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文马克思主义文库 -> 刘少奇 -> 《批判资料 中国赫鲁晓夫刘少奇反革命修正主义言论集》（合集，1967年）
009） 怎样改造顺直的党？
（1928年11月17日）
一、绪言
我们在顺直的党很糟糕，所以我们的同志大家都承认。但是顺直的党为什么不好呢？要怎样才能使顺直的党好呢？对于这两个问题，同志们的答复各有不同。
顺直的党为什么不好？有同志回答说：“是上层领袖阴谋捣鬼，是几次改组会没有开的好——拉夫式代表团，选举太不民主，不是下层群众的意见，不是由下而上的‘彻底’改组，是政变式的改组……。”这种回答没有说出顺直党的病根，只注意到形式的问题。而且是站在一种不正确的观点上来观察顺直党的问题。
要怎样才使顺直党好呢？有同志回答说：“现在的省委要不得，要‘彻底’改组省委，要由下而上的改组，要开一个真正能代表下层群众意见的代表大会改组省委，要实行民主化……。”这些办法也是一些形式上的办法，不能医好顺直党的重病。
然则又是怎样呢？
二、中国工人阶级的争斗已到了最激烈的阶段，
此时工人阶级的同路者大多数要落伍或反叛
工人阶级最初跨上政治舞台开始自己阶级的争斗，就有许多小资产阶级知识分子表同情于工人赞助工人阶级。这叫工人阶级的同路者，但是当工人阶级的争斗发展到某种剧烈的阶段，这些同路者就要逐渐的落伍而至于反叛。这是在各国革命的历史上所必然发生的现象。在中国也是一样；当“二七”以前社会上表同情于工人争斗的很多，到“五卅”时代，大资产阶级已经反对工人的争斗，到武汉政府时代，中小资产阶级，国民党左派，甚至共产党中小资产阶级分子，都反对工人的争斗，说工人“过火”。到南昌暴动广州暴动以后，中国工人阶级的争斗，已达到最激烈的程度，如是社会上能表同情于工人者极少。从前赞助工人和工人阶级的同路者，到此时也纷纷落伍和反叛。这种现象反映到工人阶级的政党里面来，从前赞助工人阶级而加入共产党的小资产阶级知识分子，也依照工人争斗的历史阶段一批一批的落伍和反叛：有些在“二七”以后就落伍了，有些在“五卅”以后武汉政府时代落伍，到南昌暴动结束国民党左派时代，更有大批共产党员落伍，到广州暴动开始苏维埃政权革命的阶段，如是共产党中的小资产阶级知识分子，除开决心投降无产阶级力求进步的以外，差不多通要落伍。这种现象，是中国革命历史前进必然的现象。小资产阶级知识分子在党内的落伍，是历史上的落伍，是历史决定他们落伍。他们在党内落伍的表现，无出路的表现——悲观，洧极，气愤，仿徨，恐惧与闲纠纷和耍手腕，也是历史决定这些落伍者发神经病。中国的第三党，就是这些落伍者和反叛者的集团，他们今后只有作资产阶级工具及反对工人阶级革命争斗的作用。
三、在中国党内落伍的现象特别严重
中国工人阶级争斗的历史还很短，争斗的理论和经验还不十分丰富，在各大产业区域的工人中还没有普遍的锻炼出大批坚强的觉悟的领袖和干部，还没有建立起坚强的工人群众的组织。因此工人阶级在革命中的领导力量还不强大。在革命受到几次严重的打击以后，工人阶级的政党里面落伍的现象特别严重起来，尤其在顺直差不多是整个党的落伍。为什么在中国党内落后的现象特别严重呢？是因为：（一）党内无产阶级的基础和意志很弱；（二）党内小资产阶级及流氓的意志很强，一向是支配着党，（三）机会主义的影响太深，（四）盲动主义错误的影响——许多忠实勇敢的同志在白色恐怖之下大批牺牲，一般的工人视我党为畏途；（五）马克思主义的理论十分浅薄；（六）党的政治路线动摇，工作环境十分艰难，工作无基础无发展。