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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列宁同志在一起
伊·安·瓦伊曼
最后一队革命水兵和赤卫队员，乘坐烈韦里的“风笛号”破冰船离开爱沙尼亚了。我们向赫尔辛福斯进发。1918年2月，我在这里接到立即去彼得格勒的命令。急促整装并和同志们告别后，便启程了。可是，第二天路线更加明确了：全俄中央执行委员会派我到莫斯科去。我将在负责组织苏维埃政府从彼得格勒迁往莫斯科的特别委员会中工作。该委员会的主席是老布尔什维克、建筑学家帕维尔·彼得罗维奇·马林诺夫斯基[1]。弗拉基米尔·伊里奇亲自关心我们的工作，时常给委员会提建议。
1912—1913年间，我还侨居在英国的时候，便听到过许多关于工人阶级的天才领袖的事迹。连纳事件后，我不得不离开俄国。稍后，在第一次帝国主义大战时期，我在前线了解到弗拉基米尔·伊里奇同“护国派”作斗争的情况。但是，我第一次见到列宁，聆听他无与伦比的演说，是在1918年3月召开的苏维埃第四次非常代表大会上讨论批准布列斯特和约的时候。
孟什维克提出的那些挑衅性问题以及恶毒的插话，到现在还记忆犹新。他们妨碍认真地讨论问题。起初，列宁耐心地回答了他们的问题和插话，但是他们仍不肯就此罢休。后来，列宁在布尔什维克热烈支持下，给孟什维克引用了一段著名的格言，说一个笨蛋能提出十个智者都不能回答的大量问题。
我们屏息静听弗拉基米尔·伊里奇演说，努力做到一字不漏。他多么善于把最复杂的问题说得通俗易懂啊！每个代表、每个坐在礼堂里的布尔什维克，都全神贯注地聆听弗拉基米尔·伊里奇的演说，准备为劳动人民的事业贡献出全部力量以至生命。
我在克里姆林宫工作的最初几个星期里，曾担心由于缺乏经验，可能应付不了繁重的任务。我最害怕的是，列宁同志会给我提意见，批评我不熟悉工作。但是我错了。伊里奇只是对那些出卖工人阶级的人，对那些妨碍无产阶级同剥削者进行历史性斗争的人，才是无情的。而对于工人，即使这个工人犯了错误，他也象一位耐心的老师和父亲。对于这一点，我在克里姆林宫第一次进行纷繁的行政管理工作的时候，是有过切身体会的。
我打算在回忆录中，谈谈弗·伊·列宁在保护古迹、艺术和历史文物，以及其他俄国珍品、修复莫斯科克里姆林宫方面的工作，也谈谈列宁对劳动人民的关怀。这些回忆包括1918年4月—1919年6月这个时期，所谈的事实，都是我当时在克里姆林宫作为人民宫管理局专员，艺术历史文物人民委员部部务委员会委员和修复莫斯科克里姆林宫委员会主席所了解到的。
保护古迹和文物
从苏维埃政权存在的第一天起，弗拉基米尔·伊里奇便极为关心保护历史文物的工作。早在1917年11月，列宁就考虑到，彼得格勒离作战地区很近，所以命令对城里和城郊宫殿的珍品进行查点，并转移到莫斯科。珍品转移到莫斯科后，保存在克里姆林宫的各座大楼里，保存在兵器陈列馆中。多亏弗拉基米尔·伊里奇的关心，这些珍品才为子孙后代保存下来，这难道还用说吗？
遵照列宁的指示，成立了一个独立的艺术历史文物人民委员部。过去的宫殿和皇室领地的管理部门、博物馆、国家剧院、古迹保护处等等，都属它管辖。在当时那种困难时期，成立这样的人民委员部，是对保护历史文物非常关心的表现。布尔什维克党派了优秀干部来进行这项工作。这个人民委员部由马林诺夫斯基同志领导，在各委员会中工作的有斯米多维奇[2]同志，弗里切[3]教授，艺术家奥拉诺夫斯基，建筑学家维诺格拉多夫[4]等同志。
弗拉基米尔·伊里奇十分关心文物保护工作组织得是否得当，是否可靠，保存历史珍品的房屋供暖情况如何。列宁不同意一些负责同志的意见，他们企图证明，应该将原宫殿管理部门的下级工作人员全部解雇，只保留军事警卫队。弗拉基米尔·伊里奇坚持，除了有可靠的军事警卫队，应将经过审查的下级工作人员组成的非军事警卫队也保留下来。
