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所谓的“德班时刻”(Durban moment)。1973年1月至2月在德班的大规模罢工宣告了一个新的非洲工人阶级的到来。种族隔离制度试图将所有非洲工人化約为城市中的“临时居留者”(temporary sojourners)——这些移民将回到由部落合作者经营的班图斯坦农村地区。但20世纪60年代和70年代的快速工业发展使南非经济越来越依赖于定居在城市地区的技术熟练且受过教育的黑人工人阶级。这种经济权力平衡的转变为德班罢工奠定了基础。它引发了独立工会的爆炸性增长。到70年代末,政府被迫承认非洲人的行业工会,希望将其纳入其中。相反,蓬勃发展的工人运动与黑人城镇的起义交织在一起,首先是1976年的索韦托,然后在1984-6年发展到全国范围。埃迪就置身于这一切的中心。他属于白人反种族隔离知识分子,他们在欧洲及北美学习时参与了20世纪60年代马克思主义的复兴,然后回到国内继续斗争。埃迪说,他和特纳致力于“通过基层参与建立独立的权力基础”。风险很高。特纳被安全警察暗杀。埃迪本人在1976年根据《镇压共产主义法》(Suppression of Communism Act年)受审,但被无罪释放。
在他的第一本书《铸在种族模具中》(Cast in a Racial Mould: Labour Process and Trade Unionism in the Foundries 1985年)中,埃迪对工程行业工人阶级的转变进行了经典的马克思主义分析。由白人手工业工会主导的种族主义劳工贵族正在被组织半熟练黑人工人的大众工会主义所取代。唉,事实证明这种政治道路是复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