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文马克思主义文库 -> 参考图书·阶级斗争文献 -> 〔美〕罗尔夫·熊曼《犹太复国主义秘史》(1988)


起义



  “成千上万年青人向他们的以色列占领军投掷石块,他们愤怒,仇恨,极其猛烈,全然不顾敌军枪火的扫射。这超出了社会动乱。……它是社会反叛的开始。”

  这就是耶路撒冷邮报(Jerusalem Post)的记者Hirsh Goodman对1987年12月中在西岸〔the West Bank〕和加沙(Gaza)巴勒斯坦青年起义的描述。
  Goodman的报导写于1987年12月21日的罢工以前,而这场罢工席卷了以色列统治下的每一个巴勒斯坦社区。以色列日的报纸Ha’aretz把罢工描述成“不祥之兆,甚至远比最近两星期血腥暴动更为严重。”
  “当天,”纽约时报的John Kifner写道,“大批阿拉伯劳工大军,那些餐馆侍者,蔬菜工人,清洁工,建筑工,以及几乎所有在以色列的贱役工人,都留在家里不出工。”
  以色列对起义的回应是残酷的。国防部长伊扎克·拉宾(Yitzhak Rabin )命令使用坦克,装甲车和自动器步枪扫射徒手的平民。
  San Franscisco Examiner接引拉宾的话,是公开的宣布杀戮。“他们可以射杀叛民的领袖”,拉宾为部队使用神枪手以高威力、双口径步枪不加区别的射杀巴勒斯坦青年辨护。
  拉宾命令逐屋搜查,开始时是搜查青年,后来则广及任何人。有例为证。到12月27日,2500个巴勒斯坦人被捕,他们许多人年仅十二岁,到1月底,被捕人数高达4000并仍在上升。“民兵”军被分别出来以便解捕出境。警卫森严的以色列监狱和拘留拆爆棚。对巴勒斯坦人进行着成批宣判。
  最使巴勒斯坦人民愤怒的是以色列军队到医院病床追捕伤者。这是1982年入侵黎巴嫩的标准做法,这使得加沙的Shifa医院成为一个抵抗的中心。大批的群众聚积起来保护伤者,群众担心害怕永远不会再看到这些伤员了。
  “在起义爆发地加沙和西岸”,耶路撒冷邮报记者Hirsh Goodman写道,“青少年没有接受过任何恐怖主义训练,他们也不是恐怖主义组织的成员。他们是在只知道占领中成长起来的巴勒斯坦人。”
  一个被以色列士兵在头部射中三枪的巴勒斯坦男子的母亲,被问及她是否会让她其余幸存的儿子们参加示威。“只要我活着”,她回答,“我会教年青人去战斗……我不计代价,一直到收复我们的国土。”
  Rashad Shawa’a,加沙被罢黜的市长,表达了同样的情绪:

  “青年们已经不再期望以色列会回他们权利。他们感到阿拉伯国家干不成任何事情。他们认为巴勒斯坦解放组织(P.L.O)已经是一事无成。”

  洛杉矶时报记者Dan Fisher的记述更为深刻:

  “这种新发现的团结意识,在外国观察家和加沙以外的巴勒斯坦人看来,是最显著的变化。……这种现象超越了过去青年与老年,以及在以色列境内和境外工作的人的分际。”

暴力,力量,殴打


  随着起义的强化,以色列内阁和国防部长拉宾实行“集体惩罚”,这是典型的纳粹占领法国、丹麦和南斯拉夫时所实行的技俩。水、食物和药品不准进入到加沙和西岸的巴勒斯坦难民营。联合国救济总署及巴勒斯坦难民工作署(U.N.R.W.A)驻近东人员报告,到联合国补给站寻求奶粉的儿童被枪杀或被鞭打。
  在125000〔纳布卢斯〕Nablus人中,有半数住在〔卡斯巴〕Casbah,那里被混凝土路障和铁门所隔离,封锁。卡巴提亚村(Qabatiya)和〔杰宁〕Jenin附近的难民营被封锁。在执笔时,围城已达五十五日,食物、水、燃料和电力供应已切断。
  一个耶路撒冷邮报的分析家解释拉宾的政策,说道:

