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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拉基米尔·伊里奇·列宁[1]
巴·德·马尔科夫
在政府迁到莫斯科的最初一段时间里,弗拉基米尔·伊里奇住在第一苏维埃大厦(纳齐奥纳耳旅馆),他每天步行去克里姆林宫,没有任何警卫。在不幸遭到卡普兰行刺之前,伊里奇无论到哪里总是独自行走,坚决反对警卫随同。只是遇刺之后,伊里奇才不得不顺从同志们的坚决要求,表示同意组织警卫。即便如此,他仍然经常独自外出,没有人陪伴。
弗拉基米尔·伊里奇迁居到莫斯科大约两周之后,在1918年3月底,从第一苏维埃大厦搬进了克里姆林宫。过了不久,斯维尔德洛夫[2]、阿瓦涅索夫[3]、杰米扬·别德内依[4]以及其他同志,也搬进了克里姆林宫。
最初,弗拉基米尔·伊里奇搬进英雄楼的一套只有两间房子的、十分狭小的住所,后来又迁到司法机关大厦,即人民委员会所在地。这里的住所仍然不大,总共只有四小间。没有特殊设备,以前这个地方不知道是某个官吏的住所,还是一些辅助性用房。这是在我到莫斯科之前选定的,所以我对它的情况不十分清楚。住所里堆满了废物。可是,它离伊里奇的办公室很近,就在同一条走廊里,这是最大的优点。
我刚开始执行克里姆林宫卫队长的职权,邦契—布鲁耶维奇[5]便让我参加弗拉基米尔·伊里奇定居的住所的布置工作。于是,我直接参加了把普通用房变成住宅的工作。
住宅的修缮工作极其简单:粉刷了墙壁,甚至没有用壁纸糊墙,摆上了家具。家具是我同邦契一起选定的,只选了最必需的。我们知道,伊里奇不会允许有任何多余的东西。所以,我们放了两张普通铁床,一张给伊里奇,另一张给娜捷施达·康斯坦丁诺夫娜,两张书桌和一张不大的餐桌,约一点五米宽二米长。我在餐室靠墙的地方,放了一个简陋的木书架,外室放了几个书橱,六把椅子——这就是人民委员会主席住宅的全部家具。
尽管陈设简单,弗拉基米尔·伊里奇却完全满意。伊里奇决不奢求,个人生活极其俭朴、要求不高,这是尽人皆知的。而且这种俭朴毫无故作姿态的成分。
列宁无论在个人生活方面,还是在待人接物方面,都极其朴实、谦恭有礼,有时甚至有些腼腆。尽管如此,列宁终究是列宁。
列宁无论什么时候,无论对谁都不会有稍微不拘礼节的地方。我无数次看见列宁同别人谈话的情景,我自己也同列宁谈过几十次话,有时单独进行,有时有别人在场。列宁不管同什么人谈话,不管是人民委员还是普通工人、学者、作家或者农民,他总是仔细地倾听,心平气和地交谈,没有一点架子。然而,他的整个外貌,气度,他那坚信自己正确的、不可移易的信念,不论谈话者是什么人,都会为之心悦诚服。每个人同列宁谈话都会感到,列宁虽然很朴实,但却不是一个普普通通平平常常的人。
在必要的时候,列宁也可以变得很威严,很少有人象列宁那样,能纠正任何人的错误,使他规规矩矩。在我所认识的人当中,没有第二个人能象列宁那样心平气和、不动声色,一两句话、一个动作便可以驾驭任何一个人,使他服从自己钢铁般的坚强意志。
伊里奇生活上无所奢求这一点,是感人至深的。他的住宅很冷:取暖用的是木柴,而木柴又不足。当时克里姆林宫的木柴供应十分紧张。不论弗拉基米尔·伊里奇,还是娜捷施达·康斯坦丁诺夫娜[6],对此从来没有讲过一句话,从来没有抱怨他们挨冻,从来没有提过任何意见。有一次,伊里奇家的女工萨莎偶而抱怨说冷,这我是完全没有想到的。她诉了苦,但又立刻声明说:
“帕维尔·德米特里耶维奇,您千万别对别人说我向您抱怨过。如果弗拉基米尔·伊里奇或者娜捷施达·康斯坦丁诺夫娜知道了,我会挨批评的。”
