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文马克思主义文库 -> 参考图书·阶级斗争文献 -> 印度革命与斗争文献·纳萨尔巴里三十年
动荡的六十年代的英烈
萨罗杰·杜塔同志
温帕塔普·萨特亚姆同志
阿迪巴塔拉·凯拉萨姆同志
帕尼格拉希·苏巴·拉奥同志
潘查迪·克里沙·穆尔蒂同志
潘查迪·尼尔马拉同志
1947年8月15日……英国国旗降下,三色旗展开。希望被唤醒了。新统治者期望并承诺独立、自由和更美好的生活。这个国家洋溢着热情。时间流逝,第一任总理尼赫鲁也是如此。尼赫鲁时代的社会主义口号和不结盟,让位于夏斯特里的“赞扬士兵,赞扬农民”和英迪拉·甘地的“消除贫困”。现在,二十年过去了,整整二十年。情况依旧。希望破灭,期望挫败。英国人已经离开,但他们的资本仍然存在,他们的法律仍然存在,他们的殖民结构仍然存在……仅仅增加了议会大厦。英国资本,再加上美国资本。虽然人们继续生活在贫困中,但该国的塔塔集团、比拉集团,却将巨额财富存入他们的金库。和英属印度一样,要求正义的人民呼声被无情压制。统治者的口号仍然只是口号,现实似乎不同。人民正在寻求,寻求真实的东西,寻求真正的答案。人民的挫败感反映在1967年2月大选的结果中;那时,非国大党政府第一次在八个邦成立。然后在1967年春天,新的希望之光划破了吞没整个国家的黑暗。清新的东风开始取代过去二十年停滞腐烂的空气。统治者保护着的谎言和欺骗的面纱被撕裂了。一声雷鸣响彻了偏远的北孟加拉邦纳萨尔巴里村,其回响震撼了整个国家的良知。
1967年3月18日……红旗飘起来了。西里古里分区的农民大会正在纳萨尔巴里举行。五百名代表,其中一些手持弓箭,为他们的未来勾画了一条新的道路。革命领袖们解释了印共(马)与和平变革之路的破产。中国革命作为一个例子,说明了穷人是如何在落后的半封建国家夺取政权的。大会最后要求立即没收土地和建立解放根据地。农民准备向该地区的地主发动攻击。
第一部分:纳萨尔巴里起义
新的黎明正在破晓……
第一颗火星
整个1966年,人们奠定了基础。在1965/66年,〔新成立的印共(马)[1]的〕“西里古里集团”发出多达六份用模版复印机印刷的传单,要求立即开始武装革命。其中一份传单呼吁六个月内在德赖平原发起游击战。整个1966年,革命者在西里古里分区各地组织了农民小组;收集了弓箭,甚至几支步枪,并与几英里外活跃的尼泊尔毛派建立了联系。1966年末,革命者在西里古里组织了革命农民会议。1967年3月3日,斗争的种子开始萌芽……一群农民包围了纳萨尔巴里地区的一块土地;用红旗标识边界,他们开始收割庄稼。
然后……3月18日的会议是农民热潮的信号,吞没了整个地区四个月。西孟加拉邦的联合阵线[2]政府试图通过宣布推行土地改革来缓和这一运动。革命农民通过设立农民委员会接管乔特达[3]的土地来回应修正主义统治者。农民委员会委员组织了大规模的游行和示威活动,其中许多人手持棍、矛、弓、箭。红旗的海洋在农村和地主的心中引起恐慌,乡村回荡着“沿着武装农民革命的道路前进”的口号。
当当地一个乔特达的武装人员殴打佃农比格尔·基桑时,第一次冲突被点燃了。随后是暴力冲突,农民委员会的武装部队强行夺取土地和没收粮食。地主及其帮派的所有抵抗都被粉碎,一些人被杀。到5月底,形势达到武装农民起义的水平。正在执政的印共(马)领导人首先试图安抚运动领导人……失败后,当时的西孟加拉邦内政部长乔蒂·巴苏向警方下令。5月23日,农民杀死了贾鲁冈村的一名检查员作为报复。5月25日,在纳萨尔巴里,警察狂暴地杀害了9名妇女和儿童。6月,斗争进一步升级,特别是在纳萨尔巴里、卡里巴里和芬塞德瓦地区。