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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伊·列宁和建筑工人
尼·彼·波格丹诺夫
十月革命的胜利给工会提出了新的任务，彼得格勒工会理事会委托执行委员会（那时称为主席团）成员瓦·弗·施米特[1]、弗·雅·丘巴尔[2]、恩·克·安提波夫[3]和其他同志到列宁那里去，请他给工会工作者讲讲话。
弗拉基米尔·伊里奇支持了我们的倡议。1917年11月9日，在斯莫尔尼宫召开了彼得格勒工会理事会扩大会议，列宁在会上讲了话。这个讲话的记录未保存下来，但我清楚地记得，内容是工会在社会主义革命中的任务。弗拉基米尔·伊里奇在讲话中对巩固苏维埃政权充满坚定的信心，并且批驳了对妥协分子的各种折衷行为。
列宁说：“孟什维克声嘶力竭地叫嚷革命必将失败，搧动人们消灭苏维埃政权。他们企图削弱工人的团结，使敌人能轻而易举地复辟资本主义。象梁赞诺夫这样的糊涂人，客观上正在给他们帮忙。”
当时，我们第一次了解到列宁关于转向社会主义建设的计划。
弗拉基米尔·伊里奇指出工会在十月革命的日子里紧跟布尔什维克党所起的巨大作用，并向它提出了新的任务：工会应当保证工人返回工厂，保证设备完整无缺，组织原料、半成品及成品的统计工作。各企业应当开始生产人民所需要的物品——农业机器、铁犁、大车、钉子、铲子等等。
列宁号召工人粉碎企业主的怠工，强迫他们在严格的监督下进行工作。
他说：“把正直的专家吸引到我们这方面来，向他们学习经营管理。”
这是列宁组织社会主义工业的第一份草图。要求真正地实现工人监督，而后是工人管理工业，这不仅使我一个人感到激动。列宁把这称为迈向社会主义的第一步。
弗拉基米尔·伊里奇对工厂的情况了解得如此透彻，真使我感到惊讶，他能举出无数的例子，说明实行工人监督的经验。
列宁说：“彼得格勒的纺织工业由外国资本家把持着，他们怠工，以‘原料不足’为理由裁减工人，同时却把原料装上驳船，不知运往哪儿去了。当工人们把自己人派到阿尔汉格尔斯克，就发现那里有一批棉花，共两千包。”
“十月革命前夕，各个工厂的气氛日趋紧张，许多工业部门的罢工一直延续到十月革命。工厂主协会至今仍然反对工人，”列宁说道，“它的存在，它的活动都是为了破坏生产。”列宁从普梯洛夫工厂、制管厂和其它一些工厂的实践中举出许多例证，最后，他号召工人们自己组织生产。
我还记得另一件事，从这件事可以看出列宁的工作作风。1917年12月（具体日期记不清了），列宁建议人民委员会听取彼得格勒工业状况的报告。我们彼得格勒工会执行委员会的成员也参加了准备材料的工作，并把这些材料向列宁作了汇报。弗拉基米尔·伊里奇对亚·加·施略普尼柯夫[4]在人民委员会会议上的报告并不满意，他要求工业部门和工会的工作人员要更加重视完成实际任务，即生产铁钉、铁犁、布匹。他说，这一切都是农村所需要的，而农村要供给我们粮食。当时，列宁很重视燃料和企业的供电问题。
1917年年底，我作为彼得格勒苏维埃的代表，和普·布舒也夫[5]、格·希特罗夫一起被彼得格勒建筑工会理事会派往列宁处商谈建筑工人所关心的问题。弗拉基米尔·伊里奇接见了我们，对我们的需求极为关注。我们告诉他，包工单位不等完工就甩手不干，他们不断窃取物资和材料，不给工人支付工资。因为这个缘股失业现象加剧，建筑工人开始忍饥挨饿。
列宁要求在场参加谈话的费·埃·捷尔任斯基[6]帮助我们粉碎企业主的怠工，并监督他们给工人支付工资。和我们分手时，弗拉基米尔·伊里奇说：
“请转告工人们，我们很快就要开始大规模的建设工作。请努力保护好材料和物资，不让别人窃取，这一切我们将来都是需要的。”
我们向建筑工人们叙述了与列宁谈话的情况，他们既激动，又满意。以前，建筑季节过去以后，工人们总是流落街头；现在，苏维埃国家的首脑在考虑着他们的工作！
