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中文马克思主义文库 -> 彭述之 给中国共产党党员的公开信 （一九六七年二月十八日） 说明：这封公开信当时曾以油印方式散发。
亲爱的同志们： 从去年五月初起，你们的党主席毛泽东，通过解放军报发动所谓「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特别是从八月起，他组织红卫兵来推行此种文化大革命后，中国整个大陆都被投进于暴风雨的漩涡中，荒唐的事件不断发生，已使我感到十分惊异。尤其是你们党和政府的高级领袖彭真、陆定一和罗瑞卿等，不经过任何法律程序而被撤职、被递捕、被监禁，甚至被红卫兵拖着游街示众，被迫试图自杀；大批文化和教育界的高级领导人，如周扬、田汉、夏衍、吴晗、邓拓、阳翰笙、李达、陆平、匡亚明、彭康等之被清算；你们党的副主席兼国家主席刘少奇和你们党的总书记；，小平之被红卫兵公开抨击，被迫作自找批评；最近，你们的毛主席甚至下令军队干涉党内斗争，利用军事力量和红卫兵抢夺了山西、黑龙江、贵州等爸的党部和政府机关，迫害当地的党政领袖，所有这一切，不但表明你们的党已陷于最最严重的危机，发生了公开的破裂，并在日益走近内战的边缘。这种极度险恶的情形，如不及时加以阻止，极可能造成巨大灾祸，把社会主义的中国带到毁灭的深渊。为了中国社会主义的前途，为了工农群众的子；本利益，为了你们党内和党外千百万战士的命运，我深深地感到再也不能缄默了。因此，我特别写这封信给你们以表示我对于你们党内危机的看法，以及怎样解决危机的方针。 首先，我要请你们注意，前面所列举的你们党内的这些高级领袖和文教领导人，都是在「反党、反社会主义、反毛泽东思想」的罪名之下，被清算、被迫害或被迫悔过的。更坏的是，他们都被指责为「走资本主义道路的当权派」或「复辟资本主义」。但人们不得不问，他们被控告「反对社会主义」、「走资本主义」这种滔天大罪的证据在那里？没有，绝对没有。这显然是一种「莫须有」的诬陷。这和斯大林在三十年代，用「人民公敌」的罪名来整肃他的一切反对者，大兴冤狱，是同样荒唐的罪恶行为就我个人说，对于你们党内现时被清算的领袖们，我并不同意他们的基本政治立场和组织观点，但我觉得他们绝对不至于在中国已经踏上社会主义道路后，会「反对社会主义」，会重「走资本主义的道路」或图谋「资本主义复辟」。就我个人知道得最清楚，并在一个时期内（一九二○——一九二七），和他在一个党内合作过的刘少奇来说，他自一九二○年秋加入共产主义运动后，即以全力从事革命活动。一九二七年革命失败后，虽然我和他在政治上已分道扬镳 （他继续拥护斯大林的立场，我则已转到托洛茨基的观点），但仍旧认为他是一个革命家。如果对你们的党来说，刘少奇的贡献是很大的。他在一个长时期内，在蒋介石的白色恐怖统治下，进行艰苦而危险的地下工作，为的是推翻蒋介石的资产阶级政权，把中国推向社会主义的道路。像这样的人，说他在你们党取得政权后的十七年，他自己又作了国家的首领，反而「反对社会主义」，企图重「走资本主义的道路」，像这种绝对荒唐的指控，怎么能令人想象呢？！邓小平、彭真、陆定一、罗瑞卿及其它许多文教工作领导人。他们的情形是或多或少和钊少奇类似的，现在把「反社会主义」「走资本主义道路」的罪名加在他们头上，除了说这是荒唐的诬谄外，再不能有别的说法。所有这些，和斯大林当年诬陷托洛茨基、李洛维也夫、加米涅夫和他们的支持者，说他们企图在俄国恢复资本主义，是「人民的公敌」，这不是同样的荒唐和卑劣吗？！像这样绝顶荒唐和卑劣的诬陷事件，怎么会在你们党内发生？这便是今天摆在你们面前，必须加以彻底采讨和解决的中心问题！ 