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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格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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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国工人阶级状况》(1844.9-1845.3)
美国工人运动
“英国工人阶级状况”美国版序言
[374]
自从我应译者
[注:弗·凯利-威士涅威茨基夫人。——编者注]
的希望写完本书的“附录”
[注:见本卷第292—298页。——编者注]
以来,已经过去十个月了。在这十个月中,美国社会发生了一次在其他任何国家中至少需要十年才能完成的变革。1886年2月,美国的社会舆论在一点上几乎是一致的,即认为:美国没有欧洲式的工人阶级
[注:我在1844年写的那本书用英文出版是有道理的,这恰恰是因为,现代美国的工业所处的状况几乎正好相当于四十年代,也就是我所考察的时期的英国工业的状态。情况相似到何等程度,发表在伦敦“时代”月刊3、4、5和6月号上的爱德华·艾威林和爱琳娜·马克思-艾威林论“美国工人运动”的那些文章[375]已经证明。我之所以更乐意提到这些出色的文章,还因为这使我有可能同时批驳美国社会主义工人党执行委员会毫无顾忌地散布的对艾威林的可恶的诽谤。[376](恩格斯在1887年的单行本上加的注。)]
,因此,使欧洲社会四分五裂的工人和资本家之间的阶级斗争在美利坚共和国不可能发生,所以社会主义是一种从外国引入的植物,它决不能在美国的土壤上生根。然而正是在那个时候,越来越近的阶级斗争已经呈现出它的巨大阴影:宾夕法尼亚的煤矿工人[377]和其他许多工业部门的工人举行了罢工,特别是全国都在准备争取八小时工作日的广大运动,这个运动说在5月开始就在5月开始了。[378]我的“附录”表明,当时我已经正确地估计了这些征兆,预料到会有一个全国性的工人运动。但是,当时谁也不能料到,运动会在这样短促的时间内以这样不可遏制的力量爆发出来,会以燎原烈火的速度蔓延开来,会从根本上震撼
[注:在德文版中不是“震撼”,而是“现在已经在震撼。——编者注]
美国社会。
但是事实摆在那里,驳不倒也辩不掉。我很有趣地听去年夏天赏光访问我的美国记者们告诉我,美国统治阶级对此是感到多么惊慌;“新的转折”使他们束手无策,陷入了恐惧和张皇失措的状态。但是,那时运动还刚刚开始,那个由于黑奴制度的废除和工业的迅速发展而成为美国社会最底层的阶级只不过举行了一连串杂乱的、显然是互不联系的骚动。在年底以前,这种混乱的社会痉挛就开始采取确定的方向了。广大工人群众在国内辽阔的地区掀起自发的本能的运动,他们对于到处都是同样的、由同样原因造成的悲惨的社会状况的普遍不满同时爆发出来,这就使这些群众意识到一个事实:他们构成了美国社会的一个新的、特殊的阶级,一个实际上多少是血统的雇佣工人即无产者的阶级。这种意识由于一种纯粹美国人的本能使他们迅速地采取解放自己的下一步骤——组织具有自己的纲领并以夺取国会大厦和白宫为目标的工人政党。5月,掀起了争取八小时工作日的斗争,芝加哥和密尔窝基等地发生了骚动,统治阶级试图用暴力和残酷的阶级的司法机关来镇压工人阶级方兴未艾的反抗高潮。11月,在所有的大城市里都组成了新的工人政党,而且在纽约、芝加哥和密尔窝基进行了选举。[379]在此以前,5月和11月只能使美国资产阶级想起凭合众国公债息票取息;从今以后,5月和11月将使他们同时想起美国工人阶级拿出自己的息票要求付息的日期了。
在欧洲各国,工人阶级经历了许多年才完全相信,他们构成了现代社会的一个特殊的、在现存社会关系下是固定的阶级;又经历了好多年,这种阶级意识才引导他们把自己组织成为一个特殊的、独立于统治阶级各种派别所组织的一切旧政党并且同这些政党对立的
[注:在德文版中不是“对立的”,而是“敌对的”。——编者注]
