皇的敌人时,是多么有道理,多么有远见,这个沙皇独裁政府压迫俄国人民,并且盗窃法国人民的财产。
第十二条 降低肥料、农业机器和农产品的运费。
大土地所有者以保护农业为借口,只致力于征收谷物、酒类和其他食品的进口税:这些税提高了这些物品的价格,这对于不得不购买这些物品的小土地所有者和佃农都是不利的。因为虽然佃农可以把自己的谷物卖得贵一些,但大土地所有者将提高地租,只有他们才从这些关税获得好处。但是想把自己的粮食卖个好价钱的大土地所有者从来不设法降低铁路的运费,以便使小农享有大发货人所享有的那些好处。如果那样的话对于农民将会极其有利,因为这会大大降低肥料以及他们的产品的运费;他们就可以同大发货人竞争,以更加有利的价格销售和购进产品,从而得到更多的好处。
但是担任铁路股东的大土地所有者不希望减少自己的利润,也不希望损害大发货人的贸易。这些先生们只不过是剥削农民并掠夺他们的储蓄的金融投机家——巴拿马分子和商人的奴仆。
第十三条 按照爱尔兰实行的办法,建立仲裁委员会,以削减地租。佃农和分成制佃农退佃时补偿他们提高土地价值的费用。
在君主制的英国,仅仅在几年以前,不得不设立仲裁委员会,爱尔兰的佃农被邀去说明自己的要求。当他们能够证明他们经常遭到歉收并且不得不缴纳过高的地租时,委员会就修订他们的租约,有时削减一半地租。
工人党要求共和国保护法国的佃农,使他们免遭破产,这种破产使不劳而食的大土地所有者发财致富。为此目的,工人党认为必须在所有各省建立由农民和调解法官组成的仲裁委员会。
由于下述原因建立这样的委员会是更加必要的:佃农为了不致失去工作或者由于激烈的竞争,常常不得不为他们所耕种的土地付出过于高昂的代价。
此外,分成制佃农和佃农为了耕种租来的土地,不得不花钱购买肥料、购置排水设备、建筑房屋、植树造林等等。当租约到期的时候,所有这些花费财力和劳动的改良设施都转归土地所有者所有,而地主对此一个钱也没有花,却由于这些条件而提高地租,从而更加发财。
工人党要求在所有各省设立特别委员会,负责计算在租种土地的时间内花费的补充费用,迫使土地所有者在佃农和分成制佃农退佃时作出补偿。
第十四条 废除《民法》第二一〇二条关于土地所有者对分成制佃农的收获物拥有特权的规定,禁止土地所有者将青苗作抵押;为农民规定不受侵犯的财产的数额,其中包括从事耕作所必需的农具、部分收获物、肥料和牲畜。
工人党所要求废除的《民法》第二一〇二条给予土地所有者以国王在旧制度下所享有的那种权利;土地所有者对佃农或承佃人的全部财产,对全年的收获物,对他的全部家具和农场的全部设备,对他的全部农具拥有特权。
任何一个社会成员都不拥有土地所有者这样的绝对权利:普通的债权人不能夺取自己的债务人的财产,除非根据法庭的判决。
土地所有者则不经任何法庭的判决就可以夺取家中和农场的全部家具和设备,甚至当这些家具和设备已经从那里搬走时也是这样。土地所有者在四十天的期限内对农场的设备和在十五天的期限内对家中的家具拥有这种权利。
土地所有者的这种权利是非常专横的,他甚至可以扣押和出售不属于他的佃农、而是由佃农租借或赊购的动产和工具。
只要不废除这一条,佃农就很难利用贷款。他无法向债权人提供任何保证,因为土地所有者可以先于其他任何债权人将收获物、家具和工具据为己有以清偿债务。
将青苗作抵押是为了农民的利益同样必须废除的另一种权利,因为持有执行票的债权人可以在收获物(例如小麦、葡萄、牧草、蔬菜)成熟前六星期将青苗作抵押,从而使佃农及其全家失去维持生计的手段。这是真正的掠夺。
为了使小农、佃农和分成制佃农免遭这样的破产,保护小农不受高利贷者的侵犯,保护佃农和分成制佃农不受大土地所有者的侵犯,工人党在自己的土地纲领的这一条中要求为了农民的利益确定不受侵犯的财产的数额,其中包括为维持生计和从事耕作所必需的农具、机器、部分收获物、种子、肥料以及牲畜。
第十五条 修订地籍册;在普遍实行这项措施之前,暂时由各市镇局部修订。
