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中文马克思主义文库 -> 参考图书·阶级斗争文献 -> 开滦煤矿55年（1948年～2003年） 刘少奇同志一九四九年在开滦 来源：《革命回忆录 2》，1980版 一九四九年五月七日到十日，少奇同志受党中央的委托，来到开滦煤矿，紧张地工作了三个昼夜，亲自解决了开滦存在的一系列困难问题。 当时，我是驻开滦矿区军代表和党委书记，向少奇同志作了多次汇报，聆听他三次讲话和多次亲切的教诲，深深地感受到他在解决开滦当时纷乱复杂的困难问题时所表现出的卓越才能，使我受到深刻的教育。 （―）当时，唐山市刚刚解放四个多月，人民解放军正挥师南下，荡涤着国民党的残余势力。少奇同志夜以继日地处理着繁忙的党务和紧张地筹划着中华人民共和国的诞生。可是，为了开滦煤矿的恢复和新生，他不得不风尘仆仆地来到开滦。 解放前的开滦是英帝国主义掠夺中国财富、压榨和剥削中国人民的垄断企业。唐山解放了，英国资本家失掉了在华的各种特权，留下的是臃肿庞大的机构，铺张浪费的开销，以及生产、运输、销售等业务上一系列不合理的制度和困难。旧社会留给开滦的灾难，毫无遗漏地暴露出来了。大量煤炭积存在煤场运不出，销不了，五万职工的生活失去了保障。英国资本家及其代理人以消极的态度，对待人民政府对开滦实行的军事管制，他们缩减生产，停购器材，千方百计地向国外转移资金。累积拖欠职工薪金折合达几百万银元，拖欠实物工资四十万袋面粉。中外资本家一齐推卸造成经济困难的责任，还要挟政府发放贷款，要求减产，他们妄图把危机转嫁到人民政府身上，把劳资矛盾转化为工人同共产党的矛盾。 开滦是我国最大的煤矿之一，是当时供应华北地区和长江流域煤炭的重要基地。开滦稳定了，唐山稳定了，就可以更好地支援正在进行的解放战争，为恢复国民经济创造条件。 （二）少奇同志到开滦以后，首先听取了唐山市委和开滦党委的汇报。他询问工人的生活情况，询问中外资本家的动向，询问矿上发生的一些事情。我们把思虑已久的几个难题讲给少奇同志听，我们详细汇报了开滦英国代理主管寇斯祥向军管会要求停产和我们断然拒绝的经过情况，少奇同志接着问道：“中国资本家的态度怎样？”我回答说：“中国资本家持消极观望态度。他们一方面不甘心英国人操纵大权，当他们的太上皇；另一方面，解放了，他们高兴，但也唯恐共产党没收企业。他们和英国资本家一唱一合，也是屡屡要求救济，要求减产。”少奇同志急切地问道：“工人的生活怎么样？”我们告诉少奇同志，由于国民党的破坏，美帝国主义的经济封锁，海运停滞，加上开滦运输管理落后，煤场存煤一百多万吨。煤炭销路不畅，资方长期拖欠职工工资，工人生活严重恶化，三分之一以上的工人没有隔夜粮，有的逃往他乡，有的改业，有的兼作小买卖，工人生活十分困难，很多工人饿着肚子下井，以致晕倒在并里，煤产量越来越低。 听到这里，少奇同志若有所思地问道：“你们军代表吃些什么？” “我们一天吃三顿高粱米稀饭。”我和王涛江同志异口同声地回答。 “这很好！”少奇同志严峻的脸上露出了笑容。少奇同志在开滦期间，几次把我们找去，商量问题，听取我们的意见，并不时地提出一些精辟的见解。他说，今后的主要任务是从事建设工作，政治建设工作，经济建设工作和文化建设工作，但最主要的是经济建设工作。同时，还要善于同不拿枪的敌人作斗争，就是善于作政治斗争、经济斗争、文化斗争和思想斗争。他掌握了开滦的全部情况以后，把自己的看法归纳为以下三点： 笫一，要依靠工人阶级办好开滦。眼下要尽快地安定职工生活，督促资方按时给工人发薪。