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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文马克思主义文库 -> 列宁 -> 《列宁全集》 -> 第38卷 在莫斯科工人和红军代表苏维埃会议上的讲话 （1920年3月6日） 同志们，很抱歉，我恐怕完成不了任务，虽然刚才主席同志提到我是莫斯科苏维埃代表[111]的时候给我暗示了这方面的任务。但是不管怎样，能有机会向新当选的莫斯科苏维埃表示祝贺，我是非常高兴的。现在请允许我简单谈一谈我们的任务，由于国内总的形势的变化，这些任务主要落到了莫斯科工人的身上，尤其是、首先是落到了莫斯科苏维埃的身上。 同志们，看样子，我们有极大的希望在最近的将来彻底胜利地结束这场地主、资本家同全世界资本家勾结起来强加于我们的战争。我今天刚刚接到剩下的几个方面军中最重要的一个方面军即高加索方面军的革命军事委员会委员拍来的电报。这份电报说，各路敌人的顽抗都已被粉碎（鼓掌），因而现在，在高尔察克战线和阿尔汉格尔斯克战线的战事平息以后，看来我们最终结束邓尼金战线的战事也为期不远了。但是，同志们，尽管国内战争的结局和国际形势对我们极为有利，尽管帝国主义列强已明显地濒于彻底失败的境地，尽管它们纠合一切力量进攻我国的尝试已经一一破产，一句话，不管形势对我们怎样有利，还是应该指出，危险，甚至来自外部的危险，还没有完全消除。敌人还在作各种尝试，尤其是法帝国主义还在试图唆使波兰同俄国开战。当然，你们大家从报刊上，从中央执行委员会的决定中，从哥萨克代表大会及其他许多代表大会所作的声明中都已经知道：苏维埃共和国方面已尽了最大的努力来防止这场战争的爆发，我们曾经正式地而且极其友好地向波兰人民提议媾和，我们曾经发表过极其明确的声明，十分庄重地承认波兰国家的独立。我们在军事方面竭力使波兰地主和资本家的意图不能得逞，——说到意图，与其说是波兰地主和资本家的，不如说是法帝国主义的也许更恰当些，因为波兰的地主和资本家受着法国的操纵，对法国负债累累。我们竭力不让这些资本家和地主唆使波兰人民对俄国开战的意图得逞。虽然我们已尽了一切努力，但是往后的事情却不取决于我们。波兰的地主和资本家连自己也不知道他们明天要干什么。波兰的国内形势非常严重，他们正由于自己的阶级地位岌岌可危，一旦感到末日将至，就会进行这种冒险。因此，虽然我们已经取得了许多胜利，但是即使从外部安全的角度来看，我们也还毫无保障。我们应该保持警惕，保持和加强自己的作战准备，才能实现工人阶级面临的任务。假如波兰帝国主义者在法国支持下，无视我们所作的一切努力，还要对俄国开战，进行军事冒险，那他们就必将遭到并且一定会遭到迎头痛击，他们那不堪一击的资本主义和帝国主义整个就会彻底崩溃。 我们决不对自己隐瞒，首先决不对莫斯科和其他地方的俄国工人隐瞒，我们现在必须又一次拿出全部力量，又一次承担巨大的牺牲，这种牺牲将会更加严重，因为目前正是冬末的二三月间，运输瘫痪再度加剧了生活上的困苦、饥饿和折磨。我应该向你们指出，流血战线上的战争、反对帝国主义者的国内战争看样子就要结束，至少敌人已不能给我们造成严重的威胁了，因为协约国向我们发动全面战争的种种尝试已遭到彻底的失败，但是不流血战线上的战争毕竟还在进行，而且还会进行很长时间，因为战争危险愈远，国内建设任务就愈迫近，而这个任务不能不由负有领导劳动群众使命的工人阶级来实现。这个任务就是复兴被破坏的国家，恢复被破坏的经济，组织社会主义社会。不打一场不流血战线上的战争，这个任务就不能实现。