政党。美国没有中世纪的废墟挡路,而且在一开始有历史的时候已经有了十七世纪形成的现代资产阶级社会的因素,在这个较为良好的土地上,工人阶级在十个月中就经历了本身发展的这两个阶段。
但是,这一切还只是一个开始。工人群众感觉到他们的悲惨状况的共同性和他们的利益的共同性,感觉到同其他一切阶级对立的阶级团结;他们为了表达这种感觉并把它变成行动,已经把每个自由国家里为这种目的而预备的政治机器开动了起来,——这仅仅是第一步。下一步是要找到一剂医治这些共同苦难的共同药物,并且把它体现在新的工人政党的纲领中。而整个运动中最重要最困难的这一步,在美国尚待完成。
新的党必须有一个明确的积极的纲领,这个纲领在细节上可以因环境的改变和党本身的发展而改动,但是在每一个时期内都必须为全党所赞同。只要这种纲领还没有制订出来或是还处于萌芽状态,新的党本身也将处于萌芽状态;它可以作为地方性的党存在,但还不能作为全国性的党存在;它将是一个潜在的党,而不是一个实在的党。
这个纲领,无论它最初的形式如何,但必须朝着预先可以确定的方向发展。在工人阶级和资本家阶级之间造成鸿沟的原因,在美国和在欧洲是一样的;消除这种鸿沟的手段到处也都是相同的。因此,美国无产阶级的纲领在最终目的上,归根到底
[注:在德文版中不是“归根到底”,而是“随着运动的进一步发展”。——编者注]
一定会同经过了六十年的分歧和争论才成为欧洲战斗的无产阶级广大群众公认的纲领相一致。这个纲领将宣布,最终目的是工人阶级夺取政权以便实现整个社会对一切生产资料——土地、铁路、矿山、机器等等——的直接占有,供全体为了全体利益而共同利用。
但是,如果说美国的新的党也和其他一切政党一样,凭借着它的形成这一事实本身就力图夺取政权,那末它在怎样对待一旦夺得的
[注:在德文版中删去了:“一旦夺得的”。——编者注]
政权这个问题上还远远没有取得一致的意见。在纽约和东部的其他大城市里,工人阶级的组织是按职业联合的路线进行的,每一个城市都组织了强大的中央劳动联合会。在纽约,中央劳动联合会于去年11月把亨利·乔治选为他们的旗手,因此,联合会的临时竞选纲领中浸透了他的原则。在西北部大城市里,竞选是在很不明确的工人纲领的基础上进行的,亨利·乔治的理论的影响即使已经看得出来,那也只是刚刚看得出。在这些人口和工业集中的大中心里,新的阶级运动已经充分带有政治性,同时,在全国,我们发现两个分布很广的工人组织,即“劳动骑士”[380]和“社会主义工人党”,其中只有后者才具有符合上述现代欧洲观点的纲领。
在美国工人运动所表现的三种多少已经确定的形式中,第一种,即亨利·乔治领导的纽约的运动,目前主要是地方性的。纽约无疑是合众国的一个最重要的城市,但纽约不是巴黎,合众国不是法兰西。我认为亨利·乔治的目前这样的纲领是太狭隘了,它不能作为越出地方性运动范围以外的任何运动的基础,即使作为总运动中的一个短期阶段的基础也不行。在亨利·乔治看来,人民群众被剥夺了土地,是人们分裂为富人和穷人的主要的、笼罩一切的原因。但从历史上看来,这是不完全正确的。在亚细亚古代和古典古代,阶级压迫的主要形式是奴隶制,即与其说是群众被剥夺了土地,不如说他们的人身被占有。在罗马共和国衰落时期,当自由的意大利农民被剥夺了田地的时候,他们形成了一个同1861年以前南部各蓄奴州里的“白种贫民”相似的阶级;在奴隶和“白种贫民”
[注:在德文版中不是“白种贫民”,而是“贫穷的自由人”。——编者注]
这两个同样无力解放自己的阶级存在的情况下,古代世界崩溃了。在中世纪,封建剥削的根源不是由于人民被剥夺而离开了土地,相反地,是由于他们占有土地而离不开它。农民虽然保有自己的土地,但他们是作为农奴或依附农被束缚在土地上,而且必须以劳动或产品的形式给地主进贡。直到近代的黎明时期,即到十五世纪末,农民大规模被剥夺才给现代雇佣工人阶级奠定了基础
[注:在德文版中不是“农民大规模被剥夺给现代雇佣工人阶级奠定了基础”,而是“农民大规模被剥夺了,并且这次是在这样历史条件下进行的,这种条件逐渐把成为无产者的农民变成了现代雇佣工人阶级,变成了人”。——编者注]