列宁的打算很快就开始实现。1917年12月，根据弗·伊·列宁的提议，委任工程师亚·瓦·文特尔负责建设沙图拉电站[7]，而1918年春，建筑工会就已经派出第一批工人来到沃尔霍夫和斯维尔水电站工地。后来，根据列宁的提议，又开始建造卡施拉电站。
列宁的建筑计划为国家的社会主义改造打开了新的一页，这个计划就是后来列宁所制定的电气化计划的核心。
1918年初，我作为彼得格勒建筑工会的秘书曾与工程师亨·奥·格拉弗蒂奥[8]交谈过。他是个大专家，任几个技术院校的教授。他是第一批来到布尔什维克这边参加工作的，对所发生的事情还有许多不理解的地方。我们刚见面时，他的开场白是很有趣的：
“公民列宁召我来，委任我建造沃尔霍夫水电站。”
他讲述的有关建筑工程的事宜使我们很感兴趣。建筑工会热烈支持沃尔霍夫水电站的建设。彼得格勒及其郊区的工人们把他们找到的材料告诉我们，这些材料是被过去的包工者还在临时政府时期和十月革命以后隐藏起来的。现在，这些材料都已运到了沃尔霍夫电站。
1918年至1922年期间，我曾不止一次出席过人民委员会和劳动国防委员会讨论建设问题的会议。我看到，列宁对建筑工程多么感兴趣，他多么善于用自己的热情来感染工人和工程师。当时大家讨论的建设问题总是在弗拉基米尔·伊里奇的亲自参与下解决的。对于我们来说，这是一所优秀的企业管理学校。
我记得，在1918年4月人民委员会的议事日程中讨论过有关沃尔霍夫水电站的问题。大家聚精会神地听取了亨·奥·格拉弗蒂奥的报告。他的语言清楚、明确，有关竣工日期和工程所需要的资金的数据十分准确。财政人民委员部和最高国民经济委员会的代表在会上提出异议，他们说，在这样困难的时期，我们不能满足建筑工程人员的大量要求。
列宁微笑地看着格拉弗蒂奥的反对者，心平气和地向他提出一个问题：
“能否在两至三个建筑季节内将沃尔霍夫电站建成？需要些什么？”
反对这一建设工程的人震惊了。格拉弗蒂奥和其他建筑工人证实，这一任务是能完成的。列宁对这次讨论做了总结：沃尔霍夫电站一定要在两至三个建筑季节内竣工！如果除去外国侵略干涉和国内战争的时间，沃尔霍夫电站是在三年之内完工的。[9]
在我们的印象中，弗·伊·列宁是个建筑师，建设者。他不仅研究所有大的技术方案，而且注意细节问题和工程的需要。我曾听到，列宁对建筑工人的劳动给予高度评价；我还记得，当我们向他报告第一台挖土机已经送达沃尔霍夫工地，使用这台机器是使建筑工人摆脱沉重手工劳动的第一步的时候，弗拉基米尔·伊里奇的脸上露出了欢快的笑容。这台挖土机是从中亚运来的，是在工地装配起来的。
载于《论弗拉基米尔·伊里奇·列宁回忆录1900—1922年》1963年莫斯科国家政治书籍出版社版第326—328页
[1] 瓦西里·弗拉基米洛维奇·施米特（Василий Владимирович Шмидт，1886年12月29日——1938年7月29日），1905年参加俄国社会民主工党（布尔什维克），1907年至1911年流亡德国，1911年返回俄国，参加地下工作，二月革命后担任彼得格勒市委书记，1917年11月至1918年10月任副劳动人民委员，1918年至1928年任劳动人民委员，1928年至1930年任人民委员会副主席，1930年至1931年任副农业人民委员；1918年至1919年、1925年至1930年两次当选为俄共（布）中央委员，1921年至1922年、1926年至1930年两次担任中央组织局委员。1937年在大清洗中被捕，1938年遇害，1957年平反。