许多年来一直在争取修订地籍册,但没有结果。修订地籍册对于公平地分摊土地税是极为必要的。
八十多年前制订地籍册时,许多土地还覆盖着森林,没有得到耕种或者被看作是不适于耕种的;现在这些土地上已没有森林,得到耕种并且情况良好。然而这些土地有的完全不缴税,有的只缴数量很少的税。
全面修订地籍册当然需要好多年,要花费数百万法郎,但这不能成为不修订地籍册的理由。暂时则必须要求每个市镇着手局部修订各自的地籍册(这是法律允许的),以便审查赋税的分摊情况,减少沉重地、不合理地由小农负担的赋税。
第十六条 立即着手研究改良土壤和发展农业生产的公共工程计划。
土地所有者资本家议员们投票赞成对东京[3]和马达加斯加的掠夺性殖民主义远征,在这些远征中耗费了数百万法郎并且使数千名穿着士兵服装的农民和工人丧命。这数百万法郎本可以用来从事给土壤施肥和发展农业的大规模的有益工作,例如:绿化山区,建筑引水渠和大水库,那里可以蓄水以备干早时之需,等等。
第十七 渔猎自由不受任何限制,但须遵守保护野物和鱼类资源以及庄稼的必要措施;禁止设置禁猎区和猎场看守人。
在革命前,农民们对贵族最大的不满之一是他们不能打猎,特别是野物损坏他们的庄稼。资产阶级在革命时期非常巧妙地利用了这些不满。例如,罗伯斯比尔甚至起来“反对只限于所有主享有打猎权的原则本身”,并要求“不受限制的打猎自由,但须遵守保护庄稼和社会安全的必要措施”。在1789年8月11日之后,打猎权成为普遍的。连资产阶级在很长时间内也维护农民的这一权利。农民在复辟时期反对大地主的斗争中曾支持过资产阶级。
但是现在资产者和大土地所有者像昔日的贵族一样禁止所有不拥有大批财产的人打猎。为了保护自己的花园和禁猎区,他们组织了自己的由宣过誓的守护人组成的宪兵队,这些人写出真正的(甚至伪造的)警察笔录,随时准备向他们未能捉住的猎人开枪。
资产者在革命前曾证明,野物属于大家。因为野物是在大家的土地上养大的,现在,资本家收买了几百公顷和几千公顷土地,他们就说,野物只应归大土地所有者所有;而农民则受到损害,因为野物吃了他们种的庄稼,损害了他们的收获物。
第十八条 免费教授农艺学,建立农业试验田。
现在的农民应当成为受过教育的人,要懂得化学肥料和按照土壤和作物的特性使用化肥的方法,懂得能带来最好的收成并且最适合于气候和土壤特点的种子;还必须注意新的农业机器的出现并且学会使用它们。
因此工人党要求在每省都有若干名农艺学教师,他们巡视各个市镇,向农民讲授农艺学方面的最新成果以及农业技术方面的改进。国民学校的男女教师听了这些农艺学课程后,自己也可以传授给农民;为此市镇和省可以增加他们的低微的工资。
工人党同样要求在每省建立一块或数块试验田,以便进行实际教育。在这些试验田上可以对农作物、种子、其他新的作物以及化肥进行试验,可以讲授果树和蔬菜的栽培和管理。
农民所有制和经济发展[4]
一
一七八九年革命使土地所有制摆脱了封建羁绊,这些封建羁绊曾阻碍土地所有制采取个体所有制或资产阶级所有制形式,但是一七八九年革命并没有像资产阶级作家所断言的那样把土地交给农民,这些资产阶级作家是厚颜无耻的历史伪造者。农民所有制在革命前就已存在;它起源于两个方面:一方面,它发端于对野蛮时期集体财产的瓜分,另一方面,它来源于对封建地产的分割。从中世纪起,贵族把土地赠送和出售给别人,这些土地常常落到资产阶级、手工业者和农民手里。
一七八九年资产阶级革命严重触犯了农民的权利,如同触犯了贵族和僧侣的特权一样。它消灭了或大大削减了公共财产的规模,这些财产被大土地所有者所独占,就像在英国那样,它还不加补偿地消灭了农民的许多使用权,其中有些权利,例如共同放牧权,对于农民来说是不可缺少的。
当存在这种共同放牧权的时候,谁也不能把自己的土地圈起来;无论是贵族或者资产阶级和农民的土地在收割庄稼后重新归公共使用,市镇的全体居民都可以把自己的牲畜赶到那里去放牧,直到播种为止。他还有权利用森林,在一年的一部分时间内可以在林中放牧,还可以从那里取得燃料和建筑材料。公共土地以及对这些土地的使用权是原始共产主义的最后残余,它使农民能够繁殖牲畜,从而得到肥料、奶、肉和毛。
