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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利奥·约基希斯
1899年3月2日
柏林
最亲爱的：
你的那些可爱的书信、成了我打量的巨大源泉，因为最近几天，我总是感觉身体不太好，一天到晚想睡觉，既不能工作，又无法思考，还不能写信。整个人就像是一只没有思维意识的小动物。
花了那么多的精力，写了四篇文章，居然被宣布犯了王法，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此时，给你写信也很费劲儿，才写两个字，就又忘了要说什么。
你知道昨天夜里我想了些什么吗？我想我可能会得精神病，因为我有好长时间（去年夏天就开始了），都有些感觉异常。此事我从来没有跟你说过，信里也没有提及。有时脑上里雾蒙蒙的，思维和感觉好像是通过脱脂棉进行的。有时候，强脑力劳动进行到一半，思路就突然断开，得费老鼻子的劲儿，才回忆得起我刚才到底在想什么。我现在还经常有失忆和昏睡现象。想想看，要是我记不得上一次是什么时候给你写的信﹐信中说了些什么，寄了信又不知道写地址没有，那该有多么的惨。然而在写那些批判席佩尔的文章时，我思如潮涌，迅猛异常，连我自己都感到吃惊。但是话就说到这里吧。现在谈谈正经事儿。
你对我和麦克斯·席佩尔的论战的批语（即你那句最重要的话），说得我心花怒放。它使我再度确信，我可以完全信赖我的辩才。在邮局寄答辩稿的时候，我暗暗对自己说：小猫，你逾越了雷池，偏离了正道，因为我没有直接批判机会主义，而是忘乎所以地大欧特谈我最喜获的经济学，并且深入了理论的丛林。回去以后，我又展开你的来信，把那些熟知的内容逐字细读。
现在你也许会问我，既然你自己心里清楚，干吗还不写得好点几？我只能告诉你，在那种环境下，能写成现在的这个样了，就已经很不错想想看，我得在四个小时之内，当着〔布鲁诺·〕休恩明克的面，完成那篇答辩稿！我当时以为我会发疯的，大家对我的文章都赞誉有加，对席佩尔写出那样的狗屁文章都表示震惊。今天，休恩朗克跑来报告“印象”。首先，他见过奥古斯特〔·倍倍尔〕。奥古斯特说：“文章写得妙极了，字字珠巩，我句句同意。调子高雅，无懈可击。当然，那个宗派隐藏决定的事情，实属荒唐。这个问题必须提到党代会上去。但是……”关于这个“但是”，跟他的关系要比跟我的多——后来……
感谢 陈先森 录入及校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