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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卷
26.致阿·亚·雅库波娃
10月26日
昨天收到您10月24日的来信。依照您的请求,我马上回答您。
我现在不能把信转去,因为按我现有的地址,我不能用夹带的方法,而只能用化学方法写信,但是我没有时间用这种方法把信转抄一遍。昨天我已把信的要点写信告诉了收信人[94],希望不久就把信的全文通知他。或者您把信用化学方法抄在未装订的书里,那我就可以马上寄去。
我将把地址通知姐姐,因为她9月间没在巴黎,所以你们未必能同时在那里。我想您已按照我给您的地址给她写过一封短信了。
现在来谈正事。
您的来信给了我一个奇怪的印象。除了通知地址和叫我转交东西以外,信里就只剩下了责备,——实际上纯粹是不加任何解释的责备。您的这种责备几乎到了挖苦人的程度(“您认为这样做是有利于俄国工人运动呢,还是有利于普列汉诺夫?”),不过,我当然不打算和您互相挖苦。
您责备我“劝阻了”他。[95]您把我的话表达得极不确切。我记得很清楚,我并没有写得这样绝对和肯定。我写道:“目前我们难于提出意见。”也就是说,我们必须预先把事情弄清楚,才能作出决定。应该弄清楚什么,我的信里说得很明白:我们必须完全弄清楚《工人思想报》是否真正有了“转变”(象通知我们的那样,象我们有权根据你们建议普列汉诺夫参加这一点所推论的那样)和究竟是怎样的转变。
对于这个基本的和主要的问题,您却只字未提。
我们认为《工人思想报》是一个同我们有严重分歧的特殊派别的机关报,这您是早就知道的。几个月以前,我和您的那封重要信件的收信人就直截了当地拒绝参加这个派别的机关报工作;很明显,既然我们自己都这样做,自然我们不能不建议别人也这样做。
但是,《工人思想报》“转变”的消息使我们很“为难”。真的转变了就能大大地改变事情的面貌。因此,很自然,我在信中首先就希望了解转变的详细情况,而您对这一,点却只字未提。
也许是您认为在您给朋友[96]的信中已经答复了我提出的关于转变的问题?也许是您认为,既然给普列汉诺夫的信是您代表《工人思想报》编辑部写的,您给朋友的信也可看作是编辑部的看法的正确反映?如果是这样,那么我就要作出这样的结论:一点转变也没有。如果我错了,请指出我的错误。前几天,又有一位普列汉诺夫的积极支持者来信谈到《工人思想报》的转变。但是,在我同您通信的情况下,没有得到您的证实,我当然不会听信这些有关转变的“传闻”。
我还是马上坦白地说了吧(尽管有惹起新的责备的危险)。我完全支持我的朋友(您写信给他的那个人),我也同意他的这种说法:如果没有转变,“我们不得不和你们斗争”,假若有,就必须认真地弄清楚,究竟是怎样的转变。
您给朋友的信上说:“如果问心无愧,就请斗争吧!”他自己当然会回答您,但是我也以个人的名义请求允许我回答这一点。既然事情已经发展到在最基本的问题上产生了分歧,互不了解、互不信任、互不协调(我说的不只是《工人思想报》;我说的主要不是在这里,而是在家里所看到和听到的一切)的气氛已经形成,既然在这个基础上已经出现了一系列的“分裂”,——进行斗争就完全问心无愧。为了摆脱这种令人难受的郁闷的气氛,可以(而且应该)欢迎一场猛烈的风暴,而不仅仅是一场笔战。
用不着那样特别害怕斗争:斗争可能激怒某些人,但它却能够澄清空气,确切地直接地确定关系,——确定哪些分歧是主要的,哪些是次要的,哪些是真正走完全另外一条道路的人,哪些是在细节上有分歧的党内同志。
您来信说,《工人思想报》犯了错误。当然,我们所有的人都会犯错误。但是,不经过斗争怎样能把这些局部的错误同在《工人思想报》上显露出来的、在《信条》中达到极点的倾向分别开来。
[注:附注:例如,在您给朋友的信中就有误解和“经济主义的”倾向。您强调必须进行经济斗争,必须善于利用合法团体,需要听各方面的反应,不应背向社会等等,这都是对的。这一切都是合理的和正确的。如果您认为革命者的看法相反,那是误解。革命者只是说,必须尽一切努力,使合法团体等不要把工人运动同社会民主主义运动和革命的政治斗争分开,相反,要尽量紧密地把它们联结在一起。在您的信中,不仅没有使它们联结在一起的意图,反而有使它们分开的意图,也就是说,其中包含着“经济主义”或“伯恩施坦主义”,例如:“《工人思想报》第一次提出了俄国现实的工人问题”这一声明,关于立法斗争的议论等,就是如此。如果我引用您给朋友的信使您不高兴,就请原谅,我不过是想说明我的想法罢了。]
没有斗争,就不可能把情况弄清楚,不把情况弄清楚,就不可能顺利前进,就不可能有巩固的统一。目前正在进行斗争的人决不是在破坏统一。统一已经没有了,它已经被破坏了,被全面地破坏了。俄国的马克思主义和俄国的社会民主主义运动是支离破碎的建筑物,公开的、直接的斗争是恢复统一的一个必要条件。
是的,要恢复统一!但是如果我们把“经济主义”的文件象不可告人的疾病那样对同志们隐瞒起来,如果我们抱怨公布在社会民主主义旗号下宣传的观点,那么这种“统一”就是分文不值的,这种“统一”就真正是虚假的,它只能加重病情,使它转为恶性的痼疾。而公开的、直接的、正直的斗争却能治愈这种疾病,能建立起真正统一的、朝气蓬勃的和强有力的社会民主党,对此我丝毫也不怀疑。
恰好在给您的信里不得不常常谈到斗争(笔头上的),这也许很不合适。但是我认为,我们昔日的友谊使我不能不采取这种完全直率的态度。
握手!
彼得罗夫
附言:两星期后我的地址将改为:纽伦堡 新巷 雪茄烟店菲力浦·勒格纳先生(只为奇信用,并且还是要用两个信封)。[请您在信中不要写任何父名和本名的首字母,——天知道,这里的邮局是否完全可靠。]
从慕尼黑发往伦敦
载于1930年《列宁文集》俄文版第13卷
译自《列宁全集》俄文第5版第46卷第53—57页
注释:
[94]指格·瓦·普列汉诺夫。——57。
[95]指列宁给格·瓦·普列汉诺夫的答复。普列汉诺夫曾写信给列宁,征求他对经济派建议为《工人思想报》撰稿一事的意见。——58。
[96]显然是指尔·马尔托夫。——5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