因为有以上几个原因，过去我们工人阶级的党实际上是为小资产阶级意志所支配，又在思想上和策略上犯了许多机会主义的错误，而无产阶级的意志不能反映到党的指导机关，不能支配党，不能影响党内的小资产阶级分子，战胜小资产阶级的意识，不能扫除党内一切非无产阶级的倾向和国民党式的争斗。反而小资产阶级的意识和倾向影响了工人农民同志，影响了到党内来找出路及幼稚一点的同志。所以我们常看到初入党的新同志很好，过了几月党的生活反不好了。又常看到一些党的意志比较薄弱的工人见党的糟糕而丧气脱党，最近更因为党的技术太坏，下级一般的同志常不能得到上级党部的教育及指导，许多工人同志常找不着党或失业而离开组织。加之“八七”以后的改组，是由上而下的改组，虽然提起了许多无产阶级的党员积极起来对党负责，但党的布尔塞维克路线和策略的目标很久是模糊而不明显，尤其在顺直一月间的改组会虽然把过去党的路线有一个变更，而改组会的本身又犯了许多重大的错误。惟其如此，所以在中国党内落后的现象特别严重，落后的小资产阶级意识及流氓意识能够影响整个党的落后，他有极大的力量阻碍党的进步。此时只有决心投降无产阶级力求进步的同志，只有眼光远大的无产阶级的政治家，只有觉悟的坚决的工人农民，能够进步，能够随着历史时期的转变而转变他的思想、路线，以至于工作方式及本身的生活……等等。
四、顺直党的旧基础是落伍的
我们既明白中国工人阶级的争斗达到了目前最激烈的程度，党内许多同志因为意志不坚决或看不清革命前途及争斗阶段的转变，会要发生许多不正确的思想和倾向而至于落伍反叛。我们根据这个原则来观察和分析顺直现在的党。现在顺直党的同志，是二年以前国共合作时代加入的同志，在这个时期加入党的同志可分作下列各类：（一）有觉悟真心为革命而加入的，这类的同志现在大半有进步的可能，但不坚决不虚心力求进步或为感情意气所驱使也必落伍，（二）在社会上找不到出路加入党来找出路的，这样的同志到现在大半要落伍，尤以小资产阶级分子为多；（三）有加入党来解决生活问题的（当时包办了国民党），到现在是要落伍或反叛，（四）想出风头想升官发财加入党来投机的（当时国民党已打到武汉和夏斗寅唐生智要求入党一样的人）到现在大半要反动。工人农民同志大半属于第一类，流氓同志大半属第三第四类，小资产阶级知识分子各类都有，但他们大半是工人阶级的同路者。顺直党这样的基础，在两年以前还可以对付得来，到现在就完全不成了，革命的环境及党的环境完全改变了，再也不能借党来出风头升官发财或解决生活问题了。而且处处都有掉脑袋的危险。同时党内又要改组，又要无产阶级化，不客气的排斥所有落伍的分子，所以凡不是真心革命力求进步决心牺牲的同志，已经是在党内站不住了。已经是落伍或反叛了。就是说顺直党的旧基础已经落伍了，腐烂了。因为顺直党内无产阶级的意志太薄弱又没有工作所以在多少年前就应落伍的同志，到现在还能寄生在党里面。现在顺直的党可以说是几年来各种落伍分子的集堆。
五、顺直党内纠纷特别多就是因为党内落伍的分子特别多
但是顺直党许多落伍的分子，他们虽然在思想上及政治上已经是落伍或反叛了，但他们还没有脱党，他们还想共产党马上可以复兴，还料不到共产党会这样倒霉，同时他们在别方面又找不到出路，所以他们还不肯马上脱党，在党内生活又不愿意，他们留在党内只是捣乱闹问题。他们不独自己落后和背叛工人阶级，他们还要拉许多人（拉群众）一同落后，还要拉着整个的党落后与背叛工人阶级。同时顺直党内无产阶级的基础和意志十分薄弱，不能在“八七”会议的精神之下起来确定党的布尔塞维克的路线，驱逐这些落伍和反叛的分子，而且被这些落伍和反叛分子的意识所排挤（如工人同志见党内太糟脱离关系，如连惠纪录同志要开跑）。顺直的党而被这些落后和反叛分子的意识所支配，党的指导机关被这些落后和反叛的问题所占驻所包围。顺直党的布尔塞维克的路线没有确定，没有许多坚强的工农同志在布尔塞维克的路线之下团结起来，如是已经反叛的分子还能借党作他们的旅馆，还能存留在党内捣乱和合纠纷（如投降国民党的一大批），找不到出路在政治上及思想上不自觉落伍的分手，发生许多不正确的落伍的思想和倾向，充满了动摇、消极、气愤和不满，在党内混合一场（但有些可证明他在找出路），所以顺直党内纠纷特别多，落后的现象特别严重。
