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革命与反革命

(4月4日北京通信)
赵世炎

(1925年4月4日)


  〔说明〕原刊载于《向导》周报第110期,1925年4月12日,署名:罗敬。


  近日北方时局又甚紧张。冯张破裂之谣不仅风传,日本在北京之顺天时报且公然言之。记者多方调查,这种谣传并非无因,河南胡军胜利后,奉张确有趁先动手之势。最显著的事实:第一是李景林之进袭保大;第二是张宗昌南下奉军集中徐州;第三是浙奉之暂时的了解;第四是段祺瑞袒护刘憨,不仅不免刘憨之职,而且显然电斥冯胡保孙岳督陕;第五便是金佛郎案之急于解决。段政府为什么要在此时解决金佛郎案?一言以蔽之,是替奉张筹备打国民军的战费。红胡子之所以屡欲与冯决裂而不决裂者,便因为还缺少这一笔战费。

  在段张祸国卖国的紧张情形之下,同时其走狗冯自由派破坏国民党之进行亦随着紧张。现在冯自由派反革命的纲要:第一是反对国民党中央执行委员会;第二是反对广东政府;第三是反对共产派。前二者是冯派反革命的骨子,以此为投降段张的贽礼,所谓反共产不过是这种贽礼之外封罢了。据深知国民党历史者说:“这完全是该党反革命派与革命派之争:一派要作官;一派要革命,乃是国民党历年纠纷之原。试看每次北洋军阀之一派崛兴的时候,便有一批所谓国民党分子卖党求荣,此盖历验而不爽。此次安福复活,奉张势焰甚盛,又值中山去世,岂有不大批投降之理。年来共产派加入,国民党之革命性越强固,便于他们投降作官运动越有妨碍,他们如何不排斥共产派,兼以此买得权阀之欢心?其实此时即使没有共产派在内,反革命者与革命者还不是一样的纷争”。此诚深知底蕴之言。不过以记者所知,现在这些反革命恶棍都早已与国民党没有关系,如彭养光、焦易堂等于该党改组后并未登记入党,刘揆一则为民元首先声明脱离国民党投降袁世凯之叛徒,冯自由在上年已被中山开除党籍,至其遥相勾结之陈炯明、唐继尧、章太炎、唐绍仪等叛贼与老官僚,更与国民党风马牛不相及矣。

  以上这些恶棍,现在要达到破坏国民党的目的,在上述三个纲领之下,他们一面投降段张,一面号召所谓联治大团结与从同盟会以来所谓各派“民党”大团结。表面上似甚矛盾,实际不过是一种下贱勾当的两面,因为主要目的不过是要破坏国民党与广州政府以为投降段张之贽礼。听说他们已经备了一个否认中央执行委员会和排斥共产派的宣言,上月念九日邀集所谓各派“老民党”大宴于西车站,要某君领衔签名发表;某君毅然拒绝曰:“先生在世我虽曾主张与共产派分家,但是如今先生刚去世,我可不忍这样主张了。回想先生生前的主意有时与我们的主意不相同,固亦偶然有他错我们对了的时候,但大半是他对我们错。他主张新弟兄们来合伙,而我们不愿意,或许是他对我们错了,亦未可定。现在决定和新弟兄们分家,我可很是怀疑”。这些鼠辈自知猥蕤臭恶不能号召,故屡诱某君为“龙头”,某君良知不昧卒脱圈套,亦云险矣!

  冯自由派于上述诡计之外,还有一着便是主张第二次全国大会应开于北京,而以现在在京之所谓各省老民党为代表。他们的理由是:“我们应与段张合作,段张并不会不许我们在北京开会”。殊知这个诡计亦着实与段张有所协定。当西站之宴,一些正派分子拂袖去了的时候,奉张代表杨大实、王秉谦相继发言,大致说中山死后,他们(杨王)曾写信给王用江等说,以后民党事总望大帅等帮忙;王用江以此信给大帅看,大帅即命王回他们的信道:“你们可去宣传,余甚愿维持与中山在时的友谊,只有共产派一定要铲除。”……可见冯自由派分裂国民党的运动完全是勾结段张而行的。

  现在的争斗非常之明显:革命与反革命的营寨横在一切国民党分子之前。我希望一切国民党分子急于有个选择,尤其是中坚分子不能有犹豫徘徊的态度。同时各阶级的人民不应以为这种争斗是国民党内部自己的事,须知这个争斗的结果关系中国民族解放运动的生死。

  资本帝国主义、段张和联治派军阀、买办阶级和大地主,以及一切反动的新闻记者和知识分子都会直接间接站在反革命派方面;我们各阶级被压迫的民众也应一齐起来站在革命派方面呵!



感谢 先知在1917 整理及校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