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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宁和高尔基
玛·伊·格利亚塞尔
我在弗·伊·列宁的秘书处工作期间,曾经多次一睹列宁和高尔基会晤的情景。
每当高尔基来看弗拉基米尔·伊里奇的时候,我们这些在秘书处工作的同志都感到莫大的欢乐。这种欢乐是弗拉基米尔·伊里奇异常兴奋的情绪感染给我们的。他总是急切地期待着高尔基的到来,他对这位亲密的朋友——把伟大的天才献给无产阶级革命事业的高尔基——怀有深厚的感情,这是大家都能感觉得到的。
阿列克塞·马克西莫维奇·高尔基通常在弗拉基米尔·伊里奇的家里作客,但有时弗拉基米尔·伊里奇也在自己的办公室里接见他。在高尔基从彼得格勒来到这里的前夕,弗拉基米尔·伊里奇总要把秘书叫去,非常热情兴奋地说:“高尔基明天早上就要来了,请您派我的汽车到车站去接他,并请照料一下,要在阿列克塞·马克西莫维奇来到之前,把他住所里的一切都安排妥当。再了解一下,那里是否暖和,是否有木柴。要跟他约好,什么时候派汽车去接他。”阿列克塞·马克西莫维奇不善于照管自已这一点,弗拉基米尔·伊里奇是知道的;他无微不至地关心高尔基,为他的生活提供一切方便,在当时国内战争的年代里,要做到这一点是很不容易的。
在高尔基来访的那一天早上,弗拉基米尔·伊里奇总是提早来到自己的办公室,并且立即叫秘书来汇报,是否一切都已安排妥当。“有没有通知克里姆林宫大门口的警卫,叫他们不要拦阻高尔基进来?”半小时以后,他又从办公室打电话来问,汽车派去了没有?
非常遗憾的是,在那几年里,我们对弗拉基米尔·伊里奇接待客人、交办事务以及他的演说等等都没有作过系统的记录。因此,很难回忆起列宁和高尔基历次会晤的日期,但是,这些会晤的情景,对我来说依然历历在目。我记得只有过一回,阿列克塞·马克西莫维奇没有遇到弗拉基米尔·伊里奇。那是在1919年,阿列克塞·马克西莫维奇突然在晚上到来,而列宁那天正好在群众大会上发表演说,这样他不得不在我们秘书处等弗拉基米尔·伊里奇回来。通常高尔基不用等一秒钟,弗拉基米尔·伊里奇就会亲自出来迎接他,向他问好,拥抱他,按照自己的习惯盯着他的眼睛看,并立刻询问他的健康情况,然后把他领进自己的办公室。
高尔基在列宁那儿作客时,我们的工作就多起来了,因为阿列克塞·马克西莫维奇常常带来一大堆使他操心的问题,有事务性的,也有关系到人的,而弗拉基米尔·伊里奇总是认真对待,不让一件事得不到解决,或得不到澄清。这时列宁就给我们各种指示,要我们提出质询,起草信件和电报,并且一定要我们向他汇报对这些信件和电报的回音。
有时,高尔基来访时正巧碰上弗拉基米尔·伊里奇有急事在身,或者正在接待有要事的来客。遇到这种情况,弗拉基米尔·伊里奇总是事先提醒我们说:“阿列克塞·马克西莫维奇一到,就马上让他到我办公室里来,即使我有事也没有关系。”这样,弗拉基米尔·伊里奇就在高尔基在场的情况下继续工作,办完紧要的事情。
高尔基也以同样的深情厚意对待弗拉基米尔·伊里奇。有时,弗拉基米尔·伊里奇要我在他们会晤之后立即跟阿列克塞·马克西莫维奇谈一下,弄清楚他对某些事情的请求和申诉,并详细记录下来。高尔基无法掩饰自己在这些会晤后的激动心情,常跟我叙谈自己的感受,讲得如此生动,好象又一次在同列宁谈话……
收进《列宁文集》[1]的便函和电报,可以用来说明列宁和高尔基最后几年的相互关系,以及列宁对高尔基的亲切关怀。高尔基的病使弗拉基米尔·伊里奇深感不安。高尔基患病后,列宁恳切地邀请他到自己的别墅里来休养,建议他搭乘宣传船沿伏尔加河旅行,并亲自为他作了安排。
1921年,高尔基开始咯血。弗拉基米尔·伊里奇一再劝说高尔基去国外治病,最后终于说服了他。阿列克塞·马克西莫维奇不愿在自己的全部工作尚未完成之前出国,列宁就分别写信给有关机关,要求迅速解决高尔基提出的问题,以免耽搁他的行期。高尔基参加工作的某个出版工作委员会需要两辆小汽车。当时汽车很少,他们的要求没有及时得到满足。为此弗拉基米尔·伊里奇给全俄肃反委员会缅任斯基[2]同志写了一封专函,里面有这样几句话:
“
应当尽快帮助高尔基,因为他为了这件事才没有到国外去。
而他正在咯血!”