同时，又要向工人讲清楚我们的困难，发动工人同我们一道克服和战胜这些暂时的困难。 第二，对待中外资本家要讲策略。他说，驻开滦的英国总经理裴利耶代表英国资本家的利益，同我们国家和民族的利益是有矛盾的，对于这一点不能丧失警惕。但是，我们当前的主要矛盾是打败美蒋反动派。对于英方资本家及其代理人要做工作消释他们的疑虑。对于中方资本家及其代理人，应该以朋友相待，如果他们是善意地来商量事情，应当帮助他们，进行合作；如果他们来意不善，故意制造困难，就应当进行适当的批评和斗争。他明确指明了同民族资产阶级既要讲团结，讲联合，利用其恢复和发展开滦生产的积极因素；又要作必要的斗争，以限制其阻碍生产，压制工人的消极作用。但在当今的情况下，我们的重点是联合，不是斗争。否则，我们便会失去朋友。 第三，关于开滦的性质、方针、任务。少奇同志明确具体的指出：解放后的开滦，已不复是英帝国主义控制下的开滦了。帝国主义在华的特权已经被剥夺，开滦不同于一般的私营企业，而是关系到国计民生的大企业，军代表要对开滦实行监督生产。要置开滦于国家监督之下，开滦的生产计划、产品分配、价格政策、材料供应、贷款和财务的合理分配等，都要遵循国家的方针办事。总之，要推动中外资本家维持开滦生产，维持职工生活。因为，只有维持生产，开滦五万职工、十万职工家属的生活才能得以保障，才能安定开滦局势。少奇同志反复叮嘱我们：“不管怎样，你们要放开手脚，领导工人进行生产。要向工人讲清楚，这不是为中外资本家生产，而是为自己国家生产。只有坚持生产，才会对人民有利”。 少奇同志运用马克思主义的观点，对开滦存在的各种问题进行全面的观察和分析，紧密联系实际，深入阐述了党解决这些问题的策略思想，指明了开滦工作的中心和主要矛盾，使我们的耳目为之一新。他帮助我们既克服了一些同志对管好开滦一筹莫展，失掉信心的右倾情绪；又纠正了那种排斥中外资本家，急于接管、没收企业的“左”倾错误思想。 在迅速恢复和发展生产的总目标下，少奇同志指示华北贸易公司，每月以相当于十五万袋面粉的物资换取开滦的煤炭，以维持职工生活；中国人民银行前后向开滦贷款十二亿元，以支付资方长期拖欠的职工工资；政府每月以现款购煤两万吨，并以杂粮一千二百万斤、坑木一百四十万棵、白布八万五千匹，交换开滦煤，使开滦资金得以周转，使职工薪金得以部分发放。此外，少奇同志还指示我们，督促资方发给每个职工十吨煤票，消费合作社以合理的价格帮助收购和推销煤票，以增加职工的经济收入。由于采取了上述一系列经济措施，既维护了开滦工人的利益，又推动了中外资本家维持生产。为开滦迅速恢复和蓬勃发展准备了条件。 （三）少奇同志在开滦期间，亲自接见了赵各庄、林西、唐家庄、唐山四个矿的工人代表，两次和他们座谈，听取了矿工对生产和生活方面的意见。少奇同志关切地询问工人群众想些什么？对人民政府有些什么意见和要求？几位老工人向少奇同志控诉了包工大柜的罪行，他们说：“工人群众最恨包工大柜，希望军代表早日领导大家清算包工大柜的罪恶”。少奇同志聚精会神地听着工人的控诉，时而在笔记本上记录一些工人的意见和要求。他回头问唐山矿的军代表杨展同志：“你们对包工大柜作了一些调查吗？” 杨展同志把他们对包工大柜的调查分析讲给少奇同志听。包工大柜，是开滦煤矿带有封建剥削色彩的劳动组织。唐山矿较大的包工大柜有九个，包工头同国民党特务勾结一起，打骂残害工人。包工大柜的东家多是流氓士绅，他们有很多商号、房产、戏院子，还开设赌局；通过种种手段，无孔不入地吸吮矿工的血汗。矿工们称他们为“臭虫”。他们还收买工程师，假填图纸，破坏资源;在生产过程中，各包工大柜实行封建割据，互相争夺资源，影响统一的技术改造，影响安全生产。