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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共中央一九六四年二月二十九日给苏共中央的信
根据《中共中央和苏共中央来往的七封信》(人民出版社1964年版)录入
苏联共产党中央委员会
亲爱的同志们:
中国共产党中央委员会写这封信给你们,答复苏联共产党中央委员会一九六三年十一月二十九日的来信。
中国共产党从来把维护和加强国际共产主义运动的团结作为自己的神圣义务。
各国共产党人的联合,不是俱乐部式的联合,而是以共同的理论为指南、为共同的理想而战斗的革命的联合。国际共产主义运动的团结,只能以马克思和列宁的革命学说为基础。离开这个基础,就根本谈不上无产阶级国际主义的团结。
我们同苏共领导之间的分歧 ,涉及马克思列宁主义理论和整个国际共产主义运动的一系列重大原则性的问题。要消除我们之间的分歧,加强中苏两党之间的团结,必须解决这一系列的原则问题。
我们在一九六三年六月十四日给苏共中央的复信,即关于国际共产主义运动总路线的建议,以及我们在此前后发表的关于国际共产主义运动的文章中的观点,是完全符合马克思列宁主义的,是完全符合一九五七年宣言和一九六〇年声明的革命原则的。
在这封信里,我们愿意就你们来信中提到的几个问题,说明我们的意见。
第一 关于中苏边界问题
中华人民共和国政府一贯认为,历史上遗留下来的的中苏两国边界问题,可以经过两国政府通过谈判加以解决,在解决以前,应当维持边界的现状。十几年来,我们一直是这样做的。如果苏联政府也采取同样的态度,双边在边界上本来可以和睦相处,保持安宁。
随着苏共领导反华活动的发展,近年来苏联方面不断地破坏边界现状,进占中国领土,挑起边境事件。更严重的是,苏联方面还明目张胆地在中国边境地区进行大规模的颠覆活动。公然通过报刊和广播挑拨中国各民族的团结,煽动中国的少数民族从祖国分裂出去。并且诱骗和胁迫几万中国公民跑往苏联。所有这些,不但破坏了社会主义国家相互关系的准则,而且从一般的国家关系来说,也是绝对不能允许的。
现在,中国的邻国,只有苏共领导和印度的反动的民族主义者,故意制造同中国的边界纠纷。中国政府不仅同苏联以外的所有社会主义兄弟邻国,而且同印度以外的民族主义国家,如缅甸、尼泊尔、巴基斯坦、阿富汗等等邻国,都圆满地解决了历史遗留下来的复杂的边界问题。
我们两国政府的代表团已经于一九六四年二月二十五日在北京开始举行边界谈判。尽管历史上签订的有关中俄边界的条约时不平等条约,但是,中国政府仍然愿意尊重这些条约,并且以此为基础合理解决中苏边界问题。中国政府将根据无产阶级国际主义和社会主义国家关系的准则,本着平等协商、互谅互让的精神,同苏联政府进行友好的谈判。如果苏联方面也能采取和中国政府同样的态度,我们相信,中苏边界问题的解决应当是不困难的,中苏边界是可以真正成为永远友好的边界的。
第二 关于援助问题
我们对于苏联在斯大林领导时期开始提供的友好援助,从来给予恰当的评价。我们从来认为,苏联人民的友好援助,对于中国建立社会主义工业化的初步基础起了有益的作用。对于这一点,中国共产党和中国人民曾经无数次地表示过感谢。
近年来,苏共领导惯常以恩人自居,无数次地吹嘘什么“无私援助”。最近,在今年二月纪念中苏友好同盟互助条约十四周年的时候,你们的《真理报》、《消息报》和其他宣传机器,又在这个问题上大吹大擂。我们至今还没有在报纸上系统地公开答复你们。我们不能不指出,苏联对于中国的援助,不是单方面的,更不是无偿的,并且主要是通过贸易的形式进行的。对于苏联向我国提供的所有成套设备和物资,包括通过贷款形式提供的设备和物资,连同利息在内,我们都是用物资、黄金和国际货币偿付的。还应当提到,我们从苏联进口的东西,比起国际市场价格来说,是贵得多的。
