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群众之外的进步的敌人,恰恰是群众通过自我挺抑、自我摒斥、自我外化所制造出来的那种独立自存了的、已取得自己生命了的产物。所以,群众是用反对他们的自我贬抑所制造的独立自存的产物的办法来反对他们本身的缺点的,这就像一个人用反对上帝存在的办法来反对他自己的宗教心理一样。但是,群众的这种自我外化的实际后果既然以外在的方式存在于现实世界中,那么群众也就不得不同时以外在的方式和这些后果进行斗争。群众绝不会把自己的自我外化所产生的这些后果仅仅看做观念性的幻影,看做自我意识的单纯的外化,而妄想通过一种纯粹内在的唯灵纶的活动来消灭物质性的异化。早在1789年路斯达洛编辑的报纸上就有这样的警句:
‘伟人们之所以看起来伟大,
只是因为我们自己在跪着。
站起来吧!’
但是,要想站起来,仅仅在思想中站起来,而让现实的、感性的、用任何观念都不能解脱的那种枷锁依然套在现实的、感性的头上,那是不够的。可是绝对的批判(布鲁诺,鲍威尔的——卢卡奇注)从黑格尔的‘现象学’中至少学会了一种技艺,这就是把现实的、客现的、在我身外存在着的锁链变成只是现念的、只是主观的、只是在我身内存在着的锁链,因而也就把一切外部的感性的斗争都变成了纯粹观念里的斗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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