一次，上道巷放水，淹死了下道巷的三十多名工人。矿工对包工大柜有深仇大恨。解放前，开滦发生过六十多次罢工，无不以反对包工大拒为重要内容。解放后，工人群众最强烈的呼声是要求取消包工大柜，取消中间剥削。 少奇同志静静地听着，时而赞同地点点头，他用商量的口吻问大家：“那么，用什么方式代替包工大柜呢？” 几个老工人经过短时间的酝酿，提出了成立“自包生产合作社”代替包工大柜的主张。这就是，以巷道为单位，由工人群众选举代表，选举自包生产合作社的正副主任。合作社的职能是组织劳力，组织生产，发放工资，安排职工生活。矿方的生产要求，经过合作社组织工人实现。 少奇同志听了非常兴奋地连连点头：“好！这样的做法好！”还介绍了他早期在安源领导工人开展罢工斗争，工人自发组织自包生产合作社代替封建把头的经验。他说，自包生产合作社就是工人与矿方之间的枢纽和桥梁，它可以调剂劳资关系，唤起工人为自己的利益进行生产和斗争。原有资方给包工大柜的好处，同样要给予自包生产合作社。对原包工大柜的技术、管理人员，应该采用团结、教育、改造和录用的方针。 少奇同志要求唐山矿先搞一个建立自包生产合作社的初步方案，广泛征求工人意见，在大多数工人赞成后再试行推广。他恳切地对工人说：“开滦的事情，横竖是你们自己的事情，你们自己拿主意才是。你们组织起来以后，要努力排除生产上的障碍，推动资本家维持生产。无论如何，要把开滦的事情办好才行。” 在座谈中，少奇同志完全以平等的态度，同大家商量闷题，征询意见。大家无拘无束，畅所欲言，气氛十分融洽、活跃。少奇同志总是用慈祥、谦逊的眼神望着每一个人，直到你把心里的话讲完。他尊重群众，尊重实际，真正把劳动群众当成国家的主人，而自己则是为他们服务的工作人员。毛泽东同志在七届二中全会上谆谆告诫的，要全心全意依靠工人阶级，少奇同志总是认真实践，身体力行。 刘少奇同志的几次谈话，开滦党委进行了认真讨论，并根据他的谈话精神重新部署了工作，制定了新的工作计划，统一了干部和职工的思想认识；按照少奇同志的意见，对包工大柜进行了民主改革。五月份，首先取消了唐山矿封建把头潘治棠的包工大柜，四个月后，开滦矿的三十六个包工大柜，包括三万多矿工，全部改为工人自己的生产合作社。这是一个伟大的群众性民主革命运动。在这个运动中，工人群众控诉了罪大恶极的封建把头潘治棠之流，清算了他们的罪行，阶级觉悟迅速提高，广大职工更加团结。一个道巷一个生产合作社，党、政、工会的工作互相配合，灵活一致。合作社讲信用，节约开支，讲求质量，合理组织劳力，生产蒸蒸日上。合作社是开滦矿历史上的一个创举，大大解放了生产力。从此，工人的地位真正改变了，生产热情高涨，生产效率不断提高，日产量由七千多吨上升到一万二千多吨。到七月份，月产量达到三十三万多吨；十月份，月产达到四十三万吨，基本上实现了年产四百五十万吨的要求。 （四）少奇同志不仅强调要依靠工人阶级，而且指出如何依靠工人阶级。他指出，只有大力加强对工人阶级的教育和组织工作，才能使这种依靠成为现实。 当时，开滦矿工有两万三千多人是文盲，有近一万多人是半文盲，只有两千五百多人粗通文字。少奇同志非常关心职工的文化教育工作，他详细询问扫盲工作如何开展，业余学校如何兴办。他提出，要号召工人学文化，学技术，学政治，要提高工人阶级的文化水平、技术水平和政治素质。 开滦党委根据少奇同志的指示，在五月中旬便建起了职工夜校、扫盲班、识字班、技术短训班、党员训练班、会计技术研究班、采掘技术研究班等学习组织。各矿军代表担任教师，开滦矿党委委员、工会主席章萍担任总校长。