革命改变了或取消了旧的租种土地的方式以及有利于农民的耕作契约。
其中有些契约给予农民共有权,这些契约直至现在还以葡萄苗圃租约、永佃契约以及可以随时收回土地的租约的名称存在于布列塔尼。[5]国民公会拒绝废除这些契约,以此来惩罚贵族的叛乱,而废除这些契约只会有利于贵族。
相反,革命却有利于资产阶级的和贵族的地产;它使这些地产摆脱了沉重的封建贡赋和租约,使黑帮投机分子获得了通过买卖贵族领地和零散的国有土地而大发横财的难得机会。
摆脱了封建羁绊的地产可以采取个体所有的形式,采用别的耕作方法并提高价格。福尔邦奈和拉瓦锡在革命前估计平均每公顷土地四百法郎;按莱昂斯·德·拉维涅的意见,这种平均价格在1815年提高到六百法郎,在1859年提高到一千法郎。这低于现在的价格,目前每公顷土地平均价格为一千八百法郎和二千法郎。由此可见,在一个世纪内,土地的价格上涨了五倍。这种漫无节制的上涨是经常的农业危机的基本的、甚至唯一的原因。卖价的上涨是革命的后果之一,这使农民无法得到土地;农民没有能力购买土地,甚至没有能力租种土地。这是革命的资产者力求达到的结果之一。
二
对地产进行资产阶级改造以及改善地产的耕作方式在上一世纪是不可避免的。
在整个中世纪,由于缺乏道路和交通的不安全,使得农产品的运输和贸易无法进行。村镇和城市只是靠附近地区收集来的粮食为生。除了若干例外,城乡居民几乎全部是农民,而且往往是土地所有者。
王权的巩固及随之而来的社会安定促进了工商业的发展;于是城市得以扩展,并通过吸引农村居民来增加自己的手工业居民。城市居民现在完全脱离了农业劳动,不再生产自己的食品,因此发生了粮食困难,引起在十八世纪发生众多的,频繁的饥荒和暴动。这些饥荒和暴动深深地震撼了国家,使人民为走向革命作好准备。旧的农业已经无法满足脱离了农业劳动并聚集在城市里的工人的需要。
只有在地产摆脱封建贡赋的条件下,农业才能得到改造;因此,革命刚刚完成自己的解放事业,给予所有主把自己的土地圈起来,按照自己的方式耕种并且不容许市镇的牲畜进入自己的土地的权利,有着各种各样的农作物以及人工牧场的现代农业就开始发展起来。[6]为了增加适宜于耕种的土地的数量,人们以极大的努力抽干沼泽和池塘的积水,砍掉平原和山区的树木,从而使温顺的河水变成毁灭性的湍流。粮食作物的种植得到迅速的发展,导致在复辟时期出现过剩危机,这种危机经常伴随着缺粮危机,因为在生产过剩年份之后削减了粮食作物的播种面积。这时在法国市场上就出现来自俄国黑土地带的粮食。土地所有者发出了惊呼声。毕若元帅在众议院大声疾呼:“俄国粮食的入侵比哥萨克的入侵更加可怕!”土地所有者放弃了在革命前一直坚持的自由贸易的原则,企图借助于关税来使自己免遭外国的竞争,这使土地所有者得以按照关税提高地租,从而抵消对农业保护的影响。保护远远没有给农民带米好处,相反,却带来损害。
随着这种粗放经营的第一个时期接踵而来的是集约经营时期,其特点是使用机器、化学肥料、精选种子、繁殖牲畜、提高生产率等等。集约经营把农业变成资本主义工业,它为了发挥自己的作用需要专门的知识和相当多的资本,而因循守旧和缺乏资金的中等地产和农民都不掌握这样的专门知识和资本。
它们反对资本主义大地产的经济斗争在当时是不可能的。革命使小地产失去了公共财产、牧场和其他使用权,而高利贷和抵押贷款使小地产遭到破产,这些小地产终于被资本主义地产所吞噬,就像中世纪的小贵族的城堡和土地被大采邑主吞噬一样。这个吞噬小地产的过程由于歉收、瘟疫和其他疾病而加速。
