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 线
天线在寒夜的空中低吟,
乌云低低地铺展在天空,
我不安地醒着躺在床上,
发觉新闻和我的思想在像水似的流动。
从收音机里传来一阵轻浮的锥子般
刺耳的声音,像黄蜂钻进了我的耳朵。
我做了一个愤怒的手势把它转换
可是最后我发现我完全没有选择的余地。
一面敲得山响的铜鼓在加强
萨克斯风的低沉而转弱的节奏,
—个摇晃着大腿的黑人在含羞地哼唱,
人类,这难道就是你的声音?
仿佛是在炎热灼人的赤道,
那儿沉闷的天空烧得通红,
黑人男女生来就是为了凑成
一场酒吧间表演的舞台装置。
你不要幻想生活是一条平静的溪流,
就像那流过平原的多瑙河。
来吧,来一场艰苦的赛跑,让风儿
把你的额发吹散,再一次面对春天的挑战!
但是在这寒夜的冷风里
请你再一次倾听收音机天线的低吟。
我现在醒着,你也将醒起,人类,
因为黎明就要来临。
(汤永宽 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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