章萍同志亲自到工人夜校讲政治课，讲社会发展史，讲新民主主义论，讲解放战争的发展形势。参加职工夜校学习的达到五千人，参加扫盲教育的有一万七千五百多人。在开滦煤矿到处是一派学习的热潮，人们的精神面貌焕然一新。 少奇同志在开滦的几次讲话中都号召工人组织起来。他说，不组织起来，工人阶级就没有力量，就不能担当领导，就不能解放自己。他还说，开滦工人是有光荣革命传统的产业工人，要把开滦五万工人的百分之九十以上组织到工会中来，然后再通过教育，逐步吸收其中的先进分子入党，以便使我们的党增加产业工人的新血液。 五月八日那天夜间，少奇同志又和开滦党委组织部长章真园同志详细谈了开滦的建党的问题，当章真园汇报到开滦共有二百五十名党员时，他说：“那太少了。中国工业落后，党的成分中产业工人少，要增加产业工人的血液，你们开滦要放开手脚发展党组织，培养干部；开滦不仅要支援国家煤炭，还要支援一批干部。” 这时，我们向少奇同志汇报了发展党员中遇到的一个难题——国民党撤离唐山前，利用工贼吴有生、陈忠华等人组织了开滦矿的所谓特别党，用强迫、欺骗、利诱等手段，将百分之七十以上的矿工集体拉入国民党。面对这样复杂的情况，党组织要发展，又如何保持自己的纯洁性呢？ 少奇同志也在认真地思考这个问题。他紧锁着双眉，从坐位上站起来，在屋里踱着步子，沉思了一会儿，然后熄灭了手中的烟蒂，用非常果断的语气说道：“那是敌人搞的阴谋，给工人脸上抹黑，妄图分裂工人队伍，给我们造成政治上的困难。国民党反动派，是工人阶级的死对头，谁个不知道！工人岂肯自愿加入这样的组织！这个问题，你们要写出书面材料，向中央反映”。 他回到座位上，点燃了一支香烟，接着说下去：依我看，凡是集体加入国民党的产业工人，只要本人具备了共产党员条件的，都可以发展到党内来”。怎样对待被集体拉夫的国民党员，是我们在建党中遇到的一个很大的障碍。很多共产党员害怕发展曾经参加过国民党的工人入党会犯立场错误，因此开滦的建党工作束手束脚。听了少奇同志的这番话，我们感到豁然开朗。告别时，少奇同志握着章真园的手，意味深长地说道：“共产党员要实现自己的目的，只有依靠工人阶级。我们要相信他们，我们是永远站在工人阶级的立场之上的”。 一九四九年下半年，开滦党委根据少奇同志的指示，釆取了积极、慎重、加强个别审查的方针，从生产、学习和民主改造运动中涌现出来的积极分子中，抓紧发展党员，到年底，发展党员三千多人。这些党员紧密联系广大职工群众，在开滦煤矿的恢复和发展中，发挥了先锋模范作用。 （五）五月十日下午，少奇同志亲自赴林西煤矿视察。林西冼煤厂是当时远东最大的洗煤厂。少奇同志细心察看了洗煤广的设备，很有兴致地询问了煤的质量情况，询问成本怎样？冼出的煤能炼什么钢？冼剩下的煤渣子能不能利用？林西矿的军代表刘辉同志一一作了回答。 当少奇同志缓步走到林西总机厂门口时，林西矿的工程师胡嗣宏走过来，拉住他的手说道：“我认识你！”少奇同志问道：“在哪儿？” 胡嗣宏说：“在安源。那时你搞工会工作，我当技术员。”少奇同志想了想：“噢！你好啊？你原来是学什么的？你要用科学技术知识建设社会主义，眼下要把煤矿管好，发挥你们工程技术人员的作用。” 胡嗣宏说：“煤矿是资本家的。” 少奇同志说：“煤炭生产发展了，对国家、对社会主义也有好处嘛！” 在见到胡嗣宏后，少奇同志很自然地想到了对整个工程技术人员的团结、教育和使用的问题。他问我们说：当前开滦职员的态度如何？ 我们说，解放以后，中下级职员热情很高，觉得出了一口气，他们兴高采烈。但很多中高级职员瞧不起共产党，一部分人不相信共产党能办好工业，管好城市，因此，对我们敬而远之。