革命斗争的胜利首先是经济解放,但远远不止于经济解放。试图局限于经济斗争,却忽视被剥削者在斗争中精神的重塑,以及由此产生的颠覆政治与社会等级的要求——这对废除经济的剥削有惊人的助力——结果就难免如青年干部们初到村里一样,一事无成。
与本书第二篇《土改中的学习》(全慰天)中的描写非常类似,在群众大会上,地主的恶行被一一揭露出来,如丧家之犬一样对群众低头。在这种时候,群众所谓“固有的奴性”便烟消云散了。就连底层中的底层,贫农妇女也俨然以主人自居:
“去年这时候,你不肯开条子让我们进城,你反而把我们的财产,一车车运走,现在我们作了主,可不能饶你啦。”
(录入者 江风 按)
本文作者史国衡,清华大学毕业,解放时在清华社会学系当老师。本文与全书其他章节的内容,有些重复,但也有值得注意的点:
1.所谓北平围城期间,就是辽沈战役后期,傅作义部龟缩市区的时期。文中的只言片语,可见虽然解放军千门大炮指着城内的蒋军,但解放军身后的农村,地主还在,根据地的所谓基层政权,不乏地主的代言人。于是,解决了资产阶级的国家武力之后,革命政府用鼓励群众行动的方式,逐步打掉农村的旧有产者及其政治影响。为何不能甩开农村的劳动者,用解放军去解决地主?因为统治秩序与它维护的阶级利益交织在一起,革命政府必须反映某个阶级的利益,而不可能悬在空中。仅仅依靠解放军打掉地主,谁得利?是被剥削的农民,还是新生的地主?既然在1949年的历史上下文中,革命政权被推着往社会革命的方向走,它就必须选择维护农村劳动者的利益。
2.前面的章节有农民怒斥试图辩解的地主婆“不许说话!”的场面,据说在一些读者那里引发不适。本章节又出现了类似场面:
(地主)刘润山的女人几番起来要为她的丈夫强辩,都被群众的怒吼压服了,“没有你的说话权,滚出去!”
嗯……
(李星 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