  “首先使用暴力,力量,殴打。〔这〕被认为比拘禁更有效……〔因为〕他会再向军人投掷石头。但是如果军队打断他的手,他就不能再扔石头了。. ……”

  第二天,新闻媒体报导着整个西岸和加沙军人最野蛮的殴打。John Kifner的报导是最引人注目的:

  “〔纳布卢斯〕NABLUS,以色列西岸占领区,1月22日:Imad Omar Abu Rub,躺在Rafidiya医院的病床上,双手都包裹着石膏,他讲解在以色列士兵来到卡巴提亚的巴勒斯坦人村庄时发生的事情。”
  “‘他们进到屋内,就像一伙野兽,大吼大叫,’这位22岁的〔比尔·蔡特〕Bir Zeit大学的学生说。‘他们把我们赶到屋外,踢我们的头,所有的士兵都用枪柄殴打我们。’
  “他被带到一座尚未完工的房屋的工地,他说,在那里士兵们把一个水桶套在他的头上。几个士兵把他按倒,他说,抓着他的手臂,把他的手压在一块石头上。另外两个士兵,他说,用棍子接连打他的手,打断他的手骨。”
  “这类伤害就是以色列军方和警察新宣布的政策,希望用殴打巴勒斯坦人的办法,以结束从12月份在西岸与加沙占领区开始的抗议浪潮。至少有38个巴勒斯坦人死于以色列人的枪下。”
  “在Abu Rub先生的相邻病床上的Hassan Arit Kemal,是卡巴提亚村的一个17岁的高中学生,他的故事几乎是一模一样。”

  工党和〔利库德集团〕Likud领导人对全球关于这种做法的抗议的回应是一样的。〔哈伊姆·赫尔佐克〕Chaim Herzog总统宣称:“我们今天所面临的选择……是镇压这些暴乱,或者是让暴乱发展成一个新的〔德黑兰〕Teheran或〔贝鲁特〕Beirut”
  John Kifner在纽约时报中报导:

  “总理伊扎克·沙米尔(Yitzhak Shamir)和国防部长伊扎克·拉宾继续为这个政策辩护,两人公开的说殴打的目的是把对以色列军队的恐惧注入到巴勒斯坦人的心中。”

  沙米尔宣称事态已经“粉碎那一层恐惧的屏障。…我们的任务是重建这个屏障,并再一次的把死亡的恐惧注入到阿拉伯人中去。……”
  他作出结论说“如果军队一开始就射击”,暴乱根本就不会发生。

巴勒斯坦的抵抗在增加


  西岸与加沙巴勒斯坦人民的反抗吞没了每一个村庄、市镇和难民营。年仅八岁的儿童和年高七八十岁的老人日复一日的公然反抗以色列军队。整个村子的老百姓,挥舞着以床单和布块做成的旗帜,集体反抗,高唱歌曲,喊着口号,向使用自动射击武器的士兵投掷石头。
  “Intifadeh”大起义已经成为巴勒斯坦建国的象征,一度使人们陷入绝望的残酷镇压,现在则燃起了他们的决心与意志,准备赴汤蹈火乃至死亡。
  以色列的报复是野蛮的。对难民营以及穷困人民居住的城市老区的镇压尤其凶猛。
  到1988年4月,已有150巴勒斯坦人死亡。以色列政府承认逮捕了2000人,公认的镇压总人数高达4000人。实际人数则远超于此。
  西岸与加沙的消息确定拘留人数,截至3月27日,已超过13000人。纳布卢斯市被夺权的市长〔巴萨姆〕Bassam Shaka’a认为,仅在Dhariyah临时搭建的以铁丝网围成的集中营中,就关了一万人。
  在纳布卢斯郊区的〔巴拉塔〕Balata和〔卡斯巴〕Casbah——老区——的俘虏营,在48小时内就逮捕了1000人。 极〔缺〕在西岸与加沙的所有村落的田野沟壑间,发现死尸——他们头朝下背面中枪。
  Bassam Shaka’a描述了以色列部队的狂暴:

  “不论你造访哪户人家,负伤或被捕的成员都是源源不断的。巴士车队驱驰在纳布卢斯的街道上,紧跟着的是以色列秘密警察〔摩萨德——全称为“以色列情报和特殊使命局”(The Institute for Intelligence and Special Operations)〕Mossad。部队逐屋搜查,清晨三点把青少年从床上抓起来。巴士装满了人以后,士兵就恶意地痛打年青人的头部,胫骨,腹股沟,和背部。到处是痛苦的尖叫声。”
  “当军队把一趟又一趟地把青年人他们从家中捕走,老百姓聚集在窗口和屋顶上,异口同声地高喊‘Falistin Arabia, Thawra Hatta al Nas’r, Allah Akbar’(阿拉伯巴勒斯坦,革命直到胜利,上帝伟大)。”

  Bassam Shaka’a叙述了以色列部队在纳布卢斯及其附近的农村,企图散布恐慌和恐怖:

  “一批批的直升机在夜间飞越纳布卢斯的天空,向市区施放浓密绿色的毒气。毒气浸入每一家房屋。武装少〔小〕分队随意向屋中发射毒气弹。Ihihad医院的医生报告由于这种而摧〔催〕泪弹不同〔不明〕但尚未识别的窒息性化学毒气所造成的几个死亡和严重肺伤的案件。”

  受害者中包括Da’as家族的祖母和年龄超过100岁的纳布卢斯著名的律师Mohammad Irshaid。士兵们在半夜二点侵入他们的家,捣毁家具,在室内施放那种可怕的绿色毒气,又不准他们走到户外。
  他们家两个小孩,一个九岁,一个十一岁,穿着睡衣被带走,士兵们强迫他们清理街上的互〔瓦〕砾碎片,边走边打他们。
  以色列部队正瞄准医院。军用卡车撞击急救车并阻止它们去营救受毒气之害的家庭。士兵多次进入纳布卢斯的〔伊蒂哈德〕Ittihad医院,拘捕伤者和那些等待为家庭成员输血的人。他们甚至冲入正在开刀的手术室。
  与此同时,全市罢工使整个纳布卢斯瘫痪。城市每个地区的街道,没有一家商店开门做生意。由于全市迷漫着毒气,哭声和口号声澈〔彻〕夜不停。
  Bassam Shaka’a,Youset al-Masri[Ittihad医院院长]和美国作家Alfred Lilienthal所找到的毒气缺罐上记有“催泪性毒气560,宾州〔萨尔茨堡〕Saltsburg联邦实验所,美国MK2,1988年。”生化学家正在研究它们的性质,而伤亡人数则在增加。
  John Kifner在4月4日报导“联合国诊所医治了几百名中毒病患者。”4月15日,Kifner发道,“……毒气抛入民宅,医院和学校,这些地方毒气效果特别严重。”
  在这类毒气使用四个月后,他的报告首先承认正同〔不明〕的事实:

  “联合国巴勒斯坦难民工作署的医生看到的症状与通常的催泪弹有关,联合国救济总署正寻找与这种毒气有关的资料……以便找出解毒剂……特别是对那些最敏感的族群……孕妇,儿童和老年。”

  Kifner后来还报导,“毒气罐上的警语说,毒气可以致命。”在整个西岸和加沙,在毒气使用后,发生了流产,阴道出血和毒窒息。

暴行一瞥


  最恶毒的事件发生在Qalgiya镇。士兵闯进工人的家庭,把汽油倒在他们的身上,然后放火。六个工作〔工人〕满身着火。其中四人设法冲出户外,在地上打滚,撕拽他们的衣服。两人严重受伤,情况危急。
  1月20日,两个青年在〔汉尤尼斯〕Klan Yunis被捕,他们被拳打脚踢,然后被带到海边沙滩活埋。在士兵离开后,村民才设法把他们挖了出来。
  新闻机构对以色列的〔暴〕行规模作了一点粗略的报导。New sweek〔应为News week,新闻周报〕引用了以色列报纸Hadashot报导一个士兵所述:

