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文马克思主义文库 -> 参考图书·左翼文化 -> 《希克梅特诗集》

我想念你

——献给乌斯久盖尔同志



土耳其的共产党啊,
      我的土共啊,
           我想念你
你是我们的咋天、今天
          明天,
你是我们的最伟大的艺术,
是我们最精炼的技巧,
你是我们的心灵和理智,你是我们在斗争中的拳头。
世界上没有别的亲族关系比你的更荣耀:
你是苏联共产党的小兄弟。
我看见了你的崇高的额上的伤痕,
我看见了你那带有锁链的痕迹的、像工人一样的双手。
在光明的辉耀中,你坚定地在大地上迈着脚步,
我的生活中最高的骄傲,就是:
   你,还有在你的队伍中前进的权利。

像我姐姐的眼睛一样蓝的,我的蓝眼睛的城市,
      我的伊斯坦堡啊,
         我想念你!
你坐在海洋的岸上,
望着的美国的主力舰驶进了
         你的海港,
你是饥饿的、痛苦的、愤怒的,
它把目光转移到你的身上,
但是,怎么回事!
   它像你的统治者,
      你的主人一样望着你,
         这个狗东西……

旷野中的干旱的土地啊,我想念你们,
人们用粗糙的木犁耕种了你们,
从你们的地面上得到了瘦弱和贫乏的收获,
可是,不论这收获是好的还是坏的——
      这收获总归还是粮食!
现在,美国人用水泥把你们盖住,
把你们变成了死亡的飞机场。
漫长的、漫长的公路啊,
我想念你们……
商队不再在这些公路上行走,鸟雀也不在上空飞翔。
只有那些将要被杀死的和去做刽子手的人们
         才走在它们的上面。

镟盘工人拉赫米啊,我想念你。
也许,今天的早晨,他们跑到你的家里
         逮捕了你,
现在,你大概被囚禁在特务机关里——
你的手在背后戴着手铐,
      你的脸和眼睛流出了鲜血——
我知道,他们不能使你说出:
是谁把这本杂志
     《和平之路》
          给了你。

我想念你,休赛因的儿子,哈山。
你是一个步兵队里的兵士。
有一次,你忘记了敬礼,
那个红眼皮上长着脓疮的中尉
        马上动手打你,打你。
你立正地站着,一动也不动,——
        你的面颊上出现了五条栺印。
我知道,休赛因的儿子,哈山,
你会在去朝鲜杀害你的兄弟们以前
        逃出军队。

哈特契老妈妈啊,我也想念你。
你不像是一个人,
      你倒像那干旱的土地,
   不,你不像土地,你像那缺乏土地的穷苦的生活。
你生了五个孩子,已经埋葬了三个。
现在,你领导着贫穷的人们
      去到刺刀排成的篱笆后面
用暴力夺取地主们的土地。

我想念你,大学里的一个女学生,
在监狱中你已经坐了一年,
可是你的监禁不会少过三年——决不会再少。
你曾经向我读过我的诗篇,
直到现在,我的耳朵中还留着你的声音。

皮鞋匠伊斯麦尔啊,
      我也想念你。
马歇尔下了一道命令,海关的门闩抽开了,
但是,你却不得不锁起了你的店铺的大门,
起初,你在邮局的附近
       贩卖信封和邮票,
后来,你变成了一个乞丐,
      后来,你开始吐血,
         后来,你死了,
   你全家的人也随着你一同死掉。

我想念你,想念你,我的母亲。
白翳是不是完全遮住了你的眼睛?
      你是不是已经陷入了黑暗中?

我的妻子啊,我想念你。
你的奶水是不是完全枯干了?
你还能不能用乳房喂养我的小强盗梅汉麦特?
你能不能按期交出房租?
你是不是已经忘记了我?

圆形的尾顶,金色的圆形的屋顶。淡蓝色的云
        在明净的、高远的天空中
漂流在它们的上面——
   漂流在红色的烟囱上面,
      也漂流在白色的尖塔上面。

我是从一个窗口眺望着。
      这是莫斯科的许多窗子中间的一个。
我的祖国啊,我想念你!
我的祖国,我的土耳其啊,我想念你。
这是真的,我的思想一会儿也没有
            离开过你,
如果我没有在莫斯科居住的幸福,
如果这里的每一个人不是常常问起你,
如果我每天没有收到苏联人民的
           那样多的来信,
如果他们爱你,爱我的祖国,
      不是像我爱他们一样,
我一定不能忍受因为思念你而引起的忧愁,
        无论如何我也不能够。


一九五一年,十月,莫斯科
陈玮 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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