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文马克思主义文库 -> 伯恩斯坦 -> 斐迪南·拉萨尔及其对工人阶级的意义（1904年）
九、拉萨尔的刑事案
《科学和工人》的演说和论间接税的文章
拉萨尔在其讲演中一个字也没提到暴力。他完全客观地谈论和工人阶级对立的那些阶级。他认为，宣布工人阶级思想，这是“和解的呼声”[1]。他甚至向工人宣布说，“既经合法获得的任何财产都是完全不可侵犯而合理的”。就是这样，拉萨尔还是没能幸免根据旧普鲁士刑法中声名狼藉的关于煽起仇恨和蔑视的条文的指控。拉萨尔把他的讲演交付柏林的一家印刷厂印刷。但是印刷厂刚把样本呈交警局，警局就马上命令把所印的三千本全部没收。只有早先印刷厂寄给拉萨尔的那五十本逃出了警局之手，而且一八六二年六月二十八日在他家搜查时也没有被搜出来。此外，对拉萨尔提出了刑事起诉，一八六三年一月十六日柏林刑事法院进行公开审判，拉萨尔由本人作辩护。在这里他发表了精心草拟的演说，这篇演说后来曾以《科学和工人》为题公布。它以雄辩的语言彻底驳倒了起诉书，并且在许多地方成功地利用哲学家谢林反对他儿子的办法，使起诉书的作者——检察官谢林直接陷于四面受敌的处境。谢林先生自然知道拉萨尔的意图，他有预见地避免出庭，而让他的一名助手代替他。审判具有相当大的戏剧性。拉萨尔和检察官及法官之间不止一次地发生争论。有时法官威胁拉萨尔，要剥夺他的发言权。有时被弄得走投无路的检察官要求法官真的对他采取这一措施。但是鉴于法庭上有很多著作界的代表人物，因而法官们不敢冒然采取这种极端措施。然而尽管拉萨尔出色地进行了辩护，他还是被判处四个月的徒刑和赔偿诉讼费用。此外还对他提出了侮辱检察官谢林的新的控告。该案于一八六三年四月二十日在柏林刑事法院第四分院审理。这一次拉萨尔被判处一个月的徒刑。检察官甚至要求给与三个月的徒刑，作为污辱谢林（儿子）的惩罚。但是这一判决由于审判时手续上的差错，后来（一八六三年十月二十九日）被柏林高等法院撤销，案件重又退回初审法院，在这里似乎就无声无息地了结了。
至于第一个判决，拉萨尔向高等法庭提出了上诉。他在一篇以《间接税和工人阶级状况》为题的论文中提出了论证。由于判决认为应受惩罚的主要是拉萨尔关于间接税制度的阶级性质的论断，因而拉萨尔把其辩护的中心放在论证相应的论点上。拉萨尔把上诉状写成演说的形式。它在开庭以前已经出版了，因而在法庭上拉萨尔只宣读了其中的个别地方。这是一整篇论述间接税制度及关于它的影响的文章，而且在这方面，它是一本伟大的启蒙著作，其中许多地方至今仍然没有失去价值。拉萨尔的这一著作是他研究国民经济学的卓越成果，关于这种研究他在给马克思的信中曾经提及。辩护的结果，一八六三年十月十九日高等法庭在判决中虽仍然宣布他的演说是应受惩罚的，然而判决已改为对拉萨尔来说是微不足道的一百塔勒的罚金。
这里还应当提一提，除了这两个辩护词以外，拉萨尔还发表了在初级法院审理此案的速记记录和对判决的冗长的评论。两者都以《拉萨尔刑事案》（第二和第三分册）为题作为小册子出版。
其次还需要指出，在两个辩护词中拉萨尔对待资产阶级的语气有值得注意旳区别。在第一篇发言中还可以听到和解的语调。它的结尾说：“资产阶级和工人，我们同是人民的成员，并且完全一致地反对我们的压迫者！”但在第二个发言的许多地方已经表示要对自由资产阶级进行斗争，当时自由资产阶级经济理论的代表人物被描绘成现代的野蛮人，为了剥削的利益，他们会非常乐于消灭国家本身，也许会把法庭和警察减到最低限度，通过股份公司来进行战争。拉萨尔在这里向他的法官们大声疾呼说我和你们一起保卫自古以来一切文明的维斯太的火焰[2]——国家，反对这些现代的野蛮人。”
这时候他在外面已经开始和进步党展开了公开的斗争。
[1] 这句话较费解。拉萨尔在《工人纲领》中的原话是：“从我向你们解释过的意义上说,宣布工人等级的思想为社会的统治原则，这绝不是号召各社会阶级分裂和互相敌视；这是和解的呼声……”。——译者注
[2] 维斯太——古罗马灶神，这里意谓永不熄灭的火焰。——译者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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