在食品供应方面,情况也是一样。伊里奇的伙食不好,经常缺糖、缺茶、缺米,更不用说肉类和黄油了。他的午餐是由克里姆林宫食堂供给的,质量很差。稀汤,黍米粥,有一段时间有过咸肉和红鱼子一仅此而已。这还只是午餐,那么还有早餐和晚餐呢……我那里总是储存一些食品,以备不时之需:如有人生病,忽然来客,或者有人急需外出,各种情况很难预料。我时常收到阿瓦涅索夫,全俄中央执行委员会其他领导人,乃至雅科夫·米哈伊洛维奇的来条,要求发给彼得格勒工人代表团二十俄磅面包,给某个生病的全俄中央执行委员会委员四分之一俄磅糖…… 我那里食品虽然不多,但总有一些。可是,不论列宁,还是他的亲人,从未向我要过食品。我甚至有几次主动想往伊里奇家送些食物,但总是遭到拒绝。
只是在弗拉基米尔·伊里奇开始患胃病之后,萨莎才鼓起勇气向我要麦糁。我们决定耍点花招。我同萨莎商量好,她每天早晨到我这里取伊里奇的必需品,但却不告诉伊里奇和娜捷施达·康斯坦丁诺夫娜。我们的花招是很容易被揭穿的,所以我决定把玛丽亚·伊里尼奇娜[7]也拉到我们的“密谋”活动中来。经过长时间的说服,她才同意,表示如有需要便打电话来。后来她确实也打过电话,但是一个月最多不过一两次。
人们给列宁带来或者寄来的悉心收集的食品包裹,真是不计其数!有的是同志们寄来的,有的是农村的代表们带来的。可是,伊里奇从不给自己留任何东西,他总是把一切都转送给学校和保育院的孩子们。
例如,我军占领罗斯托夫之后,谢苗·米哈伊洛维奇·布琼尼[8]到莫斯科来,带了许多礼物。他到办公室问我,如何将第一骑兵师的战士赠送给伊里奇的小礼物转交给他。我回答说,这很简单,送到这里来,由我转交好了。
谢苗·米哈伊洛维奇生气地说:
“谢谢您的主意。不过,我不需要这样的帮助。我自己也能设法转交。”
我不清楚谢苗·米哈伊洛维奇是如何做的,不过他当天便把打算给伊里奇的东西,全部都交给了伊里奇。他去过伊里奇那里以后,没有忘记又到办公室来一趟,他说:
“卫队长同志,没有您的帮助,我们的事也办成了。我把所有的东西全部都亲手交给伊里奇了。”
交就交了呗,那不是更好吗?可是,第二天早晨,弗拉基米尔·伊里奇打电话来说:“请您到我这里来一下,到家里来。”
我去了。
“昨天布琼尼同志到过我这里,他是一位极好的同志!他带来了一些食物,请您拿去,转交给保育院,给孩子们。一定得给孩子们。”
他把全部东西都拿出来了,自己什么也没有留。
弗拉基米尔·伊里奇的穿着又怎样呢?我觉得,他总共只有一套西服。这套西服非常清洁整齐,总是熨得平平整整(弗拉基米尔·伊里奇最反对不整洁和不修边幅),但却相当旧了,不管怎么说仅此一套。充其量两套,不会更多。
有一次,雅科夫·米哈伊洛维奇遇见了费利克斯·埃德蒙多维奇[9],他们决定给伊里奇做一套新西服。他们把我叫去,叫我搞一段料子,带一个裁缝来。只是让我对伊里奇暂且只字不提。如果他预先知道了,一定会拒绝的。对他需要进行突然袭击。
我搞了一段料子,找了一个裁缝,就给雅科夫·米哈伊洛维奇打了个电话,告诉他一切准备就绪。
“好的,”雅科夫·米哈伊洛维奇回答说,“请等候命令。”
我坐在办公室里,焦急不安。裁缝就在我身边。他根本不知道,他要给谁做衣服。过了四、五十分钟,雅科夫·米哈伊洛维奇来电话说:
“我和费利克斯·埃德蒙多维奇这就到伊里奇那里去。过十分钟左右,请您带着裁缝也到那边去。”
我这才告诉裁缝,是给列宁做西服。
“给列宁?”裁缝又问了一句,“给列宁本人?”他忽然站了起来,两只手直哆嗦。“您……您这是开玩笑吧?!”
“不,”我说,“我不开玩笑,走吧!”
几分钟后,我和裁缝走进伊里奇的住宅。弗拉基米尔·伊里奇正同雅科夫·米哈伊洛维奇、费利克斯·埃德蒙多维奇在餐室热烈地谈论着。雅科夫·米哈伊洛维奇和费利克斯·埃德蒙多维奇坐在桌边,而弗拉基米尔·伊里奇把两手的大拇指插在西装背心里,在房间里来回踱步,不时发出爽朗的笑声。
弗拉基米尔·伊里奇看见我们后,停了下来,困惑不解地看了看我,看了看裁缝,然后转向斯维尔德洛夫和捷尔任斯基。他们两人继续坐在那里,不动声色。雅科夫·米哈伊洛维奇用手指敲打着桌子,两眼不时看着窗外,而费利克斯·埃德蒙多维奇却不紧不慢地转过身去,伸手从他身后的书架上随便取了一本书,聚精会神地翻阅了起来。裁缝踌躇不安,我的脑后时而感到他的呼吸。
“马尔科夫[10]同志,这是怎么回事?”伊里奇首先打破沉默问道。“我好象没有叫您嘛,您身后是什么人躲躲闪闪的?”