[3]
1936年,娜·康·克鲁普斯卡娅[4]发表了高尔基于1930年5月16日寄自意大利的一封信的片断。高尔基在信中说,德·伊·库尔斯基[5]到他那儿去过,两人谈到了列宁,“我彻夜不眠,默念着:‘一颗智慧的巨星殒落了,一颗伟人的心停止了跳动!’”[6]
弗拉基米尔·伊里奇高度评价伟大的语言大师、俄罗斯文学语言的创始人之一——高尔基,认为我国的所有文学家都应该向他学习。列宁关心“现代(从普希金到高尔基)俄语”词典的编纂工作,并希望它能早日出版,这就是列宁高度评价高尔基的最好的证明。《列宁文集》第二十卷[7]收集了弗拉基米尔·伊里奇的许多便函。从这些便函中可以看到,他坚决要求教育人民委员部尽快编纂这部词典,并极为关切地排除当时存在的许多障碍,以促进这项至关重要的工作。
娜·康·克鲁普斯卡娅说,弗拉基米尔·伊里奇在逝世前不久还请人给他朗读马·高尔基的《我的大学》,详细询问了高尔基的情况。当他从报上看到高尔基身体不好(那时高尔基在意大利)的简讯后,感到十分不安。
载于1940年4月22日《文学报》第22号第4版
(谢载福 译 顾柏林 校)
[1] 见《列宁文稿》第7卷第494页;《列宁全集》第35卷第407页;《列宁文稿》第9卷第281—282页。——编者注
[2] 维亚切斯拉夫·鲁道利弗维奇·缅任斯基(Вячеслав Рудольфович Менжинский,1874年8月19日——1934年5月10日),1902年加入布尔什维克。积极参与了1905年革命。1907年起侨居国外,期间是“前进”派,曾在卡普里党校教学。二月革命后回国。十月革命期间任彼得格勒军事革命委员会委员、国家银行军事革命委员会委员。1918年任财政人民委员。1919年任乌克兰工农检查院人民委员。1919—1923年任契卡副主席。1923—1926年任国家政治保卫局副主席。1926—1934年任国家政治保卫局主席。1927—1934年任联共(布)中央委员。1934年在莫斯科逝世,葬于莫斯科红场。
[3] 《列宁文稿》第9卷第70页。——编者注
[4] 娜捷日达·康斯坦丁诺夫娜·克鲁普斯卡娅(Надежда Константиновна Крупуская,1869年2月26日——1939年2月27日),1890年开始从事革命活动。1894年加入劳动解放社,1896年被捕,先后流放到乌法和西伯利亚。1898年同列宁结婚。1898年加入俄国社会民主工党,1901年移居德国,是《火星报》书记,参与了俄国社会民主工党“二大”的筹备工作。1905年回国,1905年革命失败后流亡法国。1917年4月回国,参与了无产阶级青年运动的组织工作。联共(布)十四大时是“新反对派”成员,但后来又脱离反对派。1929年任副教育人民委员。1937年当选为第一届苏联最高苏维埃代表。苏联最高委员会主席团成员。1939年病逝,遗体葬于克里姆林宫墙下。
[5] 德米特里·伊万诺维奇·库尔斯基(Дмитрий Иванович Курский,1874年10月10日——1932年12月20日),1904年加入俄国社会民主工党。1905年参加了莫斯科武装起义。1914年入伍。二月革命后任罗马尼亚阵线第4军士兵苏维埃主席。1918—1928年任俄罗斯联邦司法人民委员。1919—1920年任苏俄革命军事委员会委员。1924—1927年任联共(布)中央检查委员会主席。1927—1930年任联共(布)中央监察委员会委员。1928—1932年任苏联驻意大利全权代表。1932年逝世。
[6] 涅克拉索夫悼念杜勃罗留波夫的诗句。——译者注
[7] 见《列宁全集》第35卷第487页;《列宁文稿》第8卷第587页;《列宁全集》第35卷第492、501页;《列宁文集》俄文版第23卷第205页。——编者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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