不只是中国从苏联方面得到了援助,苏联也从中国方面得到了相应的援助。谁也不能认为,中国对于苏联的援助,是无足轻重,微不足道的。例如:
到一九六二年底为止,我们向苏联供应的粮油和其他食品值二十一亿新卢布,其中重要的有:大豆五百七十六万吨,大米二百九十四万吨,食用植物油一百零九万吨,肉类九十万吨,等等。
在同时期内,我们向苏联供应的矿产品和五金值十四亿多新卢布,其中重要的有:锂砂十万吨,铍砂三万四千吨,硼砂五万一千吨,钨砂二十七万吨,压电石英三十二点九吨,水银七千七百三十吨,钽铌砂三十九吨,钼砂三万七千吨,锡十八万吨,等等。这些矿产品中,有许多都是发展尖端科学、制造火箭和核武器必不可少的原料。
至于苏联对中国的贷款,必须指出,其中的最大部分,是我国用来从苏联购进军事物资的。这些军事物资的大部分,都已使用和消耗于抗美援朝战争之中。朝鲜人民在抗美战争中负担最重,损失最大。在这场斗争中,中国人民也承担了重大的牺牲,付出了巨大的军事费用。中国共产党历来认为,这是中国人民应尽得国际主义义务,没有什么值得吹嘘的地方。长时期来,我们每年都在为苏联的这些贷款偿付本息,它占去我国对苏联出口的一个相当份额。这就是说,连在抗美援朝战争中向中国提供的军事物资,也不是无偿援助。
第三 关于苏联专家问题
在中国帮助工作的苏联专家,始终得到中国政府和中国人民的欢迎、尊重和信任。绝大多数苏联专家,工作是积极努力的,对我国的社会主义建设事业是有帮助的。我们对他们的辛勤劳动,一向给予很高的评价。我们至今还是怀念着他们。
你们应当记得,在苏联领导片面决定召回在中国工作的全部苏联专家以后,我们曾经郑重表示,愿意挽留苏联专家继续在中国工作,希望苏共领导重新考虑和改变自己的决定。
但是,你们却不顾我们的反对,背弃了国际关系的准则,在一个月的短时期内,悍然撤走了在中国帮助工作的一千三百九十名苏联专家,撕毁了三百四十三个专家合同和合同补充书,废除了二百五十七个科学技术合作项目。
你们清楚地知道,苏联专家分布在我国经济、国防、文化教育和科学研究等部门的二百五十多个企业和事业单位,在技术设计、工程施工、设备安装、产品调试和科学研究等方面担负着重要的任务。你们强迫苏联专家中断自己的工作,撤回苏联,使我国一些重大的设计项目和科学研究项目被迫中途停顿,使一些正在施工的建设项目被迫停工,使一些正在试验生产的厂矿不能按期投入生产。你们这种背信弃义的行动,破坏了我国国民经济的原定计划,给中国的社会主义建设事业造成了巨大的损失。
在中国遭到严重的自然灾害的时候,你们乘人之危,采取这样严重的步骤,完全违背了共产主义道德。
你们的行为,充分说明了你们破坏社会主义国家相互援助的原则,把派遣专家当作对兄弟国家施加政治压力,干涉它们的内政,限制和破坏他们的社会主义建设的工具。
现在,你们又提出向中国派遣专家的问题。坦白地说,中国人民信不过你们。中国人民刚刚治愈了你们撤退专家所造成的创伤。往事记忆犹新。在苏共领导采取反华政策的情况下,我们不愿意上当了。
我们认为,社会主义阵营各国,应当根据真正平等的、互不干涉内政的、相互援助的、国际主义的原则,来处理派遣专家的问题。一切关于派遣专家的协议和合同,绝不允许片面地废止和破坏。如果违反的话,应当按照国际惯例,赔偿对方的损失。只有这样,中苏两国之间,社会主义阵营各国之间,才能平等互利地相互派遣专家。
顺便说一说,我们从社会主义阵营各国互相援助地国际主义原则出发,很关切苏联现在的经济状况。如果你们觉得需要中国派专家在某些方面给你们以帮助的话,我们将乐于这样做。
第四 关于中苏贸易问题
近几年来中苏之间贸易额缩减地真正原因,你们应当是最清楚的。这正是你们把思想分歧扩大到国家关系方面的结果。
你们突然撤走在中国帮助工作的全部苏联专家,打乱了我国许多工矿企业和事业单位的建设进程和生产安排,直接影响着我国进口成套设备的需要。试问,在这种情况下,难道硬要我们买下这些东西搁在那里作为摆设品吗?