六、党在客观上要进步，但小资产阶级与落伍的分子阻碍党的进步
党内无产阶级的进步的现象，几至看不见。但在顺直的客观环境上，无论如何是要求党进步到无产阶级政党的程度，成千成万的工人农民在革命的热情之下要求一个进步的无产阶级的政党去领导他们，但是党内落伍和反叛的分子，小资产阶级意识很强的分子，他们有意或无意的在阻碍党的进步，在“个人利益”，“极端自由”，“绝对平等”诸倾向之下，用了许多“阴谋、捣鬼、手腕、把持”等口号，破坏党的组织和纪律，他们就是要把党留在小资产阶级的或流氓的范围之内：合乎他们癖味与生活。比如不愿意党内有铁的组织和铁的纪律，要求资产阶级的民主化，要求党去尊重同志的“自由”或“权利”，离开或忘记了党的最高原则——布尔塞维克原则，就是要求一个小资产阶级的党，还要求工人同志去服从小资产阶级的意识和所需要的民主。这是顺直党目前各种纠纷的中心。
七、几次改组没有把党内落后的意志肃清
顺直党不肃清这些落后的分子，不肃清一切落后的思想和倾向，党永远也不会进步的。过去几次的改组，虽然在主观上想把党改进步些，但并没有改变党的落后的基础，只在旧有落后的基础里面更换几个指导机关的负责人，愈改愈糟，愈改愈落后。就目前顺直党的旧基础上——旧有干部中来改造顺直的党，恐怕总是不会改正好的。不独“上层的“‘政变式”的改组没有效果，就是“下层的”“极端民主的代表大会”也无办法，现在“省委要不得”，可以不要，叫谁到省委来就要得？是否用“民主”在“下层”可以产出一个好的省委？恐怕白种人生的儿子还是白种呵！实际上下层的群众大半年余来没有和党发生关系，还在若有若无之间，决不是现在顺直党的基础，下层的意志，无论是对与否不能反映到党里来。不超过现在党的落后的旧基础，不肃清党内一切落后的现象，顺直的党是无法改好的。
八、一月间改组是把小资产阶级意识支配的党改成流氓意识支配的党
今年一月间的改组，虽然给党内小资产阶级的意识的一个大的打击，但是改组会的本身又犯了许多其他的严重的错误，许多的出发点是站在个人上面，根本离开了布尔塞维克的原则，将小资产阶级意识支配的党，改成流氓意识支配的党。所以改组会以后，党内的经济问题，敲竹杠，极端自由，不要组织和纪律，不要秘密工作，有饭大家吃，有衣大家穿，公用器物强被拿走等事实甚多，这些同志并不悲观消极，是很积极很活动的向党内争夺他们个人的利益，不满足时也可以告密或反动。顺直的党尤其天津在这种意识支配之下，就是当时蔡和森同志也是流氓知识阶级的意识——浪漫的小资产阶级的急进主义（他自己说的）。流氓无产阶级把党闹得一蹋糊涂之后，引起同志们大家的反对，党内许多小资产阶级分子是反对流氓意识的，但是又害怕流氓，真正无产阶级的意识也是反对流氓意识的，但又很弱，所以流氓意识终究（究）在党内凶横了一个时期，直到国民党来天津，大批流氓同志投降敌人之后，流氓意识就不能在党内战胜一切了。小资产阶级意识和无产阶级意识同时伸长起来，不过无产阶级的意识还是很弱，恰好此时七月扩大会议开会。
九、七月扩大会后小资产阶级的意识重新支配党