  “我们受命去敲每一个居民的家门,把所有的男性都拘捕起来,我们把年青一点的人排成一线,要他们面对墙壁,士兵用警棍打他们。这并不是出于私人〔个人〕的主动,而是来自连长的命令。”

  这个叙述表明以色列关于个别士兵的过激行为的申明,是澈头澈尾的虚伪的。Newsweek透露:

  “以色列士兵,人手一棍〔根〕30英时〔寸〕长的木棍,棍 〔执行〕他们总理把“恐惧打到阿拉伯人中去”的指示,从1月份以来,系统的殴打巴勒斯坦人,存心打断他们的骨头,把囚犯打得死去活来。伤亡人员不仅仅是青年男子,……还包括妇女。大部份伤员不愿到医院就医,唯恐因此被捕。”

  伤员躲开医院,妨碍了大量殴打以及殴打致死人员的准确报告。但是1988年2月医疗队提出的伤员核查报告,报供了指示。
  哈佛医学院的〔缺〕医生是一个外伤专家,她报告说:

  “有一种四肢受伤的模式,显然是出于一种有组织的行为……手背以及大脂中央骨折的一贯模式……是来自握住手或臂 垂〔锤〕击骨头的结果。”

  Leaning医生对带到〔缺〕的〔缺〕医院的新伤患者的叙述是多少〔很少?〕争议的:

  “他们被打得遍体鳞伤。最令人注意的每一个伤员的骨打〔不明〕数量。这些伤员好像是被放在洗衣绞干机绞过。他们必定是把他们压在地上一直不断的打他们。”

  在〔缺〕的〔缺〕医院和阿耶路撒冷的Makassad医院,不断有报告,青年男子的〔睾〕丸被故意的射击。士兵们把沸水浇一个年仅两岁的婴儿,使她患上强直性昏厥。

“镇压抗议”


  纽约时报记者〔缺〕把这种系统的圃〔围〕捕称之为“一个系列亲的多情〔不明〕做法的一部份,包括经济制载〔裁〕和集体惩罚,由以色列部队和其他官员实施,希望以此来镇压反抗,而反抗已在西岸及〔缺〕占领压〔区〕日益发展成为一种有组织的巴勒斯大都是〔不明〕群众运动。”
  军队没〔收〕到新的命令,允许他们甚至在军事法庭,不经过任何特别指控或宣判即可收押。更有甚者,根据3月23日纽约时报,“新的法规不需要对行政拘留判决〔,〕无需司法调查,并允许地方的司令官下令逮捕。”
  命令下达后,一夜之间,在西岸与〔缺〕地带的一打以上的难民区,村庄和市镇,立即逮捕了许多人。
  以色列的国防部长伊扎克·拉宾宣布以色列的公民和士兵一样有权开枪射击。他还说士兵无需开枪示警就可以迳直射杀巴勒斯坦人。
  Newsweek报说得更明白:“这道命令意味着以色列士兵可以射杀巴勒斯坦青年。……伊扎克·拉宾实际上授权移民者”(杀人)。
  根据〔《纽约客》〕New York,这个决定“打开了60000个移民抑制已久的挫折感的大门〔原文如此〕”
  不久就发生了攻击。4月6日,在贝发(Beifa)村子外面田地上劳动的一个巴勒斯坦人遭到一群移民者显然是挑衅的冷血射击。然而,注意的集中在Tirza Porat的死亡上,她是移民群中的一个十五岁的姑娘。移民报告,说Tirza Porat被巴勒斯坦村民用石头砸死,但是军方验尸报告表明,她是被作为她名义上的保卫,一个〔卡亨〕Kahane信徒,向她的头部开枪打死的,〔拉比Meir Kahane是犹太防卫联盟的创立者。〕
  伊扎克·沙米尔总理,不顾验尸报告,利用这次机会,誓言要把巴勒斯坦人“像蝗虫那样的砸死,……让他们头撞石墙。”
  在事件的现场Beita村,三十间房屋被炸毁。数字得到一个著名的巴勒斯坦的记者Hamidi Faraj的确认。

