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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

致保尔·拉法格



勒-佩勒
1891年5月29日于伦敦

亲爱的拉法格:
  您5月21日来信介绍了一些情况[120],谢谢。我已转告艾威林,供伦敦的报刊使用。
  不管您怎么说,事实毕竟是:可能派[30]已经把你们从自己的委员会中排挤出去,瓦扬、阿列曼和杜梅在公社社员墙下共同行动,发表演讲,而您或盖得的演说,却无人提及。你们在外省拥有多数,但现在大家公认,你们目前在巴黎是难以改变的少数。这是你们自己造成的。
  现在谈另一件事。在准备《家庭的起源》新版本[注:《家庭、私有制和国家的起源》德文第四版。——编者注]时,我手头有一本吉罗-特龙1884年在巴黎和日内瓦出版的《婚姻与家庭的起源》。这是他1874年(日内瓦)《家庭的起源》一书彻底修订的新版。他在1884年的新版中声称,摩尔根的某些发现,他在1874年的版本中就已先提出来了。可惜,1874年的版本已经脱销。但是,拉甫罗夫或者勒土尔诺应该有这本书。我极需弄清这一问题,您是否能为我找一本(1874年版《家庭的起源》),按“挂号印刷品”寄来,借用几天即可。万一他们两人都没有这本书,您能否通过某个旧书商给我找一本?如果这太费时间,那末(因为没有这本书,我无法继续工作)可否烦您到国立图书馆代为查阅一些问题?(我本可以到这里的英国博物馆去查,但是,(1)我没有借阅证,(2)路易莎的法文又不大好,(3)杜西不太清楚这方面的问题)。问题如下:
  您知道,麦克伦南发现了外婚制部落,说这种部落只能用抢劫或买进的方式从外部弄到妻子。您也知道,摩尔根(他在《血亲制度》一书里还把外婚制氏族称为“部落”)在《古代社会》一书中证明,外婚制部落并不存在,外婚是部落里一部分人或一个集团,即氏族的特有现象,在部落内,只要不属同一氏族,便可自由通婚。
  现在看看吉罗-特龙在第104页的脚注里又是怎么说的:
  “摩尔根在他后来的著作中,承认不应该再把部落克兰混为一谈〈吉罗-特龙所说的克兰相当于摩尔根讲的氏族〉[注:本卷引文中凡是在尖括号〈 〉内的话和标点符号都是恩格斯加的。——译者注],放弃了他对部落所下的定义,但又无意另下新的定义。”
  而特龙在描述划分为克兰(氏族)的部落时,其说法和摩尔根完全一样,但又说得好象与摩尔根毫无关联,似乎这是他吉罗-特龙的功劳。
  他提出自己这种奢望的方式如此暧昧,使我非常怀疑。但由于这个问题是使整个关于原始社会的科学发生了革命的一个发现,故请(如果弄不到书的话)查对一下1874年的版本,并告诉我:
  (1)他提出什么来反对麦克伦南的外婚制部落
  (2)他是否在1874年就已发现,部落划分为外婚制克兰,即摩尔根所说的氏族;
  (3)(扼要地,几个名称即可)如确有此发现,他引用了哪些例子?他是否承认他所说的克兰相当于罗马、希腊的氏族?
  关于(1)和(2):如有可能,请把关键地方的原话摘录下来。
  老哈尼病势严重,患慢性支气管炎,——又是七十五岁高龄!他打算从里士满去文特诺尔。但愿他能安然无恙到达,在那里对他会有好处。
  您关于亚当和夏娃的文章写得很俏皮。此文固然有一定的道理,但您在阐述时似乎说得过分了,特别是在历数挪亚的历代祖先时。尽管对挪亚的后裔来说十分清楚,这是历数部落。
  Elōǎh=阿拉伯文的安拉——从词源学和词汇学来看。希伯来语中,一个字的结尾,如果o或u是位于h或ch之前,两者之间则应加ǎ(patách furtivum)(ruǎch Elohîm——埃洛希姆的灵,《创世记》第1章第2节)。复数变成Elohîm——ǎ就去掉了。
  寄上《工人时报》一份。这份非政治性的工人报纸居然要求建立工人党!这是这里工人的和所谓工人的报纸中最好的。它在事实报道方面是做得很出色的。约克郡和郎卡郡的工人创办的这份报纸,开始在哈得兹菲尔德出版,后来迁到伦敦。
  请代我吻劳拉。路易莎致最衷心的问候。

  您的 弗·恩·




  注释:
  [30]恩格斯指的是法国社会主义运动中的各种派别。
  茹·盖得(因此又有盖得派之称)和保·拉法格领导的马克思派,以1879年成立的工人党为代表。一开始,这一派的队伍中就进行着尖锐的思想斗争,因而使党于1882年在圣亚田代表大会上分裂为盖得派和可能派(即布鲁斯派)。盖得派仍保留工人党的名称。党以在马克思参与制定、并于1880年在哈佛尔代表大会通过的纲领为依据来进行活动。盖得派依靠的是法国大工业中心的无产阶级、巴黎的一部分无产阶级,主要是大工厂的无产阶级。党的基本任务之一是为争取广大工人群众而斗争。八十至九十年代,工人党在向法国无产阶级宣传马克思主义思想方面取得了一定的成就。党的机关报《社会主义者报》在这方面发挥了巨大的作用。马克思派积极参加了工会运动并领导了无产阶级的罢工斗争。由于保·拉法格参加竞选,党进行了大量宣传活动,拉法格在1891年被选入众议院,这是法国社会主义者的重大成就。法国工人党为了加强社会主义者的国际联系,为了揭露法国资产阶级共和国对外政策的侵略本质,特别是1891—1893年的法俄联盟,做了很多工作。
  但是,党的领导人并不总是执行彻底的马克思主义政策,他们有时也犯了机会主义性质的错误,例如,九十年代在农民问题上。马克思和恩格斯不止一次地批评他们,帮助他们制定工人运动的正确路线。
  布鲁斯派,即可能派——法国社会主义运动中的机会主义派别,以布鲁斯、马隆等人为首;他们在1882年造成法国工人党的分裂,并成立新党“法国社会主义革命工人党”。这个派别的领袖们反对革命的策略,他们宣布改良主义的原则,即只争取“可能”(《possible》)争得的东西,因此有“可能派”之称。在九十年代,可能派不再是一个统一的整体(见注33),他们在相当程度上已丧失影响。1902年,可能派的多数参加了饶勒斯创建的改良主义的法国社会党。——第19、29、44、45、62、68、70、74、90、94、98、101、117、121、135、140、150、154、174、207、209、260、266、278、287、290、303、325、345、409、448、452、462、501、541、554、570、572页。
  [120]保·拉法格在1891年5月21日的信中,向恩格斯详细介绍了富尔米举行五一节示威游行时发生的开枪事件(见注113)。——第10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