农民袭击乔特达的房屋以抢走枪支弹药。人民法院成立,审判通过。村庄的剧变一直持续到7月。茶园工人多次罢工以支持农民。然后在7月19日,大批准军事部队部署到该地区。在无情的封锁和搜查行动中,数百人遭到殴打,一千多人被捕。像詹加尔·桑塔尔这样的领导人被捕,其他人如查鲁·马宗达进入地下,另外一些人如特里布尼·卡努、苏班、阿里·廓尔喀·马吉和蒂尔卡·马吉则成为殉难者。几周后,查鲁·马宗达写道:“数百名纳萨尔巴里人在印度被熏烧……纳萨尔巴里未死,也永远不会死。”
纳萨尔巴里获得认可
当时的中国共产党是世界革命中心,他们欢呼起义。1967年6月28日,北京电台播报道:“印度共产党革命派领导的农民武装斗争阶段已在印度西孟加拉邦大吉岭县的农村出现。这是印度人民发动革命武装斗争的马前卒……”[4]。一周后,7月5日的《人民日报》发表了一篇名为《印度的春雷》的文章:“霹雳一声春雷,震撼着印度的大地。印度大吉岭地区的革命农民,起来造反了。在印度共产党革命派的领导下,一块农村革命武装斗争的红色地区在印度诞生了!……中国人民为印度大吉岭地区的农民的革命风暴而热烈欢呼!全世界的马克思列宁主义者和革命的人民,都为印度大吉岭地区农民的革命风暴而热烈欢呼!”
与此同时,加尔各答的革命者也开展了反对修正主义的运动,他们开展了大规模的支持纳萨尔巴里起义的运动。大学街道的墙壁贴满了海报,上面写着:“凶手阿乔伊·慕克吉(首席部长)必须辞职。”〔仍在印共(马)内的〕革命者在加尔各答的拉姆·莫汉图书馆大厅举行会议,组建了“纳萨尔巴里农民斗争援助委员会”,该委员会将成为未来党的核心。
在警察行动的同时,印共(马)驱逐了大量成员。西孟加拉邦委员会委员和孟加拉党机关编辑萨希塔尔·雷·乔德里被驱逐。其他领导成员如阿什姆·查特吉、帕里马尔·达斯·古普塔、阿西特·森、苏尼蒂·库马·戈什、萨罗杰·杜塔和马哈德夫·慕克吉也是如此。大吉岭县委员会和西里古里分区委员会被解散。
纳萨尔巴里的火星点燃了斯里卡库兰、比尔普姆、黛布拉-古比巴拉夫布尔、穆沙哈里和勒金布尔-凯里的革命之火。西孟加拉邦、安得拉邦、比哈尔邦、旁遮普邦、北方邦和泰米尔纳德邦受到纳萨尔巴里鼓舞的斗争的巨大冲击,几乎每个印度邦都出现了毛派组织。
纳萨尔巴里道路
纳萨尔巴里将武装斗争提到了印度革命的议程上……从那时起,印度的政治景象从未保持不变。纳萨尔巴里发生的时候,不仅印度群众对二十年来的假独立感到失望,而且整个世界也陷入混乱。像越南、老挝和柬埔寨这样的小国在美国军队的威力下遭受重大打击;一些不发达国家的民族解放运动正在崛起;在欧洲和美国,反对美国干涉越南的大规模反帝国主义示威活动与黑人和妇女运动的暴动合流;法国的学生工人反叛震撼了当权的戴高乐。最重要的是,在中国,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在大论战[5]的背景下)抨击了修正主义对马克思主义的僵化和歪曲。在共产主义舞台上,世界各地的所有党都被迫在中国共产党和(赫鲁晓夫1950年代末期在苏联复辟资本主义后的)苏联共产党之间的大论战中表明立场。纳萨尔巴里是全球发生的这种意识形态-政治动荡的产物和一部分。
最重要的是,纳萨尔巴里在印度土地上恢复了马克思主义的革命本质,这种本质已被印共的修正主义语义学和当时新生的印共(马)歪曲、腐化和破坏。纳萨尔巴里在思想和实践上提供了答案。
