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文马克思主义文库 -> 参考图书·阶级斗争文献 -> 《为苏俄而战的中国志愿军》(1961年)
怀念游击队员李福(华西里)
N·T·伏朗佐夫
在国内战争期间,我参加过保卫远东,尤其是阿穆尔省苏维埃政权的历次战斗。在那些严酷的日子里,中国爱国志士们也曾和我们并肩反击过苏维埃政权的敌人们。我跟几位中国同志应该说是知己好友。其中一位叫华西里-李福。我信任他就如同信任我自己一样。他身材魁梧,肩膀很宽阔,手上长满茧子。面孔黝黑,鼻子端正略扁,嘴巴不大,嘴唇略厚而干燥,眼睛带褐色。当他发火的时候,一双眼睛就变得凶狠,而当他嘲笑什么的时候,就闪闪发亮。
1919年2月3日在阿穆尔省伊万诺夫卡村附近战斗中我们初次见面,当时爆发了著名的阿穆尔农民起义(即慕辛斯克起义)反击白匪,参加这次起义的达7000人。我们支队驻扎在伊万诺夫卡村。布拉戈维辛斯克两个日本讨伐队从萨维达依车站出发来追击我们。3月4日早晨,有500名日本匪兵在少将堀的指挥下由安得烈耶夫卡村向伊万诺夫卡村进犯。起义军首领德拉戈舍甫斯基命令在离村子12公里的维诺格拉多夫荒野里布置埋伏。
我们的任务是让日匪到近距离时开火击退敌人。伏兵布置在一个小高地上很合宜,村边长满茂密的白桦树丛,隐蔽着伏兵;日匪毫无疑问,在这块开阔的空地上前进。
但是这时伏兵中有人打了一枪,这一下子使敌人警觉起来。日本匪兵摆开阵势进行攻击。
从早晨一直打到中午。我们连队在这次埋伏中位于村边右面。我在战线上卧倒在一棵大白桦树旁边开枪射击一小队乱窜的敌人。我的头部上空突然听见步枪的射击声,而且差不多在同时又听到有人用洋泾浜俄国话说:“弄到一个日本鬼子”。我抬起头来看见白桦树那边站着一个中国人,他肩靠白桦树,显然是要更得劲些,他站着打敌人。我这位新伙伴已经开了3枪,所以他又说:“弄到3个日本鬼子”。这时有人高喊:“李福,卧倒,鬼东西,你会挨枪的!”这一来我才晓得用步枪打日本鬼子的那个人的名字。日本匪兵在这次战斗中被打死了217名(其中包括那个少将和一个中尉)。李福在这次战斗中挂了点儿彩。我跟别连的同志们一道给他包扎伤口。
在维诺格拉多夫荒原上这次战斗后,我和李福虽然同在起义农民的队伍当中,但是一直到1919年8月我俩才见了面。我听说李福曾经参加过很多次战役。
慕辛斯克起义失败以后,在1919年7-8月间阿穆尔省出现了游动性游击队,每队有150-200人,当时游击队面临的任务是:解除各哥萨克村镇的武装,消灭白卫军讨伐队,切断敌人联络等等。
我和李福一块儿又参加了第1游击支队“老头儿支队”(伊林村的农民们这样称呼游击队长安东·布特林),李福担任中国游击排排长。事实上我们在一个支队里耽的时间并不长:我去参加了新成立的“红鹰支队”,而李福留在“老头儿支队”里。但是我们在一个支队里的时候,我们一起参加了高加索庄园附近的哥萨克村镇尼戈里斯克的战斗,以及在杰连慕什卡村跟日本匪兵厮杀。在共同战斗生活期间我对李福更加了解了,我心里对他更加敬佩。
各个游动性游击支队的活动不单是一个支队单独行动,而且往往联合两三个支队的兵力或者联合5-7个支队的兵力作战。例如在阿穆尔省莫赞诺夫区达尔巴格达依村附近的战斗就是如此。
我和李福所参加的各支队曾在克鲁格里科伏、苏里夫卡、达尔巴格达依、沙明卡、奥西波夫卡、罗戈卓夫卡、叶尔科夫查赫和杰格基亚连夫卡各村庄进行共同战斗来反击苏维埃政权的敌人。
1920年3月间所有的游击队都从原始森林里开出来。我们支队接受的任务是保卫库马拉-巴什科伏区的俄中边界。“老头儿支队”改编为正规部队开赴外贝加尔湖前线去反击谢苗诺夫匪帮。从这个时候起一直到1923年秋天,我再没有见过李福。
1923年9月间,唐波夫卡、托尔斯托夫卡、吉里契克、热林诺伏、诺伏-阿列克山德罗夫卡、别斯查诺奥泽尔卡各村庄的富农暴动反对苏维埃政权。为了镇压富农叛乱,由老红卫军战士和游击队员组成一个支队,Φ·И·别兹列钦担任支队长,他是“红鹰支队”的老游击队员。李福也参加了这个支队。
游击队员们很快就肃清了富农暴动。有一些富农暴动首领逃往中国,还有一些没有逃掉就判处应得的惩罚。
我和李福再没有见过面了,我不知道在社会主义革命旗帜下英勇战斗过的这一位杰出而勇敢的同志是否还在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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