你们的党自称为马克思、列宁主义的党，并把民主集中制写在你们的党章上。但实际上，如你们自己所亲身经历的，你们的党绝对没有民主，只有官僚的集中，一直集中到你们的党主席毛泽东一人的身上，一切重大问题都由他独自决定，而且他的决定都被认为永无错误；凡是不同意或批评他的人们，都被指责为「反党、反社会主义、反毛泽东思想」或「反革命右派」，一定要遭到整肃。你们党内现时所爆发的致命危机的根本原因，就在这里！！ 假如你们的党真是依照民主集中制进行，那绝对不致于发生现时这种卑劣的诬陷事件。依照布尔什维克的民主集中制，党内一切重大问题，必须提出于全体党员群众之前，让每个党员独立思考，自由发表意见，互相讨论批评，包括批评任何高级领袖在内，然后经过党大会作最后决定；大会决定后，当然在行动上必须统一，少数服从多数，但少数派还有权利保留自己的意见，遇必要时还可以请求党冉付考虑，绝不会因此遭到惩罚。这就是列宁所领导的布尔塞维克党所一贯执行的民主集中制。 在列宁领导党和苏维埃政府的时期，俄国共产党的代表大会总是按年举行的。遇到特别重大问题发生时，还可召开临时的党大会。只有这样，才能反映党员群众的意见，党内的民主集中制才能名符其实地体现出来。所以在列宁领导时期，凡是重大的问题，如布雷斯特．立托夫斯克的和约问题．新经济政策问题等，都是经过党内的充分民主讨论，才作最后的决定的。甚至决定后，持有不同意见的少数派，如布哈林等对布雷斯特和约的反对意见，仍旧让他们保留，只要求他们在行动上一致，布哈林等非但没有因此受到任何惩罚，而且保证了他们原来在党和政府中的职位，这便是布尔塞维克的民主集中制的具体表现。 自从列宁逝世后，斯大林篡夺了党的领导权，把布尔塞维克的民主集中制，改变为没有民主的官僚集中制，一直集中到斯大林的个人独裁，凡走有关党和国家的重大问题，都由他独自决定，再不需要党内的民主讨论，因而也就不需要按期举行党大会了 （从一九三○年到一九五三年，斯大林死前的二十三年中，苏共只召开过三次大会，便是明证）。凡是不同意见或批评他的人们，都在「反党」、「人民公敌」的罪名之下被整肃了，整代的老布尔塞维克和无数的革命青年，鄱在斯大林的个人独裁制下被毁灭了！ 你们的党自一九四九年走上政权后，一切重大问题，从来没有经过党内的民主讨论和党大会的决定。例如，一九五八年的大跃进政策，特别是有关五亿农民生活的人民公社，以及这次的「文化革命」，不但没有经过党内的任何民主讨论和党大会的决定，甚至没有经过你们党中央委员会或政治局的讨论和决定。所有这些重大问题，都由你们的党主席毛泽东独自下令，命令全体党员奉行。你们的中央委员会或政治局只是在毛泽东发出命令后，召开曾议来认可或批准罢了。例如，毛泽东在一九五八年八月初下令建立人民公社，你们的中央政治局到八月末才召开一次扩大会议来认可它。同样你们的毛主席于去年五月初发动了「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你们的中央委员会直到八月才举行全会来通过他制订的「关于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的决定」。所以你们的党在取得政权后的十七年当中，只开过一次党大会 （即一九五六年举行的第八届党大会）。这种情形，和斯大林统治苏联的时期如出一辙，也可以说，这是从斯大林那里抄袭来的。这样的情形如果继续下去，斯大林在三十年代整肃一切反对者的大悲剧，不可免地要在你们党内重演出来。现时的彭真、陆定一、罗瑞卿和其它几十个文教工作的高级干部之被整肃，不过是大悲剧的序幕。 更严重而危险的是，你们的手主席甚至动员军队干涉党内斗争，利用林彪系的军队与红卫兵夺取了反对派手中的某些省巿的党政机关，企图以此逐步地攫取全国范围内的党政大权，形成他的拿破仑式的军事独裁。