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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团主义者和国际在德国最近发生的一件事情
安德烈乌·宁
(1922.4.26)
译者:Commie
革命工团主义的力量在于,它主要依靠广大的劳动群众的支持,它代表的他们的利益、本能欲望和努力。工团主义的学说体现在无休止的阶级斗争中,体现在无休止的攻击资本主义的大本营中。工团主义是行动。
没有什么比这种主要出现在法国、意大利和西班牙的斗争的工团主义和德国工团主义关联起来更奇怪的了。后者的主要代表(洛克[1],卡特[2]和其他人)仍然没有放弃他们蛊惑人心的无政府主义的老立场而且即便自1914以来的重大事件(世界大战和俄国革命)也不能改变他们的看法。他们的新闻机关给人的印象似乎是,他们的内容是给生活在70年代末的人看的,而不是给现在的人看的。
正如罗莎·卢森堡所说,他们总是“坐在云端清谈政治”,在德国的无产阶级群众打响的伟大战争中冷眼旁观,或者更恶劣,和反革命携手同行,正如在1921年3月的日子里的案例那样。人们会愿意相信这并不是出于个人私利的目的。在政治力量的问题上,专政和历史时代摆在我们革命者面前的其他危险问题上,他们保持着一种更像是和托尔斯泰主义者持有的“不抵抗”的原则而不是革命工团主义的立场。
德国革命工团主义代表着一个鱼龙混杂的形而上学理论家团体,他们唤醒了和博物馆里的老古董一样的共同兴趣,仅此而已。如果不是西欧的一些同志没有了解到这种工团主义的实际性质,我们本不会对此给予更多关注。我们给予了它比实际价值更大的重视。
这种对意识形态财富和和德国自由工人联盟[3]数字意义的错误评估导致了奇怪的后果,即虽然这一运动在自己的国家完全不重要,但对其他国家却有着重要意义。出于这个原因,我们有必要应对德国工团主义者建立一个国际联盟的意图,这件事一旦成功将会引起国际无产阶级力量的觉醒。
在他们在杜塞尔多夫召开的全国代表大会[4]上,决定召开一场为了自治的工团主义者国际的组建的会议,意图借此更进他们已在1920年12月时在柏林就已经宣布的滑稽并且在完全陷入绝境的部分工人群众中完全得不到支持的策略。在杜塞尔多夫的这项分裂企图得到了荷兰的兰辛[5],瑞典的卡斯帕森[6]和美国的威廉姆斯[7]的支持。余下的人没有被他们的组织允许支持这样一个可能会给革命运动带来沉重打击的计划。
兰辛可能会表达“全国工人书记处”的感受。即使荷兰工团主义组织的观点分裂了:他们去红色工会国际组建大会的代表为无条件加入莫斯科投票,这成为了他们大多数成员的态度。
在瑞典,解释的进程正在推进,但危机仍未解除,并且红色工会国际获得了强烈的共鸣。
威廉姆斯,这位焦虑而犹疑的代表,在会议中宣布了他不会同意无产阶级专政(他害怕在那种情况下美国当局会接近他的组织的中央书店),不能被认为是代表了那些久经考验并充满勇气的,世界产业工人联合会中那些最杰出的富有代表性的被监禁或流亡的资本主义的对抗者的想法。世界产联执行委员会已经声明拒绝加入莫斯科,然而同时,它拒绝支持德国工团主义者的提议。我们确信世界产联在短期内会从现在在组织高层中摇摆不定的因素中解放出来并会和我们合流。
尽管法国工团主义的危机和意大利的还有西班牙和葡萄牙的工团主义者犹豫不决,但我们确信工团主义工人对红色工会国际的高度认同只是一个时间问题,并且德国方案会遭遇失败。
我们现在将来关注新国际的发布者怎样定义他们的行动:
“鉴于红色工会国际在莫斯科召开的大会陷入毫无结果境地的事实,”所以在杜塞尔多夫通过决议,“鉴于没有建立一个实际的工团主义国际,会议决定召开一个独立的国际工团主义者大会。”