尽管政府的名称发生了变化,但总是维护有产阶级(大土地所有者、商人、工业家和金融家)的利益。它在小地产反对大地产的力量悬殊的斗争中不去帮助小地产,而是增加和提高小地产所负担的捐税,现在这些捐税不是像从前那样用实物并且按照收成好坏来征收,而是用货款来支付,而且不管收成的好坏。捐税使农民不得不依赖有钱的人,即收购农产品的商人。农民负担的捐税越重,他的收成就越坏,他就越迫切需要货币。
资产阶级宣告,它的政治和社会统治将是和平的王国,但是它的和平不断遭到可怕的欧洲战争以及同样毁灭性的殖民地远征的破坏。这些殖民地远征仅仅是为了销售资产阶级从工人那里夺取来的商品这样的自私目的而举行的。为了进行这些战争和维持武装的和平,资本主义政府迫使农民服义务兵役,而在旧制度下农民是不知道义务兵役的。这种新的血税把农民的儿子夺走好几年,并且用他们来反对农民自己,因为在收获季节土地所有者利用士兵来压低农村中的工资。
当农民急于用自己的积蓄来引进集约耕作的方法时,金融家就像一群蝗虫那样扑向农村,把许多世代以来小农存放自己的储蓄的丝袜和藏物处劫掠一空。
实行新的公债制度并且给予地产银行和现代金融制度的其他机构以保护和资助的拿破仑第三,以及为世界性的实业家们效劳的机会主义派帮助金融家们通过巴拿马运河公司和其他同拦路抢劫的强盗毫无差别的公司掠夺农民的积蓄。
他们只有在最苛刻的条件下,只有在债务人同意简化通常的出售不动产的手续,承认在宣布破产时债权人有权把债务人的全部积蓄挤干后将土地没收时,才答应把他们从农村中榨取来的这些钱借给农民。
已经大吹大擂半个世纪的农业银行只是为资本主义地产效劳。
土地所有者们在路易—菲力浦执政时厚颜无耻地要求,应给予他们贷款的农业银行的资本取之于储蓄银行的基金。这些寄生虫在收购国有土地后为了开垦这些土地竟想染指于人民的储蓄。但是,金融巨头认为这些储蓄只归他们所有,因此坚决反对这样做,终于否决了土地所有者们的这一草案,认为它是对财产的侵犯。
三
农业竞争、集约经营、掠夺农村的储蓄、捐税,总之,资本主义社会的所有经济现象促使将土地集中在愈来愈少的所有主手中。这种土地集中在英国已经完成,在法国正处于迅速实现的过程中。
直接税厅在1884年根据它在地方上和各省的代表收集到的统计资料查明,在缴纳土地税的四千九百万公顷上地中,一千二百万公顷上地,即四分之一左右,属于二万九千二百零一个所有主,每个所有主平均拥有四百五十三公顷土地(其中路特希尔德拥有二十万公顷土地),而五百万农民总共拥有二百五十万公顷土地,平均每个农民只有半公顷。
大地产靠牺牲中等地产(它逐步在消失)和农民地产(它在不断减少)而得到加强。只留给农民们不足以糊口的小块土地,但这些小块土地使农民留在土地上,从而使所有主—资本家经常拥有劳动力;在革命前,所有主为了在收获季节以及在整个一年里找得到工人,在外省许多地方不得不让他们定居在自己的领地上,住在小房子里,并且拨给他们一、二公顷土地。以一定数量的劳动日为代价交给农民使用的这些小农场被称作雇农农场。现代农民的小地产起着十八世纪的雇农农场的作用。
集中在少数人手中的土地被租出去,或者由金融公司负担费用让农艺师根据科学和农业技术的最新成果进行耕种;但是被土地寄生虫侵占的一部分土地变成了猎场以供消遣,人们被赶出这些土地,由野鸡和野兔取而代之。
这种有利于不劳而食者的残酷无情的集中不可能停止自己的进展。它是不可避免的。但是社会主义政党即使在取得政权之前也可以迫使资本主义政府进行改革,从而缓和这种集中的致命后果,并且改善各类农民(短工、小农、分成制佃农和佃农)的悲惨境遇。
小块土地对于农民来说是工具,就像刨子对于木匠、刀子对于外科医生一样。农民、木匠和外科医生并不用自己的劳功工具剥削他人的劳动,因此不应担心社会主义革命将剥夺他们的这些工具。社会主义革命的使命在于剥夺那些夺走农民的土地和工人的机器并利用这些土地和机器来剥削生产者的人。
从新的土地贵族手中夺取过来的大地产不会分割成小块上地并且像从僧侣和旧贵族那里没收过来的国有财产那样加以出售,而是由组织起来的农民为了共同的利益进行经营;同样,交给联合起来的工人管理的工业技术生产工具也将为全体的福利效劳。