自治政府形式的出现


  最近这次巴勒斯坦起义对以色列控制的挑战比过去二十年所作还要多。以色列统制的基础设施已经完全暴露。侦探〔不明〕请求原谅。承认他们的罪行,揭露控制的工具。警察辞职不干。〔不明〕
  乡村联盟是以色列的合伙机构,已经互解〔不明〕。洛杉矶时报报导“起义联合同民领袖”〔不明〕的挑战引起市、村、镇议会的辞职。
  起义前有20000巴勒斯人在以色列军方和警察的控制下工作,为西岸与加沙提供服务。他们是教师,文员和行政管理人员。现在大部份都已辞职。
  在西岸与加沙以自治形式出现的政府不断增加。以色列关闭学校,抵抗者就组织上课。以色列命令商店开门,抵抗者就使它们关门。以色列关闭商店,抵抗者就让它们开店。
  西岸与加沙陷入了Newsweek所谓的“殖民的格局”。Newsweek援引了耶路撒冷前市长以色列人口学家Meron Benvenisti所说:“占领区变成了廉价劳动的来源,和以色列货物的专属市场。”
  以色列在西岸与加沙的贸易盈余,据Benvenisti透露,每年达五亿美元,政府从它所提供级贫〔不明〕社会服务,每年又征取八千万美元税收。占领区每年以高价从色列进口七亿八千万美元的货物。
  但是起义改变了一切。Newsweek说:

  “巴勒斯坦掌握着某种武器。成千的阿拉伯工人早就离开了以色列的农场,工厂和建筑工地。巴勒斯的顾客削减他们购买以色列货物。阿拉伯商人和自雇的自由职业者给占领当局一下更为直接的打击,他们拒绝〔向〕以色列支付所得税和商业税。”

  正如Newsweek所承认的,经济之剑两面下刀。以色列的建筑业从占领区吸取42%的劳力,“因阿拉伯人的罢工而陷入困境。”耶路撤〔撒〕冷的旅馆报告春季预订大幅下降。以色列经济部长Gad Yaacobi估计“暴乱”的头三个月使以色列经济丧失了“起码三亿美元”——占全年美援的10%。

“解放区”


  不能给以色列以喘息的机会。西岸与加沙的村庄蔑视以色列的野蛮杀戮,宣称他们的地带是“解放区”,设障防守他们的街道,并高挂巴勒斯坦旗帜。
  Newsweek报导说:“他们的抗议由影子起义国民司令部散发的传单来协调。他们的传单就是这块土地的法律。”
  巴勒斯坦精神,不顾大规模镇压,从来没有如此的高涨。这种精神也许是以色列国家是〔多出“是”字〕最为关切的因素。伊扎克·沙米尔总理告诉以色列的电视台:

  “那些扔石头的人,煽动者,领袖,他们今天处于快乐的心情和巨大的热情之中。他们认为他们是胜利者。”