关于纲领问题,它攻击了印共和印共(马)的修正主义概念,即认为印度基本上是一个带有“封建残余”的资本主义国家……它明确将印度分析为半封建国家。它还抨击了修正主义理论,即认为印度的统治资产阶级基本上是民族性的,印度在1947年实现了真正的独立……它明确指出统治资产阶级是买办,印度独立是虚假的,以及印度是半殖民地。它概括说,革命的阶段是新民主主义,革命的敌人是帝国主义、封建主义和买办官僚资本主义,而革命的朋友是工人、农民、中产阶级和民族资产阶级——农民为主力,工人阶级为领导力量。
关于战略问题,它反对印共和印共(马)提出的“和平过渡”道路,坚持持久人民战争的道路。它明确指出,解放之路在于游击战,建立人民军队,在农村建立解放根据地,逐步包围和占领城市。它指出,当前的目标是建立(四个阶级的)人民民主专政,作为向社会主义过渡的第一步。最终目标是共产主义。
在战术领域,它拒绝议会政治,并呼吁抵制选举。它在工作和组织方法上反对经济主义、合法主义和改良主义。
关于政治问题,它指明两个超级大国,美帝国主义和苏联社会帝国主义,是世界人民的主要敌人;它揭露苏联的现代修正主义者;它宣称印度是一个多民族国家,并支持各民族的自决权,这包括脱离印度的权利。
最重要的是,在思想领域,它在工人阶级运动中毫不妥协地反对修正主义和各种形式的资产阶级意识形态,坚决支持马克思列宁主义毛泽东思想作为今日的马克思主义。特别地,它将毛泽东思想确立为马克思列宁主义的发展,并进行了大规模运动去普及它。这产生了持久的影响,特别是对该国的学生和青年。具体来说,受到中国正在进行的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的启发,它对毛泽东的号召“对反动派造反有理”表示热烈响应。它充分体现了文革呼唤的“斗私,批修”精神,表现出一种自我牺牲的蔑视死亡的精神,对被压迫群众的全身心奉献,以及对该国剥削者的不熄的阶级仇恨。因此,它突破了修正主义者的阶级合作主义方式和知识分子马克思主义者的伪自由主义方式,并从我们国家最贫穷的人那里获得了巨大的感情。
虽然后来,战术错误和敌人的大规模攻势导致了暂时挫折,但纳萨尔巴里对我国的革命运动产生了不可磨灭的影响。
迈向新的政党
虽然纳萨尔巴里运动遭到镇压,但纳萨尔巴里起义背后的政治和意识形态遍布全国各地。“纳萨尔巴里农民援助委员会”召开了一次会议,决定组建“印共(马)革命者全印协调委员会”。1967年11月12日和13日,来自全国各地的共产主义革命者会见并成立了“印共(马)革命者全印协调委员会”,组建一个临时委员会以团结所有革命者,逐步形成革命政党。
协调委员会承担了宣传马克思列宁主义毛泽东思想的任务;在此基础上团结所有共产主义革命者;发动反对修正主义的毫不妥协的斗争;发展和协调革命斗争,特别是纳萨尔巴里式的农民斗争;并准备革命纲领和策略路线。1968年5月,在纳萨尔巴里起义一周年前夕举行的第二次会议上,协调委员会被重新命名为“共产主义革命者全印协调委员会”[6],其中萨希塔尔·雷·乔德里是召集人。
早些时候,共产主义革命者决定出版一份政治报纸来宣传革命路线。《解放》第一期于1967年11月11日出版,由苏尼蒂·库马尔·豪什担任编辑。《爱国者》以孟加拉语出版。在巅峰时期,《解放》的发行量达到2500,而《爱国者》发行量达到40000。
与此同时,纳萨尔巴里式的斗争在整个1968年蔓延开来,而斯里卡库兰的斗争正在成为一场重大的起义。在这些条件下,共革全印协委在1969年2月8日的会议上通过了组建政党的决议。1969年4月19日至22日举行的共革全印协委全体会议上,共革全印协委最终决定在列宁诞辰100周年之际成立印度共产党(马克思列宁主义者)。会议建立一个协调委员会来起草党章并为党代会做准备。党的成立是由卡努·桑亚尔在加尔各答迈丹举行的一场盛大的五一节集会上宣布的。
