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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斯拉夫人书(摘录)
写于1848年12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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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全欧洲的反动势力玩弄阴谋,如果它依靠完备的组织团结一致地行动,那末革命也应当采取相应的强有力的行动。我们的神圣义务,一切革命战士、一切国家的民主主义者的义务,要求我们把我们的力量联合起来,尽力达成协议和紧密团结在一起,以便获得用我们共同的力量战胜我们共同的自由的敌人的可能性。
你们知道,革命生活的第一个特征,就是高呼憎恨旧的压迫政治,高呼同情和热爱一切被压迫民族。被长期套在伪善的和背叛的外交的绳索上的各族人民,终于体验到了旧的外交所带给人类的耻辱,并且已经认识到:只要在欧洲的无论什么地方还有哪怕一个民族继续受压迫,各族人民的幸福安宁就无法得到保障;各族人民的自由,要在某一个地方扎根,就必须在所有的地方扎根。各族人民第一次一致用行动来为所有的人、为所有的民族要求自由,要求真正的和充分的自由,不附带条件的自由,没有例外、没有限制的自由。响起了一致的呼声:“打倒压迫者!”“被压迫者、波兰人、意大利人和其他各族人民万岁!打倒侵略战争,但必须把最后一次战争,即争取各族人民彻底解放的光荣的革命斗争进行到底!废除各种暴君会议按照所谓历史的、地理的、贸易的和战略的需要强行划定的人为的界线!除了合乎自然的界线,即由各族人民本身的最高意志根据其民族特点、按照民主的精神所公平划定的界线外,在各族人民之间不应有任何其他的界线!”这就是各族人民一致的呼声。
兄弟们,你们听见了这个伟大的、充满预感的呼声吗?你们该记得,你们在维也纳听到过这个呼声,当时你们正在同其他人一起为所有人的幸福而战斗,你们举起我们未来自由的旗帜,在德国人的街垒中间也建立了伟大的斯拉夫人的街垒。
那时,这个席卷了整个欧洲的运动是伟大的和卓越的,那时在革命精神的推动下,在奥地利和土耳其的意大利人、波兰人、斯拉夫人、德意志人、马扎尔人、瓦拉几亚人,总而言之,不管是受自己祖国的内部锁链束缚的人,还是受异族压迫的人,都欢欣鼓舞地发动起来了。最大胆的幻想变成了现实。各族人民看到,几世纪来压在他们的独立的坟墓上的沉重的石头,好象被一只看不见的手搬掉了,那个有魔力的印章被砸烂了;那条监视着许多被活活埋葬、痛苦地蜷伏着的民族的龙,在震惊中死去了。各族人民的春天的鲜艳的红霞升起来了。旧的国家政治不存在了,新的政治,各族人民的政治已经产生。革命以自己的全权宣布消灭专制的国家:宣布破坏普鲁士国家,承认它所占领的波兰边区分离,宣布消灭奥地利这个由许多不同的民族的诡计、暴力和罪行交织而成的怪物,宣布消灭由不到七十万奥斯曼人蹂躏一千二百万斯拉夫人、瓦拉几亚人和希腊人的土耳其帝国,最后宣布消灭各国暴君的最后希望、被粉碎的外交的最后一个虚幻的堡垒——俄罗斯帝国,以便让被奴役的三个民族——大俄罗斯人、小俄罗斯人和波兰人——自己管理自己,能够向其余斯拉夫兄弟伸出自由的手。这样,欧洲整个东北部就被推翻、破坏和重建,意大利获得解放,而整个运动的最终目的是要建立一个欧洲共和国总联邦。
我们是一切斯拉夫民族的代表,我们作为兄弟曾一起来到布拉格,在长久分离之后,我们又重新见面了,我们热情地互相表示,从今以后,我们再不应当各走各的路了。我们亲身体验到我们有共同的历史和血统关系,我们宣誓,从今以后决不允许别人再把我们的历史命运分开。我们诅咒那个长期使我们成为它的牺牲品的政策,我们自己给自己宣布了完全独立的权利,并庄严地宣誓,一切斯拉夫民族今后都应该获得这种独立。我们承认波希米亚和莫拉维亚的独立。我们坚决否定法兰克福议会———这个已成为欧洲笑柄的会议妄想强迫我们德意志化的无耻要求,同时我们向德国人民,向民主的德国伸出友谊之手。我们代表我们那些居住在匈牙利的人,向我们种族的凶恶敌人马扎尔人(他们总共不到四百万人,但是却狂妄地力图压迫八百万斯拉夫人)建议结成兄弟同盟。在我们的解放同盟中,我们也没有忘记我们那些呻吟在土耳其人压迫之下的兄弟。我们庄严地诅咒那个曾经三度瓜分波兰并且还想再一次撕碎它的可悲的遗骸的罪恶政策,并且热烈希望,这个崇高的、神圣的、受苦受难的人民的复活,很快会发出把我们所有的 人从旧奴役制下解放出来的信号。最后,我们向伟大的俄罗斯民族、一切斯拉夫民族中唯一能完全保存自己的政治独立和民族独立的民族,发出兄弟的呼吁,提醒它(而且它自己也非常清楚地知道),只要人民还没有在自己内部获得解放,只要它还容忍它的力量成为不幸的波兰的瘟疫和永远威胁欧洲文明的利剑,它的独立和伟大就一文不值。我们说出了这一切,我们同各民族的一切民主主义者一起要求:实现各民族的自由、平等和博爱,象所有民族一样自由的和同所有民族保持兄弟关系的各斯拉夫民族,应当在彼此之间建立紧密的兄弟同盟,以便建立一个伟大的自立的机体。
当时我们对自己的事业充满信心,如果我们把这个事业坚持到底,那末它的胜利是无疑的,因为正义和人道完全在我们这一边,而在我们敌人那一边的,只是非正义和野蛮。这不是我们所醉心的那种虚无缥缈的幻想,而是唯一正确和必要的政策的思想,这种政策就是实行自我解放,进行革命,同世界各国人民的起义协调一致,并同全世界的民主派结成兄弟同盟举行发动。我们否定了向你们建议的相反的政策,虚伪和背叛的政策,外交家和国家要人的政策,那些人向你们灌输一种明智的思想——通过恢复专制的帝国政权和拯救奥地利这个拼凑起来的国家来求得解脱,根据他们所说的理由,如果你们把权力交还给皇帝,那末你们奥地利的斯拉夫人就能够组成独立的斯拉夫国家并在你们所支持的帝国政权的帮助之下获得解放。在布拉格,唯一的危险是,这种政策可能使我们误入迷途,所以我在代表大会上提出要预防这种情况。那时我们摆脱了危险,我们由于所有斯拉夫民族和所有自由民族的共同事业振奋起来了,一帮国家政治家就退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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