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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出的思想家和出色的人[1]
费利克斯·库南
那是在1921年，在莫斯科。我去出席第三次代表大会；这次旅行多少有点非法。在那个时候，从比利时到莫斯科是相当不简单的。
要了解当时的经过，必须回忆一下当时的背景。社会主义革命在俄国取得了胜利，但在欧洲其它国家正在“退却”。因为那些国家工人和士兵的革命运动己遭到或正遭到帝国主义者的残酷镇压（其间，社会民主党右派领袖们不是没有卖力）。但是在共产主义运动中，有人不考虑历史的和政治的形势，坚决主张不管怎样都要到处转入进攻，打进攻仗。
第三次代表大会有许多“左派”到会。我当时也是“左派”。我们在各委员会和全体大会上争论不休。“左派”在发言中对拥护列宁的策略的人发起了进攻。
那时候列宁特别繁忙，一昼夜耍工作二十四小时。应当看到，苏维埃俄国当时正遭遇极大的困难：外国武装干涉的后果、饥荒、工业发展问题等等。这正是开始实行新经济政策的时候。列宁是苏维埃国家的首脑，自然很忙很累。然而他在代表大会上还是做了大量工作。
我记得列宁在代表大会的一次会议上发言的情形。他讲的法语。他的演说，与许多名噪一时的演说家不同，形式上并不华丽，而是非常朴实，但论据的有力十分惊人。他是一位出色的思想家，能够识透整个政治形势的本质，看到世界革命运动的前景。他既是杰出的理论家，又是个实事求是的人。
记得意大利人特拉奇尼[2]在大会上发了言。他当时也是“左派”，猛烈地攻击了列宁拥护者的观点。弗拉基米尔·伊里奇在讲话中无情地但令人信服地批判了特拉奇尼的发言。列宁把特拉奇尼的论点逐条加以分析；到最后，恃拉奇尼被列宁的论据驳得体无完肤[3]。但列宁虽然在政治和思想上是不可调和的，在对同志的态度上却是平易近人、开诚布公。尽管他在发言时同某些代表进行了激烈的论战，在大会休息室内他同所有参加大会的人都很友好。他说过，思想上和政治上的斗争绝对不能调和，但在这一斗争中不能有任何个人意气，对同志抱着敌对的态度。
共产国际第三次代表大会无疑是国际革命运动中的一个转折点。列宁不同于“左派”，他号召所有参加代表大会的人认真准备革命；这与“左派”的口号毫无共同的地方。准备革命，实际上就是号召在各处建立并发展坚定的共产党——革命运动的先锋队，号召加强并扩大共产党与工人阶级的联系。只有这样过细的工作才能保证世界革命运动的胜利。
列宁的思想具有如此强大的威力，以致大会代表们尽管存在着分歧，仍赞同了列宁的提纲，其中许多人后来脱离了“左派”队伍，自己也积极反对“左”倾。
的确，他无疑是一位杰出的思想家和出色的人。
第一次刊印
[1] 本文是费·库南与苏联新闻社驻布鲁塞尔记者弗·涅巴耶夫的谈话，由后者记录。——编者注
[2] 恩贝托·艾利亚·特拉奇尼（Umberto Elia Terracini，1895年7月27日——1983年12月6日），出身于犹太商人家庭。1911年参加社会主义青年组织，一战爆发后反对战争，1916年因参加反战游行而被捕入狱，并被强征入伍，1919年初与葛兰西等人合办《新秩序》杂志，1921年参与成立意大利共产党，1921年、1924年当选议员，1926年被法西斯政府逮捕并被判刑22年。1939年曾因强烈反对苏德密约而被开除出党，1943年被游击队解救后重新入党。1946年当选立宪会议副议长，次年任议长。1956年要求进一步批判斯大林，但又支持苏联镇压匈牙利革命。逝世前一直被选为众议员，并曾于1962年和1964年参选意大利总统。
[3] 乌·特拉奇尼的左倾宗派主义错误，弗·伊·列宁曾在《捍卫共产国际的策略的演说》（7月1日）中予以批评（见《列宁全集》第32卷第455—465页）。不久，乌·特拉奇尼便以合乎党性的态度克服了错误（见本卷第454页）。——编者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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