  耶路撒冷的中东编辑Yehudi Litani报导说“[以色列]安全部队估计他们现在关押了大部份领导起义的人士”——而起义仍在继续,传单不断出现,在以色列的领导层中迷漫着一种惊惶失措的气氛。
  3月30日,土地——这一天,在1967年前在以色列境内的巴勒斯坦人抗议没收他们的土地的日子——号召1967年边境内的巴勒斯无非是〔不明〕人进行大罢工。这个行动重新号召罢工,以支持在1987年12月21日首先发动的起义。
  在占领区的起义联合国民领袖组织号召“反对以军及殖民者的巨大示威,以便与大罢工相映成 致〔不明〕。”
  自从1948年以来,黎巴嫩的巴勒斯无非是〔不明〕人——加上〔西顿〕Sidon,贝鲁特以及其他城市的黎巴嫩人——也进行了示威和罢工,以表示与起义保持团结。
  起义不但团结了以色列地区的阿拉伯人还团结了Diaspora的巴勒斯坦人。黎巴嫩的巴勒斯坦人和几千个黎巴嫩的参与感染了整个阿拉伯世界。
  巴勒斯无非是革命的新〔缺〕并未被以色列当局所忽视。为了对抗“绿线”[1967年以前边界]以内和西岸与加沙巴勒斯坦人的协调,以色列完全封锁了西岸与加沙。

  “由于起义既发生在西岸,也发生在以色列一个高级军方消息说,我们决定把两者分开,以阻止大规模的公共失序。”
  “我们要清楚的表明,我们会毫不犹疑的使用任何必要的措施。”国防部长拉宾说。

  前国防部长和现任贸易部长〔阿里埃勒·沙龙〕Ariel Sharon宣称,起义“将不可避免导致与阿拉伯国家的战争,并必须把阿拉伯人从西岸,加沙和〔加利利〕Galilee驱逐出去。”
  但在巴勒斯坦人,正进入自以色列建国以来的第四十个年头的占领,一点也不死心。马勒斯无非是人命战争在全世界的首都和每一个阿拉伯国家聚集了中青年的心力和意志。
  这种精神,在一封由西岸以色列占领区的巴勒斯坦地下抵抗力量成员,写给在1988年3月3日在巴黎召开的群众大会的一封信中,完全展露出来:

  “亲爱的朋友们”
  “我们从我们挚爱的土地内——我们光荣,尊严,勇敢和不屈不挠的土地——从巴勒斯坦,从耶路撒冷这个神圣的城市,向你们发出这一封信。”
  “我们以我们人民的名义,向你们发出这一封信,我们是一个有耐力的人民,我们高高仡〔屹〕立,并正从事着一个在我们整个历史中无与伦比的斗争。”
  “我们要你们知道,巴勒斯坦人民并没有被击败。他们还活着。他们正在斗争。他们宣称他们不会接受耻辱和屈服。”
  “我们人民对他们斗争法理性的信心是无穷的。而我们的人民知道他们肯定会胜利——不论牺牲多大,代价多高。”
  “今天,我们的人民正在受难。他们正在流血,为了赢得自由,尊严和荣誉,他们决定自己命运的权利,他们居住在他们自己国家的权利,并建立一个全巴勒斯坦的自由,民主和主权国家。”
  “我们向所有自由男女,所有同志们呼吁:
  “几十年来,我们巴勒斯坦人民是国际阴谋牺牲品——毒恶的攻击——目的在驱逐他们,把他们从自己居住了几百年的土地上赶走。”
  “我们被赶出了自己的土地——现在依照殖民主义和帝国主义的目的,由外国人居住。这种安置由西方国家和东方集权政体用法律的压迫形式强加给我们。这些压迫性的法律也是国际犹太复国主义所制定的。”
  “我们遭受恐怖,暗杀与折磨。今天,我们甚至被剥夺了我们最基本最合法的权利。”
  “他们要我们成为一个逃亡的民族,永远居住在难民营中。他们要从肉体上毁灭我们,使我们消灭。”
  “通过1948年与1967年战争,他们占领了全部巴勒斯坦。但是他们忘记了,经过他们对巴勒斯坦的占领,所有巴勒斯坦人民都团结在一起为反对压迫而斗争”。
  “这就是目前正在发生的事情,儿童,老年,妇女和青年都站起来了,团结得像一个人,赤手空拳,去面对犹太复国主义和帝国主义的军事机器,——去面对枪炮警棍的暴力,面对绑架和暗杀。
  “我们的武器来自我们的家园。它们就是石头,我们人民用石头筑成了一道墙,来保护他们的战斗员和革命。”
  “亲爱的朋友们:你们应该知道我们的家园发生的事情。二个星期之前,占领军的武装力量,在把八个青年勒斯坦人野蛮的打李〔了〕一顿并砸碎了他之后,把他们活埋,其中四人被人民救了出来,另外四个人怎么也找不到。”
  “三天之前,以色列军队把三个活生生的巴勒斯坦青年从高空飞行直升机上扔下来。其中一个只有13岁。”
  “就是他们对我们人民的所作所为。”
  “亲爱的朋友们:我们要你们知道,我们拒绝一切所谓解决办法,以及某些人通过国际会议要强加给我们的和平计划。我们要你们知道,我们承诺继续革命一直到巴勒斯坦全部解放,一直到建立起一个民主自由的国家,使所有的自由男女,不论他们来自何处,只要他们接受与我们平等生活在巴勒斯坦的土地上,就受到欢迎。”
  “我们不再跪地求饶。我们已耸然仡〔屹〕立。我们决不屈服。我们感到向全世界正在为自由而斗争的被压迫民族要求援助和支持,是正当的。”
  “我们不仅请求你们在言论和抗议上支持我们的斗争,而且要求你们的政府采取明确的立场去反对犹太复国主义的罪恶镇压方法。我们要求你们对巴勒斯坦人民作道义和物质支持,支持他们为取得最终胜利而斗争。”