像这种肆无忌惮地破坏法纪 （即你们的党和政府所制定的法纪）和极端横暴的行为，已远远地超过了斯大林，如不及时加以遏止，那就不可免地导致一场大规模的内战，至少是长期的混乱。 你们知道得十分清楚，毛林派所能控制的干部和党员，在你们党内居于微小的少数派地位，真正是「一小撮人」，他们现时所控制的地方，只有首都北京、上海和山西、黑龙江等爸的几个城市 （就是这些地方也是靠军队和红卫兵抢过来的），其它的广大地区鄱在反对派或中立派手里。假如毛泽东坚持要抢夺反对派或中立派掌握中的党权和政权，那就不可免地要迫使各地区的，特别是西北、西南和内蒙古等地区的反对派联合起来抵抗，那时，一场大规模的内战便要爆发出来。在这样的内战威胁下，全国的经济遭受何等破坏，人民将受到怎样的灾祸，有多少人命被牺牲，我们此时无法推测，但有一点是可预见的，就是：经过这样的灾祸，中国将倒退若干年，整个国家的力量将大大被削弱，社会主义的事业将遭到严重的摧残，而且大有可能招致美帝国主义的乘机进犯，那时中国的命运便不堪设想了！ 亲爱的同志们，当前极度严重的局势已清楚地指出：不仅是你们的党，而且是整个社会主义的中国，已处于紧急的危机状态中。这是你们奋起斗争的时候了！ 据说，你们的党拥有二千万党员，你们的青年团的团员近三千万，这是一个无比巨大的有组织的群体。假使将它的革命潜力发挥出来，任何艰险局势都可能被克服的。我并且相信，你们当中，除少数腐化和堕落的官僚，追逐利禄的投机份子、顽固不化的斯大林主义者或毛泽东主义者外，大多数都是战士，是忠实于社会主义的事业，愿替广大的工农群众的利益服务，对中国社会主义的命连和前途是十分关切的。因此，我同你们提出如下的建议： 第一、你们必须立刻何你们全党呼吁，号召全体党员和团员行动起来，实行干涉目前的危险局势，遏阻内战的爆发。为着达成这一目标，你们必须首先同你们的主席毛泽东提出下面的要求： 一、立刻停止利用军事暴力抢夺各地区的党权和政权，各地方党的领导，应经过党员群众的民主投票来解决。立刻在全国各地成立工农兵委员会，以社会主义的民主投票方式，解决当前正在争执中的地方和中央的政权问题。 二、解散红卫兵，因为它的大多数已被陈伯达和江青的文化革命小组所把持，已成为片面攻击和迫害一切反对派的御用工具。它起的作用是完全违反社会主义的民主，因而是反动的。 三、释放近来被逮捕、被监禁的一切反对派的领袖和干部，恢复他们的职位，并释放以前被监禁的一切政治犯，包括托洛茨基主义者，让他们自由发表意见，从事政治活动。 四、你们党的机关报，和其它刊物，以及一切广播电台，立刻停止对反对派的片面污蔑 （如「反党、反社会主义、走资本主义的道路」等）和对毛泽东个人崇拜的荒谬宣传，而代之以发表各派的政治主张，进行公开辩论。 五、由你们党内各派推举代表，成立一个协商委员会，负责筹备你们的党大会，将已经引起分歧的重大问题，如大跃进和人民公社政策的失败和教训．特别是关于社会主义国家联合行动援助越南人民的抗美战争的迫切问题，等等，由各派提出自己的主张，以供党员群众的讨论和你们党大会的参考和决定。 以上各点是避免国内战争，谋取和平解决的合理而可能的办法。问题在于毛泽东能否接受它。 第二、假如你们的毛主席拒绝上述避免内战、谋取和平的合理要求，那就证明他完全不顾你们党员群众的意见，决心依靠林彪系的一都份军队和红卫兵来抢夺党权，准备摧毁一切反对派，建立他的拿破仑式的军事独裁，不惜掀起大规模的内战，把社会主义的中国引向死巷。这样你们便有充分的理由和权利同他公开破裂，直接同工农兵群众呼吁，号召他们起来，为革命的成果和社会主义国家的联合而进行生死斗争，把你们党内现时的派系斗争，转变为工农群众反官僚独裁者的革命斗争。