何况,你们从一九六〇年起,在经济和贸易方面对中国进一步实行限制和歧视政策,在两国经济和贸易谈判方面中故意刁难,拖延或者拒绝供应中国需要的重要物资。我们不需要的或者不十分需要的物资,你们就大量给我们;我们很需要的物资,你们就卡住不给或者很少给我们。几年来,你们也利用两国的贸易关系作为向中国施加政治压力的工具。这怎么会不影响两国贸易额的缩减呢?
一九五九年到一九六一年,我国连续三年遭到特大自然灾害,我国不能像往常那样向你们提供大量的农产品及其加工品。这是不可抗御的因素造成的。你们利用这种情况进行攻击,责怪我们缩减贸易额,是毫无道理的。
老实说,如果不是中国方面的努力,中苏贸易额还要缩减得更多。就以今年而论,中国方面已经提出从一个苏联进口两亿两千万新卢布、向苏联出口四亿两千万新卢布的货单。但是,你们一直采取无理的拖延态度,一面继续把我们需要的货物卡住不放,一面又想把我们不需要的东西硬塞给我们。你们在来信中说,“苏联在今后几年中可以增加向中国出口你们感到兴趣的商品”,但是,你们的言行是不相符合的。
你们经常攻击我们“单干”,而吹嘘你们自己是主张社会主义各国的广泛经济联系和国际分工的。但是,你们在这方面的实际行动,究竟是什么呢?
你们侵犯兄弟国家的独立和主权,反对兄弟国家按照自己的需要和可能,在独立自主的基础上发展自己的经济。
你们欺负经济比较落后的兄弟国家,反对它们实行工业化,力图迫使它们永远处于农业国的地位,成为你们的原料供应地和商品销售市场。
你们欺负工业比较发达的兄弟国家,硬要把它们放弃传统产品的生产,变成替你们某些工业部门服务的附属工厂。
你们还把资本主义世界的弱肉强食的原则,搬到社会主义国家相互关系中来。你们公然把垄断资本集团搞的“共同市场”,作为自己效法的榜样。
你们的这些做法,都是错误的。
我们主张中苏两国之间,以及所有社会主义国家之间,在经济、科学技术、文化方面,实行真正平等的、互利的、新型合作关系。
我们认为,现在的社会主义国家经济互助委员会必须根据无产阶级国际主义的原则加以改造,使这个苏共一手把持的组织,改变成为社会主义阵营兄弟国家自愿参加的、真正平等互利的组织。我们的这个意见,希望能够从你们那里得到积极的反应。
第五 关于停止公开论战的问题
公开论战本来是你们挑起来的。我们过去主张国际共产主义运动的分歧通过内部讨论来解决。你们硬要把它公开化。在苏共第二十二次代表大会上,你们破坏了一九六〇年声明所规定的兄弟党关系的准则,把公开论战强加于整个国际共产主义运动,并且说这是“按列宁的方式行事”的。你们是做了一件坏事。你们给各国兄弟党造成了困难,给帝国主义和反动派帮了忙。现在,公开大论战已经全面展开了,真理越辩越明,马克思列宁主义越辩越发展。坏事开始变成了好事。
在这场大论战中,全世界的共产党人、无产阶级、劳动人民、革命的知识分子、以及其他一些对于反对帝国主义和各国反动派感到兴趣的人们,觉悟越来越高,眼睛越来越亮,他们的革命积极性大大高涨,他们自己的理论水平大大提高。公开论战的结果,走向了你们原来愿望的反面,它使越来越多的人们摆脱指挥棒的错误影响,独立自主地考虑问题。这样,它就必然像国际共产主义运动历史上的历次大论战一样,成为新的革命高潮的序幕。
当你们要发动公开论战,反对马克思列宁主义兄弟党的时候,你们就说这种公开论战的立场是“唯一正确的、真正马克思列宁主义的原则立场”,是“有利于整个世界共产主义运动的”。而当你们在公开论战中越来越暴露自己的修正主义的真面目,越来越处于不利地位的时候,你们又说公开论战“给共产主义运动带来了重大的损害”,停止公开论战是“最明智的”,“符合世界共产主义运动团结的利益”。你们一会儿这样,一会儿那样,在你们那里,还有什么真理,还有什么原则性呢?你们究竟叫人相信你们的哪一套呢?又叫人服从你们的哪一套呢?