,这些工人除了自己的劳动力以外一无所有,除了向旁人出卖劳动力以外就不能生活。但是,如果说土地被剥夺使这个阶级产生,那末,资本主义生产的发展,即现代的大工业和大农业的发展,则使它长存下去,使它人数增加,并使它形成一个具有特殊利益和负有特殊历史使命的特殊阶级。所有这些,马克思都详细地论述过了(“资本论”第七篇“所谓原始积累”[381])。马克思认为,现代的阶级对抗和工人阶级的处境恶化
[注:在德文版中不是“处境恶化”,而是“现今的屈辱”。——编者注]
,原因就是工人阶级被剥夺了
一切
生产资料,其中当然也包括土地。
亨利·乔治既然宣布土地垄断是贫穷困苦的唯一原因,自然就认为医治它们的药剂是把土地交给整个社会。马克思学派的社会主义者也要求把土地交给社会,但不仅是土地,而是同样还有其他一切生产资料。但是,即使我们撇开其他生产资料的问题不谈,这里也还有另外一个差别。土地如何处理呢?以马克思为代表的现代社会主义者要求共同占有土地和为共同的利益而共同耕种,对其他一切社会生产资料——矿山、铁路、工厂等等也是一样;亨利·乔治却只限于像现在这样把土地出租给单个的人,仅仅把土地的分配调整一下,并把地租用于公众的需要,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用于私人的需要。社会主义者所要求的,是实行整个社会生产体系的全面的变革;亨利·乔治所要求的,是把现在 的社会生产方式原封不动地保留下来,实质上
[注:在德文版中,“实质上”的后面加有:“早已”。——编者注]
就是李嘉图学派的资产阶级经济学家中的极端派提出的东西,这一派也要求由国家没收地租。
当然,如果认定亨利·乔治已经把话一下子说完了,那是不公平的。但是我只有照我现在所看到的样子来考虑他的理论。
美国工人运动的第二个大派别是由劳动骑士组成的。看来,这一派对运动的现阶段来说是最典型的,同时无疑也是最有力的。这是一个以无数的“集会”形式扩展到全国广大地区的巨大团体,它代表着工人阶级内部的各种色彩的个人的和地方的意见。他们共有着一个与这种情况相适应的不明确的纲领,把他们结合在一起的与其说是实际上无法遵行的章程,不如说是这种本能的感觉:他们为达到共同目的而团结起来这一事实本身就使他们成为国内的一支伟大力量。这是真正美国式的怪现象:最现代的趋向披上了最中世纪的外衣,而最民主的、甚至叛逆的精神隐藏在表面的、但实际上毫无力量的专制之下,——这就是劳动骑士向欧洲观察家展示的一幅图画。但是,如果我们不停留在这种纯粹是表面的怪现象上,我们就不可能不看到,在这个广泛的团体中蕴藏着巨大的潜力,这种巨大的潜力正在缓慢地但确实地发展成实际的力量。劳动骑士是整个美国工人阶级所创立的第一个全国性的组织;不管它的起源和历史如何,不管它有什么样的缺点和细小的怪诞行为,不管它的纲领和章程怎样,这里存在的是美国实际上整个雇佣工人阶级的产儿,是把他们联合起来的唯一的全国性的纽带,它不仅使他们的敌人,而且也使他们自己感觉到自己的力量,并使他们对未来的胜利满怀骄傲的希望。只说劳动骑士有能力发展,那是不确切的;他们是经常处于蓬勃的发展和改造的过程中。这是一块正在涌起正在发酵的由可塑性材料构成的实体,并且正在寻找适合它本性的形式。这种形式无疑是会找到的,因为历史的发展像自然的发展一样,有它自己的内在规律。到那时,劳动骑士是否保留现在这个名称,那是无关紧要的,但是,一个局外观察家可以清楚地看到,摆在我们面前的这种原料必定锻造出美国工人运动的未来,从而锻造出整个美国社会的未来。
第三个派别是社会主义工人党。这个党只有一个虚名,因为到目前为止,实际上它在美国的任何地方都没有作为一个政党出现。而且,它对美国来说在一定的程度上是外来的,因为直到最近,它的成员几乎全是德国移民,他们用的是本国语言,并且大多数人都不大懂得美国通用的语言。但是,如果说这个党是起源于外国,那末,它同时也就具备了欧洲多年来阶级斗争所取得的经验,并且具备对工人阶级解放的一般条件的理解
[注:在德文版中“理解”后面的那句话改做:“这是迄今只有在个别情况下才能从美国工人中看到的理解”。——编者注]