  巴勒斯坦人已经站起来了,他们对解放的渴望,鼓舞了阿拉伯东方每一个国家赤贫化的群众。埃及人,约旦人和沙特人民被腐化的卖国政权压缩到贫穷的困境,他们开始对巴勒斯坦人民所塑造的非凡形象作出反应。
  也许更重要的是Robert S。Greenberger在华尔街报所写的一份详细的报告,叙述了解放运动对犹太群众本身的深刻影响,最显著的是阿拉伯犹太人。
  现在以色列几乎70%的犹太人的情绪在改变。和狂热的〔利库德〕Likud集团[以色列的统治党]对照起来,像Reuvin Rivlen这样的人物,公开的预言,“我相信上帝是犹太人。我相信人口问题就会得到解决,”阿拉伯犹太人则作出了不同的回应:

  “暴乱粉碎了〔利库德〕Likud的创造人〔梅纳赫姆·贝京〕Menachem Begin和他的继承人伊扎克·沙米尔所认为不朽的神话。”
  ……阿拉伯犹太人要求社会服务,并要填补阿拉伯/以色列冲突间的意识形态和实际解决之间的空隙。……他们更加注意工作,住宅和教育而不是对以色列神圣不可侵犯领土地的忠诚。

  美国一个民意调查人,Henoch Smith在回顾对阿拉伯犹太人的新挑战时,注意到:“今年,他们第一次占到选民的51%。”
  正如地下工作者的信件所证实的,巴勒斯坦人民,把自己发动起来,并对群众斗争力量的不断增强的信心,要求“全世界为自由而斗争的被压迫民族的帮助。”
  这个信息开始到达以色列的犹太人。当他们也追求一个免于犹太复国主义国家的前途时,而这个国家既镇压巴勒斯坦人民,又压榨犹太穷人,这一天就来到了。
  本书旨在揭露犹太复国主义的隐蔽历史,这个主义扎根于犹太人和殖民者的种族压迫的意识型态。这本书预见那一天的来到,那时长期被镇压和迫害的巴勒斯坦人民的奉献和热忱,会告诉犹太人,要他们回顾自己的苦难历史,并提出一个巴勒斯坦计划,使过去和当今的受害者,一道创立对未来的解放,推翻这个导致压迫、折磨、驱除、扩张和无穷无尽战争的国家。

罗尔夫·熊曼
加州,圣巴巴拉
1988年4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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