讲到停止公开论战的建议,看来你们是忘记了,越南劳动党早在一九六二年一月就提出来了。印度尼西亚共产党和新西兰共产党也提出了类似的建议。我们当时就响应了这些建议。但是,你们却把这些建议当作耳边风,不但没有停止,而且不断扩大了公开论战。为什么你们一提出这个问题,别人就必须立刻接受呢?
看来你们又忘记了,我们在一九六三年三月九日给你们的信件中提出,停止公开争论问题,“需要我们两党和各有关兄弟党讨论一下,达成一个能为各方接受的公平的协议”。可是,你们一直不理会我们的建议。一九六三年七月二十日在中苏两党会谈结束的时候,我们又主张在会谈公报中写上“我们两党和各有关兄弟党,应当共同努力,寻求合理的基础,以便达成一个能为各方接受的,公平的关于停止公开论战的协议”。我们的建议,再一次遭到你们的拒绝。
你们的来信说,不要“把注意力集中在我们之间有分歧的问题上,把这些分歧放一放,等到炽烈的激情冷静下去,让时间去检验”。看来你们又是忘记了,早在一九六〇年十月十日,我们在二十六个兄弟党文件起草委员会上的书面发言中就指出:“有些一时不能达成一致的问题,留下来比勉强解决要好……时间会帮助我们消除分歧”。我们的这个意见,当时遭到你们的断然拒绝。你们在一九六〇年各国兄弟党会议期间散发的十一月五日给中共中央的信件中说,“如果我们要等待‘历史的判决’,……那么,我们就要犯下对整个共产主义运动具有惨重后果的严重错误”。你们在这个问题上,现在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忽然说什么要把分歧放一放。你们的居心何在呢?老实说,你们不过是想在大骂中国共产党和其他马克思列宁主义政党之后,企图用这种办法,来剥夺我们答辩的权利。
你们不顾我们一而再、再而三的忠告,当中苏两党正在莫斯科举行会谈的时候,为了讨好美帝国主义,同它达成核武器垄断的协议,竟在一九六三年七月十四日发表了给苏联各级党组织和全体共产党员的公开信。你们发动了空前规模的反华运动。据不完全统计,苏联报刊从一九六三年七月十五日到十月底就发表了近两千篇的反华文章和材料。
与此同时,捷克斯洛伐克共产党、保加利亚共产党、德国统一社会党、匈牙利社会主义工人党、蒙古人民革命党等社会主义国家兄弟党的领导,在你们的影响下,也发表了大量的反华文章和材料。
你们来信说,“分歧和尖锐的论战给共产主义运动带来了重大的损害”。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么,请问:你们不觉得应当责备责备自己,应当反省反省,为什么一定要对中国共产党和其他马克思列宁主义政党,多次发动这样大规模的诬蔑攻击呢?