[2] 弗拉斯·雅科夫列维奇·丘巴尔（Влас Яковлевич Чубарь，1891年2月10日——1939年2月26日），出身于农民家庭。积极参与了1905年革命。1907年加入俄国社会民主工党。二月革命后是彼得格勒苏维埃执行委员会委员。1918—1919年任国家机器制造厂协会（GOMZ）理事会主席。1919—1922年任乌克兰工业复兴组织局主席兼全乌克兰革命委员会委员。1920—1938年任乌共（布）中央委员。1921—1938年任联共（布）中央委员。1922—1923年任乌克兰苏维埃社会主义共和国最高经济委员会主席兼煤矿工业中央管理委员会主席。1923—1934年任乌克兰苏维埃社会主义共和国人民委员会主席。1923—1925年、1934—1938年任苏联人民委员会副主席。1926—1938年任联共（布）中央政治局委员。1937—1938年任财政人民委员。1938年6月被解除一切职务，改任索利卡姆斯克制浆厂建设负责人，7月被捕。1939年遇害。1955年平反并恢复党籍。
[3] 尼古拉·基里洛维奇·安提波夫（Николай Кириллович Антипов，1894年12月3日——1938年7月29日），1912年加入布尔什维克。多次被捕。二月革命后担任俄国社会民主工党（布）彼得格勒委员会委员、彼得格勒苏维埃成员。内战期间曾任彼得格勒契卡主席、俄共（布）喀山执行委员会主席。1923年任联共（布）莫斯科省委书记。1925—1926年任联共（布）乌拉尔省委第一书记。1926—1928年任联共（布）列宁格勒省委第二书记兼中央西北局书记。1928—1931年任邮电人民委员。1931—1935年任副工农检查院人民委员。1935—1937年任苏联人民委员会副主席。1937年被捕并被开除出党。1938年遇害。1956年平反。
[4] 亚历山大·加夫里洛维奇·施略普尼柯夫（Александр Гаврилович Шляпников，1885年8月30日——1937年9月2日），1901年参加俄国社会民主工党，1903年参加布尔什维克，1908年流亡西欧，1916年返回俄国，二月革命后任彼得格勒工人士兵苏维埃执委会委员，后当选为彼得格勒五金工会和全俄五金工会主席，十月革命后任劳动人民委员、高加索—里海方面军革命军事委员会主席、西方面军革命军事委员会委员等职务。后来与柯伦泰一起组织工人反对派。1933年被开除出党，1937年遇害，1988年平反。
[5] 帕维尔·伊万诺维奇·布舒也夫（Павел Иванович Бушуев，1890年1月20日——1937年9月9日），出身于农民家庭。1909年加入布尔什维克。1914—1915年期间被监禁。二月革命后领导了彼得格勒建筑工人工会。1918—1921年任特维尔苏维埃财政部长。1920年参加苏波战争。1924—1927年任联共（布）中央监察委员会委员。1926—1930年任联共（布）维亚特卡省委书记。1930—1935年任联共（布）列宁格勒莫斯科区委书记。1935—1937年任卡累利阿人民委员会主席兼中央执行委员会委员。1937年在大清洗运动中遇害。1956年平反。
[6] 费利克斯·埃德蒙多维奇·捷尔任斯基（Феликс Эдмундович Дзержинский，1877年9月11日——1926年7月20日），俄国革命家，出身于波兰贵族家庭。中学时即参加社会主义运动，1899年参加波兰王国与立陶宛社会民主工党。曾多次被捕，1912年被捕后一直被关押到二月革命才获释。获释后积极参加布尔什维克党的活动，并参加了十月革命的准备工作。1917年12月被任命为肃反委员会主席。1924年改任苏联最高国民经济委员会主席。1926年7月20日因心脏病于莫斯科逝世。
[7] 国营沙图拉区水电站于1917年开始建造，1920年开始发电，发电量为五千瓩。——编者注
[8] 亨里克·奥西波维奇·格拉弗蒂奥（Генрих Осипович Графтио，1869年12月14日——1949年4月30日），苏联电气工程师。
[9] 沃尔霍夫水电站于1926年开始发电。——编者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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