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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0.

致劳拉·拉法格



勒-佩勒
1892年10月14日于伦敦

亲爱的小劳拉:
  今天上午路易莎和我都收到了你的来信,谢谢。昨晚我收到了保尔从波尔多写来的信。
  先谈正事。随信附上:
  (1)1870年9月5日不伦瑞克(执行)委员会宣言,以及摩尔和我的一封信[413]。但保尔最好是把这封信作为摩尔的信来引用,这封信好象是他签字的。札记手稿第3号(第2页)中讲到了这件事
  (2)国际总委员会1870年7月23日和9月9日关于战争的第一篇宣言和第二篇宣言[414],并附上法译文,译文好象是在日内瓦翻译的。译文无论在准确性方面还是在文字方面很可能都需要加以校订。
  (3)倍倍尔寄来的一批摘抄材料。为了提供我们所要的材料,他同他的夫人[注:尤莉娅·倍倍尔。——编者注]立即开始了工作。
  我想,这些材料足够保尔演说用的了[注:见本卷第487页。——编者注]。不过,我倒并不羡慕你,因为你得把所有这些东西翻译出来,尤其是因为我们在帝国国会里的演说家的文字都不太严密。
  不管怎样,现在保尔已经准备好了,不必指望李卜克内西的诺言,他的诺言总是许得多,兑现得少。
  保尔又要参加议院辩论了,我很高兴。如果他聪明的话,那么在本届议会最后一次会议期间他就会多去波旁王宫[注:法国众议院所在地。——编者注]。我觉得,选民是想要看到和听到自己的议员的议会活动情况的。假如他们看不到听不到的话,那么不仅有丢失这个议员席位的危险,而且要取得另外一个席位也不那么容易。归根到底,在现在的情况下,无论在法国还是在德国,竞选的成功,至少在许多地方取决于一定数量的注意细节的党的同情者的选票,他们只要弃权就会导致席位的丧失。此外,保尔在第一次演说[219]时显得不知所措,这是因为他对于他必须在其中生活、活动和生存的这个新环境还不适应;对这种环境,对议会的种种形式、议院议事规则和处理事务的通例,他适应得越快越彻底越好。这一次他应当让那些人看看,无论他们怎样嚎叫,怎样打断他的演说,都吓不倒他,我相信他只要努一把力,这是一定可以做到的。我不了解法国议院的情况,不过我觉得,要是我碰到这种情况,如果他们打断我的话,我就根本不予理睬,对任何人也不作回答,在万不得已时就要求主席让我能够把话讲完。(这样一个出色的劝告竟由一个人所共知的连自己的脾气也控制不了的人提出来!)
  你对阿伦特的描述是完全正确的。我从李卜克内西的旅行报告[注:威·李卜克内西《关于宣传旅行的报告。马赛之行》。——编者注]中看出,他对阿伦特的回击虽然是温和的,但毕竟还是一个回击,大概在马赛有人向他讲了布朗基派和阿列曼派[33]的活动情况。看来李卜克内西完全被自己的胜利所陶醉,现在他比法国人更法国人了。不幸的是,他总是走极端,但愿他不会被帝国国会的那些爱国的好汉们所挑动而一头栽到另一个极端。目前他在曼海姆等地的演说[415]中所持的态度,已经是够好的了。
  你关于鲁贝的消息,我是这样理解的,即那里的公众将要求保尔明年秋天作为那里的议院候选人。这很好,鲁贝倒是一个十分可靠的地区,而利尔看来很不稳定,只是在当地群情激昂的时期才是合适的,但平时很不可靠。
  不管怎样,法国的事情在进展着(在各个方面,日报除外!),卡尔莫[410]不仅证明我们的思想在工人阶级中间得到了传播,而且也证明资产者和政府是知道这种情况的。那里的人(而且是南方人,加上又是爱吹嘘的加斯科尼人!)持独立自主的立场,以及各个社会主义市镇参议会的行动稳重而果断,丝毫没有可能派的软弱或妥协,这些都说明进步是很大的。法国人越是领先,我越是感到满意。为了使大陆上的运动取得胜利,就应当使这个运动既不是纯法国的,也不是纯德国的,而是法德的运动。如果说德国人把如何利用选举权和建立强有力的组织教给法国人,那么法国人就应当把整整一个世纪以来已经成为他们传统的革命精神传给德国人。一个民族妄想领导其他所有民族的时代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社会主义者报》的报道中没有马赛工团代表大会[394]有关格拉斯哥事件[注:见本卷第447—448、450—451、457—458、459—460和463—464页。——编者注]的决议,对此连一点暗示也没有。怎么会把这件事搞得如此神秘呢?
  艾威林发表在《派尔-麦尔新闻》上的那篇文章[402]也刊登在《工人时报》上。你们是否还收到这个报纸
  路易莎和我向你问好。

