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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克思致威廉·白拉克
亲爱的白拉克:
附页上是我又记下的库尔茨的一些重大的错误。
几个月以前,在我同库尔茨小姐最后一次通信时,我曾告诉她,由于没有时间,我顶多只能纠正任何一个对法国情况不够熟悉的外国人难以避免的事实性错误,而不能纠正一般翻译错误。
如果她因此而不更加细心地工作(我将再次牺牲自己的时间来检查一两个印张的校样[注:普·利沙加勒《一八七一年公社史》一书的校样。——编者注]),那么您就得找一个熟练的校订者,报酬则从译者的稿酬中扣除。
您应当作一个总的脚注交待一下:一切注释除特别说明者外,均系利沙加勒本人所作。这会使您免去不必要的费用,因为这样您就不必在每一页上排印几次“作者注”。
您想借助拉沙特尔印制的漫画使公众认识我的外貌,[319]这决不使我感到高兴[注:见本卷第250页。——编者注]。
恐怕是普鲁士同俄国缔结了秘密条约,否则俄国不可能侵入罗马尼亚。工人报刊对东方问题注意得太少,它们忘记了一个事实,即政府的政策在肆意玩弄人民的生命和金钱。
无论如何,应该及时地使工人、小资产者等等的社会舆论充分动员起来,这样普鲁士政府就不能轻易地(譬如说,打算从俄国手中得到波兰的一块地方,或者靠牺牲奥地利的利益而得到某种补偿)使德国站在俄国一方加入战争或者哪怕只是为此目的向奥地利施加压力。
致衷心的问候。
您的 卡·马·
第17页:这位美人把mandat tacite [注:默许的委托。——编者注]译成“无言的委托”,简直是胡闹,这在德语中大概可译为“默”契,但决不能译为“无言的”。在同一句中,《démarche de Ferrières》[注:“在费里埃尔采取的步骤”。——编者注]的意思是茹尔·法夫尔前往俾斯麦所在地费里埃尔,现在被译成了“费里埃尔的步骤”,因而费里埃尔这个地方就变成了一个人!
第18页:她漏掉了交战地点——“在舍维伊”。
同上:《Trochu...lui fit une belle conférence》[注:“特罗胥……对他做了冠冕堂皇的指示”。——编者注]她译成“在他面前举行了一次很好的会议”。这是小学生式的逐字翻译,从德文上看毫无意义。
第20页:l’Hôtel de Ville,她译成“市政厅”,其实是指设在“市政厅”的九月政府。
同上:à ce lancé又被完全小学生式地译成“在这一扑中一群猎犬全都狂吠起来”。“在这一扑中”(什么样的?)“狂吠起来”等等,从德文上看,这应当是什么意思呢?Lancé在这里应译为:“嗾使”。
同上:《d’autres tocsins éclatent》,她译成“新的”(为什么不是旧的?)“警钟敲响了”(!)。实际上是这样的意思:“知道了新的不幸”。《éclatent》这个词本身和整个上下文就已经向她表明,她这样翻译是胡闹。
第25页:库尔茨小姐把正文中提到的旧的法国革命中的“科尔德利派”变成了法国革命中不存在的“圣芳济派”。不仅如此,她把《le prolétariat de la petite bourgeoisie》(小资产阶级出身的无产阶级)变成了“无产阶级,小资产阶级”。这纯粹是粗心大意!
第26页:她把contre-maîtres译成“水手长”,实际上这里指的是工长,而chefs d’ateliers是工场的领导人。
第30页:《Paris capitulait avant le 15 sans l’irritation des patriotes》。
库尔茨译成:“巴黎在15日以前投降了,在爱国者方面没有任何激愤”。如果原文是:
《Paris capitulait etc.sans l’irritation de la part des patriotes》,她就译对了(然而原文是:《sans l’irritation des patriotes》)。
因此,意思完全相反:
“如果没有爱国者的激愤,巴黎在15日以前就投降了”。
在这个非常简单的句子里,又一次非常明显地表现出不能容忍的粗心大意。
第32页:《Jules Favre demandait à Trochu sa démission》。
库尔茨译成:“茹尔·法夫尔向特罗胥提出他免职的请求”。因为一个人不能自己把自己免职,而只能被上级免职,所以这句话的意思只能是:茹尔·法夫尔希望特罗胥准许解除他(法夫尔)的职务。实际上是茹尔·法夫尔要求特罗胥辞职,这也是《démission》一词的直译。
注释:
[319]指《资本论》第一卷法文版中的马克思的相片(参看本卷第285页)。——第245、250、448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