一切最重要的地方，都设有军事和非军事警卫岗哨。要进入存放历史文物和艺术珍品（著名的摩诺马赫冠，米哈伊尔·罗曼诺夫[5]沙皇的王冠和权杖，各个世纪武器的搜集品，以及一般的金、银、宝石）的兵器陈列馆，那就更不容易了。特鲁托夫斯基教授是这个馆的科学保藏家。只有在克里姆林宫卫队长马尔科夫[6]同志、人民宫殿管理处主任和特鲁托夫斯基[7]教授共同委派的值班员的陪同下才能入内。任何人都不例外。
这里不能不提到米·斯·奥里明斯基[8]同志的特殊作用。大家都知道他是伊里奇的忠实战友、文学家和忠诚的布尔什维克。但是，很少有人知道，他是历史文物和艺杉品保护工作的组织者。其实，在这项重要工作中，他这个行政负责人和卓越的组织者的作用是很大的。
奥里明斯基同志每天都关心文物的保护工作是否妥当，甚至在夜里还进行检查，察看室内温度是否适宜，否则绘画和壁画就可能损坏。
任命米·斯·奥里明斯基为克里姆林宫各宫殿管理处主任的决定，是根据弗拉基米尔·伊里奇的指示作出的，而这件事同使我感到不十分愉快的一些情况有关。
有一次，天气很冷，在巡视克里姆林宫的宫殿和其他建筑物时，我向弗拉基米尔·伊里奇谈了一个想法。我说，依我看，可以把保存绘画的房间的温度降低几度，因为燃料比较紧张。听完我的话后，列宁同志不安地问道：
“您实际上已经这样做了吗？”
我没有猜透是怎么回事，所以回答说，目前供暖依然照旧，不过，如果燃料不足，那就不得不降低不住人的房间的温度了。我以为，略为降低房间的温度并不会损害绘画。
弗拉基米尔·伊里奇向我解释说，这样的建议是没有道理的，他坚决禁止降低保存珍贵的绘画和壁画的室内温度。他明白，我之所以产生这样的“节约”建议，只可能是由于缺乏经验。至于木柴问题，伊里奇吩咐我找雅科夫·米哈伊洛维奇·斯维尔德洛夫[9]。凭全俄中央执行委员会的证件，木柴运到了克里姆林宫。为了防止诸如此类的“合理化建议”，便推荐了奥里明斯基同志，因为他在这方面富有经验。
人民委员马林诺夫斯基一面扩大克里姆林宫中善于保护历史文物的共产党的核心，一面和助手们在尚未被侵略军和白卫军占领的俄罗斯联邦领土上，继续发现和登记新的艺术珍品。对莫斯科地区，即阿尔汉格尔斯克、库斯科夫、波克罗夫斯克—斯特列什涅夫，以及其他地方的宫殿中的艺术品和古迹，也都采取了保护措施。为了做好这项工作，有时候还吸收一些旧管理人员参加，他们大概是在等待主人回来，对文物爱护备至。不过，他们的工作是在地方苏维埃的特别监督之下进行的。
列宁还把他的汽车给我们使用，好让我们到莫斯科以外的地方去。这就使我们能看到阿尔汉格尔斯克宫殿这个十八至十九世纪卓越的文物，巡视1812年博罗金诺战役的壮观景象，并采取保护措施。
载于1960年3月26日《休养区报》雅尔达第60号第2版
[1] 帕维尔·彼得洛维奇·马林诺夫斯基（Павел Петрович Малиновский，1869年5月6日——1943年1月1日），苏联建筑学家。1892年起支持马克思主义。1918年3—7月任国家财产人民委员。1921年起在国家计划委员会工作。此后曾在劳动和国防委员会工作。1943年逝世。
[2] 彼得·格莫根诺维奇·斯米多维奇（Пётр Гермогенович Смидович，1874年5月7日——1935年4月16日），1894年起参加学生运动。1898年加入俄国社会民主工党。1905年参加了莫斯科武装起义。1908年被捕并被流放到沃洛格达。二月革命后任俄国社会民主工党（布）莫斯科委员会委员兼莫斯科苏维埃执行委员会主席团成员。十月革命期间任莫斯科军事革命委员会委员兼全俄中央执行委员会主席团成员。1918年任莫斯科苏维埃主席。1919年任莫斯科经济委员会主席。1921年参与镇压了坦波夫叛乱和喀琅施塔得叛乱。1921—1922年任俄共（布）中央监察委员会委员。1924—1935年任苏联中央执行委员会委员。
