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文马克思主义文库 -> 葛兰西 -> 火与玫瑰——葛兰西书信集(1908-19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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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意大利共产党执委会(罗马)
  我们想向你们详细报告我们的工作和解决与(共产国际)执委会在马菲派及社会党一般危机上的分歧的情况。
  我们认为,把吉亚里尼[1]信函译文抄件寄给你们,作为前提是有益的。显然,从此信可以看出此人在并不了解意大利党的情况下活动,并意识到其活动同我们党的策略纲领绝对对立。
  公开讨论从邀请马菲来莫斯科的决定开始,以便他直接同共产国际交涉。我们认为,不让马菲参与代表大会的准备工作是不适宜的。我们坚持这一看法,特别坚持在意大利党不知情或不赞同的情况下不能采取任何步骤。葛兰西在同季诺维也夫同志私下谈话时坚持这一观点,同样在执委会会议上也是如此,尽管葛兰西认为同季诺维也夫已有约定,但执委会仍决定邀请马菲。葛兰西立即同安布罗吉讨论,达成共识,决定再找季诺维也夫交涉,由安布罗吉本人去见他。但季诺维也夫同志反驳说,执委会已做出决定,而葛兰西并没有反对此决定(这不确实,正如其后我们致季诺维也夫的信显现的那样,我们给你们附上此信的抄件),这样很可能向执委会提出此问题,我们认为绝对无益,还因为会发现代表团似乎有分歧,其实分歧并不存在。
  我们所能做的是将共产国际对马菲派所采取措施通报给意大利党。在执委会会议召开之前,我们再次找季诺维也夫同志谈话,但毫无结果。于是,我们给你们拍发电报,并在收到你们的回复后再写此封信。
  马菲在反复说去和不去之后抵达柏林,后又从柏林被派回意大利。我们只是最近才从柏林得到消息,随后我们向你们通报。
  与此同时,获悉塞拉蒂对改良派采取彻底决裂的立场;问题就转化为马菲派应持什么态度:即应当毫不犹豫地脱离社会党,还是留在同改良派决裂的社会党内。只是靠捷克斯洛伐克(伊里克)的半张赞成票,我们才坚持住第一种意见。
  然而,却做出决定:马菲派不脱离社会党,在代表大会之后该派派一个代表团来莫斯科以确定行动方针;还决定发表一个宣言[2],委托葛兰西和拉狄克起草此宣言。但葛兰西的健康状况(他身患疟疾)迫使他住进了莫斯科郊外的疗养院[3]他不可能像起初商定的那样完成初稿于是,宣言由拉狄克撰写,并且在他想寄出的当天紧急通知。安布罗吉立即去找葛兰西以研究此宣言,由于它包含直接邀请塞拉蒂的内容,而我们坚决反对这样做。葛兰西本人也给拉狄克写了一封信,我们给你们附上此信的抄件,而安布罗吉被授权同拉狄克交换意见。但因拉狄克远离莫斯科,宣言照样被寄出。但随后一封电报:在重新确认之前宣言不能发表。两天后安布罗吉才能同拉狄克商谈,并达成协议:用电报传达修改宣言内邀请塞拉蒂或塞拉蒂派的内容,相反改为邀请最高纲领派,其他所有抨击塞拉蒂的部分保持不变。然而,拉狄克毫不掩饰地说,这不过是一种伪装,如果塞拉蒂可能加入共产国际,准备停止抨击,因为在塞拉蒂身后有着革命工人群众。