为了保证这个斗争的胜利，我向你们及一切革命者贡献如下的政治纲领： 一、绝对保卫革命的成果和社会主义的财产制，坚决打击一切资产阶级、地主、富农的残余份子和腐化官僚乘机恢复资本主义的企图，停付资本家的定息，排除资产阶级份子在工厂、矿山和交通机关中所占据的管理职权。 二、建立广泛的各社会主义集团的联合战线，终止一党或一派系的官僚独裁。现在你们的党既已分成为两个不可调和的派系——亲毛派与反毛派，事实上已分成为两个党，而且反对派中包含有不少政见不同的派系。在你们党外，更有无数的革命份子，包括鸣放运动被镇压后，被你们党整肃的成千成万的左派份子．他们应当有权组织独立政党或政治集团。凡是宣布为社会主义事业而奋斗的政党，都有权存在和从事政治活动，用政纲去争取工农群众的支持。在这样的情势下，只有建立各种社会主义政治集团的联合战线，才能把一切革命力量团结和集中起来，战胜当前违反社会主义民主的毛林派的猖狂迫害和进攻，阻遏拿破仑式军事独裁的出现和苏联三十年代大悲剧的重演，建立无产阶级的社会主义的民主政权。 三、为了创立社会主义的民主政权，你们必须和其它一切政治集团的革命份子，到工农群众中号召他们起来斗争，首先鼓动他们成立工农委员会 （代表由不记名投票选举产生），并号召兵士组织兵士委员会，和工农的委员会联合起来成立各级政府，以代替现时由虚伪选举制造的人民代表会议所产生的政权。工农兵委员会不但是现时动员城乡一切劳动群众起来战斗的最广大而强有力的组织，而且是实现社会主义民主政制的唯一形式。 四、将现有的民兵普遍扩大和改组，民兵的指挥员由参加的成员自由选举，以民兵代替现时的公安警察维持社会秩序，必要时，则派往前线打击危害社会主义事业的敌人。 五、在一切工厂和矿场，以民主方式选举工人委员会，和技术专家合作管理生产。在一切人民公社，以同样的民主方式选举公社管理委员会，处理生产和分配。至于公社的根本改造问题，应由全体农民自行讨论和解决。 六、由于工农群众生活长期都处于十分困苦状态中，他们的生活必须立刻加以改善，如增加工人的工资，减少工作时间，增加农民的收入，减轻他们的过份辛劳。毛泽东只强调「增加生产」，完全不顾工农生活的痛苦，这种官僚主义的横暴的政策，必须坚决加以排斥。要真正提高生产，只有改善工农的物质生活，发挥他们的民主和创意精神，才有可能。也只有这样，才能动员工农群众积极起来斗争。现时毛林派把改善工农群众的物质生活诋之为「经济主义」，恰好反映了享受特权的 （包括奢侈的物质生活的）上层官僚奴役工农的心理。 七、少数民族问题，在中国历史上曾引起了许多次的内战。因此，合理地解决国内少数民族问题，已成为谋取国家统一和稳定社会的最重要因素。中国共产党自一九二二年起，即已根据列宁关于民族自决的原则，承认国内少数民族自决权，包括成立它们的独立政府。你们党取得政权后，并没有根据列宁的原则解决国内的少数民族问题。虽然你们的里，在名义上建立了少数民族自治区，但实际上，对这些少数民族仍旧保持大汉族统治的传统。这便包藏了这些民族对汉族的不满和敌视，因而埋伏了内战的危机。在你们党内现时的严重冲突中，这种危机便开始探出头来了。为了避免国内民族问的流血冲突，谋取国家的统一，必须重新承认国内少数民族的自决权，包括成立它们独立的党和独立的政府。只有这样，才能在民族完全平等的基础上，建立苏维埃联盟的中国，完成社会主义的国家统一。 八、必须从印度尼西亚的大悲剧中吸收教训，重新建立对外的革命政策。你们大家知道，印度尼西亚共产党领袖艾地曾多次访问中国。每次都和你们的毛主席恳谈、交换意见。他并公开发表了他拥护苏加诺的反动透顶的纳沙贡政策。