,这种理解远远超过了美国工人迄今所达到的理解水平。这对美国无产者来说是一件幸事,因为这样一来他们就有可能掌握并利用欧洲的阶级伙伴在四十年斗争中所得到智慧上和精神上的成果,从而加速他们自己的胜利的到来。因为,正如我已经说过的,毫无疑问,美国工人阶级的最终纲领,应该而且一定会基本上同欧洲的整个战斗工人阶级现在所采用的纲领一样,同德美社会主义工人党的纲领一样。在这方面,这个党负有在运动中起极重要作用的使命。但是要做到这一点,它必须完全脱掉外国服装。它必须成为彻底美国化的党。它不能期待美国人向自己靠拢。它是少数,又是移民,因此,应当向占绝大多数的而且是本地人的美国人靠拢。而要做到这一点,首先必须学习英语。
参加运动的广大群众的各种分子——他们实质上并不敌对,但是由于出发点不同而在实际上彼此隔膜——融合一起的过程,需要有一些时间,并且不能不发生一些摩擦,这种摩擦在某些地方现在已经看得出来了。例如,劳动骑士在东部城市的某些地方和有组织的工会进行着地方性的斗争。但是,另一方面,这种摩擦也发生在劳动骑士内部,那里根本谈不到和平和协调。这并不是能使资本家欢呼的那种瓦解的象征。这只是标志着,初次
[注:在德文版中不是“初次”,而是“现在终于”。——编者注]
按共同方向行动的无数的工人群众还没有找到适当地表达他们共同利益的东西,也没有找到最适合于斗争的组织形式,也没有找到保证胜利所必需的纪律
[注:在德文版中删去了:“也没有……纪律”。——编者注]
。这在目前只是为了伟大的革命战争而进行的第一次群众性征兵,是就地独自集合和装备起来的队伍,它们正在为组成一支统一的大军而汇合起来,但是还没有正规的编制和统一的进军计划。正在汇合的各部队往往彼此阻挡道路;出现了混乱、怒气冲冲的争论,甚至有发生冲突的危险。但是,最终目的的一致性终究会战胜一切小风波。这些分散的争吵不休的队伍很快就会列成一个长长的战斗横队,将在敌人面前摆成一条严整的战线,在威严的沉寂里闪射出武器的寒光,有勇敢的先驱兵在前,有坚定的预备队殿后。
达到这种结果,把各种独立的部队联合成一支具有临时
[注:在德文版中不是“临时”,而是“共同的”。——编者注]
纲领——不管这个纲领如何不够,但只要它真正是工人的纲领就行——的全国性的工人大军,这就是在美国须要完成的下一个巨大的步骤。为了达到这个目的和制定无愧乎这个运动的纲领,社会主义工人党能够做许多事情,只要它愿意像欧洲的社会主义者在他们只占工人阶级少数的时候那样行动就行。这个策略在1847年“共产党宣言”中第一次是用以下的话陈述的:
“共产党人”,——这是我们当时采用的、而且在现在也决不想放弃的名称,——“共产党人不是同其他工人政党相对立的特殊政党。
“他们没有任何同整个无产阶级的利益不同的利益。
“他们不提出任何特殊的原则,用以塑造无产阶级的运动。
“共产党人同其他无产阶级政党不同的地方只是:一方面,在各国无产者的斗争中,共产党人强调和坚持整个无产阶级的不分民族的共同利益;另一方面,在无产阶级和资产阶级的斗争所经历的各个发展阶段上,共产党人始终代表整个运动的利益。
“因此,在实践方面,共产党人是各国工人政党中最坚决的、始终推动运动前进的部分;在理论方面,他们比其余的无产阶级群众优越的地方在于他们了解无产阶级运动的条件、进程和一般结果。
“共产党人为工人阶级的最近的目的和利益而斗争,但是他们在当前的运动中同时代表运动的未来。”[382]
这就是现代社会主义的伟大创始人卡尔·马克思、还有我以及同我们一起工作的各国社会主义者四十多年来所遵循的策略;结果,这个策略到处都引向胜利,目前欧洲所有的广大的社会主义者,在德国和法国,在比利时、荷兰和瑞士,在丹麦和瑞典,以及在西班牙和葡萄牙,就像一支在同一旗帜下的统一的
[注:在德文版中,“统一的”的后面加有:“伟大的”。——编者注]
军队一样在战斗着。
弗里德里希·恩格斯
1887年1月26日于伦敦
载于1887年在纽约出版的弗·恩格斯“一八四四年的英国工人阶级状况”一书,并由作者译成德文载于1887年6月10日和17日“社会民主党人报”第24和25号
原文是英文
俄文译自“一八四四年的英国工人阶级状况”并根据德译本校对过
注释:
[374]恩格斯这篇文章是作为他的著作“英国工人阶级状况”美国版(1887年5月在纽约出版)的序言发表的。同年,本文由作者译成德文,以“美国工人运动”为题发表在6月10日和17日“社会民主党人报”上,此后,在7月又分别以德文和英文在纽约出版单行本,并译成法文发表在7月9、16和23日“社会主义者报”上。这篇文章在书的出版以前,未得恩格斯的同意就被译成德文,并于1887年4月在“纽约人民报”上发表了,这引起了恩格斯正式抗议,他不满意译文的质量。——第383页。
[375]指爱德华·艾威林和爱琳娜·马克思-艾威林1887年发表在“时代”杂志上的一组文章。
“时代”(《Time》)是英国一家社会主义派月刊;1879—1891年在伦敦出版。——第383页。
[376]恩格斯指的是有许多拉萨尔分子参加的北美社会主义工人党执行委员会对英国社会主义者爱德华·艾威林的诽谤性的指责。艾威林和他的妻子——马克思的女儿爱琳娜——及德国社会主义者威·李卜克内西一起,在1886年9月到12月斯间到美国做了一次宣传旅行,拉萨尔分子指责艾威林向执行委员会报了假账;恩格斯就这个问题进行了好几个月的通信,并帮助艾威林证实这种非难是完全荒谬的和诽谤性的。
北美社会主义工人党是由于第一国际美国各支部和美国其他社会主义组织合并,而在1876年费拉得尔菲亚统一代表大会上建立的。大多数党员是移民(主要是德国人),同美国本地工人联系很差。党内在主要由拉萨尔派构成的改良主义领导和以马克思和恩格斯的战友弗·阿·左尔格为代表的马克思主义派之间进行过斗争。该党曾宣布为社会主义而斗争是自己纲领,但是由于党的领导采取宗派主义政策,轻视在美国无产阶级群众性组织中的工作,党未能成为一个真正革命的群众性的马克思主义政党。——第383页。
[377]见注307。——第383页。
[378]指美国1886年5月1日和以后几天以争取八小时工作日为斗争口号的大罢工。这次罢工席卷了国内的主要工业中心——纽约、费拉得尔菲亚、芝加哥、路易斯维耳、圣路易斯、密尔窝基、巴尔的摩;罢工结果大约有二十万工人缩短了工作日。但企业主们马上就开始了反攻:5月4日,在芝加哥有人向警察队投了一枚炸弹进行挑衅,这给警察提供了用武器对付工人和逮捕好几百人的借口。进行了审讯,对芝加哥工人运动的领导者们作出严厉的判决,其中四人在1887年11月被处绞刑;在这以后的几年中,美国工人在1886年五月大罢工中取得的成就全被企业主们一笔勾销了。为了纪念这次罢工,1889年巴黎国际社会主义工人代表大会通过一项决议:全世界工人每年都要庆祝五一节。——第384页。
[379]1886年秋天,在准备纽约市政选举期间,为了工人阶级的统一的政治行动,建立了统一工人党。建党的倡导者是纽约的中央劳动联合会,即1882年成立的市的工会联合会。以纽约为榜样,这样政党在其他许多城市里都建立起来。工人阶级在新的工人党领导下,在纽约、芝加哥和密尔窝基的选举上获得了重大的成就:统一工人党提出的纽约市长候选人,亨利·乔治得到全部选票的31%;在芝加哥,工人党拥护者把一名参议员和九名众议员选入了州的立法议会,工人党的美国国会议员候选人只差六十四票就当选了;在密尔窝基,工人党把自己的候选人选为市长,把一名候选人选为州的立法议会的参议员和六名候选人选为众议员,并把一名候选人选为美国国会议员。——第384页。
[380]“劳动骑士”即“劳动骑士团”的简称,是1869年在费拉得尔菲亚创建的美国工人组织,在1878年以前,是一个带有秘密性的团体。该骑士团主要联合了非熟练工人,其中包括许多黑人,它以建立合作社和组织互助为目的,并参加工人阶级的许多发动。但是,骑士团的领导实际上拒绝工人参加政治斗争,并主张阶级合作;1886年,骑士团的领导反对全国性罢工,禁止它的成员参加罢工,尽管如此,骑士团的普通成员还是参加了罢工。此后,骑士团失去了它在工人群众中的影响,到九十年代末就瓦解了。——第386页。
[381]参看“资本论”1963年人民出版社版第1卷第24章。恩格斯提到的那一章在“资本论”第3版第1卷中编入第8篇,而从第4版开始这章编入第7篇。——第387页。
[382]见“马克思恩格斯全集”中文版第4卷第479和502页。——第39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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