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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1.

致保尔·拉法格



勒-佩勒
1890年3月7日于伦敦

亲爱的拉法格:
  选举[注:德意志帝国国会选举。——编者注]终于过去了。在这一阶段里,由于激动、忙乱和无止境的奔波,什么事也没法做。不过应该说,这一次还算值得。我们的工人使德国皇帝[注:威廉二世。——编者注]白忙了一阵,他们还派了《高卢人报》的记者去佩勒。[328]
  堂堂威廉首先是个皇帝。要赶走俾斯麦这样的人物并不象你们所想的那么简单。让这些争吵继续发展下去吧。威廉不会贸然和那个使他祖父[注:威廉一世。——编者注]变成伟大人物的人绝交,俾斯麦也不会贸然和威廉绝交,因为他长期以来一直把威廉奉若弗里德里希二世的平方。但是,他们只有一个共同点:一有机会就向社会主义者开火。在所有其他问题上却意见分歧并接着发生公开争吵。
  2月20日是德国革命开始的日子,因此,我们有责任使革命不致夭折。现在,只有四分之一或五分之一的士兵站在我们一边,而到战时,就可能有三分之一。我们正在深入农村:什列斯维希—霍尔施坦的选举,特别是梅克伦堡的选举,和普鲁士东部省份的选举一样证明了这一点。三、四年以后,我们将争取到农民和短工,也就是现存秩序最坚固的支柱。到那时,普鲁士也就完蛋了。所以,我们目前应该宣布进行合法斗争,而不要去理睬别人对我们的种种挑衅。因为没有一场流血,而且是非常严重的流血,就救不了俾斯麦或是威廉。
  据说,这两个堂堂男子汉一筹莫展,没有一定的行动计划,而俾斯麦还要对付那些反对他的层出不穷的宫廷阴谋,事情也是够多的。
  资产阶级政党将在害怕社会主义者的共同基础上联合起来。但这些已不是原来的党了。坚冰已经打破,浮冰即将开始流动。
  至于俄国,它还需要有千百万法郎才能开战。它的军队装备已经完全落后了,而且是否值得发给俄国士兵一枝弹仓式步枪,这还是令人怀疑的。俄国人在密集队形的战斗中是非常坚强的,但现在这已经不适用了;在散兵线的战斗中,他们就不行了,他们缺乏个人的主动性。再说,在一个没有资产阶级的国家里,从哪儿去为这么多的人寻找军官呢?
  在4月和5月的《新时代》和《时代》上,将刊登我写的关于俄国对外政策的文章[注:弗·恩格斯《俄国沙皇政府的对外政策》。——编者注],我们正在这里努力使英国的自由党人摆脱格莱斯顿的亲俄主义。现在时机很有利,因为西伯和亚政治犯所遭到的前所未闻的残酷虐待[329]几乎使自由党人无法再奉行原来的路线。难道在法国没有谈论这些事吗?不过,你们那儿的资产阶级也确实已经变得和德国资产阶级几乎同样愚蠢、同样可恶了。
  至于《时代》,这不是社会主义的杂志,恰恰相反,巴克斯害怕别人在杂志上提到社会主义这个词。您没有回答他的“复电费已付”的电报,引起了他对您的极端不满。但是,如果您也照他那样去生气,那就错了。《时代》不可能过于经常地刊登署名拉法格的文章。它更不会登在《新评论》上已经登过的文章,[注:保·拉法格《卢梭和平等。答赫胥黎教授》文章是用笔名菲格斯发表的。——编者注]正如亚当夫人不会转载《时代》上登过的文章一样。至于说协商好同时刊登一篇文章,亚当夫人会同意吗?理智一点吧,文章在她那儿发表,就将和她的杂志一起周游全球。
  艾威林和杜西打算每月刊登一篇外国作者的文章,这是能向英国读者推荐的最大限度了。由于2月份那一期已经登了您的文章[注:保·拉法格《达尔文主义在法国》。——编者注],巴克斯就有借口拒绝您的新文章,何况再过几个月,谁也不会再谈论赫胥黎对卢梭的攻击了。这一切都是因为您没有回“复电费已付”的电报!这是极小的事,但巴克斯就是这样。
  可怜的劳拉!但愿她不要再和卡斯特拉尔打交道了。对我来说,这个人就和1848年特利尔的美男子西蒙一样讨厌。西蒙的所有演讲都是从席勒那儿胡乱摘录拼凑成的,而全法兰克福的犹太女人,无论老少都喜欢他。谢谢您寄来了伊格列西亚斯的那封信,下一次我还给您。信中提到的这个巴克是生在波罗的海省份的俄籍德国人。大约十年前,他在日内瓦出版过波罗的海杂志(德文的),老贝克尔由于找不到更好的人,就力图使他转到社会主义方面来。他还给考茨基写了一篇关于他自己臆造的西班牙党的文章,然而考茨基没有发表就把手稿转给我了。这个生在波罗的海省份的假俄国人把自己装扮成由三个无兵之将组成的西班牙党的领袖,多么厚颜无耻啊!
  我还想写一点关于劳拉的狗的事,但现在已经是五点钟了,而且新(艾威林的礼物)也在通知吃饭了。在劳拉和尼姆之间,我无所适从,但是我的肚子参预进来并作了决定。要知道尼姆会责备我的,而劳拉离得远着呢!
  祝你们俩好。
  弗里·恩·



  注释:
  [328]恩格斯指1890年3月3日《高卢人报》所载的该报记者就社会主义者对威廉二世建议召开国际劳工保护法会议(见注323)的态度问题同保·拉法格的谈话。——第358页。
  [329]1888—1890年,在纽约出版的《现代插图月刊》(《The Century Illustrated Monthly Magazine》)杂志上发表了美国记者乔治·谦楠于1885—1886年在西伯利亚旅行之后写的一组文章《西伯利亚和流放制度》,于是在西伯利亚残酷虐待政治犯的事实就广为周知了。这些文章还用德文、法文和俄文转载过。1890年2月,《社会民主党人》杂志还公布了关于在亚库茨克屠杀政治流放犯的新的事实。——第360、37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