我不知道从何说起,犹疑不决地向前迈了一步,那个茫然不知所措的裁缝也使劲地往前跟了一步。这时,雅科夫·米哈伊洛维奇出来解围了。
“看来,马尔科夫同志带裁缝来是想量个尺寸。我看是这么回事。”
“量什么尺寸?给谁量?简直是胡来!”伊里奇生气了。
“给您量,弗拉基米尔·伊里奇,给您量。”费利克斯·埃德蒙多维奇也插话了。
“对不起,”伊里奇打断他说道,“对不起!我看,你们是串通一气搞阴谋吧?”
“这就随您说了。”捷尔任斯基继续不动声色地说道。“搞阴谋?尽人皆知,我的职业就是尽快揭露阴谋……”
于是,大家都敞怀大笑起来。弗拉基米尔·伊里奇风趣地叹了一口气,两手一摊。“没办法,你们赢了。”
他向裁缝走去,伸出手说道:
“您好,同志!请您原谅,麻烦您了,其实,我自己也可以到您那儿去的……”
费利克斯·埃德蒙多维奇和雅科夫·米哈伊洛维奇交换了个眼色,好象说:他要去才怪呢!这时,裁缝很快量完了尺寸。几天后,西服就做好了。
娜捷施达·康斯坦丁诺夫娜的穿着也十分朴素,甚至可以说,穿得有点寒酸。她的衣服是用普通衣料做的,己经很旧了,但总是清洁、整齐。
有一次,我已记不清用的什么名义,是娜捷施达·康斯坦丁诺夫娜的生日,还是国际劳动妇女节,教育人民委员部的工作人员决定送她一件礼物。大家凑钱买好料子,做好衣服。当把礼物带到娜捷施达·康斯坦丁诺夫娜那里,打算交给她的时候,她不知所措了。
“你们干吗这样作?我什么也不需要。我什么都有,一切必需的东西都有……”
—次,弗拉基米尔·伊里奇给我打了一个电话:
“马尔科夫同志,我这里积了许多新书,需要整理一下。今天正好要给我再添一个书橱,能否派一个人来?”
“怎么不行?可以的。今天就派。”
我心想:“谁也不派,我自己去整理。”
四点钟左右,这时弗拉基米尔·伊里奇、娜捷施达·康斯坦丁诺夫娜和玛丽亚·伊里尼奇娜通常都不在家,我便去了,并着手整理书籍。
我蹲着,在把书放进书橱之前,先按字母顺序整理好。我身后的门忽然轻轻地开了。走进来一个人,站了分把钟(我甚至没有察觉),他不好意思地咳了一声。我回头一看,原来是弗拉基米尔·伊里奇。
“我不妨碍您吧?”
我连忙站起身来。
“请原谅,弗拉基米尔·伊里奇,您进来,我没听见。我这就走,以后再来整理。”
“哪里的话,哪里的话。”他挥着手说。“应该请您原谅,是我打搅了您。我那儿正需要一本书。我取了就走,您别费神,继续工作好了。谢谢您来帮忙。”
他取了所需的书便走了。
还有一次,玛丽亚·伊里尼奇娜打电话来,要我派一个人去帮忙搬动一下住宅里的家具,因为她同娜捷施达·康斯坦丁诺夫娜两个人搬不大动。我当然又是自己去了。她们看见我后,很不好意思。他们说:“干吗麻烦您啊,我们自己也能勉强对付的。”麻烦我吗?不用说家具了,为了弗拉基米尔·伊里奇,就是一座山我也有力气搬动,也准备把它翻过来!……
载于巴·马尔科夫《克里姆林宫卫队长札记》1967年青年近卫军出版社版第130—136页
[1] 《克里姆林宫卫队长札记》一书的片断。——编者注
[2] 雅科夫·米哈伊洛维奇·斯维尔德洛夫(Яков Михайлович Свердлов,1885年5月23日——1919年3月16日),1901年加入俄国社会民主工党。1903年加入布尔什维克。多次被捕和流放。1910年任《真理报》编辑。1912年当选为俄国社会民主工党(布)中央委员。二月革命后回到彼得格勒,积极领导了十月革命。1918—1919年任全俄中央执行委员会主席。1919年因感染西班牙流感而逝世,葬于克里姆林宫宫墙下。
[3] 瓦尔兰·亚历山德罗维奇·阿瓦涅索夫(Варлаам Александрович Аванесов,1884年3月24日——1930年3月16日),早年加入达什纳克楚琼。1901年加入亚美尼亚社会民主党。1903年加入孟什维克。参加了1905年革命。1907年流亡瑞士。1913年回国。1914年加入布尔什维克。二月革命后任莫斯科苏维埃执行委员会主席团成员。十月革命期间任彼得格勒军事革命委员会委员。1917—1918年任全俄中央执行委员会书记。1918—1921年任民族人民委员会亚美尼亚事务专员。1919年加入契卡。1922—1924年任副工农检查院人民委员。1922—1927年任苏联中央执行委员会委员。1924—1925年任副对外贸易人民委员。1925—1930年任苏联最高国民经济委员会主席团成员。1930年逝世。
