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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共产党左派反对派理论机关报《火花(Iskra)》(1931-1941)
-> 第二卷第8期
为第四国际给一切无产阶级的革命的组织和团体的公开信
希特勒走上政权,没有遇到两个“强大的”工人党一点反抗,其中有一个党还是依在无产阶级国家上的——这样的事实已充分暴露第二和第三两个国际之内部的腐朽。在一九三三年八月,四个组织(共产主义国际派同盟、德国社会主义工党、荷兰社会主义革命党、荷兰独立社会党)第一次在一个纲领的文件中提出新的历史的任务:
创造第四国际
。自此以后经过的事已无可争辩地证实没有别的道路。
奥国无产阶级的失败
已经指明,仅在最后的时机,当革命党已走进绝路时,才来号召那已受机会主义束缚了的和失了方向的群众去暴动,是不足以得胜的。应该由一个革命政策,在工人运动的一切场所,有系统的准备胜利。
从西班牙无产阶级的失败中也得出同样的教训。在任何条件中,尤其是在革命的期间,不允许背弃劳动者去与资产阶级结合。群众既已受了欺骗和迷误,并对党失了信任,还希望他们听党的号召拿起武装来,这是不可能的。无产阶级革命不能在一个官僚领导的命令之下立即从事。应该用一个不停止的不放松的阶级斗争来准备革命,由这个斗争为党的领导取得不可失的信任,使先锋队紧靠在全阶级上并使无产阶级成为城市与乡村的一切被压迫者的领袖。
在改良主义的主要支部(腐透了的德国社会民主党)可耻的倒台以后,就是第二国际在奥国和西班牙的“左派”破了产。但是这些可怕的教训都不留痕迹的过去了:在党和工会中改良主义的领导分子,竟衰败一直到了骨髓,由物质的利益和爱国的思想与资产阶级联系起来,绝对不能置身于阶级斗争的道路上。
第二国际的各党完全适合于他们比利时的主席之所为。这位主席逢迎财政资本的意旨,与天主教和自由派的官员结合在一起,牺牲劳动群众以救护银行。王德威尔的追随者是那自负的马克思的批评者,“计划”的创作者:德曼;“左翼”的中间主义者斯板克也很快地为一个阁员的体面反叛社会党的反对派。
法国社会党,不顾许多教训和知照,仍空爬在“共和的”资产阶级身上。它对激进党的友谊比对无产阶级的革命势力还存着更多的希望。在荷兰、在挪威、在瑞典、在瑞士、在一切国家中、在世界的一切地方,社会民主党,虽然在资本主义衰亡的时候,仍继续在工人阶级中做资产阶级的代理人,并且即在保护它自己上亦显露它完全不能调动群众以抵抗法西斯特。
即使英国劳动党的选举胜利再把它送上政权,其结果亦将不是大不列颠的社会主义改革,而是帝国主义的反动之集合,即是说一个内战的时期之到来,对着这个内战,劳动党的领导不可避免地要暴露它的完全破产。议会的和工团的蠢才们应该记着:法西斯特的威胁在英国并不比在欧洲大陆上少实在些。
合众国危机的疾速发展,大的罢工斗争之连续发生及工人阶级的组织,都利用罗斯福“新政计划”所给予的可能性,向前进行,但在其道路上发现工人运动中有深厚的保守的和资产阶级的势力。至于史大林党,它为李维诺夫数次庄严的宣告所束缚。为换取美帝国主义承认苏联,李维诺夫公开地否认了美国的共产党人。这个党已因十年无原则的政客及与那些无论从其成份和纲领上都不能算是无产阶级党的党(如工农党)做演习,而腐烂了。它依照莫斯科的命令把它的职务自限于一个左翼作家的运动。这个左翼作家的运动,在合众国亦如他处一样,只想为史大林主义的外交做辅助工作。但是美国资本主义深彻的危机从其半乡土的迷梦中唤醒了这个国家中广大的群众,渐渐驱逐资产阶级和小资产阶级的迷念,推动无产阶级到广阔的阶级行动(如朵来德、曼尼波里、散佛兰岁斯可诸地罢工)并为一个具有明了目的的
马克思主义革命党创造可能性,使之在发展上获得一个广大而又深厚的影响,并团聚美国的工人阶级。所以交给第四国际和其美国支部的历史任务,不仅在美洲两大陆,并且在世界的范围中,都是特别重要的,因为美国帝国主义的崩坏是对世界无产阶级有一个极端的重要。
在这个时期中,第三国际所做的只是毁坏它自己在最初五年中所取得的影响与权威之最后的残余。在奥国和西班牙,虽然有非常便利的条件,共产国际仍不仅表现不能创造一个稍有影响的组织,并且连革命党的观念都在工人的眼前损害了。萨尔的投票表明无产阶级不仅对社会民主党,并且对共产党,都完全失了信仰。这个共产党无耻的向希特勒投降。在英国、在比国、在荷兰、在斯干底纳维亚、在南北美及东方,共产国际的各支部,经过十二年悲惨的政策之践踏,都只能等于无。