社会主义政党在取得政权后并不想妨碍农民私有主安静地占有他用自己的汗水灌浇的小块土地;它“将取消他所负担的捐税,取消由于期票和抵押借款而产生的债务,使之摆脱促使他破产的高利贷者,帮助他的经济,给予贷款、机器、肥料、种子、牲畜等,使他能够用实物偿还自己的债务”。(1882年保尔·拉法格公民向卢昂代表大会所作的报告)
出生于在资本主义社会的废墟上建立起来的社会主义共和国,并且受到共产主义精神教育的人们,将把资本家为了自己的利益交给他们的父辈支配的土地归还给国家。
译自拉法格《法国工人党土地纲领》1895年巴黎法文版。
(李兴耕译)
感谢 文祥 录入及校对
[1] 小农(一公顷至五公项土地)的数目达到七百三十万,但他们总共只拥有一千一百万公顷土地,而二万九千个大土地所有者则拥有一千二百万公项土地。——拉法格注
[2] 为了使小农清楚地看到他们从工人党倡议的这一改革中所能得到的好处,我们将在死后以及在活着的人之间转让不动产时必须缴纳的税额列举如下:
每100 法郎
转让税…………………………………………………………………………………………4.0法郎
注册税…………………………………………………………………………………………1.5法郎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总计 5.5法郎
在活着的人之间无偿转让税
1,直系亲属或根据婚约……………………………………………………………………2.75法郎
无婚约………………………………………………………………………………………4.00法郎
2,夫妇之间,根据婚约……………………………………………………………………3.00法郎
无婚约………………………………………………………………………………………4.00法郎
3,兄弟姊妹、叔伯姑姨舅父母、侄儿外甥、侄女外甥女之间,
根据婚约……………………………………………………………………………………4.50法郎
无婚约………………………………………………………………………………………6.50法郎
死后转让税
1,直系亲属,包括溯叙亲属和卑亲属……………………………………………………1.00法郎
2,夫妇之间(赠与证书或遗嘱)…………………………………………………………3.00法郎
3,旁系亲属、兄弟姊妹、叔伯姑姨父母、侄儿外甥、侄女外甥女之间………………6.50法郎
——拉法格注 |
[3] 指越南北部。——编者注
[4] 这是拉法格代表法国工人党全国委员会向南特代表大会(l894年)所作的报告。——编者注
[5] 根据这些耕作契约,所有主被认为只是土地的所有主,而农民则是土地上的一切东西(建筑物、树木、收获物等)的所有主。农民对于地主只须缴纳固定不变的实物地租,但有时则是同收获成比例的。永佃契约这种最古老的形式在十六世纪以前是普遍流行的。按照这种契约租种土地的农民无论以任何形式都不能被剥夺,根据可以随时收回土地的租约进行耕作的农民则可以被赶走,虽然要补偿收获物和地面建筑物的价值。这种较为现代的形式标志着按照资产阶级方式改造封建所有制。——拉法格注
[6] 1791年9月28日关于农村的产业及其使用的法律赋予地产以个体所有的性质。
第一条 法国的领土在自己的全部领域内是自由的,正如居住在法国领上上的所有人是自由的一样。因此,任何地产都只能是以法律为基础或者得到法律(也就是说资产阶级法律,而不是通常的封建习惯法)承认的使用对象。
第二条 所有主可以根据自己的意愿种植各种不同的农作物,采取不同的方法耕种自己的土地,根据自己的意愿保护自己的收获物并且在王国内以及在王国外支配从自己地产所得的全部产品,但不得损害其他人的权利,同时必须遵守法津。——拉法格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