你们来信又说,应当考虑其他兄弟党的困难。对于其他兄弟党的各种困难,我们历来是充分关心的。我们曾经多次劝苏共领导不要把争论公开化,也正是为了照顾其他兄弟党的困难。但是,许多资本主义国家的共产党和工人党,例如:法国、意大利、比利时、西班牙、荷兰、瑞士、丹麦、芬兰、瑞典、奥地利、西德、希腊、葡萄牙、英国、美国、加拿大、智利、巴西、阿根廷、墨西哥、秘鲁、哥伦比亚、巴拉圭、乌拉圭、澳大利亚、锡兰、叙利亚、黎巴嫩、伊拉克、土耳其、伊朗、约旦、阿尔及利亚等国的党的领导,以及印度无产阶级的叛徒丹吉集团等,在他们追随苏共领导的时候,发表许多攻击中国共产党和其他马克思列宁主义政党的文章,有的还通过决议,发表公开声明,发表告党员书,甚至在自己的党内,不择手段地打击和开除那些坚持马克思列宁主义立场的同志。在他们这样干的时候,考虑过自己有什么困难吗?在你们支持他们这样干的时候,考虑过它们有什么困难吗?
这些兄弟党攻击我们的文章和材料,是那样多,但是,我们一直保持很克制的态度。我们曾经答复过法共、意共和美共领导的一部分攻击以外,其余的都没有答复。我们只保留答复的权利。我们并没有扰乱他们,怎么会给他们造成困难呢?他们如果有困难的话,那也是他们自己造成的。
就是在你们的一九六三年十一月二十九日来信以后,你们和你们的追随者的反华宣传也一直没有停过。你们《真理报》的《为什么要迷惑人》、《苏中条约十四周年》,《消息报》的《重要文件》,《在国外》杂志的《世界一周》等等文章和材料,都是指名攻击我们的。最近,你们还出版了《政治问题讲话》、《我们列宁主义的政党》、《使大气层……健康化的条约》、《关于党的列宁主义学说和现代共产主义运动》、《资本主义的总危机和对外政策》等等反华书籍,全面地、集中地攻击中国共产党。你们还利用自己的驻外使馆和国际群众团体中的代表散发攻击中国的小册子。至于你们的追随者在这个时候所发表的文章和材料,我们在这里就不多讲了。
在一九六三年十一月二十九日以后,你们还在世界和平理事会华沙会议上,在世界工联执行局布拉格会议上,在国际民主妇联执行局柏林会议上,在国际学联执委会布达佩斯会议上,以及在其他一系列的国际会议上,都提出了尖锐的争论性问题,挑起了争论。当我们同其他国家的代表一起,在这些会议上,积极促进世界人民争取和平的斗争,支持民族解放运动,号召建立反对美帝国主义的统一战线的时候,你们却在那里,硬要通过支持联美反华的三国条约的决议,赞美美帝国主义,制造分裂。
所有这一切,完全证明了:你们说的是一套,做的是另外一套。你们叫嚷的停止公开争论,完全是假的,是骗人的。
你们发表了那么多反华文章和材料,我们到现在为止,才发表了七篇答复你们公开信的文章。我们对你们在公开信中提出的一些重大问题还没有答复完,对你们在其他反华文章中提出来的问题还没有答复。我们的文章都是摆事实、讲道理的,怎么能够说,是“动摇着社会主义大家庭各国人民的友谊和团结”,“削弱着反帝战线”呢?用你们所说的这些话来评价你们的大量的、不讲道理的、造谣诬蔑的东西,不是正巧合适吗?
你们用一切恶毒的语言来攻击中国共产党,给我们扣了一大堆帽子:什么“教条主义”,“左倾冒险主义”,“假革命”,“新冒出来的托洛茨基主义”,“民族主义”,“种族主义”,“大国沙文主义”,“宗派主义”,“分裂主义”,“同帝国主义反动势力结成一伙”,“有战争瘾”,“在美国‘狂人’、西德复仇主义者、法国极端分子的行列中充当着右翼的角色”,等等,总之,在你们的口中,中国共产党肯定百分之百地是世界上最反动的势力。那么,请问:你们这些自封为百分之百的马克思列宁主义者的好人,怎们能够同被你们当做比敌人还可恨的坏人讲团结呢?你们究竟准备怎样收场呢?你们是准备自己站出来,公开发表声明,承认你们过去对中国共产党的攻击都是造谣诬蔑,把你们扣在中国共产党头上的帽子一律作废;还是要我们承认你们的判决书,放弃马克思列宁主义的革命旗帜,向你们的修正主义路线屈膝投降呢?