[3] 弗拉基米尔·马克西莫维奇·弗里切（Владимир Максимович Фриче，1870年10月15日——1929年9月4日），苏联文学批评家。1905年加入俄国社会民主工党，参加了1905年革命。1918年任莫斯科苏维埃外交事务专员。1921年起在大学任教。1928年当选为苏联科学院院士。1929年逝世。
[4] 尼古拉·德米特里耶维奇·维诺格拉多夫（Николай Дмитриевич Виноградов，1885年5月15日——1980年？月？日），苏联建筑学家、修复学家、摄影学家、收藏学家。
[5] 米哈伊尔一世·费奥多罗维奇·罗曼诺夫（Михаил I Фёдорович Романов，1596年7月22日——1645年7月23日），俄国沙皇（1613—1645年在位），罗曼诺夫王朝的缔造者。
[6] 帕维尔·德米特里耶维奇·马尔科夫（Павел Дмитриевич Мальков，1887年11月17日——1965年11月22日），1904年加入布尔什维克，参加了1905年革命。二月革命后任俄国社会民主工党（布）塔墨尔福斯委员会委员。1917年10月彼得格勒武装起义期间参加了解放冬宫的行动。十月革命后任斯莫尔尼宫卫戍司令。1918—1920年任克里姆林宫卫戍司令。1920—1922年任全俄中央执行委员会委员。1936年被捕并被判处10年徒刑。1948年再次被捕。1954年平反并退休。
[7] 弗拉基米尔·康斯坦丁诺维奇·特鲁托夫斯基（Владимир Константинович Трутовский，1862年2月28日——1932年12月14日），苏联历史学家、货币学家。1889—1898年、1914—1919年任莫斯科钱币学会主席。1921—1924年任东方研究所副所长。1922—1930年期间任莫斯科国立大学考古系教授。1932年逝世。
[8] 米哈伊尔·斯捷潘诺维奇·奥里明斯基（Михаил Степанович Ольминский，1863年10月3日——1933年5月8日），1879年开始从事革命活动。1884年加入民意党。此后多次被捕和流放。1898年加入俄国社会民主工党。1904年以后是布尔什维克。此后曾在《明星报》《真理报》担任编辑。二月革命后曾担任莫斯科《社会民主党人报》、彼得格勒《真理报》编辑。同年担任俄国社会民主工党（布）中央委员会主席团成员、莫斯科委员会成员、俄国社会民主工党（布）六大代表和主席、莫斯科军事革命委员会委员。十月革命后曾任财政人民委员会委员、立宪会议议员。1918—1920年是《真理报》编辑部成员。1920年发起成立俄共（布）党史委员会。1922—1931年任老布尔什维克协会主席。1924—1928年任俄共（布）党史委员会主席。1933年在莫斯科逝世，葬于莫斯科红场。
[9] 雅科夫·米哈伊洛维奇·斯维尔德洛夫（Яков Михайлович Свердлов，1885年5月23日——1919年3月16日），1901年加入俄国社会民主工党。1903年加入布尔什维克。多次被捕和流放。1910年任《真理报》编辑。1912年当选为俄国社会民主工党（布）中央委员。二月革命后回到彼得格勒，积极领导了十月革命。1918—1919年任全俄中央执行委员会主席。1919年因感染西班牙流感而逝世，葬于克里姆林宫宫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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