是的,在德国的灾难以后,共产国际已经以无条件的联合战线的投降政策代替了“第三时期”的冒险政策。然而法国的经验又指明共产国际在其一切矛盾和一切摆动中,所做的都只是无产阶级革命的绊马索。在法国,新的转向已取得了最广泛的发展,但共产国际拒绝创造工人的自卫军以对待直接的法西斯的危险,以一个部分要求的纲领和议会的解决代替政权的斗争,这样,它便成为改良主义和和平主义的恶劣的幻想之养成所,事实上扶助社会党的右派以反对左派,麻醉无产阶级的先锋队及为一个法西斯的政变开辟道路。
最后共产国际的根株——苏联共产党,在最近几年亦已完全为一个无监督的官僚制所破坏了。这个官僚制已转变无产阶级的专政为史大林的保守的专制。利用控告、造谣、中伤及血的压迫等手段,上层的官僚集团努力堵塞一切马克思主义的思想之表现。世界各处真正的列宁主义无不与在苏联一样受一个暴厉的手段之摧毁。
共产国际最近的机会主义的盘旋是与苏维埃政府倾向国际联盟及与法帝国主义的军事同盟之外交政策有密切的关系。苏联的领导机关已明白地走到这个结论:共产国际在反战争危险的斗争中不能够有一点帮助,同时它阻碍苏维埃外交工作。共产国际对苏维埃上层之顺从的附属,在新近关于史大林赞成法帝国主义国防这件事上,以一个特别明显的态度表现出来。
这是经一个帝国主义总长之介绍,共产国际的首领这样宣布出来,命令法国共产党现在应与法国资产阶级订爱国的休战。因此,已经有八年未开过大会的第三国际,已正式由国际的立场走到最坦白的最卑贱的社会爱国主义的立场。不管那不断延期的第七次大会开与不开,第三国际不会再复活了。史大林对赖伐尔的宣言就是它死亡的证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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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期间,帝国主义的资本主义之破坏的势力继续其急剧的工作。世界经济的分解,数千万人的失业,农民的破产,都庄严地把社会主义革命的任务提上议事日程。动荡不安的劳动者都在寻找出路。第二和第三两个国际之无气力、崩溃和衰败,致令无产阶级失了革命的领导,并推进小资产阶级到失望的道路。破产的领袖企图把法西斯特胜利的责任归到无产阶级的“消极”,这样,政治的背叛便以一个诬告而完成了。
因为陷在无出路的矛盾的深坑中,资本主义准备
一个新的人民的抢掳
。许多政治家和外交家都公开地讨论战争是否将在一年或三年之内爆发。一切政府都争先恐后的准备最破坏的手段,因而从各方面接近这个大爆裂。这个爆裂将比一九一四—一九一八的战争更无比的可怕。
一般的所谓工人政党和工团的领袖们都夸耀和平的好处,空谈“裁军”,劝告他们的政府互相协调,引诱群众的希望到国际联盟的工作中,同时他们又矢志效忠于资产阶级统治的利益及其免不了的战争。
苏维埃的外交,以“联合战线”,甚至于“组织的统一”为借口,背着觉悟的工人,准备两个国际的支部同那与苏联有军事同盟的国家中的资产阶级,做神圣的联合。这样,新的战争的爆发,又要走到一个新的背叛,即胜过一九一四年八月四日的背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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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维埃官僚对国际革命的背叛已使世界无产阶级大大的退后了。摆在革命先锋队面前的困难是非常大的。虽然如此,它的境遇现在究竟比在上次战争的前夕更便利的多多。在那时,资本主义似乎是强有力的,差不多不可动摇的。第二国际倒在爱国主义中即在列宁方面都是意外的。革命分子到处都在仓皇失措中。第一次国际会议——人数很少,且其中多数都是不确定的——只在战争开始一年以后才开成。干部的培养是很慢的。无产阶级革命的可能性,在“散慕瓦尔德”派(Zimmerwald)的多数中也是被排除的。只是经过四十个月的战争以后,十月革命的胜利,才改变了情势,为第三国际的组成做了一个有力的推动。