事情已经十分清楚,我们同你们之间的分歧,是一系列的重大原则问题的分歧,是要不要马克思列宁主义基本原理的问题,是要不要宣言和声明革命原则的问题。例如:
美帝国主义究竟是全世界人民最凶恶的敌人,还是明智的和平使者?美帝国主义是决定人类命运的主宰吗?
什么是防止帝国主义发动世界大战、保卫世界和平的可靠道路?
为了世界和平,为了革命利益,究竟是应当团结世界上各国工人、农民、革命知识分子、民族资产阶级的反帝国主义反封建主义的革命派以及其他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结成最广泛的反对美帝国主义及其走狗的统一战线,进行共同斗争,还是把一切希望寄托于美苏合作?
当印度反动派进攻社会主义中国的时候,是遵循无产阶级国际主义原则,谴责印度反动派的挑衅,还是用军火援助印度反动派去打苏联人民的兄弟?
铁托集团究竟是叛徒,还是同志?究竟是不是美帝国主义的别动队?南斯拉夫究竟是不是社会主义国家?
究竟要不要社会主义阵营?究竟在什么原则的基础上加强社会主义阵营的团结?
对于一切被压迫人民和被压迫民族争取解放的革命斗争和阶级斗争,究竟是积极支持,还是不准他们革命,反对他们革命?
斯大林究竟是伟大的马克思列宁主义者,还是刽子手、强盗、赌棍?
社会主义国家究竟是要坚持无产阶级专政,还是用什么全民国家和全民党,为资本主义复辟开辟道路?
等等。
这些问题,是绝对含糊不得的,必须弄个一清二白。这么大的问题,怎么能够马马虎虎地混过去呢?否则,马克思列宁主义同修正主义和教条主义就没有区别了,马克思列宁主义同托洛茨基主义就没有区别了,共产党同社会民主党就没有区别了,共产主义同资本主义就没有区别了。
你们现在经常拿“最坚决的回击”来吓人。其实你们所玩的硬的、软的、苦的、甜的各种把戏,人们都领教得够多了。对阿尔巴尼亚施加军事、经济、政治压力,断绝邦交,撕毁协定,断绝贸易,是你们干的。对中国毁合同,撤专家,断援助,搞颠覆,也是你们干的。中国共产党和一切坚持马克思列宁主义的政党,既不会被花言巧语所迷惑,也不会在任何压力面前低头,拿原则做买卖。如果你们真的准备好了发动什么像样的“最坚决的回击”,什么“公开阐明观点”呀,什么“公布文件和材料”呀,什么采取“集体措施”呀,什么别的东西呀,那么,就请按照你们要做的做吧!
尽管分歧已经发展到今天这样严重的地步了,中国共产党仍然愿意为恢复和加强团结竭尽自己的努力。你们在去年十一月二十九日的信件中,只是空唤停止公开论战,没有提出任何解决问题的具体措施的建议,请你们考虑之后予以回答:
(一)停止公开论战,必须经过中苏两党和其他有关兄弟党,进行各种双边的和多边的会谈,通过协商,找出一个能为各方所接受的公平合理的办法,达成共同的协议。
(二)中国共产党一贯主张并且积极支持召开世界各国共产党和工人党代表会议,在举行这次会议之前,应当做好准备工作,克服困难和障碍。我们愿意同其他兄弟党一起,尽一切努力,使这个会议成为马克思列宁主义革命原则的基础上团结的大会。
(三)中苏两党继续举行会谈,是开好兄弟党会议的必要准备步骤。我们提议,一九六四年十月十日至二十五日在北京继续举行中苏两党会谈。
(四)我们提议,在中苏会谈之后,举行阿尔巴尼亚、保加利亚、匈牙利、越南、德意志民主共和国、中国、朝鲜、古巴、蒙古、波兰、罗马尼亚、苏联、捷克斯洛伐克以及印尼、日本、意大利、法国十七个国家的兄弟党代表会议,以便为各国兄弟党代表会议作进一步的准备。
在马克思列宁主义的旗帜下团结起来!
感谢 佐仓绫奈、昨夜星辰 提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