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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文马克思主义文库 ->列宁 -> 《列宁全集》 -> 第15卷 拉林和赫鲁斯塔廖夫[132] （1907年4月15日〔28日〕） 格·赫鲁斯塔廖夫同志在孟什维克的《人民报》［133］第1号（4月10日）上发表了一篇战斗性的、非常有趣和非常出色的（从布尔什维克派的观点看）谈论工人代表大会的小品文。我们认为这篇小品文出色，是因为孟什维克赫鲁斯塔廖夫的文章同孟什维克拉林一样地甚至是更大地帮了我们的忙。为了对他们两人表示同样的感谢，我们现在来分析一下他们思想的实质，把两者作个鲜明的对比。 请回忆一下尤·拉林在他的小册子《广泛的工人党和工人代表大会》里所提出的主张吧。照拉林的想法，广泛的工人党大致应当包括整个俄国900万无产阶级当中的90万人。“招牌”应当撤掉，就是说，这个党不应当是社会民主党。社会民主党和社会革命党应当合并。新的党实际上应当是“非党的党”（拉林本人的用语）。社会民主党和社会革命党应当成为“在广泛的党内管宣传的团体”。 任何人都看得出来，拉林的方案非常明确，他的关于工人代表大会的主张中根本没有阿克雪里罗得经常使用的那种吞吞吐吐、含糊不清的说法，因为拉林同志的思想这样明确，我们布尔什维克夸奖他的诚实，认为他在这一点上跟“具有官场习气的孟什维主义”（拉林语）的含糊其词恰成对照。但同时，我们认为拉林的方案是机会主义的冒险，因为跟社会革命党合并以及“非党的党”只会模糊工人的认识，使社会民主党组织陷于困难境地。 现在请读者认真研究一下赫鲁斯塔廖夫同志的方案。他直截了当地写道：“党不应该管召开代表大会的工作。”“发起召开代表大会的应当是工会和负责召开代表大会的专门委员会。” 这种委员会应该怎样组成呢？ 赫鲁斯塔廖夫同志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但下面几句话虽然是间接地但却相当明确地回答了这个问题： “按照设想，代表大会的成员是些什么人呢？要不要规定某种资格限制呢？”他提出了这个问题，接着作了回答：“既然我们极力想扩大组织，我们也就反对任何限制。在代表大会上，所有当选的工人代表都应该有席位。工会、消费合作社、工人储金会、工人互助会、工厂委员会、专门为召开代表大会成立的委员会以及没有工厂委员会的工厂所选出的代表，在全俄工人代表大会上都应该有自己的代表。这就是代表大会的成员。” 话是说得十分明确的了。“反对任何限制”——工人通过任何方式选出的人全都可以参加。至于怎样把“工人”跟各种职员（商业、邮电、铁路等方面的）以及跟加入我们社会民主党组织和加入“消费合作社”的农民区别开来，作者没有谈到。这肯定是件技术性的小事，因为按照他的看法，既然“反对任何限制”，为什么还要限制小资产阶级分子呢？ 再往下看。关于代表大会的成员，赫鲁斯塔廖夫同志作了明确的规定。关于代表大会的任务，他也谈得很明确。他写道：“不管怎样，各个工人代表大会委员会和地方上的社会民主党组织将同时存在。” “……基层组织是工厂委员会。由群众选出并向群众报告工作的工厂委员会参与工厂各方面的生活（从调停劳资冲突，有计划地领导经济罢工，寻找工作等等起，直到建立储金会、俱乐部，组织报告会和建立图书馆），就能把无产阶级的广大阶层纳入自己照管的范围。
话是说得十分明确的了。非党的工厂委员会。非党的工人代表大会委员会。非党的工人代表大会。赫鲁斯塔廖夫同志说：“通过这些委员会和在这些委员会的帮助下，党就会得到一个影响整个工人阶级的强有力的杠杆。”一个城市或工业中心的所有工厂委员会组成一个工人代表大会委员会。它的责任是领导、加强和扩大工会运动和合作社运动，组织失业救济，对举办公益事业的城市自治机关施加影响，进行反对食品涨价的宣传，同杜马的失业工人救济组织打交道，在各地讨论一切有关工人阶级利益的法案〈黑体是作者用的〉；在改革地方自治机关时领导选举运动等等。 工人代表大会将仅仅是整个运动的领导机关和指导机关。这就是大致的方案。当然，现实生活还会提出一些修改。” 试问，这和拉林有什么区别呢？？它和那个方案完全是一个货色，只是词句稍有不同而已。