如今资本主义内部的衰弱和腐朽是非常明显,竟构成法西斯特政论之主题。在合众国,可怕的危机,可怕的失业,罗斯福经济冒险主义,罢工斗争的进展,一切工人组织之内部的活跃,都是第一次为北美洲的革命运动包藏着一个强有力的发展的条件。第一次胜利的无产阶级革命的榜样,在群众的记忆中活起来。过去二十年大事变的经验都在最好的战士的意识中深刻化。许多真正革命的组织,或小团体存在于一切国家中。他们相互间都从思想上发生联系,有些并且从组织上发生联系。即从现在说起来,他们也比那在一九一五年秋季负责发起第三国际的“散慕瓦尔德左派”代表一个更有影响的,更一致的,更坚结的势力。
许多反对派的小组织都在改良派的党和工会的内部发生起来并强固起来。其中有些采取独立组织的性质。在共产国际的各支部中,反对派,因为一个幽禁的制度,带一个更模糊的和更隐蔽的性质,但是它亦在那里发展着。即在苏联,时常要做新的清党和压迫亦从事实上证明官僚集团要根绝那对它讨厌的马克思主义的批评精神,也是办不到的。
一般反对派的意旨和倾向现今都带有一个显著的
中间主义的性质
,即是说介乎社会爱国主义和革命之间。在传统的群众组织之崩坏与解体的条件中,中间主义在许多场所亦代表进步的工人团结一个免不了的阶段。马克思主义者应该知道接近这些潮流,并用实例和宣传催促他们到革命的道路。在这个道路中,有效的条件就是无情的批评中派的领导,揭穿其组织第二半国际的企图,不倦地解释现时代的革命任务,预先断定那些拼凑的混杂的联合要到一个可耻的破产。
不管其纲领与策略,统一一切工人的组织——这个“统一”的口号现在正为中间主义者所热烈的宣传,并为最伶俐的改良主义者所聪明的利用。这些改良主义者很明白的怕被人抛到圈子外去了。中派常以两个旧国际混合的观念代替新国际的观念。事实上同改良派和社会爱国派统一(社会民主党的或史大林派的组合),根本上等于同民族的资产阶级统一,其结果就是世界无产阶级之不可免的分裂,由此也就是民族内的无产阶级之分裂,特别是在战争的情形中。国际及其民族的支部之真正的统一只能在
一个马克思主义的革命的基础上
巩固起来,而这个基础又只能与社会爱国派决裂才可创造起来。对原则的条件和无产阶级统一的保障,默不作声,这就是附和最流行的幻想,这就是欺骗工人和准备新的灾难。
两个旧国际之柔顺的和失望的地位由下面的事实亦足表露出来:第二国际的主席变成了他的国王的恭顺的大臣;第三国际的真实主人利用世界工人的组织做外交协调中的交换品。不管两个同样变节的官僚机关之统一的勾当是怎样,总不是他们会创造出无产阶级的统一及打开出道路来。中派努力调和那不可调和的,并粘糊片块,救护那不可救护的,是预定着要失败的。在一个新的时代,应该有一个新的国际。在这个道路中成功的第一条件,就是真正无产阶级的革命者,马克思和列宁的信徒,在一个共同的纲领之上和一个共同的旗帜之下,有一个民族的和国际的紧密的融合。
但是,要为一切国家规定一个统一的路程表,也是莫大的错误。依照各民族的条件,依照旧的工人组织分解的程度,最后依照在一定时候自己力量的状况,马克思主义者(革命的社会党人、国际主义者、布尔塞维克列宁派)可以有时自成为独立组织,有时表现为旧的党或工团中的一个分派。不待说,不拘在什么时候及不拘在什么战场上,这个分派的小组织的工作只不过是向创造第四国际新党的一个阶段。这个新党可以由旧组织中革命分子的改组而产生,亦可以由独自形成的方式而产生。但是,不论在某种战场上及用某种方法,他们一定要以一切原则和显明的革命口号表现出来。他们不与工人阶级做捉迷藏的游戏,他们不隐蔽他们的目的。他们不以外交和拉拢代替原则的斗争。
不论在什么时候及不论在什么情形中,马克思主义者公开说明其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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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系平民大众生死问题的战争危险,是对工人阶级一切团体和倾向的一个大试验:“为和平斗争”、“反对战争”、以“战争对战”,——所有这些口号,若不伴着斗争的革命方法之宣传与应用,便代表欺骗的空谈。推翻资产阶级是消灭战争的唯一手段。武装暴动是推翻资产阶级的唯一的手段。为反对“民族防御”的反动的欺骗,应该提出革命废除民族国家的口号。应该以欧洲社会主义联邦(为向世界联邦的阶段)之纲领,对抗资本主义的欧洲之疯人院。
