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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析与结论
作者:木君 来源:来源:《动向》1939年第2期
录入者总结:乍一看这就是一篇纯哲学的短文,读到最后才能发现它另有所指。我不愿意当复读机去反驳那些“托派主张投降是汉奸”的论调了,在这种事上争执简直浪费指关节。那些不管三七二十一因为托派反所谓统一战线就断定托派不想抗战的家伙,思考方式大概和文末嘲骂的御用文人是差不多的。
话又说回,文中讲哲学的部分没什么毛病,只有一个问题,分析、结论,就完了?分析与结论相同而实践对立的例子可也俯拾即是。马克思主义内部各派各人水平各异,但使用的分析方法大致还是相同的,结论也类似——不然,皮大帅就没必要一起往下扔了。可在有皮大帅之前,这些人恨不得打出脑子的原因又何在?都知道要有阶级斗争,都知道生产资料要公有,但是能不能靠工人和无地农民自发执行?要不要信任军队?政治改革是现在着手还是在过了经济难关之后?这里的分歧,根本在于阶级内部不同阶层发展水平的不同。
老一代托派用意是好的吗?当然。他们能实践吗?不能。哲学(乃至全部马克思主义理论)被从人间带回了天上,大概就是这样的。也正因如此,他们的自辩才显得那样苍白无力。
李星按:录入者搞错了一点:这篇文章不是主流共产主义骂托派的…… 这本《动向》杂志本身就是中国托派在抗战前期的刊物之一。所以结尾那一段很迷……
A:
其实我看出来是托派写的了……说自辩无力就是说这篇文章的。
B:
你的意思是结尾是骂亲苏派中共吗?那么的话,结尾这个弯子拐的太大了,很可笑,没底气。
A:
抗战时期托派窝在小楼里写些无关痛痒的话的时候,大概也隐约猜出来自己已经没什么机会,注定抢不过共党了吧。
分析与结论
分析与结论的关系是相互依存的。正确的分析,必须有正确的结论来作它的继续,才能有实际的意义。反之,一个正确的结论,如果并不是根基了正确的分析而得,则得到这一正确结论的人,决不会对他有真正的了解或深刻的信心。
不过两者间虽有这样密切的一种关系,但我们假使就一般的学术中,尤其在与实际政治有关的理论中加以考察,则往往能发见许多分析与结论无关,或结论与分析绝对矛盾。因此,我们在全部政治思想史中,尤其在革命时各个政治的意见中,常能见到某些相同或相似的分析,但做着极不相同,或极端相反的结论;或标榜着一个同样的或相似的结论,却由于极不相同的分析。
这样的实例是多得不胜枚举的,最显著的有如:某些封建的反动贵族,常用社会主义者相类似的“分析”来责骂布尔乔亚的自由主义;但前者的结论是恢复封建,而后者的结论却是前进到社会主义。
再据马克思的分析:资本主义在历史的意义上说,是有其客观的进步性的;俄国的斯脱罗威教授也抱着同样的意见,可是结论呢?前者指出它必须让位于更进步的社会组织,而后者却肯定现存制度(即沙皇制度)的永久性。
由此可见正确的分析,不一定能得到正确的结论;至于假正确的分析,那当然更不用说了。
相反的例子也同样的多,有如各国所有的工党,甚至还有许多“激进的”知识分子,都深信现存社会制度是终于要过渡给社会主义的社会的。但各人达到这一结论时的分析却十分不同:有的基于人道主义的幻想;有的说由于社会合作与团结的加强;更有人则以为是阶级斗争的必然结果。
这种分析与结论之间的矛盾与差异,一方面由于从事分析或达到结论的人,其所站的阶级立场不同,以致所见亦异,这是无可避免的;另一方面则由于某些反动分子恶意利用(或部分利用)革命性的分析,来达到反动的结论,或利用正确的结论来掩护他错误的分析,这样的行为当然是卑鄙与阴险的。
可是在目前中国的政治中,就有着这样卑劣的例子:某些人正确地分析了现存统治政制的缺点及其领导路线的错误,并要求除去这些缺点与错误,借以谋得抗战的彻底胜利;而“某派”则利用了(当然是部分的与故意曲解的)这种分析,企图达到他们自己投降乞和的结论。这虽是历史上一个习见的事实,然而有些人却见后者之某些分析与前者的相似,于是硬指前者即是后者,则其阴险或愚蠢的程度,也决不逊于乞和论者。
感谢 江风 录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