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文马克思主义文库 -> 参考图书·阶级斗争文献 -> 志愿军——在西班牙与法西斯作战的经历
巴塞罗那的五月四日
一九三七年五月四日匆匆地过去了。在北方，在巴斯克乡间和阿斯都里亚，法西斯军队发动了进攻，政府方面的防军战斗着，退却着，又战到最后一两炸药，射出最后一粒子弹，然后他们死去。卡巴勒罗政府只拿出很少的一点力量援助北方的战线。……雅拉玛的人们开始听到谣言了，听到了关于巴塞罗那的一些谣言。巴塞罗那是一个工业城市，一个港口。在巴塞罗那，无政府工团主义者的力量是很强大的，而且也是“马克思主义者统一工党”——托洛茨基派叛徒们的“政党”的中心。
巴赛罗那出了麻烦，那儿是一团糟。
波布•明纳到雅拉玛来了。他是在黄昏时候到达的，疲倦不堪，满身尘土，可是却得意洋洋地露出非常兴奋的样子。他要把大伙儿都召集在一起，快点集合起来，人越多越好。
“同志们，”波布说，“过去这几天发生了一些事情，大队里人人都应该知遒。
“卡巴勒罗政府已经垮台了。儒安•尼格林博士正在根据一个真正要在战争中取得胜利的纲领组织一个新内阁。
“因为巴塞罗那发生了一次反革命暴动，卡巴勒罗内阁被迫辞职。暴动在五月四日被镇压下去，死去了八百人，受伤的有三千人。暴动是在佛朗哥第五纵队和意大利以及纳粹的密探的指挥之下，由托洛茨基派的‘马克思主义者统一工党’和无政府主义者中间的‘过激分子们’所发动的。卡巴勒罗政府不愿采取必要的措施，及早加以防止。
“这些人打算给政府一个毁灭性的打击，阻止加泰罗尼亚把它所有的力最贡献给战争。可是这一种企图失败了，暴动被坚决地镇压了下去，因为它得不到加泰罗尼亚人民的支持。结果是把一窠的叛徒肃清了。
“你知道，卡巴勒罗一开始就采取了一种错误的政策。他用‘自由主义’做幌子，到处阻挠和破坏着战争努力。我们都晓得这种自由主义者。……我们的西班牙同志们已经在跟他斗争，使尽他们的力量把他引导到正确的方向去，同时和社会党中他所领导的一派保持工作关系，维护人民阵线。
“巴塞罗那事变就是那样地结束了。现在人民对于卡巴勒罗所犯的全部错误都已经家喻户晓了。
“几星期以前，卡巴勒罗政府里面的乌利布同志问他，苏联船只在巴塞罗那卸下的武器送到哪一条战线上去。卡巴勒罗回答说：‘那是一个军事秘密。你可以放心，作为一个总司令，我是知道把武器送到什么地方去的。’
“可是自从暴动发生以后，就证明了卡巴勒罗的朋友们手里扣留着苏联运来的新式机关枪，甚至还有坦克和大炮，偏让我们的战士们用破旧不堪的装备去打仗。除了‘马克思主义者统一工党’在暴动时使用的、被叛徒偷去用来反对政府的以外，大量的这类武器都藏在巴赛罗那的地下室里和仓库里。托洛茨基派喊出“我们可以赢得战争，但要丧失革命”的口号，他们用这种口号去引诱无政府主义者的‘过激分子们’。
“现在，罪犯已经抓到，乌利布要求把叛徒们作为共和国的公敌加以审讯。卡巴勒罗的回答是：他们不是法西斯分子，他们有他们自己的‘哲学’，因此，我们不能用这样严厉的方式对待他们，‘因为西班牙是一个民主国家！’”
波布把话打住，端详了一下他面前那些人们的聚精会神的面孔。“塞涅•卡巴勒罗是一个‘自由主义者’。他是一个可以宽赦国事犯的自由主义者。”他说下去。
“好啊，这一下子可打开葫芦啦。共产党员，共和党人，甚至内阁内卡巴勒罗自己的社会党的两个党员也投票反对他的这个立场。他自己的党，他自已的工会也都斥责他！
“尼格林的政纲号召加强后方，清除第五纵队，宣布‘马克思主义者统一工党’为非法，加紧征兵，增加军事物资的生产，使全国各阶层都为战争献出全部力量——建立一支真正的现代军队，一支拥有后备兵、能够采取攻势行动的军队。”
他眉飞色舞地挥起了他的紧握的拳头，说：“同志们，我们这儿有下面的几个口号，我把它们按照下面的次序排列起来，
“第一，打胜仗！
“第二，打胜仗！
“第三，打胜仗！”
大多数伙伴们都和他一道儿喊出了三个口号。他说完以后，我便把他拉到一边去，问道：“乔埃此刻在哪儿？他此刻在做什么事？”
“他在塔拉森纳。他是新的加拿大大队的政治委员，在那儿训练军队。麦里曼是大队长，波布•汤姆逊是他的副官；记得吗？他们两人都是在雅拉玛受过伤的。真是了不起，两个家伙真有种……乔埃坚决要求到前线上来。他简直快要哭喊出来，恳求我们别派他担任训练工作。”
“他适于做这件事情，”我说。
“是的……喂，史迪夫，刚才我没有提到一件事情，但是你应该知道，这样到了一定的时间，你就可以告诉别人。不久可能来一次进攻。但这次是我们担任进攻，不同以往啦！”
我不住地点头听着。
“喂，所有最好的部队都要从战线上抽出来，休息一会儿，重新装备一下，准备新的战斗。……”他说，“所以我猜想林肯大队的人将有一次你们正在等待的休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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