马克思主义者坚决的拒绝“裁军”、“仲裁”、“民族协调”(即是资本家政府的协调)等和平主义的口号,因为这些口号都是用以麻醉平民大众的鸦片烟。工人团体与小资产阶级的和平主义者拉拢(如亚姆士特丹委员会及其他类似的勾当),都是替帝国主义做最好的服务,因为这是使工人阶级的注意离开实际及他的勇往的斗争,而趋向于无力的表演。
反对战争和帝国主义的斗争,不能是若干专门委员会的事务。反战争的斗争,就是革命的准备,即是工人政党和工人国际的事业。马克思主义者毫无隐藏的提出这个任务于先锋队之前。他们以夺取军队和武装工人的口号代替“裁军”的懦弱口号。就在这里分出马克思主义和中间主义的重要界线之一。谁不敢高声举出革命的任务,谁就决不会有解决这些任务的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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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公布第四国际第一次纲领以来这个一年半中,为第四国际的原则和它的观念的斗争未有一日停止过:各国的支部和革命团体的数量增加了;这些组织中有些已经扩张了他们的队伍和他们的影响;另一些已达到一个更大的融洽和一个更大的凝结,若干相近的组织都统一起来了(如荷兰和合众国);许多纲领和策略的文件都草拟了。所有这些工作,当在第四国际的旗帜之下从世界的系统上协作起来并统一起来时,无疑义的将更好的进行着。前进的战争的危险不容许一日延宕这个任务。
应该在新的基础上建立新的党和新的国际;这就是解决一切别的任务的钥匙。在什么步骤上和什么期间中完成了新的革命事业,这固然是关系于阶级斗争的总进程,无产阶级将来的胜利与失败。但马克思主义者不是定命论者!他们不能在“历史的过程”上放弃历史过程所交给他们自己的任务。一个觉悟的少数之发动,一个科学的纲领,为明白规定的目的做一个勇敢的和不倦的鼓动,对一切模棱两可做一个无情的批评——这就是无产阶级胜利的最重要因子之一。没有镕化的坚结的革命党,社会主义的革命是不可思议的。
条件是很难的,阻碍是很大的,任务是广阔的;但是没有悲观和丧失勇气的理由。虽然有无产阶级的许多失败,阶级敌人的地位仍是失望的。资本主义是判定了死刑。只在社会主义的革命中才有人类的幸福。
四个国际的承接也有与无产阶级历史的上升相并行的内在的逻辑。第一国际揭举了无产阶级革命的科学的纲领,但失败于一个群众的基础之缺乏。第二国际教育了并团结了数百万工人,但在决定的时候为那受繁荣的资本主义腐化了议会和工团的官僚所背叛。第三国际第一次做出一个胜利的无产阶级革命的榜样,但为苏维埃国家的官僚和西方改良主义的官僚所消磨了。现时在资本主义确定崩溃的条件中,第四国际站在它的前辈之肩上,拥有它们的胜利和失败的经验,团聚西方和东方的无产者,向世界资本主义的营寨举行胜利的进攻。
全世界无产者,联合起来!
荷兰社会主义革命工党(R.S.A.P.):斯切密特,斯尼夫利特
法国社会党布尔塞维克列宁主义团
合众国工党(W.P.U.S.):坎农,胡斯特
共产主义国际派同盟(布尔塞维克列宁派)国际书记部:克路克斯,迪布瓦,马尔丁
加拿大工党(W.P.C.):麦克多纳尔,斯推克托
我们在这封信之后附上关于第四国际基本原则的“四团体宣言”。这个宣言没有一行已经老了。这封信不过是借近一年半的经验为“四团体宣言”做个注释。一切在根本的原则上和我们所提出的中心任务(准备并建立第四国际)上同意于我们的党、组织、支派(无论是旧党内的或工会内的),一切革命的工人团体和会社,我们都邀请他们对这封公开信的签名并送来他们的提议和批评。现在还没有与我们的工作发生联系的单独的同志,若他们严正地决定加入共同队伍,就应该与我们发生联系。
署名于公开信上的发起团体,已决定成立一
临时联络委员会
,在立足于第四国际立场上的各党和各团体之间负联络的责任。临时委员会担任出版一个公报。
在将来,临时委员会应该担任关于第四国际的基本纲领和策略的文件之有系统的集体的起草工作。
准备一个国际会议的问题将依照收到的回答及准备工作的总进程而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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