[4] 杰米扬·别德内依(Демьян Бедный,1883年4月1日——1945年5月25日),原名叶菲姆·阿列克谢耶维奇·普里德沃洛夫(Ефим Алексеевич Придворов),苏联诗人、作家。1912年加入俄国社会民主工党(布尔什维克)。30年代起遭到斯大林批判。1938年被开除出党。1945年逝世。1956年平反。
[5] 弗拉基米尔·德米特里耶维奇·邦契—布鲁耶维奇(Владимир Дмитриевич Бонч-Бруевич,1873年6月28日——1955年7月14日),1892年加入莫斯科工人联合会。1895年开始从事社会民主主义运动。1903—1905年任俄国社会民主工党中央委员。积极参与了1905年彼得堡武装起义。此后长期担任列宁的专职秘书。1918年担任彼得格勒军事革命委员会委员。列宁去世后开始从事科学研究。1933—1945年任国家文学馆馆长。1945—1955年任苏联科学院宗教和无神论历史博物馆馆长。1955年逝世。
[6] 娜捷日达·康斯坦丁诺夫娜·克鲁普斯卡娅(Надежда Константиновна Крупуская,1869年2月26日——1939年2月27日),1890年开始从事革命活动。1894年加入劳动解放社,1896年被捕,先后流放到乌法和西伯利亚。1898年同列宁结婚。1898年加入俄国社会民主工党,1901年移居德国,是《火星报》书记,参与了俄国社会民主工党“二大”的筹备工作。1905年回国,1905年革命失败后流亡法国。1917年4月回国,参与了无产阶级青年运动的组织工作。联共(布)十四大时是“新反对派”成员,但后来又脱离反对派。1929年任副教育人民委员。1937年当选为第一届苏联最高苏维埃代表。苏联最高委员会主席团成员。1939年病逝,遗体葬于克里姆林宫墙下。
[7] 玛丽亚·伊里尼契娜·乌里扬诺娃(Мария Ильинична Ульянова,1878年2月6日——1937年6月12日),列宁最小的妹妹。1898年加入俄国社会民主工党。多次被捕和流放。二月革命后被增选为俄国社会民主工党(布)中央委员。1917—1937年任俄共(布)中央委员。1925—1934年任联共(布)中央监察委员会委员。1935—1937年任联共(布)中央执行委员会委员。1937年在莫斯科逝世,葬于克里姆林宫宫墙。
[8] 谢苗·米哈伊洛维奇·布琼尼(Семён Михайлович Будённый,1883年4月25日——1973年10月26日),苏俄国内战争时期著名的骑兵统帅,曾参加过日俄战争,一战期间曾在波兰、德国和奥地利作战。二月革命后曾被选为连士兵苏维埃主席、团士兵苏维埃主席和师苏维埃副主席。十月革命后回乡建立苏维埃政权,并建立了骑兵游击队。内战期间曾担任著名的红军第1骑兵集团军司令,为苏维埃共和国的胜利立下汗马功劳。内战后曾任北高加索军区革命军事委员会委员、工农红军骑兵总监、莫斯科军区司令、副国防人民委员等职。
[9] 费利克斯·埃德蒙多维奇·捷尔任斯基(Феликс Эдмундович Дзержинский,1877年9月11日——1926年7月20日),俄国革命家,出身于波兰贵族家庭。中学时即参加社会主义运动,1899年参加波兰王国与立陶宛社会民主工党。曾多次被捕,1912年被捕后一直被关押到二月革命才获释。获释后积极参加布尔什维克党的活动,并参加了十月革命的准备工作。1917年12月被任命为肃反委员会主席。1924年改任苏联最高国民经济委员会主席。1926年7月20日因心脏病于莫斯科逝世。
[10] 帕维尔·德米特里耶维奇·马尔科夫(Павел Дмитриевич Мальков,1887年11月17日——1965年11月22日),1904年加入布尔什维克,参加了1905年革命。二月革命后任俄国社会民主工党(布)塔墨尔福斯委员会委员。1917年10月彼得格勒武装起义期间参加了解放冬宫的行动。十月革命后任斯莫尔尼宫卫戍司令。1918—1920年任克里姆林宫卫戍司令。1920—1922年任全俄中央执行委员会委员。1936年被捕并被判处10年徒刑。1948年再次被捕。1954年平反并退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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