还有一部分人曾依仗国民党的势力，欺压过工人，对共产党又害怕，又抵触。“他们怕什么呀？”“怕掉头！” 听到这里，少奇同志若有所悟地笑了笑说：“你们军代表对待高中级职员的态度和认识上，是不是存在‘左，的偏向呀？”他的眼睛盯着我们几个军代表，意昧深长地说：“建设社会主义，没有知识不行。”回头问章萍同志：“你是那里人，什么时候参加工作？现在分管什么？” 章萍同志回答后，少奇同志说：“噢！是不是应该吸收那些工程技术人员和高中级职员加入你们那个工会呀！” 有一位军代表迟疑地回答说：“几十年来，高级职员的待遇极不合理。一个髙级职员的薪金较普通工人高二十点九倍，中级高八倍。要他们加入工会，怕工人有意见。” 少奇同志和蔼地解释说：“他们待遇虽高，也是靠薪金生活，他们是脑力劳动者，他们也是工人阶级的一部分。对于高级职员加入工会，工人如果不服气，要向工人做工作。要依靠工人阶级建设开滦，依靠工人阶级团结、教育和改造知识分子。”最后，少奇同志加重语气，重复地说：要记住，没有知识分子，社会主义便不能胜利！” 少奇同志非常强调对知识分子的团结工作，同时也要注意他们的思想改造工作。一次，少奇同志拿起电话耳机，只听到一声：“哈喽！……”他就气愤地把耳机放下了，他说”在中国的国土上办企业，不使用中国语言，是对中国人的侮辱！”于是，他找来了军代表和有关的工程技术人员，提出了在工作和生产、生活中，要用中文的问题。原来，在开滦的职员中，自上而下使用英文，相沿已久，中文在开滦反而不是合法文字。少奇同志告诫那些职员说：“中国人，在中国的土地上，为什么不使用中国的语言文字？民族自尊心哪里去了？煤矿是在中国土地上开设的，要使用中文，不能让多数中国人服从少数外国人！”少奇同志讲话的声音慷慨激昂，他显然是因为中华民族受到的侮辱而激怒了。 少奇同志一方面注意发挥知识分子的积极作用，一方面耐心地帮助他们改正崇拜洋人，轻视体力劳动，蔑视体力劳动者的错误思想。这在开滦职员，特别是在高级职员中引起了强烈的反响。当时，有些煤矿工人提出要清算髙级职员；也有些干部存在着一种狭隘的宗派情绪，称开滦的高级职员为“洋奴”。少奇同志教育干部克服宗派情绪，发扬民主，重视人才，重视工程技术人员的作用；教育广大工人群众，要把职员看成自己的阶级兄弟，强调职员是工人阶级的一部分。这一政策思想，促进了职工队伍的团结，对于调动广大工人和职员的积极性，产生了很大的作用。 （六）从五月七日到五月十日，少奇同志在开滦分别召开了军管干部、资本家代理人、井下工人等几个座谈会，充分听取各方面的意见。他善于从错综复杂的矛盾中抓住主要矛盾，当机立断，妥善解决。那平易近人的言语举止，那质朴无华的工作作风，在解放后的开滦煤矿发生了深远的影响。 少奇同志离开开滦以前，作了长篇演讲。他一方面脚踏实地地解决唐山、开滦面临的一系列经济、政治问题；一方面反复阐述了党的城市工作方针，阐述党对中外资产阶级的政策。指出要克服“左”的和右的倾向，特别是“左”的倾向，依靠工人阶级，广泛团结社会各阶层，消释疑虑，安定局势。实践证明，他提出的“维持生产，维持就业，维持职工生活，渡过困难，发展生产”的方针是正确的。既体现了坚定的原则性，又体现了策略的灵活性。 在历史的转折关头，少奇同志来到开滦，他所作的一系列指示和措施，排除了困难，稳定了局势，推动了生产的恢复和发展，从而对新中国经济的恢复和发展，作出了重要贡献。这就是历史对于少奇同志开滦之行所作的结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