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国的温和态度,使它卸掉了一切责任,并且使它有权利希望:法国为保持东方的安宁所付出的一切牺牲将不徒劳,俄国政府终将找到办法把自己的企求同苏丹的主权所产生的最高权利调和起来,对于那么多人都想得到解决的争端将定出不使用武力而得到解决的原则。”
我在前面有一篇文章中曾经提到,维莱尔先生当年曾向俄国建议,由各强国签订保障条约来保证奥斯曼帝国不受侵犯Ⅰ
“今天我和帕麦斯顿勋爵会谈了两小时。这次谈话使我非常满意。我曾向您保证这位勋爵是列奥波特国王的朋友,而且首先是英法结盟的有力的拥护者,在这方面我总算没有弄错。帕麦斯顿勋爵关于东方问题和我谈了许多事情。他推测埃及帕沙已经决定要采取一定的行动。他希望英法两国以出动海军为凭借,提出新的条件来威胁穆罕默德-阿利,希望我们两国驻君士坦丁堡的大使同时通知苏丹,说他们已收到本国宫廷的命令,让他们向苏丹保证:在苏丹不首先采取军事行动的条件下,英法将援助苏丹来抵御埃及帕沙。我认为,这是一个明智的方针,英法两国都应当按这个方针办事。我们必须支持土耳其政府,不让埃及、叙利亚和克列西利亚这些省份脱离土耳其。俄国现在一心等待有利时机来向苏丹提供援助,但这种
援助却是奥斯曼帝国的末日。”
1835年6月12日于伦敦
Ⅱ
“现在英国各党派一致认为必须好好注意俄国的行动。我觉得托利党在这方面比辉格党坚决一些,至少是看起来比较坚决,它迫于形势,不能抱比较克制的态度。”
1836年4月21日于伦敦
Ⅲ
“英国人相信关于东方问题能够达成一个全欧协议。他们正渴望巴黎的答复。我不认为,我在某一问题上会违背国王同我数次谈话当中所指出的那种行动方针。只要在原则上一达成协议,就可以根据情况来解决每个强国的行动方式和阵地问题。俄国如果参加,它的行动自然应在海上,同法英两国一样;同时,为了防止由于舰队在黑海行动而可能产生的任何危险,必须使俄国同意从波罗的海调来分舰队加入联合舰队。”
1838年7月6日于伦敦
Ⅳ
“英国并没有采纳俄国的建议[196],而且帕麦斯顿勋爵以政府的名义通知我,说英国所以这样做是由于英国要忠于英法同盟。由于同样的感情,英国还同意让穆罕默德-阿利世袭埃及和部分叙利亚的领地,叙利亚这部分领土定出明确的边界,即从圣让得阿克到提韦里阿德湖。我们取得英国对这些建议的同意不是很容易的。我想法国和穆罕默德-阿利不会拒绝这样的协议。东方问题简单化了,它将在列强的协助下,在保障奥斯曼帝国不受侵犯的基础上得到解决。所有原则都被遵守了。欧洲的国际法规会推广到土耳其政府。
俄国的唯一保护权要取消。我不明白法国的共和派为什么对穆罕默德-阿利那样有好感,为什么那样热烈地维护他的利益。我只能找到一个理由,那就是革命原则,——支持和鼓励一切能够导致推翻各国现存政府的行动。我认为,我们无论如何都不应该上这种圈套。”
1839年10月3日于伦敦
Ⅴ
“我从可靠处获悉,帕麦斯顿勋爵在最近一次内阁会议上做关于东方情况和英法政策分歧的报告,使用的语气非常温和,对两国同盟非常爱护,值得我们感谢。他甚至还建议他的所有同僚注意一种与我所指出的体系相类似的体系。在报告最后,他在形式问题上作了让步,并且对于采取坚决行动和必然引起纠纷的政策表示反对。”
1839年11月30日于伦敦
Ⅵ
“我拜会了帕麦斯顿勋爵,因为我想要从他那里听到一点不久前他告诉我的那个问题的消息。他把
涅谢尔罗迭先生给俄国代办的信念给我听了,信的内容和他告诉我的话完全相符。
布隆诺夫先生的到来将向我们揭开圣彼得堡当局的阴谋。帕麦斯顿勋爵在外表上和实质上都做得极出色。他对法英两国内阁恢复友好关系和继续结盟非常高兴。请您相信,我丝毫没有夸大。我十分信任地告诉他,新情况完全符合法国一贯的希望。他自己也应该承认这点。埃斯特哈济公爵给他的代办写信说,他对元帅
[注:法国总理大臣(1839—1840)苏尔特。——编者注]非常满意,又说,他现在正试图使法国内阁回到与奥地利和解的道路上来,但他发现国王
不肯让步。我认为这一点完全可能。这些不现实的、有害无利的方案是不会使国王着迷的。这一点我只是对您一个人谈。我完全同意殿下您的看法,
俄国正陷入自己设下的圈套。”
1839年12月12日于伦敦
Ⅶ
