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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念约瑟夫·狄慈根逝世二十五周年

(1913年5月5日〔18日〕)



  25年前,即1888年,制革工人、杰出的德国社会民主党著作家和哲学家约瑟夫·狄慈根逝世了。
  约瑟夫·狄慈根的著作(大部分已译成俄文)有:《人脑活动的本质》(1869年出版)、《一个社会主义者在认识论领域中的漫游》、《哲学的成果》等等。马克思早在1868年12月5日给库格曼的信中就已经对狄慈根及其在哲学史上和工人运动史上所占的地位作了极为正确的评价。
  马克思写道:“很久以前,狄慈根寄给我一部分关于《思维能力》的手稿,这一部分手稿中虽然有些混乱的概念和过多的重复,但包含着许多卓越的思想,而且作为一个工人的独立思考的产物来说是令人惊叹的思想。”[注:参看《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32卷第566—567页。——编者注]
  狄慈根的作用在于,他是一个独立地达到了辩证唯物主义,即达到了马克思的哲学的工人。狄慈根并不认为自己是一个学派的创始人,这一点对于评价工人出身的狄慈根是非常重要的。
  早在1873年,当时了解马克思的人还不多,约瑟夫·狄慈根就说马克思是一派之首。约·狄慈根着重指出,马克思和恩格斯“具有必要的哲学教养”。1886年,即在马克思主义的主要哲学著作之一、恩格斯的《反杜林论》出版后过了很长时间,狄慈根在文章中说,马克思和恩格斯是一派的“公认的创立者”。
  为了评价资产阶级哲学即唯心主义和不可知论(包括“马赫主义”)的一切追随者,记住这一点是必要的,因为这些人正想抓住约·狄慈根观点上的“某种混乱”。约·狄慈根本人是会嘲笑和唾弃这种崇拜者的。
  工人们要想成为有觉悟的工人,应该阅读约·狄慈根的著作,但一刻也不要忘记,他阐述马克思和恩格斯的学说并不总是正确的,只有从马克思和恩格斯那里才能学到哲学。
  约·狄慈根是在简单化的、庸俗的唯物主义传播最广的时期从事写作的。所以,约·狄慈根特别强调唯物主义的历史演变,强调唯物主义的辩证性质,即强调必须从发展的观点出发,必须懂得人的每一种认识的相对性,必须懂得世界上一切现象的全面联系和相互依存,必须把自然历史唯物主义提高到唯物主义历史观。
  约·狄慈根在强调人的认识的相对性时往往陷于混乱,以至错误地向唯心主义和不可知论作了让步。哲学中的唯心主义是在或多或少巧妙地维护僧侣主义,僧侣主义则是一种认为信仰高于科学或者同科学平分秋色,或者总是给信仰让出一席之地的学说。不可知论(来自希腊文,“α”是不的意思,“γιγνωσχω”是知的意思)是在唯物主义和唯心主义之间摇摆,实际上也就是在唯物主义科学和僧侣主义之间摇摆。康德的拥护者(康德主义者)、休谟的拥护者(实证论者、实在论者等等)和现代的“马赫主义者”都属于不可知论者。因此某些最反动的资产阶级哲学家,如彻头彻尾的蒙昧主义者和僧侣主义的公开拥护者,都曾试图“利用”约·狄慈根的错误。
  但是整个说来,约·狄慈根是唯物主义者。狄慈根是僧侣主义和不可知论的敌人。约·狄慈根写道:“我们同过去的唯物主义者只有一个共同点:承认物质是观念的前提或基原。”这个“只有”也就是哲学唯物主义的实质。
  约·狄慈根写道:“唯物主义认识论在于承认:人的认识器官并不放出任何形而上学的光,而是自然界的一部分,这一部分反映自然界的其他部分。”这也就是人在认识永恒运动着的和变化着的物质方面的唯物主义反映论,——这个理论引起了整个御用教授哲学的仇恨和恐惧,诽谤和歪曲。约·狄慈根怀着多么深厚的真正革命者的热情抨击并痛斥了唯心主义者教授们和实在论者等等这些“僧侣主义的有学位的奴仆们”啊!约·狄慈根关于哲学的“党派”,即关于唯物主义和唯心主义公正地写道:“在所有的党派中,最卑鄙的就是中间党派。”
  《光线报》编辑部和谢·谢姆柯夫斯基先生(《光线报》第92号)就属于这类“卑鄙的党派”。编辑部作了一个“附带声明”:“我们不同意总的哲学观点”,但对狄慈根的阐述是“正确的和清楚的”。
  这是弥天大谎。谢姆柯夫斯基先生无耻地捏造和歪曲约·狄慈根的观点,他所抓住的恰恰是约·狄慈根的“混乱”的地方,而关于马克思对狄慈根的评价则避而不谈。然而无论是最通晓马克思主义哲学的社会党人普列汉诺夫还是欧洲卓越的马克思主义者们都完全承认这种评价。
  谢姆柯夫斯基先生歪曲哲学唯物主义,也歪曲狄慈根的观点,在“一个或两个世界”问题上胡说八道(说什么这是一个“根本问题”!亲爱的,请学习一下吧,哪怕读一读恩格斯的《费尔巴哈论》[注:即《路德维希·费尔巴哈和德国古典哲学的终结》,见《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1卷第301—353页。——编者注]也好),而且在世界和现象问题上也胡说八道(似乎狄慈根把现实世界仅仅归结为种种现象;这是对约·狄慈根所进行的僧侣主义和教授式的诽谤)。
  但要把谢姆柯夫斯基先生的所有歪曲都列举出来,那是不可能的。要让那些关心马克思主义的工人们知道,《光线报》编辑部是马克思主义取消派的联盟。一部分人正在取消地下组织即取消无产阶级政党(马耶夫斯基、谢多夫、费·唐·等人),另一部分人正在取消无产阶级领导权的思想(波特列索夫、柯尔佐夫等人),第三部分人正在取消马克思的哲学唯物主义(谢姆柯夫斯基先生及其同伙),第四部分人正在取消无产阶级社会主义的国际主义(崩得分子科索夫斯基、麦迭姆等人,即“民族文化自治”的拥护者),第五部分人则在取消马克思的经济理论(马斯洛夫先生及其地租论和“新”社会学),诸如此类,不一而足。
  谢姆柯夫斯基先生和替他打掩护的编辑部对马克思主义的令人愤慨的歪曲,只不过是这一文人的“取消派联盟”进行“活动”的最明显的事例之一。


载于1913年5月5日《真理报》第102号
译自《列宁全集》俄文第5版第23卷第117—120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