  爱你的 弗·恩格斯




  注释:
  [33]恩格斯把阿列曼派——法国小资产阶级社会主义者让·阿列曼的追随者——称为反布鲁斯派。由于可能派(见注30)发生分裂,阿列曼派在1890年10月9—15日夏特罗代表大会上成立了自己的组织,并命名为“工人社会革命党”。阿列曼派仍然坚持可能派那一整套思想的和策略的立场,不同的是阿列曼派重视在工会(工团)中的宣传活动,认为工会(工团)是组织工人的主要形式。阿列曼派宣布经济总罢工是斗争的主要手段。阿列曼派同可能派一样,也反对统一的集中的党,他们极力坚持自治原则,对夺取市镇参议会的席位极为重视。——第19、62、70、74、90、97、98、174、323、345、462、474、493、554、556页。
  [219]1891年12月17日,保·拉法格代表工人党向众议院提出一项关于政教分离的法案,这项法案基本上是重申巴黎公社1871年4月2日的指令。法案规定取消宗教费,没收教会财产,并把由此所得钱财用于民众教育和社会保证的需要,还规定禁建教堂,禁止吸收工人加入教会。拉法格的提案载于1891年12月26日《社会主义者报》第66号。
  1891年12月8日,保·拉法格在众议院发表了第一个演说,论证他所提出的关于大赦政治犯的提案。他的演说多次被资产阶级议员的吵闹声和叫喊声打断。拉法格的提案遭到众议院否决。——第239、246、248、266、493页。
  [394]1892年9月19—23日在马赛举行了工团全国联合会代表大会,会上除别的问题(关于庆祝五一节,关于工业中的女工和童工等等)外,还讨论了在格拉斯哥举行的英国工联代表大会(见注363)的决议。代表大会通过了一项决议:不参加工联召开的讨论八小时工作日问题的国际代表大会,而邀请工联的代表到苏黎世去参加国际社会主义工人代表大会。——第463、476、478、494页。
  [402]爱·艾威林《“国际”中的分歧。大陆上对不列颠工联主义者的看法》(《Discord in《The International》.Continental Opinion on the British Trades Unionists》)一文援引了奥·倍倍尔文章的大部分。艾威林这篇文章发表在1892年10月11日《派尔-麦尔新闻》第8598号上。——第477、494页。
  [410]指卡尔莫(法国南部)矿工举行的罢工。这次由于矿井行政当局解雇被选为卡尔莫市长的当地矿工工会领导人加尔文约克而举行的罢工,自1892年8月中起一直持续到11月初。政府提出的仲裁,实际上认为矿井当局的决定是合法的。法国工人党支持了捍卫工人阶级政治权利的罢工工人,全国募集了罢工基金。由于工人们的坚决斗争,使加尔文约克和其他罢工参加者终于都恢复了工作。——第488、494、513页。
  [413]见卡·马克思和弗·恩格斯《给社会民主工党委员会的信》(《马克思恩格斯全集》中文版第17卷第282—284页)。——第492页。
  [414]见《马克思恩格斯全集》中文版第17卷第3—9和285—294页。——第492页。
  [415]恩格斯指1892年10月2日至4日李卜克内西在曼海姆、美因河畔法兰克福和欧芬巴赫的会议上的发言。在这些会议上,他介绍了他作为德国社会民主党的代表前往参加在马赛召开的法国工人党代表大会的情况(见注378和407)。——第494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