在建党过程中,《南国》集团和共产主义革命者安得拉邦协调委员会[7]没有加入。《南国》集团认为,在那个时刻建立党是仓促的,它也对建党方法有异议,而共革安邦协委与印共(马列)的政治路线存在差异。《南国》集团继续组建了毛主义共产主义中心[8],今天与印共(马列)党统一(CPI (ML) Party Unity)一起,领头在比哈尔邦进行武装斗争。共革安邦协委继续其右倾,后来分裂为两派——印度共产主义革命者统一中心(马列)的T.纳吉·雷迪-D.V.拉奥派,以及C.P.雷迪派,它在1975年与修正主义的印共(马列)萨蒂亚纳拉扬·辛格派合并,随后分裂出许多派。
到1969年中期,政府已经将准军事部队移动到所有斗争区域,并对印共(马列)领导人进行了一次追捕。运动完全处于地下状态。1970年4月,政府突袭了《解放》和《爱国者》的办公室和印刷出版社。编辑和印刷工作在地下继续进行。政府开始清算共产主义革命者。
1970年5月15日和16日,印共(马列)第八次代表大会〔继印共(马)举行的第七次代表大会之后〕在极度机密下举行。大会在加尔各答加登里奇铁路聚居地的一栋建筑的二楼举行。在一楼有超过五十名志愿者聚集起来庆祝一起假婚礼。有些人是代表的家庭成员。刺耳的扬声器帮助淹没了上面的激烈辩论。
来自全国各地的约35名代表出席了会议,并选出了由21名委员组成的中央委员会,以代表来自西孟加拉邦、安得拉邦、比哈尔邦、旁遮普邦、北方邦、泰米尔纳德邦、奥里萨邦、克什米尔邦和喀拉拉邦的同志。查鲁·马宗达被选为总书记。九人政治局包括查鲁·马宗达、萨希塔尔·雷·乔德里、萨罗杰·杜塔、索伦·博斯(都来自西孟加拉邦)、萨蒂亚纳拉扬·辛格(比哈尔邦)、希沃·库马·米斯拉(北方邦)、谢洛夫(克什米尔邦)、阿普(泰米尔纳德邦),分配给安得拉邦的两个席位未填补。
燎原之火
印度青年和学生的精华加入了后来被人所熟知的纳萨尔巴里运动。虽然议会政治家们正忙于玩弄权力政治和积累个人财富,但青年革命者正在牺牲一切——学业、财富和家庭——以服务于我们国家的被压迫群众。成千上万青年,面对农村生活的艰辛,展现出一种蔑视死亡的勇气,忍受着敌人的子弹和不人道的折磨,与无地贫农融为一体并激励他们革命。
在加尔各答,大学校园正在变成革命政治的温床。在1967年至1970年期间,著名的总统学院(Presidency College)和印度教徒宿舍已成为毛派政治的神经中枢。在1967/68年学生会选举取得压倒性胜利后,总统学院大学生联合会成为一支重要力量。整个1968年和1969年,毛派学生组织——进步学生协调委员会——几乎占据了加尔各答及其周边不同机构的所有学生会。毛派影响下的加尔各答大学研究生联合会在1969年发起了许多反对大学当局的斗争,发现了激进的“盖拉[9]”形式。后来,在党的号召下,来自这些大学的数百名学生放弃他们的学业,和农民群众融为一体。1970/71年,许多人在对青年的残酷屠杀中成为烈士,其中数千人在加尔各答被杀害。
在安得拉邦,贡土尔医学院的学生是第一批支持纳萨尔巴里并组建纳萨尔巴里团结委员会的学生。M.文卡塔拉特南和普列姆昌德是开拓者,将《解放》中的文章翻译为泰卢固语,并将其分发给共产主义者。查根提·巴斯卡尔·拉奥和德维尼尼·马利卡尔·居努杜是杰出的医科学生,后来作为游击队员前往斯里卡库兰。早些时候,金牌获得者巴斯克·拉奥推出了一本手写杂志《拉纳贝里》,传播北京广播新闻和文章,并在学生中传播纳萨尔巴里政治。