“今天早晨,我接到元帅发来的一封异乎寻常的急电。这是对我的信的答复,在那封信中,我向他报告了我已经把布隆诺夫先生的新使团及其使命的消息在巴黎引起的印象告诉了帕麦斯顿勋爵。我把元帅急电的有关章节念给帕麦斯顿勋爵听时,是textuellement〔逐字逐句〕念的。但是,我在向帕麦斯顿勋爵就这个问题作声明时,用了几个表达同样的思想但和元帅的原话不一样的词句。现在,元帅一方面相当客气地向我保证我的话和他的原话并没有任何分歧,同时又劝告我要加倍小心,努力在会谈时复述他的电文的原话。从我这方面来看,我只能认为这件事不过是querelle allemanede〔字面的意义是:德国人的口角;转义是:鸡毛蒜皮之争〕,不过是grec duBas-Empire〔东罗马帝国时代的希腊人、拜占庭人〕的精细,否则我就错了……在外交上,元帅还是一位新手,因此我很担心他是否认为外交艺术就在于灵巧。事实上外交艺术仅在于真诚和直爽,他可能会相信这一点的。”
1839年12月18日于伦敦
Ⅷ
“昨天帕麦斯顿勋爵和整个Corps Diplomatique〔外交使团〕出席了我的午宴……他对我说,英国政府打算请求议会增加海军拨款,但他补充说:他将建议自己的同僚,在这样做的时候不要用法国已加强海军作为理由,因为即使用一点点暗示牵涉到盟邦都不是我们的目的。霍兰德勋爵和约翰·罗素勋爵为维持同盟所尽的努力是值得称赞的。”
1840年1月3日于伦敦
Ⅸ
“帕麦斯顿勋爵把预定提交各强国和土耳其政府的协定草案通知了我……这不是五强国彼此之间的协定,而是这些国家同土耳其政府之间的协定……
布隆诺夫先生反对这种形式〈请看一下涅谢尔罗迭7月2日的照会中关于俄国倡议的那段话吧!〉……这个协定包括一个序言和八项条文。序言说得十分明确,原文大致是这样:奥斯曼帝国的不受侵犯为维持欧洲和平所必需,因此五强国准备向它提供所要求的援助,并把它包括到欧洲国际合作的范围中。在条文中安排了援助问题……
附言:我刚才获知,
布隆诺夫和奈依曼对帕麦斯顿勋爵提出的协定极为不满。”
1840年1月20日于伦敦
Ⅹ
“我想,帕麦斯顿勋爵所拟的协定草案,将被俄奥两国代表拒绝。
奈依曼先生的妄求特别激烈,我敢说,也是特别愚蠢。他泄漏了本国宫廷政策的机密。力图掌握住均势的梅特涅公爵公开地承认他痛恨俄国。他主观上希望布隆诺夫的建议将被无保留地接受,但他和布隆诺夫都失望了,因为他们碰到帕麦斯顿勋爵这样的真诚希望同法国结盟并努力同法国一致行动的大臣。”
1840年1月21日于伦敦
Ⅺ
“今天我和一位坚决主张同我国国王结盟的墨尔本勋爵会谈很久。他再三请求我给他指出一种能使英法两国的建议配合起来的办法。
他对俄国意图的看法和我们一样,而在一个会议上他还对我说,
对维也纳当局是不能相信的,因为它到最后总是成为俄国的忠诚的拥护者。”
1840年1月24日于伦敦
Ⅻ
“东方情况最近出现的转折使我很担心……毫无疑问,俄国正使局势演变为战争,奥地利用尽一切办法支持俄国……它们用‘法国在地中海上的计划’把英国吓住了。阿尔及尔和穆罕默德-阿利——这是它们现在使用的两个工具……我尽一切努力使布隆诺夫的建议遭到拒绝,但刚要达到目的,却被它们发觉了,现在奥地利把布隆诺夫的建议当作自己的建议拿了出来。这显然是一个骗局。虽然如此,这里仍然召开了内阁会议来讨论奥地利建议。会上的主张有分歧。一方面是墨尔本勋爵,霍兰德勋爵和拉布谢尔先生;另一方面是帕麦斯顿勋爵,约翰·罗素勋爵和敏托勋爵。其余的内阁成员在这两种观点间摇摆不定。”
1840年1月27日于伦敦
ⅩⅢ
“内阁暂时只讨论了帕麦斯顿勋爵草案的一项。它决定,本协定应该是六强协定,而不应该是五〈强〉协定,像
布隆诺夫先生所建议的那样,这位先生对于保证本国的私利可以说不遗余力〈这是所谓关心奥斯曼帝国〉。土耳其政府不会同意它没有参加拟定的协定。
如果它同五强签订了条约,它就置身于欧洲国际法的保护之下了。”
1840年1月28日于伦敦
ⅩⅣ
“难道国王的政策和利益都做了梯也尔先生和他的报纸的任性妄为的牺牲品了吗?费尽千辛万苦建立起来的、冒一切困难持续十余年的体系注定要灭亡了。”
1840年1月28日于伦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