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刷老工人
轰隆轰隆的印刷机声, 盖不了他廿年满腹怨恨 从年青做到头发白, 工钱还不够二百块。 呼吸在粉末和纸碎尘中, 青春廉价的拍卖, 超时工作不计双薪, 病假却分“公病”和“私病” 又要马儿会跑, 又要马儿不吃草; 经理像个阎罗王, 工头只懂得咆哮! 日子像个黑色的油墨, 青春像老朽的印刷机, 每天让震耳的机声作十几小时的轰炸, 他才把满身疲乏带回家…… 看看自家是越住越窄, 负担像座大山往肩头压, 水电房租都加税! 样样东西闹起价! 想起工厂是越盖越宽, 老板的汽车也越换越大; 可是他想讨多一两角钱, 工贼却说怠工也是犯法! 这样的分配利润, 谁能忍受得下? 说什么现代化, 不这〔就〕想把工人血汗榨干! 他越想越发火, 挥起拳头喊道: “看,我们有一天 拆掉你们的天下!” |