在旁遮普邦、比哈尔邦、北方邦、泰米尔纳德邦、喀拉拉邦,甚至德里和孟买的校园中,成千上万的青年被毛的思想和纳萨尔巴里政治吸引。有理想的青年在对议会政治中普遍存在的欺骗、腐败、贪婪和无原则的机会主义感到厌恶后,终于找到了生活的意义。纳萨尔巴里对青年而言象征着正义、真理、平等、人性和当前社会永远无法给予的受压迫者自尊的新未来。他们被这种传教士般的热情激发,他们开始消灭不公正、不人道的作恶者,消灭运作这种压迫体系的恶魔和鬼魂,消除蛇蝎和其他漫游在权力走廊的邪恶生物的刺痛……为行刑者行刑。他们试图在地球上创造一个天堂。他们分享他们的领袖查鲁·马宗达(被亲切地称为CM)的梦想,创造一个没有人会挨饿的光明未来;在那里,任何人不得压迫他人,没有基于种姓、宗教或性别的歧视;一代社会主义新人将在那里诞生,贪婪、自私、自我、竞争将被无私、谦虚和合作取代,关注他人将优先于关注自己。正是这些年轻人与更有经验的领袖一起前进,通过在全国许多地方开展纳萨尔巴里式斗争,将梦想变为现实。
纳萨尔巴里式起义
1967年至1968年,无地贫农的斗争爆发,冲击了统治阶级的封建堡垒。
(1)斯里卡库兰:
查鲁·马宗达曾说“斯里卡库兰是印度的延安”。虽然这可能是夸大其词,但它却是我国武装斗争历史上的一个里程碑。安得拉邦东北部的这个多山、森林覆盖的部落地带是为安得拉邦共产主义者开辟革命道路的灯塔之光。
自20世纪50年代末以来,两名学校教师在部落之间建立了群众基础。万帕塔布·萨蒂纳拉扬纳(俗称萨蒂亚姆),斯里卡库兰的传说,与阿迪巴塔拉·凯拉萨姆一起发现他们的斗争的战斗性与修正主义的邦领导层发生直接冲突。(农民)强行收割庄稼,占领土地,与地主发生冲突,与警方发生武装冲突。青年领袖潘查迪·克里希纳穆尔蒂很快就加入了这两位老师。此外,苏巴拉·帕尼格拉的诗歌和歌曲成为革命政治的载体。随着镇压加强,人民被解除武装,并因邦领导人不愿反抗而惊慌失措。
然后传来了纳萨尔巴里的消息。萨蒂亚姆和其他人立即接受了纳萨尔巴里政治,因为他们找到了他们正在摸索的答案,以及〔当时的印共(马)和后来的共革安邦协委的〕邦领导层不愿意提供的答案。部落现在被打造成了不可抗拒的力量。
1967年10月31日,两名同志——康拉纳和曼加纳——在前往吉里扬·桑加姆会议的路上于利维迪村被地主枪杀,这引发了火星。作为回应,吉里扬在很大程度上反对地主;夺取地主土地、财产和粮食的行动从一个村庄传播到另一个村庄,其中部落民携带着传统武器。这持续了六个月,瘫痪了当地警察部队。但是在1968年3月,政府派出了大批警察。人民反击,但失败了,因为他们没有接受过游击战方法的充分训练。
(革命者)与共革全印协委接触后才决定组建队伍并进行更系统的抵抗。游击队现在协助人民查封地主财产和消灭阶级敌人。1968年11月25日,人们制定了武装斗争议程,当时有250名部落民袭击了地主的房子,拿走囤积的粮食和价值两万卢比的财产,并烧毁数百个文件。1968年12月20日,在巴勒鲁古达村,200名警察诧异于使用石块、弓箭和一把国产枪的500名村民的游击队的袭击。警察逃走了;村民们追击,杀死了两名警察和一名巡视员。
1969年,执行小队的数量增加,行动也增加了。但是,1969年10月,政府派出12 000名中央后备警察部队人员,这场战斗持续近6个月。主要的游击行动发生在阿维里上游地区、波希里山以及圣尤维、维加拉瓦达和伊萨马努加达附近。到1970年1月,已有120名警察丧生。但是,领导人一个接一个成为烈士。萨蒂亚姆、阿迪巴塔拉·凯拉萨姆、潘查迪·克里希纳穆尔蒂、潘查迪·尼尔马拉、巴斯克·拉奥和苏巴拉·帕尼格拉成为该地区民间传说的一部分。
(2)比尔普姆:
《爱国者》从苏里、拉姆普尔哈特和博尔普尔等城镇吸引了许多学生和青年到纳萨尔巴里政治。加尔各答和西里古里的组织者于1968年前往比尔普姆开展革命运动。在做了一些农村调查后,他们开始在地租和租赁权问题上组织村民。许多年轻人加入了运动。第二年,地主们报复和驱逐了农民。人们针对驱逐行动发动了一场激进斗争。斗争像野火一样蔓延,很快就吞噬了整个地区。