德国工团主义者曾期望从莫斯科得到它自己的章程所不可能得到的东西。我们从来没有这种观点并且肯定没有一个参与过我们工作的代表会有一刻产生这种念头,即会议会因一个特殊的革命工团主义者角色的国际的组建而结束。它的目的更为统一——与所有那些接受阶级斗争原则的工团主义者组织共同反对阿姆斯特丹黄色国际[8]宣传的折衷妥协和社会和平策略。
如果每一派都希望去组建自己的国际组织,那可能会以大量同优势资产阶级各自为战的国际组织的组建为下场。原则的“纯洁性”要确保的,但由此资产者的利益却无法被伤及一丝一毫。
我们不能理解德国工团主义者的目的。如果这些同志能够向我们证明,那些坚持我们的原则的组织,有足够的力量在世界各地完成社会革命,革命工团主义在拉丁国家的工人运动中有其斗争的传统和坚实的基础,那是有一定道理的。然而,在中欧和尚未觉醒的东方,革命工团主义是绝对不存在的,组织国际革命力量而不考虑欧洲和美国群众的斗争,也不考虑俄罗斯和东方的工会运动,那是错误的。
在世界大战之前的时期国际实际上只联合了欧洲国家的工人。同时在东部和远东存在着数以百万计的工人,暴露在沉重的剥削之下。逐日进步的工业化进程同样唤醒了那里的无产阶级。在经济发展和暴力斗争的进程中,他们的组织正愈发变得强大并且在面对非同寻常的困难中他们无畏的起来反对资本家们的统治。
在广大的区域里,我们的革命工团主义者们尚没有最基本的影响,并且我们高度怀疑德国工团主义者们是否能得到,即使他们为此使用了一个新的为他们目的而建立的国际。
只有对领导革命拥有不可动摇的意志的国际群众组织才能聚集各国的革命工人。在红色工会国际之外,没有组织在这方面给过我们这么多的保证。与其分离意味着离开革命的圈子并去促进分裂同资产阶级统治抗争的力量,并且这是在资产阶级正在关注并动员起它的所有力量的时候。因此今日比以往都更有必要维护各个为社会革命奋斗的因素的团结。
[1] 鲁道夫·洛克(1873年3月25日—1958年9月19日),德国无政府工团主义的理论家和革命家,在第一次世界大战时反对帝国主义战争,在德国十一月革命期间组建了无政府工团主义的德国自由工人联盟,其本人反对马克思主义和苏联——译者
[2] 弗里茨·卡特(1861年12月12日—1945年5月20日)是活跃在德国工会自由联盟(FVdG)及其继承组织德国自由工人联盟的德国无政府工团主义者。——译者
[3] 德国自由工人联盟(Freie Arbeiter Union Deutschlands),德国的无政府工团主义工会。它源于1919年9月15日德国工会自由联盟(FDVG)与鲁尔地区的自由工人联盟,是1922年成立的无政府工团主义的国际组织“国际工人协会”(IWA–AIT)的主要倡议者之一。——译者
[4] 1921年10月,在杜塞尔多夫举行的德国自由工人联盟第十三次代表大会的同时,还举行了一次工团主义组织的国际会议,来自德国、瑞典、荷兰、捷克斯洛伐克和美国的的代表出席了这次会议。会议投票决定在1922年春召开一次国际工团主义代表大会,柏林被选为会议地点。——译者
[5] 未查明(原文Lansing),应属荷兰工团主义联合会(Nederlands Syndicalistisch Vakverbond,NSV)——译者
[6] 未查明(原文Kasparson),应属瑞典工人中央组织(Sveriges Arbetares Centralorganisation, SAC-Syndikalisterna)——译者
[7] 威廉姆斯(1877年—1964年),1905年加入世界产业工人联合会(IWW),1909年至1917年任世界产联出版物《团结》的编辑。——译者
[8] 一战后重建的第二国际的国际工会组织——译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