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文马克思主义文库 -> 巴枯宁 -> 巴枯宁言论

致格·海尔维格(摘录)

1848年8月上半月



  ……
  格奥尔格[1],现在你总应当承认,你一贯敌视的蒲鲁东如今是巴黎和政治著作界唯一还有点见识的人。他表现了很大的勇气,他的演说在这个卑鄙的和虚伪的时代是真正崇高的事情。如果他掌握了政权,他的学理从否定的东西变成了肯定的东西,我们当然要同他进行斗争,因为归根到底他本来也抱有自己的小体系。但是,现在他同我们站在一起,不管怎样,你会同意,他表现了很大的、令人惊异的勇气。不过,我对议会辩论很不感兴趣;议会生活、立宪会议、国民议会等等的时代已经过去了,如果向自己直接提出一个问题,那末每一个人都应当承认,实质上他已对这些旧形式毫无兴趣,或者只具有被迫的、想象的兴趣。我不相信宪法和法律;最好的宪法也不能使我满意。我们需要另一种东西:激情和生活,以及新的、没有法律的,因而是自由的世界。不过维也纳的辩论毕竞使我感兴趣,因为通过辩论可以弄清楚我们长期以来一无所知的关于那个国家的情况。奥地利的崩溃,对于我们斯拉夫人和整个革命党来说,是极关重要的问题。法国会不会干涉意大利?恐怕不会。资产者预感到意大利的战争可能变成一场会引起伟大革命的全面战争。

1848年12月8日


  ……
  寄上我的《告斯拉夫人书》。你从中可以看出,我一点也没有灰心丧气。在这十个月中我已习惯于忍耐、等待和坚持。“等着瞧,陛下!”——这就是我对凯歌行进的反动势力的回答,无政府状态,破坏国家的时刻总归很快就会来临。而当我更深刻地研究了德国的关系和事件时,我便常常想到你并且认为你是正确的。我记起了革命前你在巴黎常常对我讲的话:“德国的第一次革命不会给我们带来任何值得安慰的东西,因为它将是资产阶级卑鄙行为的胜利。”而德国庸人的行为是多么卑鄙,我现在才完全看清了。
  ……
  只有一方面发生无政府主义的农民战争和另一方面资产阶级因破产而得到改造,才能拯救德国。关于后者,形势本身和铁的必然性会去关心的;关于前者,直到现在人们几乎完全没有考虑。我简直找不到言语来给你描绘所谓的德国民主派领袖们的愚蠢、轻浮和抽象地玩弄原则的行为。他们想用抽象的、政治的、宪制的或共和主义的词句来推动农民。他们不愿意在人民中间激起所谓的“恶欲”,他们不去日复一日地激怒和开导人民,而想用骗人的人民会议的手段去偶然地影响人民。他们吵吵嚷嚷,却什么也没有做。现在情况变了。人民现在毕竟已经变成另一个样子了,但这并不是依靠而是违反这些领袖的意愿改变的。人民希望具有一切、获得一切、不满足于任何东西;人民已经走得非常远,认为只有自己才是享有权利的,两个政党对人民的阿谀奉承证实了人民的这种信念。恶欲将引起农民战争,这使我感到高兴,因为我不害怕无政府状态,而衷心希望无政府状态:只有无政府状态才能把我们从我们不得不长期在其中苟延残喘的那种可诅咒的中庸状态中拖出来。
  ……

  [1]格奥尔格·海尔维格(Georg Herwegh 1817——1875) , 德国诗人, 小资产阶级民主主义者;1848年二月革命后,是巴黎德意志民主协会的领导人之一,曾组织巴黎德国流亡者志愿军团,参加了1848年4月德国巴登起义;后来同拉萨尔接近。——编者注




上一篇 回目录 下一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