你们的人民日报发表了文地的演说，不但没有给他以任何批评，反而大肆赞扬：「印度尼西亚共产党是伟大的马克斯、列宁主义的党」，「文地是伟大的革命领袖」。这表明了你们的毛主席为了拉拢苏加诺，不惜鼓励印度尼西亚共产党支持他们的纳沙贡；为了拉拢文地反对赫鲁晓夫，不惜鼓励前者去实行后者的修正主义政策。结果造成了十月的空前悲剧，几十万共产党人和工农战士淹没于血泊之中，并连带地使那里的几百万华侨陷于极度悲惨的境地。这反过来又给了你们党和中国的社会主义事业以最沉重的打击。 印度尼西亚共产党的悲剧，乃是一九二五——二七年中国第二次革命悲剧的重演；毛泽东鼓励印度尼西亚共党拥护苏加诺的纳沙贡政策，正是承袭了斯大林在中国第二次革命中，迫使中共拥护蒋介石和他所继承的三民主义的那种政策，只是前者较之后者更为荒谬，因而其结果也就更为悲惨。由此得出的主要教训是：阶级合作的政策，即由工、农、小资产阶级和民族资产阶级联合以完成民主革命的任务后，再走上社会主义革命－这种革命阶段论的政策，注定要造成大灾祸的。这个教训应当大书特书在中国对外政策的纲领上，以为今后援助世界革命，特别是落后国家革命的指南。 九、现时，你们的毛主席指责反对他的人为赫鲁晓夫主义者，或现代修正主义者。这使在你们党内引起了很大的混乱。毛泽东甚至宣称，同现代的修正主义者谈不到任何联合，实际上，他是企图和苏联断绝关系。因而把赫鲁晓夫主义的问题加以澄清，是十分必要的。 一般来说，赫鲁晓夫主义含有两个不同的方面：一方面是政治上的修正主义，即社会主义国家和资本主义国家的和平共处，以及和平过渡到社会主义。当然，这是右倾的机会主义，必须加以排斥和暴露；另一方面是非斯大林主义化，即部分地暴露斯大林的个人崇拜和独裁、和他的一部份可怕的罪恶。虽然这种非斯大林主义化还不彻底，但是进步的，值得有条件地加以支持。 但毛泽东把两种不同混合起来，当作「修正主义」加以攻击；他甚至走得这样远，说苏联在赫鲁晓夫的领导下已变成资本主义国家。这是绝顶荒谬的。人们必须在社会主义的财产关系和官僚独裁之间加以区别，每一个马克思主义者必须保卫前者而反对后者。 就社会主义国家的关系来说，必须指出思想的斗争绝不能干涉或妨碍国家方面的关系，如商业和军事的援助等等．尽管反对修正主义的斗争仍然必须进行。 十、自美帝国主义在越南有计划地实行升级的战争和疯狂的轰炸越南人民共和国后，它已给了越南人民以极大的痛苦，这不但危害着越南的抗战，而且中国本身亦受到直接的威胁，并有可能导致核子战的大灾祸。但你们的毛主席借口反对修正主义，拒绝参加任何联合阵线，这种极端教派主义的立场，在客观上只是帮助美帝国主义而已。 毫无疑义，苏联官僚，由于他的和平共处路线，是没有决心帮助越南人民赢得对美战争的胜利的。但另方面，由于苏联人民和其它社会主义国家的压力，苏联官僚不得不采取某些步骤以援助越南人民，甚至不得不同意和其它社会主义国家建立联合阵线来援助越南抗战。在这种情势下，你们必须接受联合阵线的建议，和其它社会主义国家共同行动以反对美帝国主义。假如苏联官僚在联合阵线中表示怠工或破坏行为，那么你们有权利和责任在全世界人民面前暴露他们。这种暴露的威胁性，可能迫使苏联官僚不能随便怠工。由于这些理由，你们必须反对毛泽东的最有害的教派主义政策，而参加联合阵线，这样，越南人民才有可能赢得他们的反美斗争。 上面所叙述的纲领，可以简约为如下的几个口号： 反对资本主义复辟，为保卫社会主义的财产制而斗争！打倒毛泽东的个人崇拜和个人独裁，建立社会主义的民主政制！推进世界革命，以革命的马克思主义政策代替阶级合作政策 ！一切社会主义国家和进步势力联合起来，保卫越南人民的革命战争！ 致 革命的敬礼！ 彭述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