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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统一中的一些问题
——给格里·希利同志的信
(一九五五年十二月十五日)
尊敬的白恩斯同志:
遵照上次会议时您的提议,我现送上一份提拉克·克尼华道那(Tilak ﹝Goonewardene﹞)给我的回信。锡兰平等社会党(LSSP)说平权委员会失败的责任是在国际委员会(IC)身上,因为我们从来都不怎么积极地继续履行它的职能。所以他们觉得不值得为平权委员会浪费一名代表。据此表述,我认为这至少暗示了一点:如果我们能够诚心诚意地履行职责,他们还是乐意派代表参加平权委员会的。
考虑到国际委员会上次会议上大多数人的立场,我感到很难给提拉克回信,以继续讨论这一问题(尽管看起来,他们很希望就此问题与我进一步讨论——他们给了我一个直接的通信地址)。有鉴于此,在我送上提拉克这封信的同时,我认为有必要表达一下个人的一些看法,并希望您能重新考虑这个对我们至关重要的问题。
在我看来,平等社会党说我们应该对平权委员会失败负责的指责是完全符合事实的。起初,当布洛赫(Bloch)等人顽固地反对并试图阻止平权委员会的组建时,正是所有其它支部,特别是贵国支部的坚决支持,我们决定接纳平等社会党的建议,派出代表参加平权委员会。但自从去年11月份平权委员会的第一次会议开始,国际委员会就一直采取一种完全消极、随意的态度,直到最后贵国支部正式宣布退出。这导致了上次国际委员会会议上的多数派决议。所有这些事实都证明了锡兰党(Ceylon party)的判断是无可辩驳地正确的。
诚然,你确实在上次会议上强调指出,我们在过去犯了一个重大的错误:在最初没有考虑到一些同志的警告(也就是布洛赫一派的警告),就决定接受平等社会党的建议,认可了组建平权委员会的请求。但我还是要提请您注意以下事实:
1、就平权委员会的组建问题与锡兰党代表进行讨论的正是英国的同志,尤其是您。在我看来,当您决定就这一重要问题与锡兰党代表讨论时,您应该是经过慎重考虑的。实际情况是,在巴布洛派(Pabloite)的六月会议后,您就在同锡兰党代表进行磋商,并同意他们组建平权委员会。这是完全正确的。因为这样可以进一步打击巴布洛主义,以便国际书记局(IS)能够赢得所有「托派」特别是锡兰「托派」的支持。这一观点在加农同志给提拉克的信中也表达得很清楚。
2、去年8月,在国际委员会就平权委员会这一问题进行讨论时,法国的代表们表达了激烈的反对意见,您曾予以激烈的反驳,并以同样的魄力建议国际委员会批准平权委员会的章程。毋庸讳言,我当时是完全支持您的。
3、去年8月国际委员会大会结束后,布洛赫和一些法国同志采取了一种阻挠平权委员会发挥实际作用的态度。针对这一点,您曾在去年11月国际委员会大会上严厉地批评了他们,您还起草了一份决议以确定平权委员会的角色,并号召委员们参加平权委员会。您甚至还提议免去布洛赫的国际委员会书记一职。直到今年6月的会议上,当布洛赫拿出一封意大利同志的来信反对平权委员会时,您仍然捍卫着自己固有的立场,批评兰伯特一伙的不忠诚、不道德行为——企图通过一些小伎俩鼓动意大利的同志支持他们。
通过以上事实,以及这么多的严肃讨论与激烈争吵,我很难相信当您决定采纳锡兰党的意见时,您会是因为轻率和考虑不周犯下错误。
在上次会议上,您对锡兰党缺点的批评的确令我震惊。因为不久前,特别是自去年8月份以来,当布洛赫一派诽谤平等社会党时(他们依据的是其成员从锡兰访问归来后的一篇报告),贵国支部极其愤慨,您更是挺身而出为锡兰党辩护。但怎么都想不到的是,不到一年的时间,您竟然完全认同了法国同志对平等社会党的意见,转而反对您曾一直支持的观点。