扩大会打击流氓意识是对的，但是同时应加倍有力的打击小资产阶级的意识，加强无产阶级的意识。扩大会主要的错误，是没有十分注意打击小资产阶级的意识，并且在无形中还将就小资产阶级的意识，在小资产阶级意识的拥护之下。所以在扩大会议以后，党又重新被小资产阶级意识所支配，无产阶级的意识还是无力，无产阶级的议决案在大会上既不是中心问题，大会后更是一纸空文而已。党自被流氓意识强奸之后，一切的组织和纪律通没有了，一些同志受了流氓意识的影响也带有几分流氓性，有些还能与流氓意识结合起来，如是落后的小资产阶级意识的表现，党内的纠纷问题，更加毫无顾忌的闹起来。愈闹愈糟，愈糟愈合的利害，到现在顺直的党闹得不像样了，也糟得不像样了。
十、现在是党内小资产阶级意志与无产阶级意志最后的决斗
闹到了极点，糟到了极点，小资产阶级的意识和流氓意识也发展到了极点，这些极点以下是什么？是再也不能闹，再也不能糟，小资产阶级意识和流氓意识在党内寿终正寝。到了极点以后，如果再闹再糟再发展也没有地方去了。顺直的党——机会主义遗留下来的，到现在已经被一般落伍和反叛的分子破坏完了，解散了，我们在政党的任何条件上——有政纲，有组织，代表某种社会势力——观察，都不能说我们在顺直有党，更不能说有工人阶级的党。因此顺直党的阶段，是进步的意识与落后的意识分野的时期，是无产阶级的意识与小资产阶级意识及流氓意识的最后决斗。同志们当在这个时期还是愿意进步呢？落伍呢？决心进步的决心做一个好的布尔塞维克党员的同志，赶快进步，不要等着任何人。落伍的反叛的赶快落伍反叛好了。以后顺直如果没有我们的党，可以不说，若有党就必是一个服从布尔塞维克最高原则的进步的党，无产阶级的党。必然是进步的同志才能在这个党内生活。
十一、改造党的路线是肃清小资产阶级的及流氓的意识建立无产阶级的党
根据以上的分析，目前改造顺直党的路线和目的，应该是肃清党内小资产阶级及流氓意识，肃清一般无进步希望的落后的和反叛的分子，建立党的进步的无产阶级的基础，创造无产阶级的政党在六次大会的议决案之下工作起来。
十二、改造顺直的党要中央来作中心和主动力
但是执行上面改造顺直党的任务要谁来作中心和主动力？根据上面的分析，在顺直党的旧基础中产生不出来。虽然顺直党现在还有许多同志有进步的希望，不过现在他们的思想和倾向还是落伍的动摇的不十分正确的。不论是现在的省委及如何改组之后的新省委，都没有这种力量能够肃清党内一切纠纷，肃清党内一切小资产阶级及流氓的意识。因此执行改造顺直党的任务的中心和主要体，应该是中央，应该是中央的进步的意识推动顺直党内要求进步的同志向前进步，并与之结合起釆肃清党内一切落后的和反叛的意识。
十三、改造顺直党的策略如是改造顺直党的策略应该是：
1. 由中央组织顺直特委或指定几个人组织临时省委，担负改造党及指挥工作的任务，有绝对的权力，只对中央负责；
2．对于一般无进步希望的落后和反叛的分子，立即毫无顾惜的肃清。绝不能把他们看作一个政治上的派别和他们到下层去奋斗抢群众；
3．对于有进步希望的旧同志，纠正他们不正确的思想与倾向，用说服的方法，推动他们进步；
4．对于党的下层群众尽可能的恢复关系，用六次大会的政策号召回党，在新的政策之下重新组织起来推动他们工作；
5．用最大的力量在产业工人中建立党的新组织，介绍新同志，创造新基础；
6．用极爽快的办法，立即解决党内各种纠纷；
7．训练党的新干部；
8. 省委解散，各地党部在特委巡视工作中，必要时分别解散或改组或重新登记；
9. 各地工作有了相当的基础，走上了正轨筹备全省代表大会；
10．在政治土和组织上明显的确定党的最高原则，为所有同志共同的目标，加强党内无产阶级的意识，在党内最高原则之下才有民主；
11．严格党的组织秩序与纪律，扩大党的教育宣传工作。
（载顺直《出路》第1期，1928年11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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