实际上，这完全是把社会民主党变成“在广泛的党内管宣传的团体”，因为事实上赫鲁斯塔廖夫同志的“方案”没有给社会民主党保留任何其他任务。他和拉林完全一样，也是把工人阶级的政治活动交给“非党的工人党”去管，因为“讨论一切法案”、“领导选举运动等等”，这也就是工人阶级的全部政治活动。 拉林只是比赫鲁斯塔廖夫诚实一些，直爽一些，实际上他们两人都主张和要求“取消社会民主工党而代之以无产阶级的非党政治组织”。而这正是布尔什维克关于非党工人组织的决议案的第1条所揭示的东西，赫鲁斯塔廖夫同志还曾为这个决议大动肝火，骂我们是检察官，等等。 赫鲁斯塔廖夫同志所以恼火，是因为他感到必须回避我们决议中直接提出的问题：谁应该领导无产阶级的斗争，是社会民主党，还是“无产阶级的非党政治组织”？在对城市自治机关施加影响、同杜马委员会打交道（赫鲁斯塔廖夫同志根本不提社会民主党杜马党团！这是出于偶然，还是一个人由于模糊地感到非党的“工人代表大会委员会”无论同社会民主党人打交道还是同社会革命党人和劳动派打交道都是一样而“不能不这样做”呢？）、讨论法案、领导选举运动等等活动当中，谁应该是“领导机关和指导机关”呢？ 当这个问题摆在面前的时候，赫鲁斯塔廖夫同志除了气恼没有别的办法，因为承认无产阶级的政治活动应当由非党的“委员会”来领导是不大合适的。他怒气冲冲地问道：“究竟哪一个社会民主党人过去和现在进行过鼓动，主张召开反党的代表大会呢？对方连一个名字也提不出来。”赫鲁斯塔廖夫同志，请不要动肝火，我们决议案的第1条就提出了一连串名字，现在还可以添上格·赫鲁斯塔廖夫同志的名字。实际上，赫鲁斯塔廖夫同志和拉林一样在鼓动建立广泛的劳动党。［注：这是加·林多夫同志的用语。他在《策略问题》文集的《工人代表大会》一文中精辟地论证了这个词的正确性。］我们用“劳动”而不用工人，是因为：（1）不论是拉林，还是赫鲁斯塔廖夫，都不反对劳动民主派即小资产阶级民主派参加非党的政治组织（例如工人代表大会有“消费合作社”的代表参加，又如“反对任何限制”的口号）；（2）工人政治组织的非党性质必然意味着社会民主党观点同劳动派观点的相互掺杂。 赫鲁斯塔廖夫同志写道：“祖巴托夫和加邦所建立的组织很快就去掉了警察的气味，而执行了纯阶级的政策。”它们去掉了警察的气味，是由于有组织的社会民主党有意识地参与了这件事，因为社会民主党从来不同意把无产者的政治活动的领导权交给非党的组织。看来，赫鲁斯塔廖夫同志认为“纯阶级的”政策与社会民主党的政策有区别！我们很希望他能开诚布公地阐明自己的思想。 赫鲁斯塔廖夫同志下命令说：“工人代表大会一定要召开，社会民主党人一定要参加这个大会。”当然，只要召开，我们一定参加。过去为了争取社会民主主义，我们参加过祖巴托夫和加邦的工人运动。今后为了反对劳动派思想和劳动派的非党思想，捍卫社会民主主义，我们还要参加劳动派的工人代表大会。这既不是肯定旧的加邦主义，也不是肯定新的非党精神。 赫鲁斯塔廖夫同志诉诸“布尔什维克工人”，竭力离间他们同那些曾进行鼓动反对工人代表苏维埃的布尔什维克的关系。我们不准备理睬这种花招，我们只来援引一下非派别的托洛茨基的著作。请赫鲁斯塔廖夫同志看一下他的《保卫党》这本书，翻开第82页一篇用同一标题写的文章的第2节《普罗柯波维奇先生的居心叵测的公正》。赫鲁斯塔廖夫同志看了这篇文章，就会因为自己用召开非派别的工人代表大会的思想来掩饰拉帮结派的花招而感到羞愧的。 对于有觉悟的工人，我们只需要简单地指出一点，让非党的委员会在无产阶级政治活动（选举运动等等）中起领导作用，这纯粹是知识分子的怪论，只能引起十倍的争吵和无谓纠纷，而最后还得“回到社会民主党上来”。 最后，我们要再次感谢赫鲁斯塔廖夫同志，感谢他明确地毫不含糊地宣传工人代表大会。拉林和赫鲁斯塔廖夫是布尔什维克反对阿克雪里罗得的最好的同盟者。
注释： ［132］《拉林和赫鲁斯塔廖夫》一文发表于1907年4月15日（28日）布尔什维克的合法周报《劳动报》第1号。这张报纸只出了这一号就被彼得堡市长查禁了。——237。 ［133］《人民报》（《НародднаяГаэета》）是孟什维克报纸（日报），1907年4月在彼得堡出版，共出了两号。——237。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