这就是刚刚建立了本届莫斯科苏维埃的先进工人们应当牢牢记住的事情，因为莫斯科工人历来是而且在今后一定时期内还必然是其他城市的工人学习的榜样。 我们应当记住，我们是在农民占人口大多数的国家里实现社会主义革命的任务。现在，西伯利亚的农民群众已经站到我们这一边了。西伯利亚的农民握有余粮，但是他们被资本主义所腐蚀，坚持旧时的贸易自由，认为这是他们的神圣权利，他们在这点上是被孟什维克和社会革命党人弄糊涂了（这就是孟什维克和社会革命党人的悲惨命运，而除此之外他们也的确没有事可干），他们认为自由买卖余粮是他们的神圣权利，以为他们可以保留这种权利。他们不考虑这种所谓公民平等意味着饱食者对挨饿者的剥削，要知道，农民握有余粮而又不愿把它给挨饿者，是在实现资本主义关系的原则。他们这些人千百年来受剥削，今天第一次自己当家，就要趁着工业遭到破坏、工人拿不出等价物换取粮食的机会，利用自己的余粮把工人变为奴隶。因此，对于这些数以百万计的小资产阶级私有者、小投机倒把分子，对于这些握有余粮，以为愈往后他们就愈会发财，饥荒愈严重，粮食持有者就愈有利可图的人，我们的任务、我们的态度就是同他们开战。我们公开宣布这一点，而这也是无产阶级专政的基础。无产阶级向全体工农群众开诚布公地说：“劳动农民是我们的同盟者，是我们的朋友和弟兄。但是，如果农民以握有非生产所必需的余粮的私有者的面貌出现，如果他们以私有者的态度、以饱食者对挨饿者的态度来对待我们，那么，这种农民就是我们的敌人，我们就要十分坚决、毫不留情地同他们斗争。”战胜小私有者、小投机倒把分子是很困难的。他们不可能在一年内被消灭掉。要消灭他们，需要许多年月，需要有组织地坚持努力，需要在长时期内坚持不懈地、有步骤地进行工作，经常不断地进行斗争，而这种斗争异常艰巨，结果还常常是进行投机倒把的农民战胜工人。但是，不管怎样，不管社会革命党人和孟什维克多么想实行自由贸易，想让这些余粮留在饱食者手里，我们一定要在不流血的战线上进行斗争，要使挨饿者从饱食者那里取得余粮。 我们在这两年中进行了巨大的工作。我们吸引了大批工农参加这一工作，我们从各方面取得了我们需要的东西。白卫军官、过去的沙皇军官站在我们敌人一边同我们作战，与此同时却有几十几百个这样的专家被我们争取过来并在我们的工作中得到了改造。他们同我们的政委在一起，帮助我们工作。他们自己向我们学习怎样工作，同时又把他们的技术知识传授给我们。红军只是在他们的帮助下才能取得目前这样的胜利。现在我们应当把这整个工作转移到另一条轨道上去。这项工作应当是和平性质的工作，我们应该把一切都转到劳动战线的工作上去。我们应该领导那些曾与我们为敌的过去的私有者。我们应该动员一切能够劳动的人，要他们同我们一道工作。我们无论如何要把孟什维克和社会革命党人宣扬个人自由等的政策的影响消灭干净，因为这种政策必然使我们遭到挨饿的厄运。我们在一切工作中都应该采取这种态度。无产阶级的先进部分领导着其余居民，它说：“我们过去引导你们逐步站到我们这边来，同样，我们现在应当引导你们充分理解和实现我们的理想。” 在这里，我们首先要完成的任务，就是把莫斯科打扫干净，改变目前这种肮脏破败的状态。我们应当进行这项工作，给全国做出榜样，因为现在全国愈来愈脏，这会使瘟疫和疾病蔓延。我们应该在这里，在莫斯科，做出榜样来，象莫斯科以往不止一次做过的那样。 我们应当记住，我们面临着恢复运输业的任务。从春天起，我们应该实现工人群众的监督。我们应该对莫斯科郊区的菜农实行这种监督。这些菜农趁着周围的弟兄没有吃喝的机会而大发横财。每个富裕的菜农都可以从穷苦的邻居身上大捞一把，结果就造成一种令人愤恨的不公平现象，这是我们不能容许的。 我们应该做什么呢？