党的工作已经从博尔普尔和苏里扩展到西部的桑塔尔·帕格纳斯。对阶级敌人的第一次攻击于1969年发生在杜布拉杰普尔警察局,并于1970年初开始进行歼灭战。游击队成立了,大约有20多个警察局的70名阶级敌人被消灭。在某些情况下,乔特达在人民法院作出裁决后,会受到惩罚。这场斗争也蔓延到了该地区的中小城镇,如博尔普尔、海顿布尔、苏里、拉姆普尔哈特和纳尔哈蒂,吸引了青年和学生。小队也组成了更大的单位(当时称为人民军队),消灭了许多暴君,销毁了文件,没收他们的财产并将其分发给人民。他们在比尔普姆乡村的9个警察局中搜获了枪支,其中包括穆尔斯希达巴德的三个警察局和桑塔尔·帕格纳斯的三个警察局。在所有枪支中有200多支枪是从地主和警察那里抢走了。在一些地区,人们还建立了秘密的革命农民委员会。但到了1971年中期,除了警察的大部队外,政府还部署了中央后备警察部队和军队。随着“左”的路线的流行,这场运动无法应对这种联合攻击并遭遇挫折。
(3)黛布拉-古比巴拉夫布尔:
许多来自加尔各答的革命知识分子于1968年定居在梅迪尼普尔县古比巴拉夫布尔。1969年9月,一支游击队袭击并歼灭了一个地主压迫者,这在该地区具有激励作用。地主们逃到城镇,1969年11月一场大的农民运动开始了,人们强行收割地主的庄稼。这场运动中期组建了大量游击队,并于1971年初袭击了比哈尔邦军警的一个警察营——打死一名警察,缴获九支步枪。
在邻近的黛布拉,当地的印共(马)干部于1967年建立了强大的运动。但随着运动激进化,逮捕令被发布以逮捕他们自己的党员,乔蒂·巴苏在该地禁止了禁令。同时,在古比巴拉夫布尔斗争的影响下,两名加入毛派的受欢迎的领导人建立了一支中央游击队和一些地方游击队。1969年10月,数千名武装农民在游击队支持下袭击了一个臭名昭著的乔特达的住所,没收了囤积的谷物、被抵押的物品和文件。随后又有十多个快速的连续行动……
(4)穆沙哈里:
纳萨尔巴里吸引了穆扎法尔布尔县的大部分印共(马)干部到印共(马列)。到1968年中期,土地斗争开始了……手持武器的农民公开收割地主的庄稼。到8月份,随着与地主和警察的冲突增加,“夺取谷物”运动愈演愈烈。政府派出大量警察部队,殴打和逮捕村民,烧毁他们的小屋,劫掠他们的财产。这场运动蔓延到该地区的7个警察辖区,并继续攻击阶级敌人。在1968年底,革命者成立游击队以应对警察。群众和游击队在很多地方成功击退警察并继续袭击地主……
(5)勒金布尔-凯里:
该运动始于靠近尼泊尔边境的北方邦特莱地区的11个村。这里的地主拥有500到2 000英亩的土地,拥有大型的古达[10]帮。农民在1968年初开始土地斗争,到6月份发生了剧变。农民和古达之间发生冲突,随后农民击败古达,没收地主财产和夺取武器。警察营建立了,该运动进入地下并以游击队形式继续进行。许多地主逃离该地区……
纳萨尔巴里的星火蔓延到我国的大部分角落。中心是西孟加拉邦,在安得拉邦、比哈尔邦、旁遮普邦、泰米尔纳德邦都有强大的运动,几乎所有印度邦都有毛派的抵抗,从南部的喀拉拉邦到北部的克什米尔邦,从西部的马哈拉施特拉邦到东部的阿萨姆邦。该运动涌现出萨希塔尔·雷·乔德里、萨罗杰·杜塔等杰出的领导人,但主要的理论家和规划师是查鲁·马宗达。
一位领袖的简介