我在上次会议上的评论中说道:尽管平等社会党存在某些缺点(事实上,任何一个支部都存在缺点,十全十美是不存在的),但是它的优点远远大于其缺点。它不仅在政治上坚持了托派的一贯立场,而且它还是我们运动中唯一一个具有群众基础并能有效地发动全国范围内群众运动的支部。确切地讲,它已经在全世界托派中,尤其是在东方的托派中赢得了巨大的声望。因此,为了促进东方托派运动的发展,我们主要的任务应该是鼓励它、帮助它(当然不能压制任何正确的批评),进而团结它。同时由于印度斯大林派对民族资产阶级的妥协,我们也必须关注印度托派的发展。因此,努力寻求与平等社会党的进一步合作以促进托派运动的深度发展,就显得迫在眉睫了。另外我还要指出一点:由于您身处英帝国主义的中心,所以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您都应该对那些殖民地或半殖民地国家的托派运动予以特别的关注,尤其是对锡兰和印度,我们更应该真诚地与他们紧密合作,以对付我们共同的敌人——帝国主义。
为了争取与平等社会党的深入合作,我们应该采取一个正确的立场以赢得他们的信任,而不是指责他们的缺点或采取一种宗派化的态度。从这一立场出发,我认为您以前与锡兰代表们协商的努力以及采纳他们对平权委员会的建议是完全正确的。因为只有这样,他们才能感到欣慰,也就是说,才能让他们相信我们是为了整个运动的利益真诚地与他们合作的。现在我不得不指出,您最近在同一问题上的立场不仅没有赢得他们的信任,而且相反招致了他们的不满。提拉克给我的回信就是明证。
至于继续平权委员会职能的原因与必要性,我已经在国际委员会大会上反复地讲述过,并且我已经把我最近给史密斯(杜勃士)的信一并附寄了去,在此我就不再多说了。
无论怎样,我认为我们退出平权委员会的恶果是无穷的:我们不仅在锡兰党内而且在巴布洛派影响下的托派中招致了愤慨与不满;这将进一步持续我们运动的分裂与分化,并在客观上有助于巴布洛在此巩固他在国际书记局的地位,使他得以继续欺骗广大同志和群众,影响托派运动的健康发展。因此我要求您必须重新考虑这一问题。关于这一问题的决议应该在征求新西兰(即美国支部*)和中国支部的意见后予以对外公布。这是一个慎重的、合理的补救措施。但对于其它支部和小组,我们也可以征求他们的意见,如冰岛(加拿大支部)。另外,我必须再告诉您一件事情:今年8月份的意大利小组会议,以压倒性多数通过了一份支持平权委员会继续存在的决议。但是参加会议的布洛赫同志对这一决议未置一词。很明显这是一条对他们很不利的消息。这一点是值得我们讨论和查问的。
我的具体建议如下:上次会议与平权委员会有关的决议应推迟对外公布,同时应尽快地征求新西兰、冰岛等支部的最终意见;这一决议应重新予以讨论,并在国际委员会下一次会议上作出最终决定。至于中国支部,由于通信地址的问题,我还没有及时组织大家讨论国际委员会的这一决议。但我相信,他们是不会站在锡兰党以及国际书记局所属的其它托派的对立面的。
在国际书记局两年的痛苦经验和教训,使我深深感到:我们在对待重要问题时,一定要采取审慎而严肃的态度;我们只有严格地遵守民主集中制的原则和必要的组织程序,才能重建我们运动的良好传统。
我对您本人抱有十分的敬意,也很钦佩您在您的祖国取得的巨大成就。在此,我希望您也能在国际范围内做出同样出色的成果来。这是您义不容辞的职责。
您的友好
彭述之
译者注:由于当年美、加政府禁止本国政党参加外国政治组织,迫使美、加两国的第四国际支部暂时分别改称为新西兰和冰岛支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