必须让专家把他们的知识教给我们，以实现我们的理想。必须使刚刚改选了莫斯科苏维埃的那个阶级用全力来进行这项工作。必须把这项工作做得比以前更加切实，更加细致。 我们知道无产阶级的人数并不太多，然而我们也知道，走在红军最前列的彼得格勒工人，当我们需要的时候，曾给我们提供了优秀的战士去同敌人搏斗，而且提供的人数之多出乎我们的预料。我们已经说过，彼得格勒、莫斯科和伊万诺沃－沃兹涅先斯克已给我们提供了大批人员，但是，这还不够，今后我们需要多少，他们就应该给我们提供多少。现在我们必须利用所有资产阶级专家，他们在过去积累了知识，现在理应把这些知识贡献出来。我们正是应该依靠这些专家的帮助来进行我们的工作，我们应该依靠他们的帮助去战胜我们必须战胜的一切，去夺取胜利，并且建立起我们的战斗的工人队伍，这些队伍可以向这些专家学习，指导这些专家，并经常向广大工人群众介绍这种经验。这就是无产阶级最重要的、最大的苏维埃之一的莫斯科苏维埃无论如何必须做到的事情。莫斯科苏维埃的1500名代表加上候补代表就是一个很好的机构，你们可以通过这个机构从广大群众中汲取力量，不断地吸收这些还没有经验的群众来管理国家。 工农群众既要建立我们整个国家，现在就应该建立起国家监督。你们能建立起这种机构，只要你们依靠工农群众，依靠那些对亲自参加国家管理工作表现出罕见的主动性和决心的工农青年。我们将根据战争的经验，提拔成千上万个在苏维埃中受过锻炼的、有管理国家能力的人才。你们应该吸引最怕事的、最不开展的、最胆怯的工人参加工人检查机构的工作，把他们带动起来。让他们在这个工作中得到提高。为了让他们了解工人检查机构怎样参与国家事务，可以先让他们做些他们力所能及的最简单的工作，例如先只当见证人，然后再逐渐使他们在国家事务中起更重要的作用。你们一定能从许多地方得到助手，他们将挑起国家的重担，参加工作，帮助你们。现在需要数以万计的新的先进工人。你们要依靠非党工农，要依靠他们，因为我们党只要还受着敌人的四面包围，就必然仍是人数很少的。当敌对分子用尽一切手段进行斗争，进行欺骗挑拨，千方百计钻进党内，利用执政党的某些便利的时候，我们必须联系非党群众。我们有了关于工农检查机构的法令，就有权吸引非党工农代表及其代表会议参与管理国家的工作。这个机构是你们的一个手段，你们可以用来扩大工人和农民的数量，保证我们在若干年内在国内战线上取得胜利。这个胜利在长时期内还不会象军事战线上的胜利那样直接、痛快和明显。要取得这个胜利，必须保持警惕和作出努力。你们要保证取得这个胜利，就要执行建设莫斯科及其郊区的任务，就要协助恢复运输、恢复整个经济组织这一共同的工作，而整个经济组织一恢复，就能帮助我们摆脱投机倒把者的直接影响和间接影响，战胜资本主义的旧传统。我们在这方面要不惜花费几年的工夫。不过就是这样，这种社会改造也是空前的，在这方面提出要短期内完成任务，是非常错误的。 最后我希望并且相信，新选出的莫斯科苏维埃一定会考虑上届苏维埃在国内战争过程中获得的全部经验，从青年中汲取新的力量，象我们打仗那样努力地、坚决地、顽强地从事经济建设工作，从而取得虽不是辉煌的，然而却是比较实在比较重大的胜利。
注释： [111]列宁在1920年2月16日由国营第三糖果厂（即现在的“布尔什维克”糖果厂）和尼古拉铁路（即现在的十月铁路）霍夫里诺站的职工选为莫斯科苏维埃代表，2月20日被正式批准为莫斯科苏维埃成员并领得第1号代表证。以后历届莫斯科市苏维埃的第1号代表证都填写列宁的名字，其他代表的代表证从第2号开始。——[206]。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