  这里不再重复进行的讨论,还因为拉狄克说这是他个人的观点,在执委会最后一次会议上安布罗吉再次发起讨论。无论如何,安布罗吉立即去找葛兰西协商,认识形势可能恶化,并且准备应对令人不快的突发事件,我们认为必须准备采取极端措施。至少目前密码附函不再有任何价值,我们确定的立场使用常规办法对你们更有益。致执委会全体成员的措词明确的信已经写成。但由于收到柏林来信(附函抄件)和洛佐夫斯基返回莫斯科(他在柏林会见了雷波西同志),突然召开执委会会议,没有足够时间派人去叫葛兰西。拉狄克再次说到宣言、葛兰西的信及同安布罗吉会谈时的分歧。因此,洛佐夫斯基开始从雷波西处了解到,塞拉蒂派向共产主义派靠近,由于达成在工会中反对达拉戈纳集团的协议。于是,安布罗吉具体地阐明了意大利共产党的观点,说我们对社会党群众抱有偏见是错误的。我们认为,可以发现塞拉蒂的追随者中有优秀的革命者,但这并不能获准接近塞拉蒂,就如同不能接近达拉戈纳一样,虽然他身后也能发现无产阶级革命者。我们把塞拉蒂及其派别视为共产党的敌人,正如把达拉戈纳及其同伙看作共产党的敌人一样。如果塞拉蒂做出同改良派决裂的决定,不是由于他想向左派靠拢,而是因为改良派公开地向右派靠拢。迄今塞拉蒂的活动已经显现出向右派接近的动向。向塞拉蒂靠拢意味着让共产国际向右派靠拢,否定意共开展的所有活动。形势因群众而改变,但我们不认为塞拉蒂业已改变立场,即使他最终同第三国际站在一起,也只是权宜之计——在第三国际中“逃脱罪责”。我们认为如下事实截然不同:群众追随我们,因为心向我们党;群众追随我们,因为塞拉蒂指引他们。无论如何,应当承认形势是群众、包括塞拉蒂派的群众心向我们。我们认为必须孤立改良派,但我们不愿讨论已做出的决议,即马菲派不立即脱离塞拉蒂派,如果塞拉蒂派同改良派决裂,我们只提出具体建议。
  1.应当同马菲派单独达成协议,以便在新党内让它继续以独立派别存在。2.马菲派应当同意共建立直接关系,意共作为第三国际的直接代表应当监督执行纪律以促成以后可能合并。自然,如果全社会党都能执行这一纪律,我们将非常高兴。无论如何,共产国际应当终止同马菲派的直接关系,在没有得到意大利党同意的情况下,不要对它采取任何措施。在简短讨论之后,这些意见都被接受,并且我们还查阅了会议纪要,同意共观点完全一致。
  由于事情按这样的词语叙述,我们觉得塞拉蒂及派别首领的问题退居二线,无论如何,此问题按意大利党的最佳方式解决。在执委会此次会议上做出决定,在社会党代表大会召开期间,共产国际代表团、弗罗萨德、瓦扬-库图列尔和伯特赫尔等同志将来意大利。他们应当同意共直接接触并在意共同意的情况下行动。只有在社会党分裂后,他们才能在独立派(第三国际派和最高纲领派)会议上发言。安布罗吉坚持必须征得意共同意这一点,还指出挑选众所周知的右派人士做代表不合适,代表人选应当听取党员群众意见,但没有结果。他指出这仿佛要在党员群众中留下向右转的印象,而在党员群众中已经产生共产国际过于右倾的普遍看法。
  在会议之后安布罗吉立即向葛兰西汇报,并得到后者的充分认可。两人及时去找拉科西同志交换意见,对他重申在委任代表时要明确陈述上述观点。
  我们认为,这种结果已经使形势大为改善,我们希望用共产国际的要求更好地解释我们党的要求。无论如何,我们期待着你们进一步的指示,并且提醒你们我们尚未收到你们预先通知的关于社会党危机的报告。
  从你们最后一封电报(很难解释)和近期俄国报纸,我们发现形势确实对我们有利,我们渴望新消息和你们的预见。

安·葛兰西
埃·安布罗吉
〔1922年8月初[4],莫斯科〕


  季诺维也夫同志和洛佐夫斯基同志委托给你们和共产国际代表写信。



注解:

[1] 关于吉亚里尼,请参阅第112封信。

[2] 参阅的55封信。

[3] 在出席共产国际执委会第二次扩大会议后,葛兰西到莫斯科郊外的“银色森林”疗养院治疗因服用奎宁治疗疟疾引起的衰竭并发症。

[4] “8月初”是手写的,不知是谁的笔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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