查鲁·马宗达,或更广为人知的CM,1918年出生于西里古里的一个柴明达尔[11]家庭。作为一名学生,他受到小资产阶级民族主义革命者的影响,并成为阿努什兰集团[12]附属的全孟加拉学生协会的成员。他的父亲是一名律师,是一位活跃的国大党自由斗士[13],他的母亲在她的时代是进步的。1937年至1938年,他辍学并成为组织比迪烟工人和其他人的国大党工作人员。几年后,他退出国大党,加入印共,在农民战线工作。他主要在杰尔拜古里农民中工作,并成为他们中的一个受欢迎的领导人。当对他的逮捕令发出时,他进入地下。第二次世界大战爆发时,党被取缔,他在农民中秘密进行组织工作,并于1942年成为印共杰尔拜古里县委员会委员。1943年大饥荒[14]期间,他组织了杰尔拜古里的夺取谷物运动。1946年,他参加三一减租运动[15],组织了北孟加拉农民的激进斗争。这一运动对他产生了深远影响,塑造了他对发展革命运动的武装农民的看法。后来他在大吉岭县的茶园工人中工作。
1948年,印共被取缔,他入狱三年。1954年1月,他与来自杰尔拜古里的印共党员莱拉·马宗达·森格普结婚。他们转移到西里古里,这里仍是他的活动中心。他生病的父亲和未婚的妹妹在严重的财政限制下住在那里,失去了他们的祖传财产。随着农民运动退潮,他花了很多精力组织茶园工人、人力车夫等。1956年帕尔哈特大会[16]后,他与党的思想分歧扩大了。严重的财政限制加剧了他令人沮丧的状况。但是,国际共产主义运动中的大论战使他精神振奋。中印战争期间,他再次入狱。虽然在分裂[17]中他加入印共(马),但他发现领导层避开了关键的意识形态问题。1964-1965年生病期间,他花时间学习和写作共产主义和毛泽东思想。正是此时,他发展了他的思想,这些思想被记录于他在1965-1967年的文章和演讲——后来被称为“历史性八文件”——它是纳萨尔巴里运动的政治-意识形态基础。
注释:
[1] 印度共产党(马克思主义者)(Communist Party of India (Marxist))。——译注
[2] 联合阵线(United Front)是1967年3月15日开始在印度西孟加拉邦执政的政治联盟,包括印共、印共(马)、孟加拉国大党等,领导者是印共(马)。——译注
[3] 乔特达(jotedar)意为富裕农民。——译注
[4] 未找到中文原文,根据英文译回。——译注
[5] 大论战(the Great Debate)指1960年代的中苏论战。——译注
[6] 以下简称“共革全印协委”。——译注
[7] 以下简称“共革安邦协委”。——译注
[8] 考虑到《南国》集团当时未接受术语“毛主义”,更合理的译法是“毛派共产主义中心”,为求简明不采用这种译法。以下简称“毛共中心”。——译注
[9] 盖拉(Gherao)意为一群人包围政治人物或政府建筑直到其要求被满足。——译注
[10] 古达(Goonda)意为被雇佣的暴徒。——译注
[11] 柴明达尔(Zamindar)指印度的土地所有者,义近“地主”。——译注
[12] 阿努什兰·萨米提(Anushilan Samiti)是二十世纪前二十五年存在于孟加拉的组织,提倡以革命暴力结束英属印度统治。——译注
[13] 自由斗士(freedom fighter)在印度特指参与印度独立运动的人。——译注
[14] 1943年孟加拉饥荒,学者估计有210万至300万死亡。——译注
[15] 三一减租运动(Tebhaga movement)是1946年至1947年全印农民联盟(印共的农民战线)在孟加拉地区(即现在的孟加拉国和印度西孟加拉邦等地)发起的保留佃农三分之二收成的运动。——译注
[16] 指1956年2月在帕尔哈特召开的印共第四次代表大会。——译注
[17] 指1964年印共(马)从印共分裂。——译注
回目录 下一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